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事发生在日本东京一家私立医院,著名医学院的年轻讲师直江庸介是一位成就突出的外科医生,不知为何突然辞去大学里的工作,到一家私立医院就职。冷峻的外表和高超的技术很快使他赢得了医院中许多女性的垂青,女护士志村伦子更是对他一往情深。然而,随着伦子与直江交往的加深,许多迷惑与疑问也相继而生……小说禀承渡边淳一一贯的创作风格,对人物性格的精细把握和卓越叙事才能,使得本书情节曲折,充满悬念。
典日剧《白影》原著小说,渡边“死亡美学”的极致表现
一个医生的故事,一个讲述生命与尊严、欲念与悲悯交互纠结的故事。三十年间,小说重版近七十次,改编的电视剧曾高居收视率榜首,被日本媒体评为“最令人意犹未尽的作品”。
“你一直很顺从地被我欺骗着,所以这次,仍然希望你受骗,成为我最后的情侣。”
“现在去北海道将人怎样呢?伦子没有自信。从札幌到支笏湖去,直江就在那个雪之湖里。到那儿去就能跟他见面,但对于伦子来说,她跟无限喜悦又无限恐怖。”
“今晚值班不是小桥医师吗?”
做完晚上7点的测体温、查房,返回护士值班室的宇野薰一边看着墙上贴着的医师值班表一边问。
“那上面写着的倒是小桥医师,可是,听说今晚换人了。”
正在桌上装订住院患者病历卡片的志村伦子对阿薰的问话头也没抬地回答说。
“换人了,换的是谁?”
“好像是直江医师。”
“直江医师!”
阿薰顿时欢叫起来。
“你怎么啦?”
“不,没什么……”
被伦子反问,阿薰慌忙住了口。
伦子是正式护士,今年24岁。阿薰是见习护士,今春刚刚进入准护士培训班学习,年龄18岁。“412号的石仓老人还在喊疼。”
石仓由藏今年68岁,曾在中目黑地区开过寿司餐厅,几年前退下来,把生意交给了儿子儿媳妇。
就在一个月前的9月末,他住进了离涩谷最近的“东方医院”。由于胃部不适,曾在T大学附属医院住过20天左右。三天前从那里转院到了这里。
“他总是伏着身子呻吟哼叫。”
“家里来人护理吗?”
“儿媳妇在这里。”
伦子的视线离开病历卡,望着白墙陷入沉思。
“直江医师在值班室吗?”阿薰在器械架前一边数体温计一边问。
“大概不在那里。”
“他不是值班吗?”
“刚才出去了。”
“出去了?”阿薰反问,伦子心烦地转过脸去。“负责值班,还能到别处去?”
“听说在这里。”
伦子指着写字台前墙上贴着的那张小纸条说。纸条上毛毛草草地写着“直江,423—2850”。
“这里是什么地方呢?”
“好像是酒吧。”
“酒吧?这么说他喝酒去啦?”
“很可能。”
伦子毫不在意地说着,又开始了她的装订病历工作。阿薰停下手中擦拭体温计的活计,向伦子反问。
“值班时能去喝酒吗?”
“当然不能。”
“那他……”
“他经常这样。”
见习护士阿薰从上个月才正式加入值夜班的行列,这回是首次同直江医师一起值班。
“那家酒吧在医院附近吗?”
“详细情况我不太知道,不过听他说就在道玄坂这边。”
从医院到道玄坂步行也不过10分钟。
“可是你怎么知道那里是酒吧呢?”
“他从那里回来时,总带着一股酒气。” “当真?”
“若是不信,你就挂个电话问问。”
伦子装订完病历卡,又从写字台的抽屉里拿出住院名牌和白墨来。
“反正石仓老人正在喊疼,挂就挂。”
阿薰像为自己辩解似的瞧了瞧纸条上的号码。
“如果专为石仓老人的事而询问他,你就算了吧。”
“可是,他正在折腾着。”
“先给他服次药,劝他稍微忍耐一下。”
“不问医师也可以吗?”
“常规药没有问题。”阿薰正在犹豫时,伦子对她说。
“问不问都一样,反正是鸦片酶。”
“鸦片酶不是麻醉药吗?”
“是麻药中最强的一种。当然也因为它镇静效果最佳。”
“上面允许注射这种药吗?”
“没什么不允许的。”
伦子往毛笔上蘸了些白墨,又在报纸上掭了几下。
“那老爷子是胃癌吧?”
“是啊。”
“听说癌病不疼,可是,也有像他这样疼痛的人。”
“他的癌不仅仅长在胃部,而且扩散到了后背,压迫着腰部神经。”
“这么说即使给他做手术也无济于事了?”
“正因为无法医治,才被大学医院退了出来,转院到咱们这里的。”
“太可怜啦!”
当了半年护士,阿薰见多识广了。其中的大部分都是她初次经历,所以这一切都使她感到新奇和有趣。
“他还能活多久呢?”
“直江医师说顶多能活两三个月。”
“老爷子不知道这些吗?”
“他本人当然不知道。家里的人是知道的。”
“这么说,他只有等死喽!”
“结果也只能是这样。”
伦子拿起笔,往黑色木牌上用白墨写上今天刚刚住院的患者名:室矢常男。字迹很漂亮。
“刚才说的话对老爷子可要保守秘密哟。”
阿薰可没有这份胆量敢把这样恐怖的消息直接告诉本人。当她正以严肃表情允诺时,病房的叫人铃响了,号码是412。
“是石仓老人那里。”
“带去两片普鲁巴林药片,就说可以止疼。”
“是。”
阿薰从急救箱里拿出包在红色纸包里的普鲁巴林朝走廊方向跑去。P1-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