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本是一个平静、温馨的大家园,是学知识、搞科研学术的神圣殿堂。但事实并非如此。如今的校园里流行的不是文学,而是时髦与“三比”,即比吃比穿比家境粗看校园生活是那么的丰富多彩,其实每个人都是孤独、寂寞的。人与人的之间以一种虚假的笑容来伪装自己,人与人之间少了亲情,少了友情,少了爱情,只是赤裸裸的金钱关系。同居时代的到来,使得那压抑已久的心灵在简单乏味的上下运动——做爱中找到发泄,只有这样在人性向原始的回归中,才能减少世俗的束缚,坦然、赤裸裸的面对现实。作为当前知识分子中的精英张者给我们提出一个艰巨的问题:知识分子应当怎样去面对社会,面对现实,面对“糖衣炮弹”的冲击,值得读者读后去思考。
某名牌大学法学院的教授、博导、博士生、硕士生,在受人敬仰、环境良好、前程似锦的学院里研究学问,切磋理论,但这是一个开放的社会,做学问与办公司并行,教学与揽生意打官司同步;法律的代言人却又最懂得钻法律的空子……金钱、宝马、美色织成校园里新的繁荣;机谋、冒险、背叛、欲望、信誉等现代主题,构成作品凝重的色彩。
有人说,如果你在天黑之后还看到谁在校园里闲逛,那么他不是失恋者便是没占到位置的。那时候校园里的灯光疏朗而又明媚。失恋者在空寂的校园中独走,是因为他失去了爱而忧伤;没占到位置者在空落的校园中游走,是因为他上不成自习而烦恼。
我们都曾因占不到位置上不了自习而在校园内独走过。望着教室或图书馆门前静静候着的一排排自行车,心中会产生一种说不出的惶恐。或许有人问教室和图书馆座位紧张,为什么不在宿舍看书呢!宿舍里是不可能上自习的,哪怕是空无一人也要到教室或图书馆想法占一个座。因为在宿舍中看书你无法静下来,即使是一个人在宿舍那感觉到的也只是一种寂寞而非安静,一种被抛弃感会紧紧地攫住你的心。你会坐立不安。去教室或者图书馆看书就不同了,那里有一种气氛,几十上百人在一个空间,大家都悄无声息的,只听到翻书声和笔尖在纸张上的摩擦声。如果你闭上眼睛,屏声静气地凝听,你会听到遥远的乡村田野里禾苗吱吱拔节吮吸养分的声音。你听着那声音心情稳定,心平气和,思想活跃。可见,哪怕是最个人化的学习,在我们学校也讲究一种群体意识,共同的学习和生活才会摆脱孤独和寂寞。
其实,在教室占位置并不保险,经常临时排课或安排讲座之类的。相比之下在图书馆占位置要保险些,而且早晨占上全天受用。如果你白天有课,只要把书包放在位置上即可,下课回来若见有人坐了,你站在他(她)身边笑笑说声不好意思呀!他(她)便起身让你,然后又到另一个暂时没人的位置上。这种上自习的方式叫打游击。打游击的情况谁都碰到过,是一件挺痛苦的事。往往在你刚进入状态的时候,有人会去你身边立着轻轻碰你,然后笑着一脸的不好意思。这时你的思路便被打断了,可也无可奈何,谁让你不早点来占位置呢?
所以,在图书馆占位置要起得早。在冬季有雪的早晨,图书馆的门还没开,门前却早有排队的学生了。大家在朦胧的清晨跺着脚呵着手在那里等待着开门的时间。当大门一开之时,同学们便一哄而上,用书包为自己占一个,再用饭盒、水杯之类的为同学占一个。这样,若大个自习室一瞬间成了一个饭厅。饭盒和水杯,明晃晃地摆满了。
那天师弟在图书馆用水杯占了位置就去吃早饭了,可是当师弟回到自习室时却已找不到自己的位置了。师弟的水杯被放进了一个陌生的饭盆里。显然,不知是谁乱点鸳鸯谱,把师弟的水杯和谁的饭盆当成了一对。不久,那饭盆的主人来了,是蓝娜。她来了立在师弟身边,很不好意思地样子。师弟有些诚惶诚恐地连忙立起了身。
为了不影响同学们自习,师弟压底嗓门问她:“这饭盆是你的呀?”
她点了点头,然后指指水杯,也压低嗓子问:“水杯是你的吗?”她说话的声音很轻,加上又是压低了嗓门儿的,这样她只有把头凑向师弟的耳边,说,“它们怎么搁在一起了?”
师弟答:“我也不知道,我出去吃了饭它们便混在一起了。”
她有些嗔怪地看看师弟说:“难道它们长了腿?”
“是的,”师弟回答,“肯定是我的水杯长了腿。”于是,师弟把水杯从她饭盆里拿出来,做了请她坐的手势,她笑笑坐下了。师弟只有站着,茫然四顾,图书馆自习室里早已座无虚席。
后来,在一次《合同法》课上师弟又碰到了蓝娜。当时,师弟正在听老师讲课,边听边记正进入状态。这时一双手像老鼠一样焦急地将师弟的笔记本一把拉了去。师弟正要发怒抬头见是她,很有意思地笑了。而她连头也不抬抓了师弟的笔记猛抄,却把老师的讲课当成了耳旁风。抄完了便把笔记本像扔破布一样扔给了师弟。她这样一弄师弟已跟不上老师的讲课节奏,而她仿佛进入了状态似的边听边记起了笔记。于是,师弟便带有些报复的意思如法炮制,把她的笔记本抢了来。她愣了一下,然后便放下了笔,以手托腮望着师弟抄她的笔记。师弟不理会她,抄完了把她的笔记也像扔破布一样扔给她。她看看师弟,然后在师弟本子上写了几个字。
“怎么处处都碰到你!”
师弟在笔记本上大胆地回答:“能处处碰到是我们的缘分。”
于是,俩人便无心听课在笔记本上交头接耳。
几个月后,老师为了解学生的上课情况,也为平时成绩提供一些依据,便突然把所有的课堂笔记收了去。结果老师在师弟交谈的笔记本上用红笔问:“她是谁?”
我们见了哈哈大笑。老师肯定没找到蓝娜的笔记。因为她当时听研究生的课只是玩玩的,又不要成绩,当然就不需要交什么课堂笔记了。
后来师弟请蓝娜到校园散步。这次散步师弟运用了各种各样的暗示性的语言。而蓝娜却有意把话岔开了。这样当师弟把蓝娜送回宿舍后,师弟迅速地拨通了她的电话。这次电话打得十分容易。因为送蓝娜上楼后师弟根本没有离开她宿舍的大门,一直在门口窥视楼长办公室的电话机。当师弟见一位女生终于说完挂断电话后,师弟立刻用手机发射信号。这样电话铃在师弟不远的地方响了。
当时,师弟躲在她们楼门前不远处的一个大杨树后,看着蓝娜走下了楼,然后看着她立在楼长办公室的窗口接电话。
“喂,你好!”她在电话中和师弟打招呼,当她听到是师弟,她笑了。说不是刚分别吗?怎么又打来了电话,说了一晚上了,话还没说完。
师弟说,什么话都说了,还有一句十分重要的话没有说。
她问是什么话,师弟便在电话中说,我爱你!蓝娜在那里愣了一下,然后“呸”的一声把电话挂了。师弟见她挂电话后十分羞涩地四处望望,好像怕有谁听到似的。接着她偷偷地笑了,然后一蹦一跳地哼着歌上了楼。
师弟站在树边的暗影里,心花怒放。(P33-3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