井上李是一个被迫改名换姓的人,他无依无靠独自闯荡,像个孤独的流浪汉,却在无意中闯进一条独特的道路,一条能够创造金钱神话的道路。他进入了身负原罪的豪富人家,几乎拥有一切,却不能拥有快乐……
站在乐原市中心的春秋大道上,远远望见一座巍峨宫殿:琉璃瓦盖顶光芒四射,房顶五爪龙脊蜿蜒起伏,飞檐凌空,其势冠盖全城,这便是承天宫。
井上李从承天宫正殿的檐廊环绕到背后,方方正正一座大院子,正堂屋檐下悬挂一块匾额,黑底红字:恪恭院……
站在乐原市中心的春秋大道上,远远望见一座巍峨宫殿:琉璃瓦盖顶光芒四射,房顶五爪龙脊蜿蜒起伏,飞檐凌空,其势冠盖全城,这便是承天宫。
井上李从承天宫正殿的檐廊环绕到背后,方方正正一座大院子,正堂屋檐下悬挂一块匾额,黑底红字:恪恭院。
地面青砖铺砌,庭院四角几株古柏躯干刚劲、枝叶翠绿,不时飞鸟啼鸣。
没有人迎接,井上李只好把随身行李叠码在恪恭院东厢屋檐下,小心翼翼推开承天宫信用社主任办公室。
办公室宽大敞亮,四角摆放着鲜花盆景,浓香四溢。主任叫肖慧如,三十四五岁,仿佛很怕韶华流逝,无处不精心打扮,仅仅因为神情淑雅娴静,目光中的稚气和清纯都已淡去,这才暴露出少女时代流逝已远。
抬头看见井上李已经赶到,慧如微微一笑说:“生活上的事康同已经安排好,工作上的安排找信贷科长仰秀。还有其他困难吗?’’
井上李想说,他不认识康同,也不认识仰秀,但转念想,这样一说就显得他很胆怯,不认识有什么要紧,见面不就认识了。
他点点头退出,看见对面的西厢房有人进出,估计就是信贷科,井上李快步过去。
一位四十来岁女人,一身职业西装线条僵硬,不过那张脸非常生动,大眼睛传情传语,显露着十分的妩媚妖娆。
井上李问:请问仰秀科长在吗?那女人轻慢地一瞥,冷冰冰地问:“你干什么的?”井上李白报了姓名,说是新来的,找仰秀科长报到。女人漫不经心地说:“知道了。这里没有科长不科长,各做各的事,怎么工作你看操作手册,享受什么待遇看你业绩。我们的工作都是互不相干,没有人帮助你,也不需要你帮助别人。”
井上李立即判断出,这人就是仰秀科长。他按照仰秀科长的指引,坐上那把属于他的椅子。他拉出办公桌抽屉,里面一本操作手册,一份业绩考核办法,一盒名片,一个数字传呼机,一把摩托车钥匙。
从此他就是这家信用社的信贷员了。他一目十行地浏览了业绩考核办法,信用社每月只给他二百元基本工资,奖金和交际费用都靠自己创造。再看操作手册指引,那上面说,目前他最好去组织存款,因为他以前没有接触过银行业务,他不具备相应的专业技能。组织存款不需要专业技能,只需要公关能力。
当晚井上李在街头徘徊,一直到深夜。办公室主任康同,已经帮他在竹林路租赁了一间小屋,每月五十元租金。这就意味着,如果他不能组织到存款,不能创造业绩,仅靠每月二百元,剔除房租水电等项开支后,他连基本生活都难以维持。
他新来乍到,迫切需要熟悉环境,他对这个环境太陌生。同时需要结交有权有钱的朋友,不然他怎么组织存款,怎么创造业绩。可他自己无权无钱,又是外地人,在此举目无亲,怎样才能结交上有权有钱的朋友?
夏天的乐原街头特别闷热,即使有夜风吹拂,也不能消除他心头的焦躁。
他不知不觉地来到火车站广场,他不承认自己在后悔,可是火车的“哐当”声总是牵动他的心微微颤抖,“呜”的一声汽笛更像故乡在呼唤。
即使一夜未眠,井上李仍然准时上班。信贷科空无一人,信贷员上下班时间自主安排,甚至不必每天来办公室,只要能创造业绩。 可井上李已经养成准时上下班习惯,他在天平县政府工作的几年中,已经把这样的习惯看成遵纪守法的表现。
他准备按照机关工作的习惯,首先打扫卫生,可到处纤尘不染,显然已经打扫过了。
正好肖慧如主任经过门口,井上李习惯性地拎起空空如也的字纸篓,表明他在打扫卫生。这举动接近条件反射,机关工作主要看态度而不是看效果,即使打扫卫生这种小事,也要摆出积极姿态,至少在领导视线内要有所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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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晋鲁褒写过一篇《钱神论》,说钱这个东西:
……亲爱如兄弟,字日孔方。失之则贫弱,得之则富强。无翼而飞,无足而走,解严毅之颜,开难发之口。钱多者处前,钱少者居后……钱之所佑,吉无不利,何必读书,然后富贵!由是论之,可谓神物。无位而尊,无势而热,排朱门,入紫闼。钱之所在,危可使安,死可使活;钱之所去,贵可使贱,生可使杀。是故忿诤辩讼,非钱不胜;孤弱幽滞,非钱不拔;怨仇嫌恨,非钱不解;令问笑谈,非钱不发……有钱可使鬼,而况于人乎?子夏云:“死生有命,富贵在天”。吾以死生无命,富贵在钱。何以明之?钱能使祸转福,因败为成,危者得安,死者得生。性命长短,相禄贵贱,皆在乎钱。天何与焉?天有所短,钱有所长。四时行焉,百物生焉,钱不如天;达穷开塞,振贫济乏,天不如钱……故日:“君无财则士不来,君无赏则士不往。”
正因为如此,从来都把钱当魔君,用龙章凤篆、天书符录镇锁住,“经传一代天师,亲手便添一道封皮,使其子子孙孙不敢妄开。走了魔君,非常利害!”
是为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