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狼顾的用意
听完叶苹的分析后，叶凡一惊：“你说狼顾会死？”
叶苹点点头，“像狼顾这种级别的术者，恢复力一般都不错，但现在都过了这么多天了，你却说他看上去比之前还要疲倦，连说几句话都很费劲，看来他的伤是没救了。只是他心事未了，才会支持着他苟延残喘。这家伙，对组织的忠诚度怎么会这么高？”
“不知道。那我们这就去吧！”叶凡对狼顾的佩服又深了一层——对于狼顾这精神层面上的高度，他只有仰视的仇虽然他心底对狼顾的这份坚持并不认同，但这并不妨碍他佩服狼顾。对于自己没有办法做到的事，看到旁人能坚持下去，人们或多或少都会对此肃然起敬。
两人准备动身。
叶苹向小扬要车时，刘青从屋里出来倒水喝，看了两人一眼后随口问了句：“干什么去？”
“随便逛逛。”叶凡随口回答。刘青点点头，回屋。
一路无话，两人驱车来到了A市的一处农贸市场，据狼顾所讲，这老雕是在农贸市场卖鸡的。本来冲他这职业，绰号应该叫老鸡才对，可惜这代号在虚灵已经被人占了。而小鸡这绰号是大家避之不及的——因为有那么一部分人，为显亲密，喜欢把名字以叠词的形式叫出。最终，老雕在鸡的“亲属”中一路寻找，最后选择了“雕”。
两人一路寻找。狼顾提供的地址很详细，连老雕的摊位号码都有，但农贸市场不是居民小区，这些号码大多被遮挡。两人寻找了约半个小时，后来还是向一个送外卖的打听，这才掌握了大致方位，找上门去。在一个提供贩卖活鸡、屠宰活鸡、烤鸡全套服务的摊位，两人看到一个赤着胳膊的精壮男人正弯着身子干活。
“老雕？”叶凡带着疑问的语气叫了一声。之所以会怀疑，是因为他完全没有从这个人身上感觉到术者的气息。以叶凡现在的水平，如果他感觉不到术者的气息，那么眼前的人就肯定是普通人。
那人立刻警觉地转过身来——能叫上老雕的绰号的，只能是“圈内人士”。他下意识地将两手拎着的东西挡在身前，问道：“你们是谁？”这家伙正一手拎着一只正在用开水烫毛的鸡，另一手揪住的是一只刚被割了脖子放血的鸡，此时鸡还在扑腾，弄得血花四溅。异味扑鼻而来，叶凡和叶苹都下意识地退后了几步。 叶凡问道：“我们找老雕。你是老雕？”
“不是。”这人摇了摇头，“你们有什么事？”
“事关重大，见到老雕我才会说。”叶凡表情严肃。
那人瞅了两人一会儿，一甩手把两只鸡扔到了角落，脱掉围裙道：“你们等一会儿。”说完进了身后的小屋。屋里又有道帘，一掀帘子，人已经不见了。两人在通道边等候，口鼻里充斥着用开水烫鸡毛发出的酸味，还时不时有人过来拍拍二人道：“嗨！这鸡给我来两只。”
等了大约五分钟，屋里的帘子又一掀，光着胳膊的大汉重新出现在两人面前，却没有走出来，只是朝两人招了招手。完了又朝那些指着鸡笼子喊要买鸡的人挥手说道：“吵什么，忙着呢，等会儿！”
于是，叶凡、叶苹跟着大汉进了屋子，来到了后院。一看，两人倒吸一口气。满院子都是鸡，鸡毛漫天飞舞，地上也脏乱不堪，两人只觉得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那大汉却是视而不见，信步就从鸡丛中走过。叶凡弯着腰，一边把鸡朝旁边驱赶，一边紧随其后。叶苹机灵，纵身一跃，趴到了叶凡的背上。
“干什么？”叶凡猝不及防，险些一手按到肮脏的地上去。
“你弯腰的姿势实在太帅了，我忍不住就趴上来了！”叶苹说。
“你给我滚！”叶凡反手拉住叶苹，一甩手已经把她抛了出去。
“你果然知我心意啊！”叶苹笑着，借着叶凡一掷之势已经飘了出去，落地时已经越过鸡群，站到了房檐下。
“好身手，好默契！”突然有人赞道。
气息！尚在鸡丛中的叶凡，已经感觉到了来者的气息。
是高手！叶凡判断。
从气息显露的强弱程度来判断对方实力，这是初学者的做派。真正的高手都会掩饰气息，怎么可能让人一下就判断出深浅？所以，从气息判断实力的正确方法，是通过对方对气息的控制来判断——被控制的气息越是平稳含蓄，说明对方的水平越高。至于像叶凡操纵气息模仿普通人，那已经脱离了一般理论的范畴，不在技巧讨论之列。
眼下从这个院子左角的一扇小门钻出的人，就是一个气息操作平稳且含蓄的高手。
叶凡忽然有一些奇怪，似乎自己所见识过的术界高手，大部分都是年纪轻轻。从叶苹、刘青，到颖夜、狼顾，再到自称年龄不过三十的廖涛。倒是那些上了年纪的大叔，总是扮演着小弟或是龙套的角色。
眼前的老雕，正是一个年轻的术者。
等叶凡走过鸡丛，老雕反手撩起身后的门帘，“两位，里面请吧！”
叶凡走过鸡丛，和叶苹并肩进了小屋。屋里光线有些昏暗，但装饰得极为豪华。以正常人的心理，很难想象穿过外面那一片活鸡乱舞的地方会来到这么一个富丽堂皇的地方——落差，这就是落差。叶凡和叶苹两个人都因此而呆住了。
老雕似乎很乐于看到他人为这种落差感露出的表情，以非常快活的眼神打量二人的反应后，这才来到厚厚软软的沙发前，向两人示意：“请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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