杀人者,必须解体?!凶手都是大笨蛋?!杀人之后不赶快逃走,还留在现场「不辞辛苦」地分解尸体……推理可以如此草根?!分尸可以如此搞笑?!
在读过无数有关「杀人」的故事后,这本书会让你麻木的神经重新绷紧!
「推理之神」岛田庄司重磅推荐作品!台湾《谜诡》杂志严选日系必看的佳作之一!
分装于六个箱子中的男人,七颗头颅依序调换的连续杀人,于短短16秒内被分尸电梯中的上班女郎,切成34块的主妇;在这部短篇集中,新主角·匠千晓将挑战九个手法极尽巧妙的分尸案。
带给新本格派莫大冲击的西泽式推理小说,众所期盼的出道作登场!
杀人者,必须解体?!
分装于六个箱子中的男人;七颗头颅被依序调换的连续杀人;短短十六秒内被分尸电梯中的上班女郎;残破不堪的玩具小熊;支离破碎的色情杂志……
九桩匪夷所思的分尸案,九次不可思议的感官冲击!
去拜访匠千晓并没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只不过三月二十日春分那天我正巧闲来无事而已。
妻子利用休假带着五岁和两岁的两个女儿回娘家过夜,本来我也应该一同前往,可我却借口入学考试前后各种琐事繁忙,一个人逃之天天。这实在是因为其中牵涉到一个令人烦心的隐情。
岳父和岳母之间的气氛最近很紧张。其由来在于岳母不知受了什么刺激,一大把年纪了竟然一时兴起考了机动车驾照回来,而且之后马上就开车撞伤了人。
对方的伤势倒并无大碍,可之后的事情就麻烦了。岳母每天都必须要去医院。除了探望病人,还要代替家属照顾病人。对方的说法是:我们不执著于赔偿金和医疗费用(虽然最后还是收下了),只要求你能显出诚意,仅此而已。
嘴上虽然说得动听,但实际上却是在把岳母当用人使唤。这样一来,岳母完全成了那些连探望时都不出现的家属的替身,从照顾吃饭到帮忙上厕所,整日听着对方的挑三拣四,伺候在身边。
这也太欺负人了。岳母抱怨个不停。迟到一点到医院,或者请求今天换一天人,对方都会露出鄙夷的神色,只差没把“卑鄙小人”这几个字说出口。还会摆出一副受害颇深的态度:幸亏你撞的是我这样的大好人,这样简单的赔偿就宽恕了你,你那没诚意的态度算怎么回事?就像又遭到了什么灾难。
身心俱疲的岳母开始变得有点神经质,抱怨着自己已经受够了。一开始跟着岳母一起大骂对方的岳父,也渐渐觉得心烦,指责起岳母来:“都怪你,一大把年纪了还要去考什么驾照,才惹下如此祸端。”自己已经被对方如此欺负,你不但不帮我说话还对我横加指责……想到这些,岳母更加歇斯底里。
于是,就因为这样一起普通的交通事故,岳父和岳母之间的气氛变得紧张无比。妻子虽然很乐观地认为迟早会一切复原,但比这更肯定的是,复原之前无论如何也要花费一段时间。
所以我每次拜访妻子的娘家时都是抑郁不已。岳父也好,岳母也罢,都想让我去听他们的苦衷,去帮他们说话。要是我不小心插手此事,下一个得抑郁症的没准就是我。
不过逃是逃出来了,这个假期我却并没有安排什么事项。既然借口是入学考试前后琐事繁忙,我便好歹去了趟学校。不过果然不出我所料,并没有什么工作可做。中学入学考试的科目本来就没有英语,而且最主要的,考试日程早就已经定好了。
即便如此我还是本着职业道德解决了一些杂务。虽然这样一来我就彻底无事可做了,但是离开学校后我又不想回到孤零零一个人的家里。去喝一杯吧,时间又太早。而且一个人喝酒也实在太寂寞。
这时我就想起了匠千晓。他应该连这种假日都独自一人待在单身公寓里吧。
迅速登门拜访,果然不出我所料。可能是觉得冷,他膝上搭着毛毯正在读报纸。我无意识地环视了这六榻榻米大小的房间一圈,果然没有发现暖炉的影子。什么取暖设备都没有,和学生时代完全一样,我有点暗自吃惊。这人并非没有钱,却不肯在自己的房间里安装任何制冷和取暖设备。
不仅如此。他也没有车,连考驾照的想法都没有。就算这个可以理解,但他竟然连自行车都没有。移动手段只有自己的双腿。
要是问他为什么什么都没有时,他会说:“太麻烦!”可是大老远走到超市去买东西就不麻烦吗?实在不明白他的那套理论。难怪学生时代他总被老教授们称为“仙人”或者“老头子”。
“保彦啊,真是稀客。”大概是看到我手中提着罐装啤酒,千晓表现出超出必要的热情。他这个人对酒比对谁都亲热。“怎么了,突然就来了?”
“也没什么。闲着没事。”
“工作怎么样了?”
“今天放假。”反正这个人肯定连今天是星期几都搞不清楚,“本来现在就是春假期间。”
“春假。这样啊。学校老师真好,有长假。”
“这话说的,你不也是一年到头都在放假吗?”
虽然年纪也已经不小了,可千晓却没有固定的职业。只有偶然想起来才会去打打工。
“啊呀呀,你这么一说我可是会伤心的。”看来啤酒的诱惑起了作用,千晓不论我说什么都一副笑嘻嘻的样子,“算了,你就别催我了。不过话说回来,你怎么样?老婆呢?”
“回娘家了。”个中缘由我就“忍痛割爱”了。不过为了让他别产生不必要的想法,我还是加上了一句:“让姥姥和姥爷看看孩子。明天白天就回来。”
“哦,那咱们就慢慢喝吧。”千晓将唯一的一个坐垫让给我,显得异常心浮气躁。肯定是着急喝酒。
察觉到这点,我从塑料袋中拿出啤酒递给他,他简直高兴得不成样子。能让他如此欢天喜地,我这礼物带得也算值了。
干了一次杯后我环视四周。房间里还是一成不变,除了从架子上满溢出来、繁殖过剩般地占据地板的大量书籍以外,就只剩下如战死士兵般横七竖八的空酒瓶了。
我看了一眼刚才千晓在看的报纸,略吃了一惊,本以为那是今天的报纸,没想到其实是去年十月的。旁边还有几本周刊杂志,也是去年的。
“你怎么特意把这些旧东西拿出来看啊?”
“嗯?啊,那个啊。很为难啊,柜子里都塞满了,其他的都处理掉了。旧报纸和旧杂志很有意思呢,一看起来就停不下来了。”
“为什么只留下这些呢?”可能是记载了很有意思的报道吧,我想。于是千晓指给我看一个地方。那里印着“难解的分尸事件取得重大突破,嫌疑犯被逮捕”。
这个事件我也有印象,于是不觉停下正要将啤酒倒向嘴里的手,重新去看报道。仔细看去,报纸旁边的周刊杂志也全是关于这一事件的集中报道。
最初的死者是一位名叫松浦康江的三十八岁女性。
去年六月五号的傍晚,从高中放学回家的松浦惠理在家中发现被杀害的母亲的尸体而陷入疯狂状态。因为这尸体并不寻常,不但被褪去了所有衣物,而且还被分割成了头、身体、两手、两足等六个部分。P3-6
漫画家石川纯在著作《漫画的时间》中收录的谈及梶原一骑先生原作的《巨人之星》时这样说道:“这二十年,《巨人之星》总是被当做话题,最初是作为令人惊异的感动电视剧,最终发展成究极的搞笑漫画。”(选自《巨人的悲剧》)
带有故事性的作品随着时间流逝会被逐渐解释为与最初的创作意图完全无关的文脉,这样的现象经常出现,都不必特意举出莎士比亚为例。故事经常在创作方和接收方之间不停流动,靠着双方的合力才能成立,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这也是避免不了的。即使不用我来多费口舌,作品落地的瞬间就被赋予了即使是作者自身有意为之的文脉也作为一种“错误”而被时间吞噬的命运。
于是说到《解体诸因》。这是我的出道作。距离第一版出版已经过了整三年了。现在回头看真是很辛苦,真的有一种想逃离的心情。技术上的不成熟当然是理由之一,在这一点上很多作家都会经受不住文库化时大幅改笔修正的诱惑,实际上几乎全面改稿的例子也有所耳闻。所以我已经有了一定的心理准备,虽然让人脸红的地方有很多,但并没有太受打击。
那么我是受了什么打击呢?是我再次认识到自己的“本格观念”是如此的扭曲。因为我认为,本格谜题,尤其以是杂技般的逻辑作为中轴的解谜推理小说里的“走错一步就会踏入搞笑的世界”这一点特别有意思。
执笔《解体诸因》的过程中,我相当确信,比起搞笑,我植入的应该是一种黑色幽默。但这也不过就是一种“佐料”,一种副产品似的东西——我自以为。
但是这一次文库化时我重新读了一遍原稿,发现这哪里是什么佐料,简直全篇都是搞笑,搞笑,搞笑的盛装游行。为了避免误解,我得慌忙加上一句。在解谜方面我可是认真地在设计。这个基本意旨不会改变。只是“内容”并不像我当初印象中的那么正经。
具体地说,《解体诸因》各章中解明的分尸动机原本是本着“往前一步就是搞笑,但还在正常范围之内”的想法的,但现在读起来简直成了搞笑本身了。我听说第一版出版时有位评论家读了一章之后就勃然大怒,说:“哪有因为这种理由而去分尸的人!”可能因为同样的理由而中止阅读的读者在全国也有很多。您的心情现在我十分理解。实在是抱歉。但是还是请听听我任性的话,请别那么生气,哈哈哈地付之一笑就好了,然后我希望您能继续阅读第二章……咦?不行?别这么说嘛。趁着文库化的契机,请您一定要把后续读完。好嘛,好嘛,各位(心形),拜托了。啊,但是如果你们全读完了之后还是会发怒的话可怎么办啊……
所以,那就把《解体诸因》当做精心设计的搞笑作品来读……废话,最初不就只能这么读吗,花了三年时间你才认识到吗?肯定会有敏锐的读者一针见血地指摘我。就像我前面所说,解谜的部分是很认真的(真的假的?),可以称之为解谜搞笑。“就像为了搞笑什么都做的滑稽闹剧一样,为了诡计什么都做的搞笑解谜。”西上心太先生早就这样说过了,他可真是慧眼卓识。
总而言之,着眼点什么的都无所谓,让读者诸君感受到乐趣才是我衷心希望的。还请多多关照。
最后附笔,在此对接受文库版解说工作的鹰城宏先生与讲谈社文库出版部的松本和彦先生表示深深的谢意。
一九九七年十月于高知市
西泽保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