桃花潭水编著的《唐诗是一曲风流(3元稹诗传)》以元稹的个人经历为线索,结合他的诗作,记录他生命历程中的坦途与波折,展现他的诗才词赋,诉说他在人生的希望与失望间内心的起伏,还原世人评价背后的真实元稹。元稹是古代诗人中有着比较完美人生的诗人。他出身贫寒,却能功成名就,一时官至宰相,成为炙手可热的权贵;在艺术上,他的诗歌和白居易并称为元白,并驾齐驱,还写下了有名的传奇作品《莺莺传》,成为后代西厢文学的鼻祖;在爱情生活上,既有永世难忘的初恋,也有融和美满的夫妻生活,更有红颜知己的追随。所以,元稹作为男人,或者诗人,能够拥有这样的人生,都应该无悔了。
元稹是有着比较完美人生的诗人,他出身贫寒却功成名就;他和白居易并称“元白”,是西厢文学的鼻祖;他既有永世难忘的初恋和婚姻,也有红颜知己的追随。
但是,在其身背后,元稹却背上了趋炎附势的骂名,受到了忍情和薄幸的评价。其中缘由是什么?桃花潭水编著的《唐诗是一曲风流(3元稹诗传)》以唯美文字、以元稹的诗词为经纬,感性记录了元稹诗情、悲情的一生,客观还原一个血肉丰满的一代才子形象。
第一节慈父见背家道中落
每一段传奇,都从俯瞰一座城市开始。长安城,这座在终南山脚下熠熠生辉的明珠,如同一颗眼睛落在中原大地,静静守望着浮世百态、人间悲喜。皇帝、武将、文人、歌姬,伴随着叮咚作响的酒杯,他们的故事缠绕住多少不甘寂寞的灵魂,岁月流转,情味依旧。元稹的传奇,也从这座长安城开始。
安史之乱之后,昔日强盛的李唐王朝开始走向没落之途,至于这场祸乱纠葛的原因,与其说是权臣谋逆导致的举国之乱,不如说在奢华糜烂的王朝背后,党羽之争如同一颗毒瘤,早已腐蚀着朝廷的根基。曾经不可一世的大唐王朝,如今已是劣迹斑斑,风雨飘摇,内忧外患,民不聊生。
即便如此,朝野上下,官员们仍沉浸在盛世王朝的美梦之中,他们贪图享乐,不问政事,将自己的身体和灵魂交于美酒舞姬。觥筹交错之中、醉眼朦胧之际,权力的游戏不断上演,戏码却是那些无辜的黎民百姓。为人臣子,他们已然不知身处何地,不知责任为何。
对于安史之乱,他们不觉得是朝廷的不祥之兆,只以为那是刁民之举,乌合之众而已,不值一提。那种走向衰落的危机感,亦丝毫没有在官员心中荡起涟漪,他们依然悠哉乐哉,在花鸟虫鱼中消遣着士大夫的情怀——这其中就包括元氏家族。
元氏一族的祖先是鲜卑族,姓拓跋氏,自魏建立之后,家族将姓氏改为元,虽然在北周年间,家族一度将姓氏改回为拓跋氏,但从隋朝开始,家族正式将元作为自己的姓氏,并世代传承。自随魏孝文帝迁都洛阳之后,元家便一直生活在这里。
说起元氏家族,在朝廷里也算得上是首屈一指,家族绵延百年,人才辈出,从后魏开始,历经北周、隋朝,到如今的唐朝,元家子弟入朝为官者不计其数,上到尚书、侍郎,下到刺史、县令,鸿儒俊彦,皆出元门。可以说,元氏一脉在当时算得上是名门望族,不可小觑。
元府当时所居的庭院,位于靖安坊的西北隅,此座庭院历史悠久,是隋朝时,时任兵部尚书平昌郡公元岩出兵有功,皇帝御赐此地作为犒赏。庭院大气磅礴,又不失幽微之趣,一条曲折的小溪贯穿南北,两边满是花草树木,既有偌大的古槐遮阳蔽日,又有数种花草布满院落。树荫蝉鸣、流水花香,元家人便在这样安适的小天地中过着富裕而悠闲的生活。
中唐时期,这里便是元宽和弟弟元宵的府宅,元宽当时在朝廷任舒王府长史,而弟弟则任侍御史,两人虽然官位不高,但是依靠雄厚的世家基业与家族势力,依然过着衣食无忧的生活。
公元779年,正值春风得意的元宽,却是喜忧参半:忧的是唐代宗李豫御驾归西,长子李适登基,新主登基,根基未稳,朝臣们要么趁机结党营私、卖官鬻爵,要么忙着歌功颂德,以求得宠,原本风雨飘摇的朝廷更加令人忧心;喜是就在同年,年近五旬的元宽,终于老来得子,这个姗姗来迟的男婴便是本书的主人公——元稹。
元稹的降生对于元家来说本是大好之事,衣食无忧的世家,自然是希望家族人丁兴旺,子嗣绵延。虽然时局有些混乱,但父亲元宽坚信这只是一时之乱,官兵自会平定,因此怀抱着呱呱坠地的元稹,元宽不禁喜出望外,虽然在元稹之前,他已经有三个儿子和两个女儿了,但是论才华和潜质,这些儿女都让元宽不甚满意。小儿子眼眸明亮,漆如寒星,五官又和他极其相似,欣喜之余,元宽也对他寄予厚望。P3-5
站在历史长河的此端,回首望去,有一位清癯老人,吟唱着“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君”。待定睛一看,原是那位痴情才子元稹是也。他迤逦而来,脚下朵朵莲花次第盛开。
无论后人是以多情才子薄情郎来评价这位诗人,还是以几度高升、几度受贬来定位这位人臣,都无可厚非。过往的历史人物,他们的功过,本就不需要后人来加以评说。无论怎样,元稹这位以《莺莺传》而声名鹊起的才子,他的一生从他降临这个人世的那一刻起,便注定是一个传奇。
他自幼便喜文弄墨,博览群书。8岁父亲离世,母亲亲授书传。15岁及第,从此走上读书做官的入仕之路。那时的他,还是一个天真烂漫的翩翩少年,胸中自是抱着“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的伟大宏愿。未经世事的他岂会知晓,前路漫漫,凶险密布。
年少的他写过“不是花中偏爱菊,此花开尽更无花”,腹中才略早已让人惊叹。26岁时更是写出了轰动文坛的佳作《莺莺传》。无论在当时文人墨客争相传颂和效仿,还是即使是岁月淹没了历史的尘埃,这部著作也是经久不衰的上上之作,显示着它熠熠生辉的生命力。
几度风雨几度春秋,在人生的希望与失望交替之间,他亦在宦海的沉浮中颠沛流离。元稹的一生可谓一波三折,就像一艘船,在驶往梦想彼岸的途中,早已是身心俱疲。但在暴风雨后,茫茫水域风帆依然高举,乘风破浪,一往无前。
元稹在仕途上,曾五受诬陷五遭贬斥,可以说他的仕途是在不断地冤屈中度过的。他曾位居丞相,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也曾被贬偏远之地,受尽劳苦。但无论处于怎样的地位,这位一心想要报效国家的唐才子,从未改变过自己的初心:精忠报国。这样的元稹,他的心迹唯有他的那首诗可以表白一二:“荷叶水上生,团团水中住。泻水置叶中,君看不相污”。
即使仕途坎坷,元稹也有让他宽慰浮生的良人。那便是让他怀念一生的妻子韦丛,她的贤良、体贴,使元稹在她离世之后,为她写下了一系列感人至深的情诗,流传千古。浮生若梦,得此良人,岂不足够,若有来生,定要长长久久。而今生只有“唯将终夜长开眼,报答平生未展眉”了。
大和五年(公元831年),年仅53岁的元稹,卒于岳州(今湖南省岳阳市)。他带着一颗被现实打击得破碎的心驾鹤西去。一代传奇就此落幕,只是这世间再无口生莲花般的唐才子元稹了。
在经历了人生的悲欢离合之后,我偶然拾起那句尘封已久的诗句: “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那是一本带着暮秋凉意的《元稹集》,寥寥数语却平静地收纳了诗人多少刻骨铭心之作。谁的人生都非一帆风顺,谁的人生都会爱过几个人,那些哀怨惊艳的句子,虽非咳血满襟所得,仍旧是一曲离殇,令人怅惘。
我曾日日夜夜跟随元稹的脚步,回到他所生活的年代。从呱呱坠地到悄然离世,几十年的沧桑,都在我的眼前闪过。他的寂寞的才华,固执的理想,绝望的反抗,无不让我为之动容。在他波澜壮阔的人生中,有过骄傲、有过愤怒、有过辉煌、也有过彷徨,这些名词交织在一起,成为他寂寂落幕后的点缀。
如果没有童年的苦难,也许就没有读书的刻苦;如果没有亲人的离去,也许就没有感伤的情怀,也就没有那一首首经典的诗作。这仿佛是上天巧妙的安排,赋予元稹别样的经历和气质,才会为我们留下这精致、优美、沁人心脾的佳作。
元稹用他跌宕的一生尽情诠释了“人生如诗”的意义,没有那密不透风的人生,也就没有了郁结缠绵的情丝;没有那巅峰与低谷的交错,也就没有了那些平平仄仄的跫音。他用毕生的经历,细描出了一首首精致隽永,回味无穷的诗章。
这些诗章是我的梦,希望,也是你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