达尔文、张耀宇著的《比格尔号航海日记》以日记形式记录了1831~1836年间达尔文随英国皇家海军比格尔号航行期间在南美洲、加拉帕戈斯群岛以及其他地方所做的生物学和地质学考察。在参加这次环球航行之前,达尔文并没有接受过系统的自然科学方面的教育,但他自幼爱好采集动植物标本,业余时间阅读了大量相关文献,积累了自然科学各学科的广博知识。更重要的是,他已经能够独立观察、理解自然界中的某一现象,并能根据亲身的观察指出过去研究者的错误。同时,达尔文是优秀的运动员、骑手和猎人,性格又比较活泼,容易与他人建立友谊。这些特点决定了他是随船进行博物学考察的最佳人选。
1831年,年仅22岁的达尔文作为随船博物学者登上比格尔号舰进行了长达5年的环球航行。在旅行中,达尔文把所有观察都非常精密和详细地记录下来,成就了这一游记式的科学考察日记。达尔文、张耀宇著的《比格尔号航海日记》不仅记录了达尔文在地质学和动物学方面的突破性发现,还有他在环球航行中见证的南美洲、澳大利亚等地土人的悲惨遭遇,更重要的是这次旅行为进化论的形成奠定了基础。
一天,我和两名军官骑马前往位于普拉亚港以东几英里处的大里贝拉村。在我们到达圣马丁河谷之前,所到之处一片荒凉;但在河谷中的一条小溪沿岸,植被却很茂盛。一小时后,我们来到大里贝拉村,眼前的城堡和大教堂遗址令人震惊。这座小镇在港口淤塞之前,曾经是岛上最大的城市,现在景色虽然苍凉但不失姣美。我们找了一名黑人神父作向导,又找到一名参加过比利牛斯岛独立战争的西班牙人作翻译。在他们的引导下,我们参观了一些建筑,其中主要是一座古教堂。佛得角群岛的多位总督和司令就葬在这里。几座墓碑上刻着16世纪的日期。
在这个与世隔绝的地方,只有欧洲风格的纹章才能使我们想起欧洲。这座古老的教堂位于一座四方形院落的一侧,院落中央种着一大丛香蕉树。另一侧是一所医院,住着十来个虚弱的病人。
我们回到旅店吃晚饭。一群皮肤黝黑的大人和孩子聚在一起围观我们。这群人兴致很高,我们所讲的每件事都会引起他们一阵大笑。在离开镇子之前,我们参观了一座大教堂。这座教堂似乎不如那座古教堂富裕,但有一架聊以自夸的小管风琴,只是音调非常不和谐。我们给了黑人神父几个先令,西班牙翻译拍拍他的头。很坦率地说,他俩的肤色没有太大区别。和他们告别后,我们骑马以最快的速度返回普拉亚港。
又一天,我们骑马来到位于岛中部的圣多明戈村。沿途有一处小平原,平原上长着几株矮小的金合欢树,树顶已经被常年盛行的信风吹弯,样子很奇怪,甚至与树干成直角。树枝都准确地指向东北偏北和西南偏南方向,显然,这些天然风向标指示出了信风的盛行风向。在这块不毛之地上很难留下脚印,我们因此迷了路,误打误撞来到丰特斯。到达丰特斯之前我们没发觉迷路,之后竞因为迷路而感到庆幸。丰特斯是一座美丽的村庄,有一条小溪潺潺流过;除了居民生活窘迫以外,其他方面还不错。我们看见几个全身赤裸的黑孩子正在搬运相当于体长一半的大捆木柴。
在丰特斯附近,我们遇见一大群珍珠鸡,数量有五六十只。它们非常警惕,不让人靠近。一见到我们,它们就像九月雨天里的鹧鸪一样仰着头跑走;如果上前追赶,它们会张开翅膀飞走。
与岛上其他地区的荒芜景象相比,圣多明戈的景色美得出人意料。这座村子位于河谷底部,四周环绕着高耸、崎岖的层状熔岩石壁。黑色山岩与沿清澈小溪两岸生长的翠绿色植被形成鲜明的对比。当时正值一个盛大的节日,村子里挤满了人。在返程时,我们遇到了大约20个身着盛装的黑姑娘;花头巾和大披肩把黝黑的皮肤和雪白的亚麻衣衫衬托得格外抢眼。当我们走近时,她们忽然转过身来,用披肩遮盖路面,开始展开歌喉高唱民歌,一边唱还一边用手拍打大腿打着拍子。我们扔给她们几枚硬币,姑娘们哄笑着接过去。当我们离开的时候,身后传来的歌声愈发响亮了。
一天早晨,景物格外清晰,远山的尖峰从藏青色的浓云顶部钻出来。在英国也遇到过远景轮廓分明的情况,根据以往的经验,我猜空气中的水分已经达到饱和。然而,测量结果截然相反——湿度计表明气温与露点相差29.6华氏度。这个差数几乎比前几天早晨的观测结果高出一倍。这种罕见的低湿度还伴随着持续不断的闪电。在如此干燥的天气条件下能见度这么高难道不是一件怪事吗?P7-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