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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孤独之酒(精)/二十世纪法国文学瑰宝内米洛夫斯基作品系列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法)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
出版社 作家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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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试读章节

在埃莱娜·卡罗尔出生的这处地方,一阵厚厚的灰尘宣告了夜晚的降临,它们先在空中徐徐飘荡,尔后随着潮湿的夜幕落下。一片深沉的红光浮现在天际,风给城里带来乌克兰平原的气息,淡淡青涩的芬芳,泛着水和河边灯心草的清新。风来自亚洲,它滑入乌拉尔山和里海之间,舞动凛冽的滚滚黄沙,干冷、刺骨,向西面咆哮着消逝而去,于是一切都回复平静。苍白的落日,有气无力地被青灰的云遮掩着,沉入河里。

在卡罗尔家的阳台能看到城市的全景,从第聂伯河到远处的山丘,弯弯曲曲的街道两旁摇曳的灯火勾勒出城市的轮廓,而对面的河岸和草丛里,散布着春天最初开放的花朵。

阳台四周种满精心挑选的专在夜里开放的鲜花,烟草花、水犀草、晚香玉。阳台很大,摆放着晚餐桌、椅子、一张细麻布质地的双人沙发,还有一把靠椅,那是埃莱娜的外祖父老萨甫洛诺夫的。

一家人围坐在餐桌旁安静地用餐。夜晚的小飞蛾,轻盈地舞动着米色的翅膀,纷纷扑向煤油灯的火焰。埃莱娜坐在椅子上,低头看见院子里的金合欢被月光照亮了。院子是荒芜、杂乱的,不过像花园一样种上了花草树木。夏夜里,仆人们在院里说说笑笑,有时能看见一角衬裙在阴影里挪动,不时传来手风琴的琴声或压低的呵斥声:

“放开我,死鬼!”

卡罗尔太太抬起头说道:

“他们在那儿可真快活……”

埃莱娜在椅子上几乎睡着了。夏季开饭晚,她感到双腿还在颤抖。在院子里疯跑后,腿绷得紧紧的;一想起自己追着铁环跑时不由自主发出的尖叫,她的呼吸就急促起来,那叫声像从鸟儿的喉咙里发出来似的。她的手,小小的、笨拙的手,悄悄握着她最爱的黑色小球,把它藏在口袋里,藏在衬裙底下,塔拉丹布做的衬裙划得她的腿生疼。她是个八岁的小女孩,身穿英格兰刺绣裙,腰间系着白色波纹腰带,两个别针别着个蝴蝶结。许多蝙蝠在天上飞,每当有一只悄无声息地低低飞过他们头顶,埃莱娜的法国家庭女教师罗斯小姐,总是轻轻发出一声惊叫,接着又笑起来。

埃莱娜使劲把眼皮睁开一半,看看坐在她周围的父母。她看到父亲的脸笼罩着一层黄色的云雾,微微颤动着,像光环一样,灯火在他疲倦的眼中闪烁。哦不,是真的,煤油灯冒烟了,埃莱娜的外祖母对女佣喊道:

“蚂莎!把灯芯弄短些!”

埃莱娜的母亲叹了口气,打了个哈欠,边吃边翻阅巴黎来的时尚报纸。埃莱娜的父亲一言不发,用他细长消瘦的手指轻轻敲打着桌面。

埃莱娜只像他一个人,她是他忠实的影像,从他身上继承了眼中的火光,大嘴巴、鬈发和棕色的皮肤。她伤心或痛苦的时候,那棕色就近似于黄色了。她温柔地望着他。他眼里看的,心里怜惜的只有他妻子,那面露不快、把他的手任性地推开的妻子:

“放手,鲍里斯……天热,放开我……”

她将灯拉向自己,其他人陷入了黑暗。她叹着气,一脸烦恼和疲倦的神情,只顾在手指上绞着头发。她个子高挑,身材苗条,是个很好的衣架子,近来有日渐丰满的趋势,她用紧身胸衣与这趋势作斗争。那时的妇女都时兴穿这种像是护胸铠甲的胸衣,上有两个缎子做的兜,胸部就装在兜里,像篮子里装着水果。她漂亮的手臂很白,涂了粉。埃莱娜看着她那雪白的皮肤,白皙、慵懒的双手和修成爪状的指甲,不禁生出一种奇怪的、近似厌恶的感觉。最后,随着埃莱娜的目光落到外祖父身上,她已把全家人都看了一圈。

月亮把光辉静静地投到椴树顶,山丘后有夜莺在歌唱。银白闪亮的第聂伯河缓缓流淌。卡罗尔太太的后颈被月光照亮,那一点亮光,像坚硬而紧实的大理石,也照亮了鲍里斯·卡罗尔的银发和老萨甫洛诺夫细密的络腮胡子,还微微照亮了外祖母那下巴尖尖、布满皱纹的小脸。她还不到五十岁呢,就显得那么苍老,那么倦怠……寂静笼罩了这座外省的城市,它被遗忘在俄罗斯的深处,寂静得沉重,深远,忧愁得令人无法逃避。突然,一辆汽车打破了寂静,从马路上跃上喧哗的人行道。跟着是一阵可怕的轰鸣声、轮胎摩擦声、咒骂声,然后雷鸣般的轰响声远去了……没了……寂静……翅膀掠过树梢……乡间小路上远远传来的歌声忽然被打断,取而代之的是争吵,吼叫,宪兵靴子的踏步声,醉了酒、被人拽着头发拉去警局的女人的哭嚎声……然后重新恢复了宁静……

埃莱娜轻轻掐着自己的胳膊以免睡着,她的脸颊红得像火,黑色的发髻遮着脖子。她把手伸到头发下边,将它们撩起来,她愤愤地想起来,就是这长发在奔跑中被男孩子们抓住,害得她挨打。她带着骄傲的微笑回想起自己在滑溜的池塘边保持住了平衡。她很疲惫,心里觉着美好,四肢却饱受折磨;她偷偷抚摸着受伤的膝盖,膝盖至今还淤青,伤痕累累。热血无声地撞击着她的身体,她的脚不耐烦地踢着桌腿,时不时还踢到外祖母的腿,外祖母没吱声,免得她挨骂。卡罗尔太太用尖利的声音说:

“把你的手放到桌上。”

然后她又拿起时尚报纸看起来,一边叹气,一边有气无力地轻声读道:

“柠檬色斜纹软绸茶会装,上身饰十八个橙色丝绒结……”

她指间绕了一小缕头发,乌黑发亮,出神地用头发轻抚双颊。她觉得很无聊:她不喜欢像城里其他妇女那样,一过三十岁,就聚在一起打牌、抽烟。她可不愿意料理家务和照顾孩子,要她感到幸福,只有在酒店,在摆放了床和手提箱的房间里,在巴黎……

“啊!巴黎……”她闭上眼出神。在“司机和马车夫聚会”的小咖啡馆用餐,需要时在车厢里过夜,虽然三等车厢里衬着布的座椅并不舒适,但她一个人,自由自在!这儿呢,每扇窗户里都有双女人的眼睛望着她,看她来自巴黎的衣裙,化了妆的脸和陪伴她的男人。这里,每个已婚女人都有一个情人,孩子们称之为“叔叔”,丈夫们和他们一起打牌。“那么,找个情人有什么好处呢?”她心想,思绪回到巴黎的街道,陌生的男子追随着她……至少,这迷人、危险、令人兴奋……和一个陌生男子拥抱,不知他来自何方,也不知他姓甚名谁,未来再也不会相见,只有这样才能令她激动得颤抖,这是她一直追寻的。她想:

“啊!我生来就不是个甘于守着丈夫和孩子的有钱人的太太呀!”

晚餐这时倒是结束了,卡罗尔先生推开盘子,把一个去年在尼斯买的赌盘摆到面前。大家都围上来,他用力把象牙滚珠掷出去。不过,时不时地,当手风琴更大声地在院里回响,他会举起修长的手指,一边继续掷滚珠,一边跟着打节拍,拍子惊人的准。他还半张嘴,吹口哨附和。

“你还记得尼斯吗,埃莱娜?”卡罗尔太太问。

埃莱娜记得尼斯。

“巴黎呢?你没忘记巴黎吧?”

一想起巴黎,杜勒伊花园,埃莱娜就觉得心软软地融化了。棕黄的树叶映着冬日的天空,雨丝散发出温柔的气息,暮霭沉沉的傍晚,一轮淡黄的月亮缓缓爬上旺多姆广场的圆柱……

卡罗尔全然忘了周围还有人,他使劲用手指敲打桌子,看着那粒小滚珠疯狂地旋转,兜圈,心想:

“黑,红,2,8……啊!我差点就赢了……一赔四十四。本钱不过一个金路易。”

可这一切几乎太快了,教人来不及享受运气或冒险带来的快乐,来不及因失败而绝望或因胜利而雀跃。赌纸牌,好极了……可他实力还太弱,太穷了……有一天,或许吧,谁知道呢?  “啊!上帝。啊!我的老天爷呀!”老萨甫洛诺夫太太机械地发出感叹。她的一条腿有点瘸,走得很快;脸上的皱纹,像被泪水洗平了,如同一张旧相片;黄色的脖子上满是皱纹,围着褶子花边领圈。她身穿白色短上衣,总是把手放在平坦的胸前,仿佛每说一个字都会让她的心跳出来似的。她永远那么忧郁、哀怨、胆怯,一切对于她都是唉声叹气的借口。她说:

“哦!生活真糟!上帝多可怕,男人们都狠心……”

接着对她女儿说:

“去吧,你说得对,贝拉。趁着还健康,享受生活吧!吃……你要这个?你要那个?你要我的座位,我的刀,我的面包,我的那份?拿去……拿去,鲍里斯,还有你,贝拉,还有你,乔治,还有你,我亲爱的埃莱娜……拿去吧,我的时间,我的照料,我的血,我的肉……”她说话时好像正用她温柔而黯淡的眼神注视着他们。

可没人领她的情,于是,她缓缓地摇了摇头,使劲叹了一口气:

“好,好,我闭嘴,不说话了……”

而乔治‘萨甫洛诺夫,则光着头,直起他干瘦的高大身躯,认真审视他的指甲。他每天要锉两次指甲,第一次要花整个上午,第二次则在晚餐前,他对妇女们的谈话不感兴趣。鲍里斯·卡罗尔是个粗人。“他能娶到萨甫洛诺夫家的女儿该是多么幸福啊……”他摊开报纸。埃莱娜读道:“战争……”

她问:

“会有战争吗,外公?”

“什么?”

她问完,大家都打量了她一下,开口前先顿一顿,首先当然是为了看看她母亲对女儿这话的态度;其次,或许因为她还那么小,离大人的世界那么远,让人觉得要到达她的世界得费不少劲。

“战争?你从哪儿听来的?……哦!也许,不知道……”

“我希望不会爆发。”埃莱娜说,觉得这是她该说的。

可他们都嘲笑地看着她。父亲微笑的脸上带着一种温柔、伤感、嘲弄的表情。

“你可真聪明啊你,”贝拉耸耸肩说,“如果发生战争,衣料就会卖得更贵……你不知道爸爸有一家衣料厂吗?……”

她笑了,但笑不露齿。她的脸被薄薄的嘴唇划出锋利、生硬的一道线,那两片嘴唇永远闭着,或许是为了让嘴显得小些,或许是为了遮掩下颚的一颗金牙,又或许是为了显得更高雅。她抬头看看时间:

“好了,去睡觉吧……”

外祖母在埃莱娜经过时用一只手臂揽住她,焦虑的眼睛和疲惫的面容此刻舒展开来:“亲亲,亲亲外婆……”埃莱娜不耐烦,心里使坏,暗中恼火,任由她抱着,老太太越发将她贴在身上使劲揉搓。

埃莱娜唯一乐意接受并回应的只有父亲的吻。只有他的血液、灵魂、力量和软弱才让她感到可爱和亲近。他如雪的银发拂着她,月光将头发照得微黄。他的面容依然年轻,不过已经有了皱纹,双眼时而深邃忧郁,时而狡黠快活,炯炯有神。他笑着拽了拽她的发髻:

“晚安,雷努西亚,我的小宝贝……”

她离开了他们,内心恢复了宁静、欢乐、纯粹而不掺半点杂质的温柔。她握着罗斯小姐的手,上床睡着了。罗斯小姐在油灯的金黄光晕里做针线活。光线穿过她瘦弱的小手,她没戴戒指。透过大褶白色窗帘,一道月光投进来。罗斯小姐心想:“埃莱娜需要添裙子、罩衫和袜子了……埃莱娜长得太快了……”

不时地,一点声响,一丝亮光,一声惊叫,一只蝙蝠的影子,白色平底锅上的一只蟑螂,一切都让她胆战心惊。她叹道:“永远,我是永远住不惯这国家了……”

P5-12

后记

《孤独之酒》首次出版于作者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被纳粹逮捕前的1935年,和作者短暂的一生相似,这部作品也如昙花一现,随着作者被杀害于奥斯维辛集中营而消失在读者的视野中。直到2004年内米洛夫斯基的遗作《法兰西组曲》荣获法国雷诺多文学大奖之后,它和作者的其他诸多作品才重新浮出水面。

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的父亲是犹太银行家,母亲是没落贵族小姐,母女关系一向紧张,这在她的许多部作品中都有所反映。了解了这些背景,读者便不难看出,《孤独之酒》是一部自传体小说,作者借书中的主人公埃莱娜描述了自己不快乐的童年:永远缺席的母爱,畸形的爱情,匮乏的友情,令她一步步陷入孤独的困境。

故事从埃莱娜的出生地——乌克兰第聂伯河畔的一座小城——开始,埃莱娜的父亲——鲍里斯·卡罗尔在一家纺织厂当经理,原本一家人过着悠闲的中产阶级生活,然而父亲突如其来的失业打破了平静的生活,而失业的原因竟是妻子贝拉的奢侈生活引起了老板的不安,他担心鲍里斯早晚有一天为维持妻子的豪华排场铤而走险。

鲍里斯被迫撇下家人远走西伯利亚,在那里掘得第一桶金,此后更飞黄腾达。与此同时,贝拉也不甘寂寞地自顾玩乐,对女儿埃莱娜依旧不闻不问,只将她交给来自法国的家庭教师罗斯小姐照顾。罗斯小姐优雅温柔,沉默寡言,埃莱娜在这世上“喜欢的人只有她”,对她十分的依恋。

几年后贝拉和埃莱娜先后来到圣彼得堡与卡罗尔团聚,但埃莱娜从到达的第一天起,就察觉到已经先她一步到此的表兄马克斯和贝拉之间的暖昧关系。虽然当时她心里还“不安地想这个陌生人将给她带来什么,是好运还是厄运”,但出于令人恐惧的早熟,她还是隐隐约约预感到“今后真正主宰她生命的将是他”。埃莱娜试图婉转地向罗斯小姐求证,被罗斯小姐慌忙制止了,她担心一旦被贝拉发现,就会送埃莱娜去寄宿学校,而她也就没有待下去的理由。

然而看着母亲和马克斯寻欢作乐,父亲忙着赚钱,对此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埃莱娜对这个荒唐的家庭实在无法忍受了,有一天她忍不住将这幅怪诞的景象用文字写了出来,不巧被贝拉发现,恼羞成怒的贝拉将所有怨气转嫁到罗斯小姐身上,不论埃莱娜如何苦苦哀求,执意要家庭教师离开。罗斯小姐表面上平静地接受了,却在两天后带埃莱娜出门散步时丧失心智,迷失方向,最后心力交瘁而亡。

罗斯小姐死了,埃莱娜却哭不出来,因为痛苦都埋在心底,“泪水仿佛填满她的心房”,沉重得“像石头”。夜晚失去罗斯小姐的陪伴,她恐惧而惊慌,但她骄傲地不让父母知晓,因为他们“不配”。她将罗斯小姐的物品锁进一个小箱子,从此再也不曾在家人面前提起她的名字。可同时锁进她心里的,还有对母亲、对马克斯深深的仇恨,她对自己说“我要杀了他们”。

如果说,此前的埃莱娜还是一个小女孩的话,那么罗斯小姐的死可谓成了她从小女孩向少女转变的转折点。为了躲避战争,一家人逃到芬兰。在那里,埃莱娜遇到了年轻的弗雷德·赫斯,后者引诱她,而她出于叛逆心理,也乐于通过与他的交往来报复母亲。他们偷偷约会了相当一段时间,直到局势恶化,大家被迫自谋出路。但分手并没有给他们带来多少痛苦,弗雷德很自然地选择和妻子儿女一起离开,拒绝了埃莱娜想和他们一起走的要求。而埃莱娜在和家人逃到赫尔辛基后也很快忘了他。他们之间的关系谈不上是爱情,弗雷德是为了寻求平静生活以外的新鲜刺激,而对十六岁的埃莱娜而言,这样一段经历给了她男女情爱的最初启蒙,令她很自然地想到,既然自己可以轻而易举地取悦于弗雷德,为什么不能是马克斯?

埃莱娜暗暗制定了复仇计划,要把马克斯从贝拉那里夺过来,让她痛不欲生,然后再甩了他,这样她就一举两得地报复了他们两个人。随着岁月的推移,贝拉和马克斯的关系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开始频繁地争吵。埃莱娜趁虚而入,毫不费力地就使马克斯拜倒在她的裙下,无可救药地爱上她。看着贝拉为失去马克斯憔悴不堪,埃莱娜却感受不到一丝快感,反而心生怜悯。终于,马克斯决定和贝拉决裂,要埃莱娜随他远走英国,遭到埃莱娜的拒绝,分手前,她告诉他,她不可能爱上一个毁了自己童年的人。最后马克斯黯然离去。

就这样,她成功地实施了自己的复仇计划,却没有成功的喜悦。再说她也没有时间去感受,因为父亲鲍里斯的健康状况急转直下,一并垮了的还有他先前积累的财富。贝拉对此漠不关心。不久鲍里斯病故,埃莱娜觉得这个家再没有什么值得她留恋,于是在参加完父亲的葬礼之后决定永远地离开。她悄悄地出走,身上只带了父亲最后留给她的五千法郎和一只猫。虽然是第一次独自离家,她却没有丝毫恐惧,心中有的是对获得自由的欣喜和对未来的希望,挣脱了她所憎恶的一切,“我自由了”。

《孤独之酒》不像内米洛夫斯基的其他许多作品那样,以第二次世界大战的战火纷飞为背景,而是以俄国革命为引线,作者并没有花费太多的笔墨在描写战争上,但战争又似乎如影随形地跟着他们:因为战争使一家人逃离俄国来到芬兰边陲小镇,又因为战火的逼近他们离开小镇逃往芬兰首都,几经辗转才来到巴黎安定下来;埃莱娜的父亲鲍里斯是个投机家,和他的许多政商朋友一样,也是利用战争时期的社会经济动荡而攫取了惊人的财富。战争似乎时刻带给人们威胁和机遇,但始终不是主轴,仅仅起到推动故事情节发展的作用,这一点当然和作者创作的历史背景有关,当时纳粹针对犹太人发动的大屠杀尚未开始,欧洲还处在一片和平的气氛中,这与作者在生命晚期所创作的作品是有着很大差异的。

读罢全书,读者也许不禁要问,为什么书名叫做《孤独之酒》呢?书的末尾埃莱娜对自己说的一句话也许可以解开这个疑问:“我孤独,但我的孤独苦涩而又令人陶醉”,这“苦涩而又令人陶醉”的滋味不正如品尝葡萄酒一般吗?从表面上看,埃莱娜的确是孤独的:母亲是个自私自利的人,这个女儿对她根本就是个包袱,更谈不上给予她母爱了;唯一深爱她的亲人父亲自小就少有时间与她共处;一直陪伴着她的家庭教师罗斯小姐虽然对她体贴入微,但出于谨慎的个性,极少与她交流内心的感想;她没有朋友,虽然偶尔会到小伙伴家里做客,但因为伙伴们的父母对她的家庭或多或少有些鄙视,并不时冷嘲热讽,出于自尊,她也不大情愿同他们交往。这些都造成埃莱娜从小就孤独而早熟的个性。

然而她又是“陶醉”在孤独中的,因为孤独无疑给了她时间,去读书,思考,分析,她在孤独中变得成熟,她学会了享受孤独。早在十岁的时候,她就开始在“寂寞中发掘出一份凄凉的魅力”,爱上了“漫漫长日中的极度宁静”。孤独如美酒,随着岁月沉淀,愈发散发出浓郁的芬芳。由于常年随父母四处迁徙,她的眼界也比同龄的孩子甚至比年长的人都开阔,她的见识比这些人“在漫长、枯燥的一生中见识的都多”。因此孤独的她并不痛苦,而是相反的获得了许多乐趣。虽然自小生活在比较优越的环境中,她对人世种种却有不同的认识,有自己的主张,她不愿像母亲或其他亲戚那样一辈子过寄生虫的生活,因此当两个她所深爱的亲人先后离开人世,她感到再没有任何事任何人值得她牵挂后,能够有勇气离家出走,决心用自己的双手创造未来的人生。虽然未来尚不可知,要靠她独自去奋斗,但当一个人连孤独都不怕的时候,还有什么可惧怕的呢?

译者

2007年2月于厦门海滨

序言

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1903年2月11日出生于基辅。她由一名法国家庭教师和母亲抚养长大,母亲只用法语和她交谈,母女关系较为恶劣,这在她的好几部小说中都有所反映。她的父亲是个大银行家,1917年十月革命爆发时被悬赏捉拿,只得和家人躲在莫斯科。法语和俄语一样是伊莱娜的母语,正是在那期间,她接触到了莫泊桑的短篇小说、于斯曼的《逆向》以及王尔德的《道林·格雷的画像》。内米洛夫斯基一家逃到芬兰,后在斯德哥尔摩住了一年,于1919年定居巴黎,在那儿,她的父亲又重振家业。

在大学完成文学学业后,伊莱娜于1929年发表了她的第一部长篇小说《大卫·格尔德》,获得一致好评。此后十年间她又陆续出版了九部长篇小说和一部短篇小说集:《舞会》、《误会》、《秋天的苍蝇》、《库里洛夫事件》、《电影》、《无名小卒》、《孤独之酒》(1935)、《伊莎贝尔》、《猎物》和《二》,1940年出版《狗与狼》。二战期间她逃难到索恩一卢瓦尔,在那里写了三本书,都在她死后才出版:《契诃夫传》(1946)、《这个世界的财富》(1947)和《秋天的火》(1957)。1942年被纳粹逮捕时,她正在创作一部描写1940年6月大逃亡的宏篇巨作,她先被送进比蒂维埃集中营,后被转往奥斯维辛集中营,当年就死在了那里。

她遇害后,阿尔班·米歇尔出版社和罗贝尔·埃斯梅纳尔主动承担起她两个女儿的教育费用,她们当时和她们的监护人在外省逃亡,保存着她们母亲最后的手稿,其中包括小说《法兰西组曲》的前两部,该小说于2004年秋季出版。

内容推荐

埃莱娜一家十月革命后辗转来到巴黎定居,她父亲是个犹太商人,整天忙于生意:母亲贝拉是一位沙俄没落贵族小姐,与女儿感情疏远。埃莱娜从小生活在孤独之中,她对母亲从生疏到憎恨,心中暗暗打定主意,要让他们为此付出代价……

编辑推荐

这是一部自传体小说。作者伊莱娜·内米洛夫斯基是法国著名作家,其遗著《法兰西组曲》曾获得法国文学大奖,并荣获2006年亚马逊网站年度最佳图书。她借本书中的主人公埃莱娜描述了自己不快乐的童年:永远缺席的母爱,畸形的爱情,匮乏的友情,令她一步步陷入孤独的困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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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6 13:45:49