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啸山庄(插图本)》(作者艾米莉·勃朗特)为“世界文学名著经典”之一,被认为是世界文学的经典名著,自问世以来备受赞誉。小说主人公希刺克厉夫与收养他的庄园主的女儿相爱,却因社会地位悬殊不能结合。数年后希刺克厉夫再回到庄园时,便对夺走他爱情与幸福的人进行残酷的报复,复仇虽然成功了,但他并未从中获得幸福,而是留下了一个令人神伤的传奇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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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呼啸山庄(插图本)/世界文学名著经典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
作者 | (英国)艾米莉·勃朗特 |
出版社 | 译林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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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编辑推荐 《呼啸山庄(插图本)》(作者艾米莉·勃朗特)为“世界文学名著经典”之一,被认为是世界文学的经典名著,自问世以来备受赞誉。小说主人公希刺克厉夫与收养他的庄园主的女儿相爱,却因社会地位悬殊不能结合。数年后希刺克厉夫再回到庄园时,便对夺走他爱情与幸福的人进行残酷的报复,复仇虽然成功了,但他并未从中获得幸福,而是留下了一个令人神伤的传奇故事。 内容推荐 《呼啸山庄(插图本)》讲述了一个奇异而复杂的爱情复仇故事。弃儿希刺克厉夫与养父女儿凯瑟琳相恋。凯瑟琳怕降低自己的身份,就嫁给了一位贵族青年。希刺克厉夫无意间听到她矛盾的表白,愤然出走,从此杳无音信。数年后,希刺克厉夫突然归来,行为举止俨然一位绅士。凯瑟琳身处情人与丈夫的感情纠葛之中,忧愤成疾,在与情人诀别之后,含恨死去。希刺克厉夫虽对仇人进行了残酷的报复,然而并没有从中获得快乐,也不能忍受与凯瑟琳的天人之隔,终绝食而亡。从此,在清冷的月夜,总有一对不安的灵魂游荡在约克郡那茫茫的荒原上。 《呼啸山庄(插图本)》的作者是艾米莉·勃朗特。 目录 译序 人物表 故事情节年表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第五章 第六章 第七章 第八章 第九章 第十章 第十一章 第十二章 第十三章 第十四章 第十五章 第十六章 第十七章 第十八章 第十九章 第二十章 第二十一章 第二十二章 第二十三章 第二十四章 第二十五章 第二十六章 第二十七章 第二十八章 第二十九章 第三十章 第三十一章 第三十二章 第三十三章 第三十四章 《呼啸山庄》再版后记 作者大事略 试读章节 一八○一年。我刚刚拜访过我的房东回来——就是那个将要给我惹麻烦的孤独的邻居。这儿可真是一个美丽的乡间!在整个英格兰境内,我不相信我竟能找到这样一个能与尘世的喧嚣完全隔绝的地方,一个厌世者的理想的天堂。而希刺克厉夫和我正是分享这儿荒凉景色的如此合适的一对。一个绝妙的人!在我骑着马走上前去时,看见他的黑眼睛缩在眉毛下猜忌地瞅着我。而在我通报自己姓名时,他把手指更深地藏到背心袋里,完全是一副不信任我的神气。刹那间,我对他产生了亲切之感,而他却根本未察觉到。 “希刺克厉夫先生吗?”我说。 回答是点一下头。 “先生,我是洛克乌德,您的新房客。我一到这儿就尽可能马上来向您表示敬意,希望我坚持要租画眉田庄没什么使您不方便。昨天我听说您想——” “画眉田庄是我自己的,先生。”他打断了我的话,闪避着。“只要是我能够阻止,我总是不允许任何人给我什么不方便的。进来吧!” 这一声“进来”是咬着牙说出来的,表示了这样一种情绪:“见鬼!”甚至他靠着的那扇大门也没有对这句许诺表现出同情而移动;我想情况决定我接受这样的邀请:我对一个仿佛比我还更怪僻的人颇感兴趣。 他看见我的马的胸部简直要碰上栅栏了,竟也伸手解开了门链,然后阴郁地领我走上石路,在我们到了院子里的时候,就叫着: “约瑟夫,把洛克乌德先生的马牵走。拿点酒来。” “我想他全家只有这一个人吧,”那句双重命令引起了这种想法。“怪不得石板缝间长满了草,而且只有牛替他们修剪篱笆哩。” 约瑟夫是个上年纪的人,不,简直是个老头——也许很老了,虽然还很健壮结实。“求主保佑我们!”他接过我的马时,别别扭扭地不高兴地低声自言自语着,同时又那么愤怒地盯着我的脸,使我善意地揣度他一定需要神来帮助才能消化他的饭食,而他那虔诚的突然喊叫跟我这突然来访是毫无关系的。 呼啸山庄是希刺克厉夫先生的住宅名称。“呼啸”是一个意味深长的内地形容词,形容这地方在风暴的天气里所受的气压骚动。的确,他们这儿一定是随时都流通着振奋精神的纯洁空气。从房屋那头有几棵矮小的枞树过度倾斜,还有那一排瘦削的荆棘都向着一个方向伸展枝条,仿佛在向太阳乞讨温暖,就可以猜想到北风吹过的威力了。幸亏建筑师有先见把房子盖得很结实:窄小的窗子深深地嵌在墙里,墙角有大块的凸出的石头防护着。 在跨进门槛之前,我停步观赏房屋前面大量的稀奇古怪的雕刻,特别是正门附近,那上面除了许多残破的怪兽和不知羞的小男孩外,我还发现“一五○○”年代和“哈里顿·恩萧”的名字。我本想说一两句话,向这倨傲无礼的主人请教这地方的简短历史,但是从他站在门口的姿势看来,是要我赶快进去,要不就干脆离开,而我--在参观内部之前也并不想增加他的不耐烦。 不用经过任何穿堂过道,我们径直进了这家的起坐间:他们颇有见地索性把这里叫作“屋子”。一般所谓屋子是把厨房和大厅都包括在内的;但是我认为在呼啸山庄里,厨房是被迫撤退到另一个角落里去了;至少我辨别出在顶里面有喋喋的说话声和厨房用具的磕碰声;而且在大壁炉里我并没看出烧煮或烘烤食物的痕迹,墙上也没有铜锅和锡滤锅之类在闪闪发光。倒是在屋子的一头,在一个大橡木橱柜上摆着一叠叠的白锻盘子;以及一些银壶和银杯散置着,一排排,垒得高高的直到屋顶,的确它们射出的光线和热气映照得灿烂夺目。橱柜从未上过漆;它的整个构造任凭人去研究。只是有一处,被摆满了麦饼、牛羊腿和火腿之类的木架遮盖住了。壁炉台上有杂七杂八的老式难看的枪,还有一对马枪;并且,为了装饰起见,还有三个画得俗气的茶叶罐靠边排列着。地是平滑的白石铺砌的;椅子是高背的,老式的结构,涂着绿色;一两把笨重的黑椅子藏在暗处。橱柜下面的圆拱里,躺着一条好大的、猪肝色的母猎狗,一窝唧唧叫着的小狗围着它,还有些狗在别的空地走动。 要是这屋子和家具属于一个质朴的北方农民,他有着顽强的面貌,以及穿短裤和绑腿套挺方便的粗壮的腿,那倒没有什么稀奇。这样的人,坐在他的扶手椅上,一大杯啤酒在面前的圆桌上冒着白沫,只要你在饭后适当的时间,在这山中方圆五六英里区域内走一趟,总可以看得到的。但是希刺克厉夫先生和他的住宅,以及生活方式,却形成一种古怪的对比。在外貌上他像一个黑皮肤的吉普赛人,在衣着和风度上他又像个绅士——也就是,像乡绅那样的绅士:也许有点邋遢,可是懒拖拖的并不难看,因为他有一个挺拔、漂亮的身材;而且有点郁郁不乐的样子。可能有人会怀疑,他因某种程度的缺乏教养而傲慢无礼;我内心深处却产生了同情之感,认为他并不是这类人。我直觉地知道他的冷淡是由于对矫揉造作——对互相表示亲热感到厌恶。他把爱和恨都掩盖起来,至于被人爱或恨,他又认为是一种鲁莽的事。不,我这样下判断可太早了:我把自己的特性慷慨地施与他了。希刺克厉夫先生遇见一个算是熟人时,便把手藏起来,也许另有和我所想的完全不同的原因。但愿我这天性可称得上是特别的吧。我亲爱的母亲总说我永远不会有个舒服的家。直到去年夏天我自己才证实了真是完全不配有那样一个家。 我正在海边享受着一个月的好天气的当儿,一下子认识了一个迷人的人儿——在她还没注意到我的时候,在我眼中她就是一个真正的女神。我从来没有把我的爱情说出口;可是,如果神色可以传情的话,连傻子也猜得出我在没命地爱她。后来她懂得我的意思了,就回送我一个秋波——一切可以想象得到的顾盼中最甜蜜的秋波。我怎么办呢?我羞愧地忏悔了——冷冰冰地退缩,像个蜗牛似的;她越看我,我就缩得越冷越远。直到最后这可怜的天真的孩子不得不怀疑她自己的感觉,她自以为猜错了,感到非常惶惑,便说服她母亲撤营而去。由于我古怪的举止,我得了个冷酷无情的名声;多么冤枉啊,那只有我自己才能体会。 我在炉边的椅子上坐下,我的房东就去坐对面的一把。为了消磨这一刻的沉默,我想去摩弄那只母狗。它才离开那窝崽子,正在凶狠地偷偷溜到我的腿后面,龇牙咧嘴地,白牙上馋涎欲滴。我的爱抚却使它从喉头里发出一声长长的狺声。 “你最好别理这只狗,”希刺克厉夫先生以同样的音调咆哮着,跺一下脚来警告它。“它是不习惯受人娇惯的——它不是当作玩意儿养的。”接着,他大步走到一个边门,又大叫:“约瑟夫!” 约瑟夫在地窖的深处咕哝着,可是并不打算上来。因此他的主人就下地窖去找他,留下我和那凶暴的母狗和一对狰狞的蓬毛守羊狗面面相觑。这对狗同那母狗一起对我的一举一动都提防着,监视着。我并不想和犬牙打交道,就静坐着不动;然而,我以为它们不会理解沉默的蔑视,不幸我又对这三只狗挤挤眼,作作鬼脸,我脸上的某种变化如此激怒了狗夫人,它忽然暴怒,跳上我的膝盖。我把它推开,赶忙拉过一张桌子作挡箭牌。这举动惹起了公愤;六只大小不同、年龄不一的四脚恶魔,从暗处一齐蹿到屋中。我觉得我的脚跟和衣边尤其是攻击的目标,就一面尽可能有效地用火钳来挡开较大的斗士,一面又不得不大声求援,请这家里的什么人来重建和平。 希刺克厉夫和他的仆人迈着烦躁的懒洋洋的脚步,爬上了地窖的梯阶:我认为他们走得并不比平常快一秒钟,虽然炉边已经给一撕咬和狂吠闹得大乱。幸亏厨房里有人快步走来:一个健壮的女人,她卷着衣裙,光着胳臂,两颊火红,挥舞着一个煎锅冲到我们中间——而且运用那个武器和她的舌头颇为见效,很奇妙地平息了这场风暴。等她的主人上场时,她已如大风过后却还在起伏的海洋一般,喘息着。 “见鬼,到底是怎么回事?”他问。就在我刚才受到那样不礼貌的接待后,他还这样瞅着我,可真难以忍受。 “是啊,真是见鬼!”我咕噜着。“先生,有鬼附体的猪群,还没有您那些畜生凶呢。您倒不如把一个生客丢给一群老虎的好!” “对于不碰它们的人,它们不会多事的。”他说,把酒瓶放在我面前,又把搬开的桌子归回原位。 “狗是应该警觉的。喝杯酒吗?” “不,谢谢您。” “没给咬着吧?” “我要是给咬着了,我可要在这咬人的东西上打上我的印记呢。” 希刺克厉夫的脸上现出笑容。 “好啦,好啦,”他说,“你受惊啦,洛克乌德先生。喏,喝点酒。这所房子里客人极少,所以我愿意承认,我和我的狗都不大知道该怎么接待客人。先生,祝你健康!” 我鞠躬,也回敬了他;我开始觉得为了一群狗的失礼而坐在那儿生气,可有点傻。此外,我也讨厌让这个家伙再取笑我,因为他的兴致已经转到取乐上来了。也许他也已察觉到,得罪一个好房客是愚蠢的,语气便稍稍委婉些,提起了他以为我全有兴趣的话头——谈到我目前住处的优点与缺点。我发现他对我们所触及的话题,是非常有才智的;在我回家之前,我居然兴致勃勃,提出明天再来拜访。而他显然并不愿我再来打搅。但是,我还是要去。我感到我自己跟他比起来是多么擅长交际啊!这可真是惊人。 P1-6 序言 《呼啸山庄》的作者是英国十九世纪著名诗人和小说家艾米莉·勃朗特。这位女作家在世界上仅仅度过了三十年便默默无闻地离开了人间。应该说,她首先是个诗人,写过一些极为深沉的抒情诗,包括叙事诗和短诗,有的已被选入英国十九世纪及二十世纪中二十二位第一流的诗人的诗选内。然而她唯一的一部小说《呼啸山庄》却奠定了她在英国文学史以及世界文学史上的地位。她与《简爱》的作者夏洛蒂·勃朗特,和她们的小妹妹——《爱格尼斯·格雷》的作者安·勃朗特号称勃朗特三姊妹,在英国十九世纪文坛上焕发异彩。特别是《简爱》和《呼啸山庄》,犹如一对颗粒不大却光彩夺目的猫儿眼宝石,世人在浏览十九世纪英国文学遗产时,不能不惊异地发现这是稀世珍物,而其中之一颗更是如此令人留恋赞叹,人们不禁惋惜这一位才华洋溢的姑娘,如果不是过早地逝世,将会留下多少璀璨的篇章来养育读者的心灵! …… 无论如何,希刺克厉夫就那个时代来说,是值得同情的人物,他的复仇是可以理解的。十几年来,凯瑟琳的孤魂在旷野上彷徨哭泣,等待着希刺克厉夫,终于希刺克厉夫离开了人世,他们的灵魂不再孤独,黑夜里在旷野上、山岩底下散步……这当然都是无稽之谈,然而正如作者最后写道:“我在那温和的天空下面,在这三块墓碑前留连,望着飞蛾在石南丛和兰铃花中扑飞,听着柔风在草间飘动,我纳闷有谁能想象得出在那平静的土地下面的长眠者竟会有并不平静的睡眠。”《呼啸山庄》中希刺克厉夫与凯瑟琳这两个主要人物在世界文学上给广大读者留下了难忘的深刻印象;他们那种不为世俗所压服、忠贞不渝的爱情也正是对他们所处的被恶势力所操纵的旧时代的一个顽强的反抗,尽管他们的反抗是消极无力的,但他们的爱情在作者的笔下却终于战胜了死亡,达到了升华境界。而这位才华洋溢的女作家艾米莉·勃朗特便由于她这部唯一的作品,在英国十九世纪文坛的灿烂星群中永远放出独特的、闪着异彩的光辉! 译者 1980年春于南京 后记 我曾在《中国翻译》杂志发表过一篇题为《一枚酸果》的短文(见该刊1986年第1期),文中写道:“回顾四十年翻译生涯,犹如吞下一枚酸果,它已经被我吞下了,我不知道它是甜中带酸,还是酸中带甜,也许它根本就是苦涩的……”其实酸也罢,苦也罢,反正是吞下了。1956年我那本由上海平明出版社出版的《呼啸山庄》译本,经历过种种动荡早已绝版。(平明后被并入新文艺出版社,亦即今上海文艺出版社及上海译文出版社的前身。)到了1979年,江苏人民出版社《译林》编辑部决定重新出版,基本上按原译本重排,当然也经过了我一番修订。原译本采用了世界著名版画家Fritz:Eichenberg的木刻插图,这还是当年上海平明出版社总编李采臣先生从几种插图中挑选出来的。那时江苏人民出版社《译林》负责人决定仍用这套插图。但由于原译本插图重印效果不会好,而原先《平明》的插图锌版当然早已“移交”到上海有关出版社,已无法取回,因此我便托早在美国定居的老同学千方百计总算找到了美国Random l-Iouse Publisher出版的“Wuthering Heights”精装大本(1943年版),其中Eichenberg的木刻插图印得非常清晰。这样,到了1980年7月,我这本在五十年代出版的《呼啸山庄》(平明版)便由江苏人民出版社出了第一版,封面也采用了原本的木刻图封面。印数是35万册。 限于当时印刷条件及纸张质量都不够理想,后来因参加在北京举办的全国书展也赶印了极少量的较好的版本,但不久这个不甚理想的第一版也早销售一空。到了1990年8月,已过十年,《译林》从江苏人民出版社分出成立了译林出版社,便决定把《呼啸山庄》再次全部修订出版,封面采用最早译本的封面:木刻“呼啸山庄”老屋全景,我当时也写过一篇短文为再版作后记。同年十二月第二次印刷,封面又经出版社重新设计。自此再也没有希刺克厉夫靠着树身仰天悲泣的绿色版画,也没有那漫天风雪、树木倾斜下面的“呼啸山庄”老屋的灰色的版画呈现在封面上了。 关于这部四十多年前的译作,虽然几经修订,难免还会有这样那样不妥之处,我常想如果能再修订一遍,必然又要推敲再三,也还会找出不满意的字句来的,这当然也是一种乐趣,但毕竟我已步入老年,苦无精力与时间了。 对于我这样水平不高,又不懂文学翻译和创作理论之人,从事翻译也好,创作也好,只求对读者负责,不粗制滥造便问心无愧。正如我在西南联大时,已故老师潘家洵教授说过:“拿错误的译本出版是一桩罪过。”我想,译书本是见仁见智之事,不必嘲笑别的译者,摆出老子天下第一的架势。一部世界名著当然可以有好几个译本供读者研究比较,正如潘家洵先生说过:“就是一个人把同样的一本书重译一次,或者甚至于几次,也不是完全没有意思的事情。”前译者译时根据个人当时的理解,也可能有误译;后译者固然有原译本可供参考,有时也可作为依据,但也不能图省事,整段整段地照抄下来。 其实把《呼啸山庄》这部名著介绍给我国读者还要回到三四十年。三十年代末美国好莱坞名片由劳伦斯·奥利佛与梅儿·奥伯朗主演的《魂归离恨天》便是根据这部名著改编的黑白有声片。四十年代抗日战争时期女作家赵清阁女士也曾根据这本书和影片写出话剧,剧名《此恨绵绵》。但真正第一位译出这部名著的还是当时居住在重庆山城郊外北碚,在前国立编译馆工作的梁实秋先生,他给“Wuthering Heights”起的《咆哮山庄》这个书名直到如今还在台港沿用。那时我偶然见过此书,我想也许是梁先生从希刺克厉夫的乖戾性格与暴虐行为得到启发,但我总认为这个书名不妥。在书中第一章里已明确指出“W.H.”是希刺克厉夫的居住地,原属于恩萧家族的住宅的名称,我想任何房主是不会愿意用“咆哮”二字称自己的住宅去吓唬来访者的。在我那篇《一枚酸果》中我写道:“有一夜,窗外风雨交加,一阵阵疾风呼啸而过,雨点洒落在玻璃窗上,宛如凯瑟琳在窗外哭泣着叫我开窗。我所住的房子外面本来就是一片荒凉的花园,这时我几乎感到我也是在当年约克郡旷野附近的那所古老的房子里。我嘴里不知不觉的念着Wuther—ing Heights……苦苦地想着该怎样确切译出它的意义,又能基本上接近它的读音……忽然灵感自天而降,我兴奋地写下了‘呼啸山庄’四个大字!” 那时是1954年早春二月,如今四十多年过去了,经历了几番风风雨雨,我也就磕磕碰碰地走近生命的边缘,如今已届耄耋之年,却听说外面《呼啸山庄》各种中译本已是比比皆是。能够使广大读者开始重视世界文化遗产,这是好事。世界名著、名画、名曲……浩如烟海,的确是一生享用不尽的财富。在这里我要提到我的已故老师陈嘉教授,他曾对我说:翻译外国文学作品,不但要译笔忠实,文字流畅,还要把原作中的原味译出来。我的已故老师范存忠教授对翻译要求更加严格。他不反对当年严复先生提倡的“信、达、雅”,但他反对“旧瓶装新酒”,也反对译文欧化,“苦了一般的读者”。他再三强调“翻译不容易”,“要认真对待把译作做得好些、更好些”。 更想起巴金先生和已经辞世的与我始终缘悭一面、却仰慕已久的汝龙老师,他们曾对我早年的译作——苏联短篇小说集《俄罗斯性格》作过详细的校订,巴金先生曾在一封信中把评我“译得有点草率”。后来在另一封信中又说:“你说要译W.H.(即《呼啸山庄》书名缩写),我希望你好好地工作,不要马马虎虎地搞一下了事。你要是认真地严肃地工作,我相信你可以搞得好。” 我提到前辈的教导,也是衷心希望所有的有志于文学翻译的同行能够严肃认真地对待这个十分有价值的工作。如今海外竟有将我的译本与我本人的姓名保留,而将书名和译后记中举凡“呼啸山庄”中这“呼啸”二字都改为“咆哮”!又听说国内竟又出了梁实秋先生的译本,却把已故梁先生的“咆哮山庄”改成“呼啸山庄”则是更为滑稽!最近也有一位《呼啸山庄》的译者愤怒地指责别人抄了他的译本,说他的译本“与前译有显著的区别,特别在分段和注解上,包含了较多个人的知识和体会,因此具有鲜明的特点”等等,这当然是类似“高人一等,后来居上”的意思,但我认为他的译本,至少是这个书名又来自何方,在这里也是不好说的。 翻译界侵权盗版行为是比较严重的,希望大家正视这个不良现象。我的看法是对好的作品不必抢译,不要乱译,更不能摘人家树上的桃子据为己有。还是应该严肃认真、埋头苦译;对读者负责,也是对自己负责。短暂一生如能作出一点成绩总是令人欣慰的。五十八年前,老友萧乾曾在我的纪念册上用拉丁文写上“ArsLonga,Vita Brevis”(艺术是悠久的,生命是短促的),我愿以此与翻译界同行共勉之! 杨苡 1997年4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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