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收录了全国首届“报人散文奖”、全国名家散文大奖赛—等奖获得者崔济哲的散文作品41篇。读他的散文，让你感受最深的是他作为一个作家所拥有的阅历的力量、开阔的视野、深邃的追思和坦诚直言的历史深度，这构筑出了他区别于其他散文家的大风景。

崔济哲，“老三届”毕业生。大学毕业后到新华通讯社工作，从事新闻工作二十余年，现任新华社副社长，高级记者，中国报业协会副主席，中国海外交流协会常务理事，中国作家协会会员。出版了多部作品。其许多作品还被中国散文学会选为当年年度散文，被翻译成多国语言，介绍到德国、英国、俄罗斯、日本等国家。曾获全国首届“报人散文奖”、全国名家散文大奖赛—等奖等。本书收录的就是他的散文作品，共计41篇。

序一：笔底流云意纵横陈建功

序二：让你放不下的文章　贾平凹

第一辑　风从天上来

　风从天上来

　朝阳门外旧事多

　杀人杀在菜市口

　走，到西柏坡去

　读罢无字碑

　苍凉的祭奠

　我看烽火台

　寂静香妃墓

　品尝遥远

　吃面的哲学

　胃是有感情的

　那段生活那段路

第二辑　追忆年华

　福地

　背书

　水的魅力

　苦涩的香烟

　追忆年华

　又到界桥，又到界桥

　雪真好

　那片芦苇那片水

　不觉泪已到腮边

　父亲仍在我身边

第三辑　半轮残月照昨天

　情怀红枣

　只想听听那些歌

　我们走在大道上

　两个乡亲一段情

　半轮残月照昨天

　骑驴也像做文章

　想起贫协主任杨二十一

　记起那“海子”说起那鱼

　晋西北的民歌晋西北的情

第四辑　悄然走进又默然走出

　寻梦剑桥

　远方的证明

　跨过约旦河

　伊瓜苏听瀑

　领你到喀纳斯

　给他深深鞠一躬

　和美国老汉放风筝

　到了俄罗斯再告诉你

　悄然走进又默然走出

　马拉河 一条残酷的河

跋：情真始得好文章　缪俊杰

从五千五百米的高空中看连接呼和浩特和二连浩特的208国道，就像是在草绿色的油画板上抹上了一笔藏青色的涂料，从蒙古国的天那边卷过来的风沙，由西北向东南徐徐飘过来，像一把饱蘸了淡黄底色的排笔想把那条藏青色的惹眼的怪线涂掉。那是人在高空中的视觉感受。鹰不同，它在高空中盘旋，两翅平展，一动不动，凭借着草原上袅袅上升的气流托扶着，自由自在地俯视着草原上的一草一木，即使是漫卷过来的风沙，它也会轻轻地漂浮在飞沙黄云之上。鹰的眼力和估算太神奇了，当它毅然从半空中一个鹞子翻身直冲而下时，那狼狈逃窜的草原野兔拼命奔跑逃命，以为只要钻进已经近在咫尺的洞穴一切就将化险为夷了，但没想到鹰的利爪和弯钩利喙就在野兔的前爪刚刚摸到窝边时，就一举把猎物扑倒在地。一切都像导演过的那样连贯，像制导导弹击中飞行器那样精准。

“那是神！” “蒙古王爷”对我说，“看见过两鹰相斗吗？”空中两鹰相扑，金翎四飞，翅膀扑打着翅膀，利爪扑抓着利爪，鹰的头在空中和躯体成九十度立起，拼命啄击，要从天上扑打到地上，又从地上撕咬到天上，上上下下整整要较量三遭，然后两鹰同时腾空箭也似的直插云霄，一直钻空钻空，像两颗逆行的流星飞石，在高空中静静地一动不动，最后两只鹰只有一只飞回来，它会骄傲地在你头上盘旋，一圈一圈一圈，整整齐齐圆圆满满绕上三圈。它是胜神，得胜之神。

“王爷”是雅号，源于此人曾在内蒙古乌兰察布盟当过一任盟长，蒙古族，在旗，虽然没有查出其祖上是否当过王爷，但“王爷”的称呼却人前人后地叫开了。

鹰是神，“王爷”深情地望着天空。天空如洗，一览无余。没有鹰，连只普通的飞鸟也没有。蒙古族人大多都信萨满教，像汉族人很多都信佛教一样。萨满教中德高望重的祭师的耳垂上，悬挂着两个像耳环一样的饰品，你知道那是什么吗？“王爷”神秘地看着我，不是金银宝石耳坠，是一对历尽沧桑，老死的苍鹰的利爪。懂吗？说明那位祭师是神，起码是神的使者。

我不懂萨满教，将苍鹰的爪子悬挂在耳上，我第一次听说，但以后确实得到了验证，这个神秘的民族。我只知道她是马背上的民族，她还是一个把鹰视为神的民族。我也开始张望湛蓝的天空，想看见那翱翔的鹰，神鹰。

仲夏的内蒙古草原，该是碧绿连天，野花芬芳，水肥草美，洁白的羊群镶嵌在翠绿的大草原上，和着蓝天上轻轻飘浮的白云在自由自在地游荡。没有，没有我想象的一切。“王爷”也尴尬。稀疏的牧草一寸多高，且染着一层枯黄色。长得那么贫瘠、瘦弱、无奈。倒让我想起韩愈的一句话：“草色遥看近却无。”

旱呗！“王爷”无奈至极。天不下雨，人之奈何？“草枯鹰眼疾”，那该是深秋之景。“王爷”说这也是前天一场喜雨，牧草返青见到一层淡绿，否则你会认为此刻是在黄土高坡上。

倒是草原上一簇簇圆盘的骆驼草，绿油油的充满生机活力。

渐渐地，眼睛看得苦涩起来。天高云淡，地阔无垠，车子开很久很久也没见到“雪白的羊群”，草原上的公路笔管条直，直直地通向天际，像拿板尺量出来的。我对草原的印象太美了，上小学时我会唱的第一首民歌就是“草原之夜”。

现在的内蒙古大草原不再温柔、温馨、诗情画意、脉脉含情，更多的却是苍凉悲壮，像蒙古跤手的胸膛。

“王爷”看我很无聊、很失望的样子，就讲了个一望无际的“段子”：一个内蒙人和一个广东人站在一起，广东人自豪地说，我们有一望无际，你们肯定没有！内蒙人问：什么一望无际？广东人鄙视地调侃说，不懂了吧？因为你没见过，那一望无际的是大海，这你懂吗？连这都没见过，可怜！内蒙人豪迈地说，你见过我们的一望无际吗？内蒙人豪迈地说，你肯定没见过，我们内蒙古连耗子、兔子都见过一望无际，那一望无际就是草原，广东人真可怜，连草原都没见过。两个人互相调侃，谁也不服气谁。内蒙人又说，看过我们的一望无际吗？广东人说，怎么像梦呓又说回来了？内蒙人说，我们内蒙还有一个一望无际，你见过吗？广东人说抬头望蓝天一望无际。内蒙人说我们的天比你们的蓝比你们的广阔。广东人说，那是什么？内蒙人说不懂了吧！在内蒙古连骆驼野驴都看过，那就是沙漠，一望无际，可怜！”

“王爷”自豪地笑了，我睡着了，在梦里说，听到广东人随后说，我们广东也还有一个一望无际你肯定不知道啦，见过也没见过，那就是人们(民)贝(币)啦，我们可以用一望无际的人民币买下你们一望无际的大草原啦，但不买你们一望无际的大沙漠啦！ “王爷”也睡着了。

……

P3-5

笔底流云意纵横

陈建功

我和崔济哲先生并不熟稔。或许见过面，此外就没有更多的交往了。有友人拿来他的这部书稿，请我看看。友人评价很好，说是言之有物、有情的文章。一读果然不忍撒手。除了如友人所说之外，更因为我们的年龄、经历乃至爱好大抵相同，崔先生所发感慨，也每每令我击节而叹。承蒙错爱，嘱余为这本散文集撰序。既喜欢他的文字，也就不再客气。惟能否道其文章妙处之一二，又不免惶惶然。杂谈几句，权作引玉之砖。

读崔济哲的散文，最深的感受是他作为一个作家所拥有的阅历的力量。当代散文已然是越写越大气了。一大批散文家不再沉湎风花雪月的吟叹和苍白情感的书写，从“小我”的生活视阈走向了“大我”境界，用散文来建构社会和历史的大风景。然而我以为，所谓“大我”境界，绝非“大言皇皇”便可致之。文学又的确纯粹是个人的阅历和个人情感劳动的产物，感人的“大我”境界，最终还是要从丰厚、开阔的“自我”中流泻出来。真诚饱满的情感、广博深刻的见识、敏锐的人生观察、宽厚的生活态度和平实素朴的表达，都是阅历带给崔济哲的恩惠，也使他的散文世界既个性充盈又洋溢着家国之思民族之情，最终打通了他的文章由“自我”通向“大我”的道路。这就是我读崔济哲的散文，每每心事浩茫、却又情动于中的原因。

诚挚和沉静，可以说是崔济哲散文征服我们的魅力所在。过去的岁月沉淀下来的泥和沙，在这位作家笔下凝聚成一种诚挚和沉静的生活态度和叙事原则。无论是讲述亲人的故事还是面对历史的思索，他都是诚挚而沉静的。他对亲人的情感深埋于内心的深处，娓娓道来而不事渲染；他面对历史极少直击它的对与错、是与非，他相信读者的判断力，甚至更多的是以一种包容的心态去看待过去的肤浅与片面。这种内质的厚重，对诚挚与沉静的自信，与当下喧嚣躁动的世象形成强烈的反差，与当下诸多散文的写作姿态和美学风格大相径庭，这些恰恰是他以如此平实素朴的风格却足以在散文界占据一席之地的奥妙。

崔济哲诚挚而沉静，崔济哲时而又不失豪爽与豪放。他写自己在日本的小酒馆里和人斗酒，在晋西北插队时骑驴，都洋溢着青春的气息，写《杀人杀在菜市口》，更是绘声绘色心潮澎湃。他没有遵循常规，对菜市口旧刑场做一般的介绍，而是借助少年时的眼光，谈起当年因为景仰谭嗣同而踏访菜市口的经历，少年人的志向个性跃然纸上。崔济哲的散文，既有诚挚沉静的主调，又有因题材题旨而异的变化，体现了其风格的变化与成熟。

正因为阅历丰富、情感丰沛、学养丰厚，也因为诚挚与沉静的叙事态度和缤纷变化的风格，读崔济哲的散文，那种“散文”文体所规定的特色，让他发挥得淋漓尽致。无论是听他描述家长里短，回忆亲人，还是随他探访旧京风俗，“品味遥远”，无论是红场上的沉思还是新处女公墓的自嘲，他的笔触都如行云流泻，忽而当下，忽而往昔，忽而感喟历史，忽而追忆故人。信手拈来，开阖自如。他的散文，既有人生的感喟，又有历史的反思，既有亲情的叹惋，又有世相的痛惜。既有对已逝岁月的宽容，又有对人性深处的追问。特别是那些容纳了大量历史和文化内涵的游记散文，不难看出作家深厚的学养和充分的案头准备，这使得那些作品不同于一般的游记，而表现为开阔的视野、深邃的追思和坦诚直言的历史态度，从而构筑出他区别于其他散文家的大风景。

好散文是耐读的。好散文又是让人一下子说不透的。推荐好散文的方式，就是让人家自己去读。因此我想现在最好是赶快打住，对读者诸君说，自己去读吧。

是为序。

二00九年八月六日

情真始得好文章

缪俊杰

三国时期，曹操的长子曹丕，即历史上的魏文帝，皇帝当得很一般，但文章写得很好。特别是深谙为文之要义。他在《典论·论文》中说：“盖文章经国之大业，不朽之盛事，年寿有时而尽，荣乐止乎其身，二者必至之常期，未若文章之无穷，是以古之作者，寄身于翰墨，见意于篇籍，不假良史之辞，不托飞驰之势，而声名自传于后……”他的意思是说，一个人的年寿、荣乐都有一定的限度，只有文章是经国大业，不朽盛事，可以不靠别人吹捧，不靠什么权势，而自传于后世。曹丕的观点有无偏颇，当可另议。但他说出了一个真理：一篇好文章，一部优秀的作品，可以超越时空的界限，具有深远的影响。这是被历史上无数事实证明了的。王勃的《滕王阁序》、范仲淹的《岳阳楼记》，千字短文，却成了千古流传的经典。我国历史上，自古均有为官为文两者兼优的传统，上自当朝宰相、府部近臣，下至省郡督抚、州县知事，文章写得漂亮的官员大有人在。当代亦然。崔济哲同志文人出身，长期在国家通讯社当记者，现在做了行政工作，已经是时下通称的“省部级”领导干部了，本职工作之余，仍然童心不泯，笔耕不辍，写出一篇篇好文章，实在难能可贵，值得称赞。

我同济哲同志本不熟悉，直到读了他的《朝阳门外旧事多》等文章，才知道我们原来是同行，而且是“邻居”。五十年代末，济哲同志随父辈从山东迁到北京，住在朝阳门外自家庄。我是五十年代末大学毕业分配到北京以后，住单位分在朝阳门外的宿舍，先在豫王坟，后到小庄，离他居住的白家庄也只有一二公里。若在农村，也就是同住在一个村子了。所以他散文中所写朝阳门外的自家庄、六里屯、金台路、关东店、东大桥、神路街，这些地方，我都十次百次到过，非常熟悉，读后倍感亲切。济哲写的散文，我读过其中一些，但没有形成系统的印象。直到最近同韩小蕙一起上井冈山，闲谈时我问她：“你知不知道散文作家崔济哲？”她回答：“不但知道，而且很熟悉，我们是同班同学。”她还说：“他的散文太棒了。”小蕙是著名散文作家，又是中国散文学会的副秘书长，她编选过许多散文集，对当今散文界写作状况非常熟悉。我相信她对济哲散文的评价是准确的。济哲同志继《走进黑色的世界》《旧曲新歌》《清唱》等文集之后，最近又有一部散文集付梓，嘱我作跋。作为新闻界的同行，“以文会友”，也就把这件事应承了下来。

文学是作家对人类历史的精神回望，是一种爱的升华。从某种意义上说，文学也是由一种大爱而生发的对世界，对人生，对那些与自我有关或无关的人们的关切，从而构成了那些撼人心魄的作品。崔济哲的散文，大都以自己的经历为底色，以温蕴的笔触，描写了他的童年、青年的经历，兼及他在游历中所体验的人身感受。《朝阳门外旧事多》《父亲仍在我身边》《苦涩的香烟》《不觉泪已到腮边》《福地》《那片芦苇那片水》等，可以说是崔济哲笔下的“城南旧事”。他以纯真般的童心，回味了他的童年、少年时期的“旧事”。他虽然出身于高级知识分子家庭，父亲是早年的北京大学毕业生，做过某工厂的总工程师。但他和大多数少年一样，在那极左年代的生存环境下，仍然过着并不惬意的生活，遭遇着种种磨难，经历过现实中是与非的考验。《父亲仍然在我身边》《苦涩的香烟》等回忆了作为知识分子父亲的清贫和高洁。他回忆起，父亲在病中仍然背诵着：“所赖君子安贫，达人知命，老当益壮，宁知白首之心。穷且益坚，不坠青云之志。酌贪泉而觉爽，处涸澈以犹欢。”父亲念念不忘的这些古训，正是教育济哲成长的座右铭。济哲在散文中，回忆了自己经历的许多人和事，《不觉泪已到腮边》是他诸多童年忆旧散文中很感人的篇章。作品写的是他中学时代的一位俄文教师的故事a那个被人们认为“有神经病、犯过政治错误”的小何，实际上是“留苏的高材生，在苏联学习五年多，品学兼优。在中国就有‘江南才子’之称，到了苏联’被中国留学生称‘三通才子’：无师自通、触类旁通、一点即通，可以说聪明绝顶，连吹拉弹唱都在品位，是个人才……”但就是这样品学兼优的才子，因为和一位苏联姑娘热恋，就被汇报成为“投敌叛国的嫌疑”，后来国家把这个小何弄回国内，七斗八整，使他得了精神病，住过精神病院，还坐过几天监狱，在“文革”中又被抄了家，挨了斗，作为“逃亡地主”被押回家乡去“清算”，听说惨死在看押之中。这件往事，给作者的心灵以极大的震憾。作者以一个善良的知识分子的良知，感叹道：“一个人的一生就这样被摧残了；一个人的青春、爱情就这样被强暴了；一个人的生命就这样被扼杀了，仰天俯地，该问那满天飘雪的芦花？该问那遍野霜打的衰草？该问那涅瓦河湍急的河水？还是该问那紫禁城森森的红墙？”这是作者的“天问”，问而不答，正是一个最好的回答。

济哲散文中，有很大一部分是写青年时期到山西插队时的生活经历的。《我们走在大道上》《只想听听那些歌》《情怀红枣》《骑驴也像做文章》《晋西北的民歌晋西北的情》《两个乡亲一段情》《远方的证明》《记起那“海子”说起那鱼》《想起贫协主任杨二十一》等，以朴素的语言书写了晋西北插队时期的往事。那些充满着欢乐或苦涩的回忆，都是作家对那特殊年代的一种精神回望。作者通过对许多活生生具体人物的描写，关注着社会生活的变迁，关注着生活在底层不幸人们的生存状态，关注着普通人身上表现出来的人性美和人情美。读者通过他的作品，可以体会到一种由爱而生发出来的深切的人文关怀。作者这些以乡村为底色的作品，感情真挚，语言生动，文字质朴，在对生活场景和生命体验的描写中，充满着诗情画意。有一些作品则以丰满的人物性格和打动人心的细节，以及起伏跌宕的情节，把生活场景描绘得有声有色，显出生活的历史厚重感。

济哲的散文有很大一部分是“旅游散文”，或者可以称之为“游记”。我们看到，作者无论是对祖国秀美山川或对海外人文景观的描绘，或对名胜古迹文化内涵的追寻，都进行了深入的开掘，夹叙夹议，神采飞扬，把历史和现实有机地叠合在一起，有思想，有感情，有新意，令人大开眼界，耳目一新。《悄然走进又默然走出》《到了俄罗斯再告诉你》《给他深深鞠一躬》《远方的证明》《马拉河，一条残酷的河》等，都写得很有特色。作者写到的那些地方，大都有人写过游记和体会文章，而济哲却从独特的视角进行观察，立意新颖，匠心独运，情真意切地写出了自己独特的感受。作者在参观了巴黎凯旋门之后，真切地体验了：“你读懂凯旋门，才能读懂法兰西，才能读懂巴黎”的深刻含义。《给他深深鞠一躬》是篇难得的好文章，作者在伦敦参观了海格特公墓，站在马克思墓前，回忆他自己对马克思这位伟大思想家、哲学家的认识过程。他早先看到的马克思“他老人家像一头唤醒百兽的雄狮。那蓬松炸开威武雄浑的胡须与一头飘飘欲仙的卷曲长发天然一体，浑然壮哉。”到了马克思墓前，他看到了马克思雕像呈现的“那硕大的头颅头发蓬松额头宽大，两道深深的皱纹，横画额前，高突宽厚的眉骨，眉毛高耸，眼神炯炯如炬，仿佛在思考什么，在眺望什么。那浓密的大胡子和头发浑然一体，美丽飘逸，威武雄浑，格外有风格。穿透雨雾的霞光把马克思的头像映照得泛起一波青铜的金属光泽，令人难忘。”作者在历史与现实结合的回忆思考中，表达了自己的信仰，对马克思的敬仰。揭示出马克思的思想、精神、神采，永远活在信仰马克思主义的人们的心中。这正是作者对这个特殊人文景观的一种思想的提升，精神的提升，从而把人们的精神提到一个更高的境界。

新时期的散文出现了许多新的变化。一批散文作家从新的视角，用新的语言和新的写法，使散文创作从传统走向开放。他们摆脱传统散文的框架，更多地注意事件的描绘，注重过程和细节的描写，以及个人感受和内心体验的倾诉。在创作中，善于把对现实生活的直接经验和间接经验转化为个体的生命体验，把现实世界转化成自己的心灵世界。但是有些青年作者往往忽略了另一面，在他们的作品中，注重对生活原生态的描写，却较少做到精神方面，理想方面的提升，或者说比较缺乏精神力量和思想的穿透力。济哲的散文，具有相对的优势。他既注意到创作中的创新，也注意中国传统文化的坚守。作者贴近时代，贴近现实，贴近人民。他回望中国文学的出发地，善于从中国传统文化的精神中找到适合中国国情的思想，找到理想，找到美。司以说，他的创作有对传统的“坚守”，也有对新的潮流的探寻，使读者喜闻乐见，耳目一新。

童心不泯忆往事，情真始得好文章。济哲这些几乎都是回望过去的文章，情真意切，语言京味十足，堪称美文，值得一读。

二00九年十月一日

读崔济哲的散文，最深的感受是他作为一个作家所拥有的阅历的力量、开阔的视野、深邃的追思和坦诚直言的历史深度，构筑出他区别于其他散文家的大风景。

——陈建功

崔济哲的文章读过就能记住，有些还放不下，还迫着你再去读，能够再读的文章就是好文章。

——贾平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