随后的三天他们依然沿着峡谷不断地朝上走。白天大都热气炙人,晚上则变得凉快一些,或者闷热难受。雨季快到了。在地平线那边,时不时地掠过一层层像牛奶似的白云,但还很遥远,像暴风雨似的,远方出现了雨丝和彩虹。第三天的早晨,有一块这样的白云,突然在他们头顶上崩裂开来,雨水倾盆而下,把他们浇成了落汤鸡,幸好这雨来得快去得也快,随即雨过天晴,他们又能继续前进了。这里野鸡非常多,斯达西不用下马便打到五只,即使算上沙巴也足够饱餐一顿了。行走在新鲜空气中并不觉得劳累,众多的动物和充沛的水也消除了对饥渴的担忧。而且路程比原先的估计要轻松一些,斯达西第一次感到心情舒畅,走在小姑娘旁边话语一直不停,有时甚至和妮尔开起玩笑来。
当他们把马停在一棵大面包树下休息时,卡利和梅亚采下了许多比甜瓜还要大的面包果。斯达西便对妮尔说道:“妮尔,你知道,有时我觉得我是个游侠骑士。”
“游侠骑士是什么?”妮尔把她那颗秀美的小脑袋转向斯达西,问道。
“那是在很久很久以前,在中世纪,有这样一些骑士,他们周游世界,寻求冒险。他们同巨人战斗,和恶龙搏斗。你知道吗?每个骑士都有自己照顾和保护的心上人。”
“那我是不是这样一个心上人?”
斯达西想了一会儿,答道:
“不是,你还小。那些都是成年人。”
他绝对不会想到,很可能没有一个游侠骑士曾经为自己的心上人做出过像他为他的小妹妹所做过的那么多事。他只是觉得他所做的一切都是他应该做的。
但是妮尔听了他的话很不高兴,她噘着嘴说道:
“可是你有次说过,我在沙漠里的行为举止就像个十三岁的人。啊哈!”
“是呀,是有一次。可是你现在才八岁呀。”
“那么过十年我就十八岁了!”
“是很了不起!到那时我就二十四岁啦!一个人到了这样的岁数就不会想什么心上人了,因为他还有许多别的事情要做。你明白吗?”
“那么你要做什么事呢?”
“我要做个工程师,或者当个海员。若不然,如果波兰发生了战争,我就去打仗,像我父亲那样。”
妮尔不安地问道:
“你还会回塞得港吗?”
“我们两个首先都得回到那里去呀。”
“去找爸爸!”
她的眼里充满了忧愁和思念。幸好这时候有一群灰鹦鹉在空中盘旋,非常好看,它们长着灰色羽毛,头部是粉红色的,翅膀下面也长着一层柔软的粉红色羽毛。孩子们立即中断了他们的谈话,两眼紧盯着它们的飞行。 这群鹦鹉在一块大戟树林上空盘旋,随后便落在远处的几棵埃及榕树上,于是在树枝中间便响起一片鸟语声,仿佛是叽叽喳喳地在开会,或者在吵架。
“这是鹦鹉,很容易学会说话。等我们在什么地方停留久一些,我就想办法给你抓一只来。”斯达西说道。
“啊,斯达西!谢谢你!我会给它取名叫戴西。”妮尔高兴地答道。
与此同时,卡利和梅亚从面包树上摘下了许多面包果,驮在马背上,于是他们又继续前进了。到了下午,天上开始布满乌云,随后便是一阵大雨,把地上的沟沟和洼地都灌满了雨水。卡利说会有场大暴雨,于是斯达西便想到,峡谷地势较低,而且越来越狭窄,在这里过夜很不安全,因为很快就有山洪下泄。他们决定在山上过夜,这让妮尔特别高兴。被派去侦察的卡利回来后报告,附近就有一片杂树丛生的树林,里面有一群小猴子,长得不像他们以前见过的狒狒那样难看和可怕。
P203-205
他是波兰整个民族文学和精神文化的代表,他的名字就是亨利克·显克维奇。
——1905年诺贝尔文学奖授奖词
我想把这部作品写得不仅孩子们爱读,就是十几岁的青少年们,甚至成年人都爱读。
——亨利克·显克维奇
译本前言
显克维奇写给青少年的唯一一部小说
林洪亮
《中非历险记》是波兰著名作家亨利克·显克维奇(Hennrk Sienkiewicz,1846-1916)晚年创作中最杰出的一部小说。显克维奇出生于波兰波德拉斯地区的一个富有爱国传统的家庭,后全家迁居华沙。中学毕业后他考入华沙高等学校(即华沙大学)学习,并开始文学创作,1872年发表小说《徒劳无益》。1876年到1878年他曾以《波兰报》记者身份到美国进行旅行采访,写有《旅美书简》。在这期间,显克维奇开始写作和发表一批脍炙人15的中短篇小说,其中有描写波兰农民苦难命运的《炭笔素描》《音乐迷杨科》《天使》《一个家庭教师的回忆》和《胜利者巴尔特克》等,有反映波兰人在国外不幸遭遇的《为了面包》《灯塔看守》等,有以美国现实生活为题材的《穿过草原》《奥尔索》《酋长》等,这些作品形成了一幅幅多姿多彩的生活画卷,受到广大读者的喜爱。
从19世纪80年代起,显克维奇转向长篇小说创作。
1883年至1888年他相继创作并发表了以17世纪波兰历史斗争为题材的三部曲小说:《火与剑》《洪流》和《伏沃迪约夫斯基骑士》。第一部《火与剑》取材于1648年赫米尔尼茨基领导的哥萨克暴动,当时的乌克兰是波兰贵族共和国的组成部分,暴动的结果是第聂伯河以东的大片土地并入了俄国版图。显克维奇站在维护国家领土完整的立场上揭露了赫米尔尼茨基勾结外国侵略者分裂国家的活动,并歌颂了波兰爱国官兵的英勇献身精神。第二部《洪流》写波兰人民抗击瑞典入侵的斗争。1655年瑞典侵略军长驱直入占领了大半个波兰,首都沦陷,国王逃匿,但后来爱国将领带领全国人民奋起斗争,把侵略军淹没在人民战争的洪流中。第三部《伏沃迪约夫斯基骑士》写波兰军民抗击土耳其侵略的斗争。三部曲的故事情节和人物形象前后相连,爱国主题一脉相承,但又各自独立成篇,构成一组鸿篇巨制的三部曲。
继三部曲之后,显克维奇发表了两部反映波兰现实生活的小说《毫无准则》(1891)和《波瓦涅茨基一家》(1895)。前者是一部心理小说,写出了一个“多余人”的形象;后者写一个没落贵族靠荒年粮食投机致富的故事,反映了波兰贵族社会走向资本主义的必然性。
1891年1月显克维奇访问埃及,后乘船经苏伊士运河到达桑给巴尔,2月底前往非洲内陆探险,3月中旬因身染疟疾而中途折返。随后他又投身于历史小说的创作,先后写出了《你往何处去》(1896)和《十字军骑士》(1900)。《你往何处去》是波兰最著名的一部小说,通过一个罗马青年将领和一个信仰基督教的少女的缠绵曲折的爱情故事,深刻揭露了罗马皇帝尼禄的荒淫残暴及其对早期基督徒的残酷迫害,小说以其对场景和人物的生动描写,以及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一问世便在欧美各国受到欢迎,被誉为“基督教史诗”。《十字军骑士》写的是15世纪波兰一立陶宛联合王国抗击德意志十字军骑士团的斗争,歌颂了波兰历史上著名的以少胜多、以弱胜强的格隆瓦尔德战役,也是一部充满爱国思想和富于艺术魅力的历史小说。显克维奇由于在文学创作上的成就“显得既巍峨高大,又浩瀚广阔,同时在各个方面都表现得高尚和善于克制,他的史诗风格更是达到了艺术上绝对完美的地步”,而于1905年获得诺贝尔文学奖。
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后,显克维奇移居瑞士的韦维,并于1916年11月15日与世长辞。1924年他的遗体和灵柩被运回波兰,华沙为他举行了国葬。
……
小说里的动物也同样充满活力和生趣。沙巴是一条像狮-子一样的巨犬,但它既凶猛又温驯,对猛兽和坏人它凶相毕露,但对妮尔和斯达西则俯首帖耳,成了他们的伙伴和保护者。大象金格(斯达西和妮尔叫它“国王”)也是象中之王,体形巨大,因狂风暴雨导致的一块巨石掉落而被困在一个峭壁内,长久得不到吃喝而奄奄一息,后来被妮尔他们救活、驯化,并成了他们的朋友和保护神。在作家的笔下沙巴和金格都特别聪明、富有人性,而且善恶分明,多次拯救了斯达西和全队的性命。
《中非历险记》不仅写出了斯达西和妮尔的坎坷遭遇和他们在艰险面前所表现出的勇敢和智慧,同时对非洲的大自然也做了绘声绘色的描写,如多姿多彩的大沙漠和令人害怕的沙尘暴,还有雨季中的狂风暴雨,以及非洲东部的原始森林、种类繁多的动物,俨然是一座不可多见的动物园,所有这一切组成了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让读者目不暇接。可以说,这部小说是中非大自然的一部百科全书,读者可以从中学到丰富的自然知识。
由于作者是个生活在19世纪的欧洲人,尽管他是个开明的民主主义者和爱国者,但他对当时的非洲还是抱有一定的成见,对于马赫迪反抗埃及和英国压迫的民族起义也带有某种欧洲白人的偏见。幸好这些情节在小说中并不处于主要地位。总的来说,小说虽有这一瑕疵,但瑕不掩瑜,它在波兰依然是深受读者喜爱的一部作品。一百多年来每逢圣诞节和新年来临,它往往是家长或亲友送给孩子们的珍贵礼物。而且波兰电影界曾两次把它改编成电影,搬上了银幕,这更扩大了小说在波兰国内外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2016年5月20日于北京
《中非历险记》是诺贝尔文学奖获奖作家、波兰著名小说家亨利克·显克维奇写给孩子们的长篇小说,先后两次被拍摄成电影,在波兰和全世界许多地方都是伴随一代代人成长的文学经典。非洲大地在显克维奇史诗般的笔触下显得尤为瑰丽神奇,少男少女的友情也焕发着异彩,读者们处处感受得到《你往何处去》《火与剑》中伟大文学作品的强烈感染力。
波兰男孩斯达西和英国女孩妮尔在非洲遭叛军绑架,从此开始了他们漫长艰险的穿越中非之旅。英俊少年斯达西的聪明才智和优秀品格得到了充分发挥,他打死了狮子,杀掉了敌人,还和妮尔一起驯服了一头非洲野象!迎接他们的不仅有藤蔓缠绕的潮湿树林、沉寂凶险的沙漠,还有未知的黑人部落和可怕的热病。斯达西和妮尔的勇气、毅力、信仰和友情经受了重重考验,就在黑暗无望的最后时刻,天空燃起救援的信号……
亨利克·显克维奇所著的《中非历险记》不仅写出了斯达西和妮尔的坎坷遭遇和他们在艰险面前所表现出的勇敢和智慧,同时对非洲的大自然也做了绘声绘色的描写,如多姿多彩的大沙漠和令人害怕的沙尘暴,还有雨季中的狂风暴雨,以及非洲东部的原始森林、种类繁多的动物,俨然是一座不可多见的动物园,所有这一切组成了一幅幅绚丽多彩的画卷,让读者目不暇接。可以说,这部小说是中非大自然的一部百科全书,读者可以从中学到丰富的自然知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