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涯芳草》是一本讲述花草树木的博物学图书。作者刘华杰有着几十年的植物搜集、分类、摄影和研究的经历，该书精心描述了植物的习性与美丽，一方面介绍植物学的有趣知识，另一方面渗透了对博物学价值的赞扬和对现代科学危机的反思。作者在本书中通过生动的文字和精彩的照片唤起了一个生气勃勃与人相亲相近的自然世界。

山知道，水知道，一丛杜鹃独自绽放，而没有人知道；那地方，那时节，我奔赴一朵杓兰的花期，不曾迟到。世间唯有植物能信守永恒：那些壮丽的胡杨比所有的古国都长寿，今天填满我们粮仓的其实都源自很久以前的一粒种子；又唯有植物最多变：菊花据说有上万种，一片秋叶上也有几种红。刘华杰编著的《天涯芳草》讲述关于栽种的故事，草木使家园更像田野；讲述关于远足的故事，草木使天涯更像家园。讲了几百种植物，但讲不完它们的秘密和美丽。

风知道，云知道，天地间流转着她们的芳息；你相信，我相信，有种情怀，一花一叶也值得珍惜。

《天涯芳草》讲述了作者本人丰富多彩的观察、搜集、栽种、欣赏各种草木花卉的故事，以优美的文字记录了他和几百种植物的美丽邂逅。

自序：天涯可能不遥远

梅边吹笛

　寤寐求之的菜和睡菜

　静园五院中文系的山楂

　玫瑰：不能说的秘密？

　泰戈尔的瞻葡花

　采萧结庐

　迷离的枫与枫桥

　港花洋紫荆

　水杉今日犹葱茏

　花的丝

天地隐秀

　薤白的滋味

　蓝莓熟了

　地瓜和空心菜

　远航而来的玉米

　可观亦可食的山莴苣

　品尝栝楼

　一路北伐的鸡矢藤

　美丽的杀手黄顶菊

　松果的密码

　植物为何左撇子很少？

　黄独的手性

　鹅掌楸

　截裂翅子树

　瓦松

京华芳踪

　京花宜为二月蓝

　北京野果

　平凡而奇特的构树

　刺槐上寄生了构树

　木本菊科植物蚂蚱腿子

　京华花事晚来急

　松山溪畔

　灵山：愈静愈美丽

　京西百花山

　秋到雾灵山

　五花草甸的金莲花

江湖邂逅

　太白无闲草

　深圳红树林

　列当：沙漠的温柔

　栾平春末

　长白山天池

　无量山与哀劳山

　丽江“避运”

　珠峰大本营的葶苈

　假百合也是百合

　独叶草和星叶草

　再访黄岗梁

远芳以远

　柬埔寨：绿色的诱惑

　华贵璎珞木

　最大最重的种子：“美臀椰子”

　瓦勒迈杉：恐龙的早餐

　剑桥大学植物园

　体积最大的树种巨杉

　塞耳彭的蕨与山毛榉

附录：茎的手性：地方性知识与博物学

最大最重的种子：“美臀椰子”

世界上体积最大的树是美国的巨杉（Sequoiadendron giganteum）；最大的单个花是大王花（Rafflesia arnoldii）；而最大的种子则是塞舌尔椰子（Lodoicea maldivica），原产于印度洋西南部的塞舌尔群岛。此植物雌雄异株，为棕榈科单种属植物。寿命长，生长缓慢。目前原产地塞舌尔的两个岛屿上有5000株左右，其他国家有少量栽培。塞舌尔椰子在塞舌尔的地位相当于大熊猫在中国的地位。目前，全世界每年收获的成熟果实只有1000粒左右。

此植物的名字有许多，如海椰子、双椰子，值得说得细致一点。

第一类名字与其果实最初的发现地点有关。现在其名字通常写作the Coco de Mer，其中“Mer”是法语词，指“海”，de Mer是“来自海”的意思，于是the Coco de Mer就是“海椰子”的意思。也有直接叫sea Coconut的，意思一样。早先欧洲人以为它是海底的某种植物长的果实。其实，它与普通的椰子一样，生长在陆地上，而非海洋。

第二类名字与果实的形状有关，如coco fesse，直译是“臀椰子”，其中fesse是法语词“臀部”的意思。之所以这样称呼，与其果实特异的形状有关。类似的命名有double coconut，即双椰子。看一下图片，就自然明白其中的道理。果实成熟后剥开外壳，去掉光亮的外果皮和厚纤维质的中果皮，内果皮为木质，形状似臀部，有女性外生殖器的特征。如果残留一点中果皮纤维的话，会更像。介绍此植物的许多广告性语言，也大多在这上面做文章，即把它与性联系起来：雄花序像男根，果实像女阴！

第三类名字与产地有关，如Seychelles nut，即塞舌尔坚果。以前曾称Maldive noconut，即马尔代夫椰子。现在的学名Lodoiclea maldivica中的种加词maldivica也指马尔代夫。这些都属于误称，当时人们并不知道其真正产地，塞舌尔当时也无人居住。在马尔代夫原来只能拾到一些种子，那地方不产此植物。这种果实成熟后自塞舌尔群岛的陆地掉落到海里，被洋流带到了马尔代夫，人们在海边拾到了这种奇特的果实。此植物的属名Lodoieea，与法国国王路易十五有关。

按理说，两个现已废弃的学名似乎更准确：（1）Lododoicea sechellarum，意思是“塞舌尔椰子”。这当然名副其实了。（2）Lodoicea callipyge，其中caEipyge的意思“美丽的屁股”，按时下流行的说法即“美臀”，于是此植物可命名为“美臀椰子”。

现在的学名既然不确切，为何不改呢？实际上许多植物的命名都不很确切，如果要改的话因涉及优先权等事情，非常麻烦，于是也只能将错就错了。名字只是个代号，能解释出贴切的意思更好，解释不了也没关系。

北京植物园“万生园”温室建成不久，我在里面见到塞舌尔赠送给我国的此种植物的果实、干枯的雌花和雄花花序。

2008年2月2日，我第一次见到生长中的塞舌尔椰子树，并有幸看到了正在开放的雄花。地点是N 7°16.13’，E 80°35.71’，海拔489米，位于斯里兰卡中央省古城康提的皇家植物园。在“谷歌地图”中输入这个坐标，立即可定位于植物园的某一点，放大后能够隐约看到两排塞舌尔椰子树。园中的标牌详细描述了这种植物的独特之处。在16世纪时，它就漂浮于印度洋了，但直到1743年，人们才在塞舌尔群岛发现其雌株和雄株。果实重10—20千克，需要5—8年才能成熟。这种珍稀植物是1850年引入到此植物园的。以前斯里兰卡叫锡兰，是英国殖民地。

园中塞舌尔椰子近东西向有两排，不算高，开花处距地面约1米到5米不等。有的雌株结果甚多，一株的雌花序上有数百个果实，但大小不一，显然处于不同的生长期。小的如拳头，大的像美式足球。个头大的，上面已用油漆标了号码，可能是为了防止丢失。雄株每株上有十余杆雄花序，棕色，长1米以上，弯曲下垂，像有鳞盾的长松果。雄花黄色，规则生长在花序轴上，像小毛刷子一簇一簇地种在于花序的网格上。网格左旋5，右旋8。也有人说雄花序像男根，不过，未免太夸张了。

塞舌尔椰子叶似蒲葵叶和普通椰叶。随着茎的生长变粗，叶柄的基部多被挤成两分裂，露出一个三角区域，但叶仍然活着。

塞舌尔椰子是一种优秀绿化树种，我国海南省似乎可以在户外引进试种。不过，要取得这种巨大的种子，不是件容易的事情。据说每枚种子售价上百美元，而且还有若干法律限制。据报导，北京植物园园长张佐双于2001年从塞舌尔运回多枚果实，“经过精心的培育和漫长的生长，其中四枚海椰子于2002年6月生出胚根，而其中三枚已经发芽”。2007年，其中的一枚还送到天津热带植物园展出三个月。2005年全国妇联副主席黄晴宜率中国妇女代表团访问塞舌尔，作为礼物获赠一枚海椰子，现巳作为文物收藏于中国妇女儿童博物馆。网上有出售此种子的，每枚290欧元，另加约200美元的包装和快递费，可直接从塞舌尔空运到美国、欧洲和亚洲。

另有报导说：“中国是除了产地之外，世界上第一个繁育成功的国家。”我很怀疑这种说法的可靠性。斯里兰卡有那么多成树，每年也成熟一些种子，难道他们不做实验？大英帝国当年触角伸到世界各地，能不做发芽实验？他们的繁育都不成功吗？

P217-219

日前，同事罗毅波先生拿给我北京大学哲学系刘华杰先生编著的即将出版的《天涯芳草》一书部分铅印稿，我翻看了一遍，使我完全想不到的是一位哲学家竟然对植物界、对大自然高度热爱，对北京平原和山区的植物如数家珍，对西藏珠峰、云南山区、广东深圳、陕西秦岭、故乡长白山，以及国外造访的柬埔寨、斯里兰卡和英国的植物都抓紧时间进行观察。从文中，我了解到刘先生的求知欲极为强烈，为了认识睡菜，他不辞辛苦，远赴京北延庆大秦铁路边的一条小河，找到这种植物；为了认识蓝莓，以及了解其培育情况，远赴蓟县淋河村。刘先生对植物的营养器官，尤其对花和果实的观察十分认真，像对睡菜的花的描述，既很翔实，也很生动，再配上精美的彩色照片，使此书成了一本鉴定北京野生植物的工具书，实际上，此书也已是刘先生希望编写的《北京野花》画册类的著作。刘先生学问渊博，书中多处涉及园艺、农业、文学、历史等方面，当然，重点在植物分类学方面，对书中介绍的国内外大量植物的拉丁学名做出鉴定，这需要查阅大量植物分类学文献，这方面的工作量很大，很艰巨，对此，我深为钦佩，并感到刘先生是一位不多见的多才多艺的业余植物学家。

在书中，对一些问题，刘先生常发表出中肯的意见，像提出北京近年引进了一些国外切花，却忽视了我国自己的丰富观赏植物资源，并提出了在北京有分布的杏叶沙参、山丹等多种有观赏价值的野生植物，建议有关园林部门进行驯化并批量生产。再如，提出在北京广布的十字花科植物二月蓝做为市花的建议。对上述两点意见，我都认为很有意义，值得有关领导给予考虑。

我读完此书部分内容后，认为此书是一本富有知识性、艺术性、科学性和趣味性的植物学普及著作。从此书我得到不少知识，由此，我相信此书近期出版后，定会受到北京以及其他地区群众的欢迎，还相信，在读者中，定会有不少人向刘先生学习，也奔向大自然，去寻找“芳草”。

王文采

2010年11月19日

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植物学家、植物地理学家，中国科学院植物研究所研究员、博士生导师。

我完全想不到的是一位哲学家竟然对植物界、对大自然高度热爱，对北京平原和山区的植物如数家珍，……对此，我深为钦佩，并感到刘先生是一位不多见的多才多艺的业余植物学家。

——王文采（中国科学院院士，著名植物分类学家、植物地理学家）

一草一木，栩栩如生。

——汪劲武（北京大学教授，著名植物分类学家）

本书向我们展示了一位哲学教授的博物情怀。既仰望星空，又俯看花草，这是北大哲学教授刘华杰的生活，此书为证。

 ——单之蔷（《中国国家地理》执行主编，《中国景色作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