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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触摸生活(蒙田写作随笔的日子)
分类 文学艺术-传记-传记
作者 (英)索尔·弗兰普顿
出版社 商务印书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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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试读章节

发源于奥弗涅山区的桑西山(Puy de Sancy),多多涅河盘曲如肠,流过法国的广阔腹地,在支流塞尔河(cere)和韦泽尔河(Vezre)注入后,河面变宽,悠悠向西,流经波尔多,汇入纪龙德河(Gironde)开阔的河口,最后弯身入海。它是生命的血脉,给当地的葡萄酒带来运输的船舶,并使这一地区在古罗马时代的旧称阿基坦(Aquitaine)——水乡,得以名副其实。

蒙田生于1533年2月28日,在上午11点到正午之间。这一年发生了很多事:亨利八世无视教会反对,娶安·波林为妻,被教皇开除教籍。不久,他们便添了一个女儿,名为伊丽莎白。同一年,印加帝国的末代君王阿塔瓦尔帕,尽管献出了一屋子的黄金,还是给西班牙人绞杀了。在法国,新教神学家约翰·加尔文即将流亡国外,凯瑟琳·德·美第奇则与亨利二世成婚,把她对菜蓟、肉冻、杂碎、松露和牛奶蛋羹的嗜好也一并带了过来,不但使法国烹饪就此登上大雅之堂,也让她在以后新教徒与天主教徒之间的战争绵延不绝的岁月,可以一边琢磨战局中翻云覆雨的手段,同时嘴巴里也有东西可以咂摸玩味。

蒙田以“米歇尔·艾康·德·蒙田”这一名字受洗。“蒙田”是他出生的那座气势不凡的庄园的名称,至于艾康这个姓,后来被他从自己的名字中去掉不用了。蒙田家的财富得益于波尔多的港口位置,那里是周边肥沃的土地上所产水果的集散地。从12世纪起,即阿基坦的埃莉诺(Eleanor of Aquitaine)嫁给英国王位继承人金雀花王朝的亨利(Henry Plantagenet)之后,一直到15世纪,阿基坦地区(也被称为加斯科涅或居耶纳)都在英国治下。1453年,约翰·塔波特(John Talbot)在蒙田庄园所在地以南数英里的卡斯蒂翁(Castillon)战败被杀,百年战争结束,英国对该地区的统治也随之告终。不过,到这个时候,因为英国人对加斯科涅出产的浅色葡萄酒——波尔多红酒的喜好,波尔多已经富甲一方。

英国战败,一度使当地经济遭受重创,但贸易逐渐又恢复了生机。蒙田的曾祖父、波尔多商人雷蒙·艾康,卖了一辈子葡萄酒、鲱鱼和靛蓝,并攀上高枝娶了位有钱的老婆。1477年,他以900法郎的价格,买下了蒙田庄园,包括庄园名下的葡萄园、磨坊和树林。传下来的一个说法异常鲜活生动:在庄园转手的那天,雷蒙跟着卖主进了城堡,等卖主一离开,雷蒙马上闩死大门,随即开了瓶葡萄酒庆祝。今天,你仍可以去蒙田庄园的城堡参观。它位于多多涅河以北几英里一座小山顶上(蒙田一词就是山的意思),地势平缓,非常风凉,山坡上种满了葡萄树。1885年城堡毁于大火,但蒙田的塔楼竟奇迹般地保住了。现在我们看到的新文艺复兴风格的蒙田城堡,是后来复建的。(从19世纪早期的一些绘画作品中——如本章开头的插图——我们还可以对蒙田城堡的原貌依稀有所领略。)  拥有了一座气派的庄园,雷蒙和他的后人便享有了领主或蒙田老爷的尊号。领主权益源自分封时代,不但对自己的私用土地拥有产权,而且耕种周边土地的人,也都算是他的佃户。作为主、庸关系的体现,每年,佃户们都向领主缴纳一定的租金,或称年贡。如果佃户卖掉一块土地,所得钱款的四分之一归属领主,领主还拥有优先购买权。蒙田的父亲皮埃尔便特别精于对佃户的田产重新整合,最大限度地扩张自己的属地。前人栽树,后人乘凉,祖辈投资置地的成果是,到蒙田这一辈,已经连续三代不必鬻贩营生,使他有理由认为,自己已经是贵族阶级真正的一员。

依据领主的“公炉”(common oven)权,佃户们必须使用领主的磨坊和酒榨,并上缴一份给领主作为费用。经济上的权势在社会地位方面也有相应的体现。领主可以身带佩剑,第一个领受圣餐,并在他的城堡中听理、裁断佃户之间的纠纷——甲侵占了乙的田地,或是乙家的牛跑进了甲的草场。

从15世纪到16世纪初年,蒙田家历经三代,从雷蒙到他的儿子格瑞门,再到格瑞门的儿子,也就是蒙田的父亲皮埃尔,一辈辈苦心经营,逐步确立了领主地位。皮埃尔是家族中首位投身军旅的人,他奔赴沙场,经历了16世纪初的法意战争。从军是贵族的传统职业,他们的诸多特权,如免税权,就是国王对军功的赏赐。1528年,33岁的皮埃尔从意大利归来,娶安托瓦内特·德·洛普兹(或洛佩兹)为妻。她也出身于波尔多的富商家庭,可能有西班牙一犹太血统。两年后,像他的父亲格瑞门一样,他成为波尔多第一市政官和副市长,1554年又荣任市长。若干年后,他的儿子蒙田也将出任市长之职。P3-5

目录

前言

1 在琴声中醒来

2 因为是他,因为是我

3 枪炮声响起,是跳开还是趴下?

4 探究哲理是为了学会面对死亡

5 Que Scais-je?——我知道什么?

6 我跟猫玩的时候,焉知它不是也在跟我玩?

7 与他人交往,打磨我们的心智

8 哲人之石

9 男欢女爱

10 熟悉的手的触摸

11 一条狗,一匹马,一本书,一只杯子

12 经验

图书选目

插图来源

序言

16世纪末年,某日,米歇尔·艾康·德·蒙田老爷于书房中登高刮去了早些年刻在屋顶木梁上的一行文字。这是一座圆形塔楼,就在城堡的一角,书房在塔楼的三层。从书房的窗户望出去,蒙田老爷能看到自己的花园、庭院和葡萄园,城堡的大部分都可收在眼底。蒙田城堡建在一座不高的山丘上,严整气派,南方几英里外是多多涅河(Dordogne),东距波尔多市约三十英里,属于佩里戈尔省(Perigord)。

把蒙田围在当中的,是他的干卷藏书。上下五层的书架环墙而立,四面八方都是书,他随手取读,“不讲次第,毫无计划”。间或掩卷起身,绕室踱步。书房直径16步,绕行一周约五十步。头顶横梁上,蜿蜒盘曲地刻绘着出自《圣经》和古典作品的文句,有如缠绕着树干的藤条。

蒙田从木梁上刮掉的,是古罗马诗人卢克莱修(Lucretius)的一行诗文:Nec nova vivendo procuditur ulla voluptas,即,年齿长不会予人新喜乐。这是他从前深会于心的一种情绪。和同时代的大多数思想者一样,蒙田信奉基督教的斯多葛式的人生哲理,把此生视为来生的准备,认为哲学的任务,是让人坚强,以面对命运的无常。对于人生的苦厄,蒙田有切身的体验:他的第一个女儿,出生两个月就不幸夭折,其后又有四个子女在襁褓中死去;他的弟弟被网球击中头部,竟然因此惨遭横死;艾蒂安·德·拉波哀西(Etienne de LaBoetie),他最好的朋友,三十出头就死于疫病;而他深爱的父亲,因患有肾结石,经受了漫长的病痛折磨之后,不久前才病故。此外,惨烈的宗教战争正在全国蔓延,蒙田所在的地区已经遍地兵燹,天主教徒和新教徒势同水火,父子反目成仇,屠杀和谋杀踵相继起。

故此,蒙田辞去法院职务、归养故里之后,用拉丁文在塔楼小工作间的墙上刻写了一段话,表达出自己意图隐遁避世、无牵无挂地静候死亡的心愿:

米歇尔·德·蒙田,久役于法院及公众事务,劳倦已极,幸而躯体尚堪称全健,遂辞去公务,于主历1571年2月最后一-日,也即他三十八岁生日这天,重返缪斯怀抱;这祖传的庄园,将成为专供他悠游、休憩的隐息佳地,如果命运许可,便在安宁中遣此残生。

选择生日这天作为隐居的开端,表达出一种对宿命的悲观,暗喻着这将是他人生末途的起点。就这样,很快也要遭受夺去他父亲生命的同一种病痛折磨的蒙田,卸下公职,回到了这座圆形塔楼,回到了这间位于塔楼三层的书房,希望能不受打扰地在此安度“残生”。

今天,蒙田因为《随笔集》而蜚声于世。《随笔集》也许是文艺复兴时期最为重要的文学作品之一,堪与莎士比亚的戏剧以及《堂吉诃德》比肩。在这些文章中,蒙田“尝试”①过的话题从“战争艺术”到“无所事事”,从“酒醉”到“大拇指”,几乎无所不包。退隐几年后,他便开始写作,一直到去世,近二十年中不时增益新文,最后,《随笔集》已经成了一部展现文艺复兴时代人们信仰、观念的令人瞩目的汇典。

但是,从书房屋顶刮去卢克莱修诗句的举动,也标志着在蒙田的写作历程中,他的人生哲学发生了重大转向——关注的中心从“死亡”转向了“生活”。

父亲之死以及挚友拉波哀西面对死亡时表现出的斯多葛式的克制与坚韧,对蒙田产生了深刻的影响:他隐退回乡时,想得最多的,就是死亡。“探究哲理是为了学会如何面对死亡”——这是他写作随笔之初的一篇文章的标题。但是,随着写作生涯的推进,蒙田终于把这种消极的人生态度抛到身后,转而拥抱一种完全不同的哲理,认为“幸福的源泉,在于快乐地生活,而不是……愉快地接受死亡”。像詹姆斯·斯图亚特(James Stewart)在电影《美好人生》(It’S a Wonderful Life)中所饰演的人物那样,蒙田开始拒绝绝望,开始去感受生命那朴素的纹理与质地;而他的随笔,也从单纯的消遣,逐渐演进为他“回放”或者说重新体味自己人生的一种方式:“我想让生命更有分……教条主义和怀疑主义的人工添加剂的污染。他不向理性的大教堂寻求庇护,而是在生死交汇的海岸线上细细爬梳,并用自己发现的东西建造起一幢可以栖居的小屋,它以沙子、贝壳、友情、性爱、跳舞、睡眠、西瓜和葡萄酒为建筑原料,以他的一次落马、一次击发火枪,以他的狗、他的猫、他的肾结石以及他周围的景物和声响为素材。构成这小屋的,当然还有他自己和他写的书。这部书,他说,“与它的作者同质,只关乎我自己,是我人生不可分割的一部分”;他和他的书“携手相伴”,缓步走过生命中的每一天。他没有探臂过顶去苦求确定的答案,而是让我们关注自己的立足之地;他不去追寻超越人类的真理,而是提出了一个更为简单,却重要得多的哲理问题:“我有没有浪费自己的时间?”

“我们永远不能安居,总是舍近求远。”蒙田的写作,正是归返家园、走近自我的一种努力和尝试,让他在家的荫庇下,登上楼梯,坐进书房的椅子。然而,回归的蒙田,同时向着他的读者伸出手来,以极和煦友善的态度,把自己介绍给我们,不单是通过了解他的思想,还让我们看到他的房子、他的葡萄园,知悉他的藏书和写作,熟悉他的握手、他的微笑和他棕色的头发。他说,我们“真真是肉体凡胎,奇哉!”而从其他人身上看到相类的表现,反过来又会增加我们对于生命的体悟。蒙田先是在自己身上发现了这一真相,继而推及朋友、家人、仆人、邻居、德国人、意大利人,甚至人类之外的其他的生物,并最终赋予我们读者一种非常亲近的体验。

蒙田从始至终地提醒我们,如果有珍视的朋友,就该常常见面,如果疼自己的孩子,就该陪他们一道进餐,如果爱一个人,就该彼此靠近,伴在身边。那么,如果你也想再次真切地触摸生命,就像福楼拜给一位抑郁的朋友写信说的:“读蒙田吧……他会让你心情平静……你会喜欢他的,一定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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索尔·弗兰普顿编著的《触摸生活(蒙田写作随笔的日子)》这本书记载了蒙田写作《随笔集》的经过。1570年,37岁的蒙田弃官,回到他位于法国西南部多尔多涅以北几英里的城堡。挚友、父亲和第一个孩子的去世使他“活着已经失去了新的乐趣”。不过,消极的悲观情绪激励他开始写作。他创作关于各种主题的小品散文,树立了全新的生活理念:生活应当拥抱生活的所有感官和旺盛的生命力。直到逝世,他写了二十三年,留给我们一本《随笔集》。蒙田的随笔是最早对西方文学中的人的意识做持续描写的作品,曾对莎士比亚等作家产生过很大的影响。

编辑推荐

蒙田为什么会写出《随笔集》;

蒙田怎样写出的《随笔集》;

蒙田及其作品对法国文艺复时期的作用和影响。

索尔·弗兰普顿编著的《触摸生活(蒙田写作随笔的日子)》记录了蒙田写作《随笔集》的经过,展示了蒙田作为欧洲文艺复兴时期伟大的文学家和思想家的心路历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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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4 5:36:3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