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王浩编著的《五十三个暴走族引发的战争》一书是以现代人的角度重看倭寇犯中国那段历史,挖掘包括边边角角的所有史料,从中日朝三个国家的状况来牵起这段历史的领子,使之立体呈现。通过读这本书,我们所了解的将不再是一个维度里的历史,也不再是片面主观的历史。更重要的是,更多细节、更多角度、更多有趣的故事,史倭寇不再是日本叩边一个简单的概念。
它将颠覆许多人对倭寇的看法,很可能从此你将不再厌恶、憎恨倭寇,甚至还能涌起一份民族自豪感。因为,从这本书里你能发现,原来最牛的倭寇都是中国人,他们甚至曾统治过日本的一部分领土。比如,明代真正的海贼王王直,号称五峰船主,统治者日本的五个岛屿,在整个日本都拥有很大势力,而且至今仍被许多日本人崇拜着,称其为真正的海贼王。在日本,至今仍保留着它的故居和雕像。可惜,这位一直当“红顶商人”,为大明海贸做点儿贡献的大海盗最终被明朝皇帝绞杀了!
中国自古重陆地轻海洋,世代英雄也多是马上驰骋,地上横行的主儿。乃至大明一代,虽有郑和七下西洋,却也是个劳民伤财的事儿,大明遂施海禁。反而是岛国日本,聚民成寇,借助海势,劫掠中朝(今朝鲜、韩国)。倭患犯边,海波不平,倒也引出了几位英雄人物,更引发了中日朝三国海中逐鹿之战。说起这些英雄人物,自有戚继光、俞大猷等明军将领,却也有王直、徐海等海中霸王;更有日本一代雄才丰臣秀吉,朝鲜不世天才李舜臣……这些人物在太平洋上搅起一阵飓风,足足在东南亚刮了数十年。时至今日,三国关系,也未完全脱出当时的影响。且让我们进入《五十三个暴走族引发的战争》来看,中日朝当年在这海路上的来来往往、你争我夺,更瞧那倭寇中谁是真、谁是假……
《五十三个暴走族引发的战争(中日关系特别史)》一书由王浩编著。
我是南京人,对南京坚固复杂的明城墙熟知一二,对于冷兵器时代的士兵,这样的城墙简直是怪兽。湘军围攻太平天国十年而不破,炮弹打到城墙上就被弹开。明朝初建时南京有十六座外城门,大安德门是其中一座,外城门俗称“土城头”,和高大厚重的内城门不同,它是利用南京郊外的天然岗垄建筑而成,是城砖和土混合筑成的。但就是这样的土城头,仅凭几十人和冷兵器就贸然发动进攻,只能用以卵击石来形容了。
不管怎么说,这股倭寇创下了史上攻打南京的两个之最:最小的部队,最不自量力的进攻。
3.一个活口都不能留!
“猪突猛进”到最后终成强弩之末,八月十二日,五十三个倭寇在大批官兵追击下,越过武进县境,抵达无锡慧山寺,一昼夜狂奔一百八十余里,“贼疲定望亭,次日至浒墅关。”
这伙倭寇之所以最后落入官军的包围圈,还有两个老百姓的功劳。当时这伙倭寇到了无锡,因为势单力薄,想取道常熟,去和柘林的另一股倭寇会合,就抓了两个当地人走在前面做向导。常熟在无锡北面,这两个人却故意领着他们往南走,一路上遇到路人就悄悄告知说:“倭寇到了,你们赶紧报告官军,他们已经陷入绝地,快来擒拿!”倭寇最后走到了苏州,落入了官军的罗网,而这两个“英雄王二小”最后惨遭倭寇乱刀分尸:“贼比败,恨二人入骨,竟脔割之。”
这头疲惫的野猪到了苏州浒墅关,已经注定插翅难逃。苏松提督曹邦辅、副使王崇古率领佥事董邦政、指挥张大纲、把总娄宇等,督率数千官兵布下了天罗地网。陆地上、太湖边都布下重兵。曹邦辅是嘉靖年代素有“知兵”之名的大臣,后来还负责蓟辽等地的军务。他亲自出阵,重兵布防,杀鸡用牛刀,完全是因为这群倭寇太过猖獗的缘故。
以逸待劳的官军终于和倭寇正面接战了,在曹邦辅的严令下,“士皆骨栗,殊死战”。吴林庙猝然相遇,官军奋勇上前擒斩了二十七人,剩下的倭寇逃走到灵岩,夺了几艘民船准备从太湖逃走,不料见到太湖上的官军船只和旗帜,没敢渡过去,弃船步行到了横泾前马桥,躲进一间民舍。
官军团团包围民舍用火攻,倭寇抵挡不住拼命杀出一条血路,跑出一大段路后,散开藏在田禾中。官军四处找寻不得,都以为他们逃走了。就在这时,一个官军头目武生车梁用手摸了摸地上一具倭寇尸体,发觉还有余温,知道倭寇没逃远,又看见田里“草露微动”,就让手下官兵齐声大喊:“贼人躲在田里!”这招打草惊蛇果然有效,喘息未定的倭寇果然受惊奔出,被悉数擒杀,没有一人逃脱。
行程数千里,不掠财、不奸淫、不杀平民,官兵伤亡四五千人,杀死明朝一御史、一县丞、两个指挥、两个把总,最后全军覆没。在异国他乡,这种自杀式攻击的目的何在?浒墅关战前,曹邦辅对部下严训:“此贼势捋数千劲敌,我地形、兵力为彼所窥,他日大举入寇,何以支之。誓灭此而后入城。”而郑若曾在《筹海图编》里则做了如释重负的评语:“其所经历八郡,转战三千里,凡人材、物力、地形靡不了然于胸中;不杀人,不掠财,不奸妇女,周流深入,其志讵可测耶!曹公所斩,似当以贼首律之,而不当视为常贼;似当以千万人拟之,而不当拘其为五十三人也!”从曹邦辅和郑若曾的话里,不难看出他们都认为这一小群部队是倭寇的侦察部队,其志在于“大举入寇”。这个观点显然还是缺乏佐证,而且侦察兵用不着拼命攻城吧?P009-010
从前啊,距离中国很远的大海上,有个岛,叫倭国,岛上住着一群人,叫倭人,他们和我们一样,黑头发黄皮肤……
如果讲故事,开头最好这么讲。可偏偏,中国和日本的关系远没有那么浪漫和平静,甚至,几千年来一直透着一缕血腥的气息。
剪不断,理还乱。
我是土生土长的南京人,中学时就读玄武湖畔的十三中。南京市和日本名古屋市在上世纪七十年代末结成了友好城市,十三中和名古屋向阳中学则结成了友好学校,经常互访,校园里至今还有日方赠送的樱树,每到初春和它们在名古屋的家乡一样开得绚烂芬芳。
我还清晰地记得,有次向阳中学来访,校园里第一次出现了异国的中学生,他们的外貌、年纪和我们相仿,惟一不同的是,当时是初冬季节,我们早已穿上厚厚的冬装,日本学生却是清一色的蓝色校服,男生穿单裤女生穿短裙,他们不怕冷?两个日本男生居然在操场上,赤裸上身只穿兜裆为全校师生表演了相扑。我们出于礼貌鼓掌,但心中却有说不出的滋味。
他们和我们不一样,真的不一样!这是作为懵懂少年的我对日本人最直观的第一印象,当时的我甚至远远地冲着这些同龄的少年嘟嚷了几句:日本鬼子!记得还有一次来访,两校打了场排球比赛,尽管是友谊赛,我们学校却不愿输球,暗中拉了几个少年体校的排球运动员来参赛,结果当然是把日本学生打得落花流水,全校领导师生笑逐颜开。友好归友好,中国人和日本人民间的暗暗较劲一直就不曾断过。
若干年后,我第一次知道了日本也有战国时代,第一次知道了戚家军也用日本刀,熟悉了毛利元就、上杉谦信、武田‘信玄、真田幸村这些名字。特别在得知三位战国霸主织田信长、丰臣秀吉、德川家康都是名古屋人后,才算有了小小的震撼——对我所居住的城市和这些战国群豪之间的渊源,涌出一种别样的感觉。
中国和日本那么远,又那么近。
去国外出差旅游时,得知我是南京人,有人不无好奇和同情地问:“你恨日本人吗?”我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很抱歉自己内心里的恨意达不到他们所期待的程度。事实上,我和这个城市的绝大多数人一样,既会在每年的12月13日——南京大屠杀纪念日警报拉响时肃然沉默,也不忌讳摆弄索尼相机,沉迷宫崎骏漫画。
南京,是我们国家的一个缩影,有多少荣耀,就有多少苦难。这其中,日本是一个绕不开的话题。
南瓜,产自美洲,本来和中国、日本都无关。但是,在中国它却有个别号:倭瓜。而南瓜在日本却被称为“南京瓜”。仔细一看,在日本,还真有很多东西被冠以“南京”的头衔,比如花生叫做“南京豆”,泰国、中国的大米叫做“南京米”,老式锁叫做“南京锁”,神户的中国街被称作“南京叮”,最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臭虫被叫做“南京虫”。
这些流传至今的名称全是和中国古代的明朝有关。
半个世纪前,一艘艘朝贡船,从遥远的日本驶来,在宁波港停泊靠岸,随船而来的是岛国的土产和“日本国王臣××”的恭顺,随船而去的是中国的丝绵、铜钱和大陆文明,可是来来往往的朝贡船头上始终笼罩着一层乌云:海上的倭寇。
倭寇侵扰的历史几乎横贯明王朝的兴衰,从洪武皇帝朱元璋时期的小打小闹,到嘉靖皇帝朱厚熄时期的荼毒东南,髡头跣足、手舞长刀的倭寇,不仅让沿海人民备受折磨,更给中国人留下一个暴戾而贪婪的日本人形象。
“天皇皇,地皇皇,莫惊我家小儿郎,倭寇来,不要慌,我有戚爷会抵挡。”这是嘉靖年间东南沿海地区广为流传的一首民谣,它传达的精神是中国人历来不惧怕外侮的民族精神。从某种程度上说,剽悍而不知餍足的倭寇的存在,对于心生懈怠的明王朝是个刺激,刺激它要善待百姓,要苦练新兵,要加强海防,要出几个英雄。于是,承平日久的大明朝产生了胡宗宪、戚继光、俞大猷等一批抗击外寇的名将,他们用机智的谋略和强硬的军事手段,捍卫了祖国的半壁江山,也捍卫了堂堂天朝对“蕞尔小国”的尊严。
嘉靖倭乱源自日本战国之乱,但终结了战国之乱的一代枭雄丰臣秀吉,却化身最大的倭寇,把战火烧到了大陆!在十五万虎狼之师的悍然进攻下,朝鲜一败涂地亡国在即。朝鲜求援!明朝出兵!救朝鲜就是救中国。于是,日本的百战之兵和明朝精锐之师狭路相逢,在自山黑水间,咬牙吐血打了一场长达七年之久的艰苦战争。
十六世纪是大航海时代,在西方国家扬帆破浪冲击世界的时候,亚洲却陷入了空前的黑暗和混乱,壬辰战争同时影响和改写了三个东亚国家的历史走向。战争结束后,日本失意之极闭关锁国,朝鲜在废墟上重建家园,明朝则劳师动众几乎耗尽国家财力,开始走向灭亡。
一部《明史日本传》的结束语,涵盖了明代中国人对日本的最终态度:“终明之世,通倭之禁甚严,闾巷小民,至指倭相詈骂,甚以噤其小儿女云。”
好了,让我们一起穿越时光,回到那个时代,瞧一瞧倭寇的模样到底有多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