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最近几十年里,美国人和债务始终有着不解之缘。在美国,每个家庭的信用卡平均透支额度超过了8000美元,而且这个数字至今仍在上升。
我们到佛罗里达去旅游吧!比利需要一副手镯!苏西要上大学了!浴室需要重新装修一下了!啊,你是否见过新款的凌志车?……是的,好东西太多了。20世纪20年代后期的消费热潮又来了!
接下来,随着市场次贷能力的下降,房屋净值信贷申请量达到顶峰,一种新的、不良的倾向开始出现——这种倾向正是市场需求所导致的——消费者需要其他种类的“特殊贷款产品”,而全美金融公司出于自身市场利益的考虑,开始不失时机地满足这种需求。
就像许多公司所具有的企业文化一样,全美金融公司总是以其“唯业绩是尊”为荣(至少表面看来如此),它会奖励那些对企业文化传统表现出奉献精神的人,以及那些能够在各个方面为企业创造价值的人。虽然评价每一个人的优劣的标准,完全取决于他们在上一周创造的利润数字(尤其是在这个以销售为主体的公司里),但事实上,许多所谓“明星”,只是通过某些花招赢得了荣誉。你知道我说的是哪种人;每一个企业都有这样的人存在。有的人总是等到最后一分钟,才去着手完成每一件事,以此制造出超负荷工作的假象。还有人经常充当“救火队员”,把自己打扮成了不知疲倦、兢兢业业的企业奉献者,然而,实际上,如果他们一开始就把所有的事情安排好、处理好,他们实在没有什么火可救的!我记得,《宋飞正传》①的某个情节,表现的就是公司里的这类“活跃分子”的惯用伎俩。
美国大多数企业的文化传统,很容易让人联想起美国中学常有的情形,全美金融公司也不例外。我至今都能够清晰地回忆起高中时分帮结派、论资排辈的现象。不同的青少年帮派,都遵循一种不成文的“独立而平等”的“丛林法则”。这些青少年帮派包括:运动员帮、乐团帮、帅哥帮、靓妹帮、外国人“小集团”、学习尖子派、吸食大麻派、“颓废派”(他们如今还在使用这个词吗?);当然,还有所谓的“摩登派”。所有这些,皆可归结为一种“派系文化”,在校园里,这种文化可能被描述为“校园精神”,而在500强企业里,它们被视为正宗的“企业文化”。全美金融公司也有自己的“财务帮”、“技术帮”、“摩登派”,每个派系都有各自的“拉拉队队长”,当然,也有各自的“政治领袖”。
我以前在广告代理公司工作期间,同数百家公司客户打过交道,在这些公司的企业文化当中,唯一一致的东西,就是它们之间有多么不一致!
在某一天,我会同那家一夜暴富的网站打交道。那里简直就像是一个大学生宿舍楼:企业员工会在公司大厅里打太极拳,在会议室里打台球,还会带着丝绒帽、穿着人字拖,去参加所谓的“头脑风暴”会议,而且还要制造出尽可能大的声音(在微软公司,早就有这样一种说法:微软公司的雇员从1英里以外,就可以发现一个产品供应商前来拜访,因为他是微软公司唯一系领带的人)。
P2-3
这个由内行人讲述的抵押贷款危机的故事,就像是一部真正的惊险片。
——加利福尼亚大学安德森预测中心主任 埃德·里默教授
当21世纪的这场金融风暴席卷全球以后,世界各地的人们如梦初醒:源来,我们的经济体系如此脆弱,看似平静而幸福的生活背后,竟然危机四伏,它让我们原本稳定的社会根基突然变得松动,让貌似坚固的经济建筑摇摇欲坠。
当感到惊慌失措的人们对发生的一切充满了疑问和惶恐时,本书的作者亚当·迈克尔森,以一个“内部人”的视角,以大无畏的勇气和非凡的洞察力,为我们揭示了这场危机背后的秘密,掀开了那层无比神秘的面纱。
作者通过在全美金融公司(这个他十分崇敬并为之奋斗的公司)工作期间的亲身经历,细述了这个位列《财富》排名前100位的公司,如何为种类繁多的贷款产品制作电视广告,加大网络宣传,邮寄直接邮件;如何协调、促进公司各部门紧密合作,鼓励乃至怂恿千百万美国人纷纷投身到抵押贷款购房的热潮中。正是在像全美金融公司这样的美国多家金融服务公司的大力宣传下,使得美国人尤其坚信一个事实:他们购置的房屋永远都会升值,他们总是可以向企业、向抵押贷款企业再融资 ——只要他们提出申请,一切就OK了。生活是那样美好,人们开始肆无忌惮地消费,他们购置房屋、汽车等各种奢侈品,毫无顾忌地挥霍他们的房屋净值。
随着时间的推移,问题也随之而来,给过度狂热的人们的头上浇了一盆冷水。首先是房价下降,紧接着利率开始调整,房地产业主的月供额度越来越高,以至于最终无力偿还抵押贷款。这时,已经没有哪家贷款机构愿意为他们提供再融资了,贷款企业甚至不得不取消业主用来作为抵押品的房屋赎回权。
许多人都建议我不要写这本书。他们提醒我:我没有必要以所谓“内行人”的身份,去揭示全美金融公司的内幕。但是,我必须写这本书。需要有人通过文字告诉世人,在成为第一个倒下的巨人之前,全美金融公司——这个美国昔日最大的抵押贷款公司、对于推动美国经济发展可能发挥过关键作用的大企业——内部究竟发生过什么。我希望能通过这本书实现多个目标。首先,我要为未来几代的商界领袖讲述一个与傲慢自大有关的寓言,作为他们避免重蹈覆辙的前车之鉴;我要告诉他们,具有传染性的“团体迷思”①可能会导致哪些不幸的后果,还要记录下深陷团体迷思泡沫的人们的真实想法。多年以后,当那些商业院校开始研究我们今天遭遇的这场经济灾难时(但愿这门课程不会定名为“2010年的世界经济大萧条”),他们必然需要查阅大量数据、卡片和图表,了解我们当前的商业模式存在的缺陷,弄清楚什么地方出了问题,什么是多米诺骨牌迅速倒塌的“引爆点”。然而,可以想象的是,任何数据、教材或图表,都无法展示出导致这些泡沫的“人性”要素,也不可能为学生了解陶醉于团体迷思的人们的真实想法和感受,提供翔实的、第一手的资料。然而,在今天的商界,“团体迷思”俨然是一种“精神时髦品”。
这是一个由全美金融公司的一位前任高管讲述的故事。它使我们第一次看到全美金融公司乃至整个美国抵押贷款行业危机的幕后事件,它揭示了这场抵押贷款危机的起源,业主丧失抵押品赎回权的过程,以及这场危机可能发展到怎样的程度。
作为一个业内人士,亚当·迈克尔森清楚地看到了这场抵押贷款危机的实质,它对美国经济产生的深刻影响,以及它对于美国家庭的巨大冲击。这本引人入胜的著作,不仅探究了当今市场存在的种种缺陷,以及把国家推向绝境的那些糟糕的商业决策,而且提出了一些带有警示性的、发人深省的疑问:公司能够做到在获利的同时满足公众的利益吗?我们如何确定,谁应该在这场灾难中首先得到救助?那些企业当时在想些什么?更为重要的是,本书为如何避免类似灾难再次发生提出了创造性的意见和建议。
这个由内行人讲述的抵押贷款危机的故事,就像是一部真正的惊险片。它使我们第一次看到全美金融公司乃至整个美国抵押贷款行业危机的幕后事件,它揭示了这场抵押贷款危机的起源,业主丧失抵押品赎回权的过程,以及这场危机可能发展到怎样的程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