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封56年日记首次公开,揭密朝鲜战争最隐密场面,真实再现战争原貌。《小兵张嘎》作者亲历朝鲜战争!
日记,本是记下私人的事体,不准备给人看的。多年放在家里,只是一份念想,并不曾想到示人。50多年过去了,在83岁的时候,再来翻看它们,除了感到那时的浮躁和幼稚之外,却也被那份年轻时的天真和纯洁、痴迷和激情所时时打动,至于每每落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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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阳光炮弹未婚妻--徐光耀抗美援朝日记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徐光耀 |
出版社 | 中国文联出版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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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尘封56年日记首次公开,揭密朝鲜战争最隐密场面,真实再现战争原貌。《小兵张嘎》作者亲历朝鲜战争! 日记,本是记下私人的事体,不准备给人看的。多年放在家里,只是一份念想,并不曾想到示人。50多年过去了,在83岁的时候,再来翻看它们,除了感到那时的浮躁和幼稚之外,却也被那份年轻时的天真和纯洁、痴迷和激情所时时打动,至于每每落下泪来。 内容推荐 这本书的作者是徐光耀先生。或许你还不知道徐光耀先生是谁,但是我要说一个人你肯定知道:张嘎。徐光耀先生就是那个制造张嘎并把张嘎制造得很轰动的人。小说《小兵张嘎》和电影剧本《小兵张嘎》都出自他的手。 其实,在《小兵张嘎》之前,也就是1950年年初,作者就已经出版了长篇小说《平原烈火》,且一年内再版四次,印数达6万册。随着《平原烈火》走红,作者来到了中央文学研究所(后称讲习所)深造,成为丁玲的得意门生。 1952年4月,朝鲜战争正值热战中,作者的未婚妻申芸随所在文工团先期到达朝鲜战场,正在文研所进修的作者再也坐不住了,随即请缨赴战。这是作者在朝八个月的日记,真实记录了那场战争的惨烈和生动,当然,也有与未婚妻的战地恋情。 试读章节 10月16日 一起床便开了饭,洗漱之后,打嗝很厉害。我想不吃了,可是又禁不住他们的劝说,只好勉强吃了半碗饭,又喝了两小碗糊糊汤。随后,就又大打起嗝来。匆匆忙忙之间,老孙去开会,我在家等芸。许久不见来。和大申扯了几句,他说:徐孔写了四万字一个中篇,反映金城阻击战的,兵团人都看过,他也看过,现拿去鱼隐山给部队干部们念。徐孔说等他修改好了之后,才给我看哩。我问他的印象如何,他道:“还是不行,只有打仗,没有生活。说高兴总就脱不开跳起来。” 文工团小任来借枪,我和他同走。彤彦说芸正病着,长脚气,不好走动。我当然只有去看她了。 到了。白岩、齐国栋接着我问候,尚未进屋,大老远,见芸来了。我已经认不清,她披着大衣,光着头来的。近了,我们握手。仍是平平的两句:“你回来了,好哇?”“好,好。”我们好像老夫妻似的样子了呢! 白岩和齐,后又来了沙原,就一块扯起生活、体验、态度问题。沙原大将军的样子,指责乐队动作太迟缓。芸和两个小姑娘在研究节目。 我呆得心里很烦。我又闲极了,我又忙极了。我没有事,可又总感顾不过来。可恶的是,嗝紧紧逼迫和纠缠着我。 芸要排演今夜欢迎慰问团的节目,一吹号就集合走了。只告诉说,夜问演完戏让我等她。我还惦念着原怀静,随即告辞出来,顺大道找到组织科,我正伸头探望,原怀静已经在屋里看见我了,却不叫喊,只把脸笑得花儿一样。我们热烈地握手了。我道:“如是外国人,我们早拥抱接吻了呢!” 他马上给我拿出很多封祖国小姑娘给他的信来,一面解说一面让我看。我顾得看顾不得听,忙坏了。我兴奋地和他坐了许久,问他给我留着东西吗?他果然就给我留了一个月饼和一个苹果,从箱子中拿出来时,苹果已有一大块发霉了,月饼却是好好的。我没有把原怀静看错,他是说到就准定会做到的。 开晚饭了,我说不吃晚饭。他想给我做病号饭,我又不让。他催我吃下半块月饼去。我在家等他预备晚上一同去看戏,可惜,他和慰问团一块吃,竟吃到了天黑。我想去看严主任,也没有工夫了。 李书表我们几个终于熬到钟点,进了会场。 会议开始,致辞等等过去之后,有一个唐山纱厂的女工报告她的劳模事迹。我听来可是感到真乃人物。她的女工性格表现得多么突出啊。大做手势大声呐喊,全身都摆动起来。这使我常常想起《政府委员》在讲话中失落演讲稿之后的情景。 游艺节目开始,芸在合唱中排到台上,抹一脸红。后来有她个《歌唱魏永全》,最后的《张排长》,她演大娘一角。我感到周围很多眼睛,我成了戏中戏的人了。 这是第一次看芸演戏,总的印象是:朴素、热诚。但缺乏提高,自己未能对表演的每一动作都经过思考,力量用不到劲上,呆板,不够自然,某些地方是盲目地在动作着。她也没有很好地研究过朝鲜的特点,朝鲜大娘总透出中国的姿态来。 演出之后,又看慰问团的技艺演出,有男女声独唱,有魔术,有大鼓和八角鼓单弦。艺人们都进步了,满口的政治名词。虽不免用错,热情是十分可观的。 会散时已11点多,我送芸回去。她在害脚气,走得很慢。我送她到沟口时,她曾说:“现在我们什么都是牺牲,过去嗓子喊哑过好几次,都是因为得不到调剂和休息,拼命突击的结果。牺牲是牺牲了,可做了工作呢!”我认为,她,确是个好共产党员。 10月17日 昨日一天的嗝教训得我好苦,决心今天不吃饭了。早晨甚至浆也不喝。别人去吃饭时,我想写信给○九、○七的战友们,却又想写日记。而芸昨天给了我两本日记,也需要赶快看。同时,文工团快走了,我还有一个五彩胶卷,也需要和芸去一起照完。而五彩软片必须有太阳光才能感光。 我终于抛开一切。“开快车”看着芸的近来日记。有一些我看着一般化的都跳过去了,只拣最有感情和描写最细腻的快看,赶到11点左右终于大体看完,我于是拖着无力之身,紧往文工团赶。赶到半途,突想起照相机丢在了组织科,我垂头叹气爬回山来,拿了照相机又走,走不远突又想起没有带暗盒,纵使有五彩胶卷又拿什么上机子呢?我感到自己真是糊涂了,便又返回住宅,第三次拿上暗盒出来。 到半路上,碰见芸和白林来了,于是共同返回去,芸直走直笑我的糊涂,到了那小沟沟,淑艳和张书正洗衣服,小关(素琴)坐在石头上读书,我连续给她们拍了几张,芸又叫来个老关,说是大孝子,也拍了一张,白岩、齐国栋、黄三、沙原都来了,几下子把残余几张黑白片照完,便赶紧卸了它,上上五彩胶卷。 李虎臣带“赴朝慰问团”中的一个人来拍《张排长》的电影,女同志们乱哄哄地换服装、化妆,芸脸上也涂了油,但,还是给她和我合了两张,第一张似乎太呆板,第二张就亲密得很,大概又把我照成了瞎子。 太阳快下山了,人们爬上山头去排《张排长》,歌声琴声就在那儿放响起来。我连续拍了四张剧照,又给芸和莲青合了个“朝鲜大娘与女志愿军”的影。太阳下山了,又给黄兴华、任毅等拍了两张相,于是下到山下来,太阳被抛在了老山外。 开了饭,人们都走了,芸要打回来和我一起吃。我说你要爱护我,不要劝我吃吧。她于是跑去集体吃。我躺在铺上等着她休息。只有一小会儿便回来了,捎来了半小缸水,我喝了。又舀一缸稀饭汤来,我又喝了。她又舀来第三次,我还是喝了。这便是我的晚饭。今日进肚子的,只有半颗野山里红。 晚饭后,文工团的男女同志都去参加舞会和看电影了,只留我两个在家里。点灯要跑光的,就坐在黑暗中乱扯。我提出对她演的朝鲜大娘的几点意见,她有的勉强接受,有的不置可否,有的说些理由。但,她要求学习和上进的心是有的。她总关心我是否冷,坚持得住吗?也零零碎碎谈些她下去演出的情况,在直工科工作的情形。至于脚气,手指破了溃烂了,她就提得很少。我问她缺什么东西,我可以从祖国寄来的。她只要《电影歌曲选集》一种。 她说李昭回祖国后正给我买绒衣,拣最好的买。不久会要捎来了。我衷心感谢这老头。 有一位冷面的女同志进屋来睡觉,我们便到外面来。开头,我感到冷。一刻,竟不冷了。我们手暖着手,对立着。地下多湿,石头又多凉啊!我要求她9点钟放我回去休息,她怕我冷得受不住答应了。然而,时间过得这么快,一会儿便到9点了。她要用大衣包起我来,可惜不成。但,终于快10点了,在我冷得浑身都抖起来时,她才要我回来,但刚送至沟口时,她突然叹一声。我问怎么。她道:“你总这么不吃饭,怎么办啊?”随手掏出手帕擦起眼泪来,头低得深深的。我突然感到迷乱、激动。我只说:不怕,你看我精神还很好嘛!这样过一两天就好了。你也回去吧。于是分开了。往回走时,我的心和我的脚步一样乱,我仿佛遭遇着什么惨痛事件,半天都感到心情的重压。我今天才更知道我们之问的感情是无可比拟的深厚了!这就是我们将来永远不会打架的保证。 今日,她可是笑着预断我们将来会打架的,理由是:“你很爱生气,我很爱气人!” 回到家,摘下照相机,脱掉鞋,就垂着腿坐在铺上发起愣来。老孙已经睡了,屋子里全是黑的。许久,许久,我心中平静不下来。看看表,已是快11点了。 P229-233 序言 开花的生命 ——小记徐光耀 闻 章 这本书的作者是徐光耀先生。或许你还不知道徐光耀先生是谁,但是我要说一个人你肯定知道:张嘎。徐光耀先生就是那个制造张嘎并把张嘎制造得很轰动的人。小说《小兵张嘎》和电影剧本《小兵张嘎》都出自他的手。 《小兵张嘎》不过是徐光耀先生生命中开出的一朵花,在《小兵张嘎》之前,他还有长篇小说《平原烈火》,在《小兵张嘎》之后,还有《昨夜西风凋碧树》、《望日莲》、《四百生灵》、《少小灾星》等一系列著作。2005年,80岁时结集五卷。说实话,对于他来讲,五卷真是不多。虽不多,却是他生命的真诚表露。他不是那种靠灵感和聪慧能在笔墨上生花的人,他是拼着性命蘸着生命的汁液来凝铸文字的人。他的每一篇作品,几乎都是用生命换来的。你不信吗?下面的故事可以作证。 一、鲜血凝成的花 跟张嘎年龄相仿,徐光耀13岁参加八路军,可以说鼻涕还没擦干净哩。天天日行军八九十里,实在走不动了,不得不拽着马尾巴,让马半拖着走。病倒在老乡家,看他冷得要命,房东大娘非要让他跟她钻一个被窝。就是这么大个孩子,跟着大部队,每天颠倒了黑白(夜里行军、打鬼子,白天睡觉),跟鬼子周旋。特别是1942年,日本鬼子在冀中抗日根据地进行“五一”疯狂大扫荡之后,抗日力量几被灭尽,九死一生的他,却一直坚持在冀中对敌斗争第一线,在敌人的刺刀尖上滚来滚去。直到抗战胜利前夕,他亲身参加的战斗不下百次,几乎每次都惊心动魄,不知有多少战友死在他的脚下,甚至他的怀里,但他自己却每每从死神那里逃身出来。他活下来是个奇迹,身经百战的他身上没有一处弹痕更是奇迹。 这名小八路少言寡语,却对文艺有着天然的喜欢。打仗间隙,他从不空过,不是查字典,就是看小说及各种杂书。战地辗转中,凡是房东家有的书他都搜来看。在每次战斗胜利时,前线剧团的慰问演出都能引起他极大的兴趣。上过四年小学的他,不仅学会了写家信,竟然还时不时地诌几句诗。请读一首:“夜半鸡鸣第一声,迷蒙大雪抹路径。天将黎明人力尽,越墙窗下叫房东。”这即是十几岁时行军途中的即兴之作。随着抗战形势的好转,他那躁动着的从艺之心越来越难以抑制,同时,他也开始给报社写稿,战地通讯之类的文章经常见诸报端。终于在抗战胜利前夕,他闹着要跳行。已经是营级干事的他,在军政上会有很好的前途,领导也对这个真正在血与火中成长起来的年轻人格外垂青。但是性情执拗的他根本不给领导面子,舍命要到文艺队伍中来,即使到剧社当伙夫也在所不惜。几经周折,他渐渐向文艺这面靠拢。1945年5月份,从原先的锄奸科调去当军事报道参谋,踏着未尽的硝烟到前线采写战地通讯,大量的战地通讯就是这个时候写的。一年之后,调到前线剧社任创作组副组长,跑龙套、写歌词等等的,跟艺术有了实质的接触。1947年1月进人华北联大文学系学习,至此,才算真正转轨成功。也正是在这里,得到陈企霞、萧殷、严辰、艾青等人亲炙,写出了颇有影响的小说处女作《周玉章》。与崔嵬、贺敬之、蔡其矫等人的师友情谊也是在这里建立起来的。 华北联大插班八个月毕业,之后,他被留下来做研究生。学生也好研究生也好,那情形都不是我们今天所能想象的,本质身份仍是战士。这期间他亲历大清河战役,在连续不歇的大雨中,冒着枪林弹雨滚过二十多天,下乡搞过三个月的土改,在六纵做过随军记者。解放战争势如破竹,他这个研究生也没有说毕业不毕业,很快又被调到杨成武的二十兵团办《战场快报》。从1948年8月底开始,徐光耀随着十万大军,从易县进入太行山经由山西到察哈尔,在塞外寒风中与傅作义的部队周旋。直到辽沈战役、平津战役结束,北平和平解放,然后又从塞外大踏步走回太行,再从太行驻进天津。随着解放的秧歌队扭到城里,他的戎马生涯才算结束。 利用在城里休整期间,他请了两个月的创作假。从1949年的7月7日,抗日战争十二周年纪念日这天,他开始了一个人的战争。枪炮声重在纸面上滚动,斗室之内风起云涌。王家堡战斗、护驾池伏击、双井村突围、朱家庄喋血……指挥员王先臣、旷伏兆、乾云清……战士李福贵、石俊德、齐寿昌、刘敬礼……还有那些房东老乡以及小侦察员……生活中的那些难忘的情景涌过来、荡过去。刀光剑影之中,他完成了长篇小说《平原烈火》的创作。1950年年初,《平原烈火》出版,一年内再版四次,印数达6万册,一时洛阳纸贵。 二、生死边缘的花 随着《平原烈火》走红,徐光耀也来到了中央文学研究所(后称讲习所)深造,成为丁玲的得意门生。在讲习所学习期间,还以作家身份到朝鲜战场深入生活了八个月,这本《阳光炮弹未婚妻》便是他当时生活和学习的真实记录。1953年4月,讲习所毕业之后,到了华北军区文化部文艺科创作组,当起了专业作家,军衔为少校。报到之后没待多久,这年7月,他便遵从老师的教导和当时的政治导引,来到河北雄县农村老家,摸爬滚打,跟乡亲们一起搞了三年的农业合作化运动。1955年,文学界出了“丁、陈反党集团”,丁者丁玲,陈者陈企霞,这一来,徐光耀在劫难逃。但这时的徐光耀仍不识时务,在陈企霞正在“反党”的时候,怜悯他没法过冬,竟资助他700块钱。还有,当作协党组调查丁玲的“反党事实”时,他还天真地认真地按照党性原则据实汇报,为丁玲“评功摆好”。跟“丁、陈反党集团”有了这样的“勾连”,还怎么能说得清?到了1957年下半年,火就烧到徐光耀的头上。于是,大会批、小会斗,一直斗了三个月,“斗熟”之后,把人“挂起来”:不给任务,不让出门,不能开会,不能与人交往,“继续反省问题”。 徐光耀无论如何想不开,一个从小参军,为革命生死不顾的人,怎么就成了“反党分子”?徐光耀整日为此焦虑狐疑。他把自己埋在书本中,企图逃避现实。可是,当他把一套《莎士比亚全集》看完,准备记下点什么时,脑子却一片空白。他意识到脑子要出毛病。但更可怕的事还在后头。一天他正抄着手在门后望着院子发痴,正在蹒跚学步的小女儿朝着他走了过来。平时,孩子是他的最爱。可是当这小妞妞伸着两只小手正要抓住门板,准备与他亲近时,他却冲着孩子大吼一声:“滚!”孩子吓坏了,转过身,张着两只小手,跌跌撞撞跌倒在对面的台阶上…… 徐光耀意识到自己表现失常,怕是要“疯”。如果疯了,真的还不如死了好。不过,即使死了,也不能使问题得到了结,而且还要落个死有余辜。死也死不成,活着还不如死,早已是反动至极,还能怎么样?这样一想,心里倒豁然一亮:这个时候别指望谁来救你,若想活下去,只有自救。自救的方法,似乎只有写作。过去不是总嫌时间不够?现在不正有时间?写吧,可是写什么?怎么写?就写那能够逗人笑的、活泼鲜亮的、一尘不染的。只有这样,才能为混蒙、憋闷的现实透一透气。《平原烈火》中有个瞪眼虎,那么活跃的人,可惜没有展开写他。那么,就从这嘎小子身上找思路。由瞪眼虎联想到自己当年抗战时发生在身边的嘎人嘎事,特别是赵县两名机警的小通信员,一个个的嘎子,伴着硝烟战火,在徐光耀的脑子里打滚。最后,一个嘎眉嘎眼的张嘎笑嘻嘻地站在了徐光耀眼前。 徐光耀移情别恋,把生命嫁接到了小兵张嘎身上,他又回到了抗日烽火中,重浴灵魂。 就这样,一个多月,徐光耀把小说《小兵张嘎》写完,紧接着电影剧本也写成了。不为发表,不为拍摄。也不可能发表和拍摄。只是,徐光耀活过来了。 这便是《小兵张嘎》的写作过程。可能谁也不会想到,这丛花就是这样开在生死边缘。也许正是开在生死边缘,才这样绚丽和纯粹。你根本想象不到作者正在大痛苦中,其实正因为大痛苦,才需要如此之大快乐。 三、梦里的花 1958年10月,新中国建国九周年。为共和国洒过血舍过命的徐光耀,此时已经是“反党、反人民、反社会主义的右派分子”,开除军籍,开除党籍,剥夺军衔,降职降薪。国庆节前夕,通令下来,限三天之内,离开北京。9月27日这天,正是农历的八月十五,徐光耀被押解到保定农场劳动改造。天真的他以为能与在保定的妻子见一面,甚至说不定会过个节。真实的情况却是:顶着皎洁的一轮明月,他连夜被押往农场。接下来的事情不用说了,繁重的体力劳动使他差点累死,他甚至想写个申请,不要公职了,要求削职为民,回到老家当老百姓。因为当老百姓不至于累死。问题是他竟然连写半张纸的时间和精力也没有。一年之后,没有累死的他,被宣布摘掉右派帽子,分配到保定市文联做一般干部。他以为从此可以重新做人了,谁知仍是另类:摘帽右派。1960年11月,他被派到农村搞“整风整社”,与老百姓一起,一天吃四两粮食,几乎饿死。七个半月之后,饿得连灵魂都失去重量的他才回到机关。1961年秋,《河北文艺》一名编辑来保定文联组稿,问到徐光耀可否有稿子。徐光耀说:“有是有,可是你敢发吗?”这名编辑说:“你有我就敢发。”徐光耀就把《小兵张嘎》小说稿给了他,很快《小兵张嘎》在《河北文艺》发表,随后《北京晚报》连载,紧接着中国少儿出版社出了单行本。第二年,徐光耀把电影剧本寄给老战友崔嵬,电影也拍出来了。小说红了,电影红了,但作者的命运并没有就此得到改善,相反,倒是因为出名都知道这里有个摘帽右派,由此给他的工作和生活添了好多麻烦。 “文化大革命”中,几经动乱之后,他被遣送回老家。林彪事发后落实政策回城,分配到保定群艺馆,住在一间养过小老虎的屋子里。就是在这间“虎穴”里,还是中学生的铁凝拿着习作向他来请教。他一句话奠定了铁凝的从文生涯:“你这已经是小说了,而且是不错的小说。”从此铁凝成了这里的常客。 四、心灵之花 粉碎“四人帮”之后,年逾半百的徐光耀重整生命。1976年的12月份,就开始构思抗日题材小说《望日莲》,第二年1月操笔,十日内完成近两万字的初稿。一试成功,说明他艺术生命虽屡遭摧残而竞未死。1977年3月,《望日莲》在《人民文学》发表。随后他写出了《“心理学家”的失算》、《“二龙堂”看戏》、《长眉大褚》等一系列中短篇小说。试笔成功之后,他开始创作构思了多年的长篇小说《将军向我们走来》。 1979年1月,徐光耀的右派得到改正,二十一年的冤屈终获平反。 政治生命得以恢复,但是接下来的好事却让他不知所措。1981年徐光耀调省文联。说好不当官,只搞创作,然而身不由己,1983年6月任省文联党组书记。1985年5月,党组书记、文联主席兼任。1986年底任省文联主席,这样一直到1996年10月铁凝来接他的班。十几年的当官生涯,写了无数份辞职报告,却不奏效。长篇小说却不得不中辍。不过,在他主政期间,铁凝、陈冲、汤吉夫、贾大山、梅洁、申跃中、杨显惠、冯敬兰、何玉茹等一批中青年作家活跃起来,为河北赢得了荣誉。他自己也衰年变法,写出了《我的第一个未婚妻》、《两出大戏》、《紧邻》、《跳崖壮士》、《杀人布告》、《千萌大队》、《忘不死的河》等多篇小说,名之日《我的喜剧系列》。一发表出来,便赢得了众人的激赏。 离休之后,年已过七旬。回想自己一生,有两大情结,一是抗战,二是反右。一正一反,一红一黑,组成他绮丽而凄厉的一生。抗战的事他写了一些,反右的事他也必须写。其实早就想写,只是头绪太多,一时难以理清。终于机缘到了,1998年,徐光耀躲进山里,闭门谢客,将自己再次置身于当年头朝下脚朝上的情境中,度人度己。站在国家和民族的高度,去掉个人恩怨和一己之私,来还原那段特殊岁月。这便是那部《昨夜西风凋碧树》。出版之后,誉声四起。刘白羽写信给他,真诚谢罪。他回信给刘,笑泯恩仇。他俩的通信,成为文坛一时佳话。这部书获第二届鲁迅文学奖。 如今,徐老先生年逾八十,仍是宝刀未老,笔耕不辍,有《残甲集》系列不断刊登出来。回顾走过来的人生道路,徐光耀也对自己有一个评价:“一路上艰险、曲折、罪戾,太多了,真是汤镬炼骨,魔焰炼魂,几番地脱胎换骨。但经验过、奋斗过,也慷慨豪迈过,在大灾大难面前,不曾毁坏良心,落个体完神清,这也就很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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