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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漫长的告别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外国文学
作者 (美)帕蒂·戴维斯
出版社 中信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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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本书生动地阐述了悲恸、一个男人、一种疾病、一个女人和她的父亲。 本书的作者是里根最小的女儿帕蒂?戴维斯,她以日记体的形式记述了美国前总统里根在患早老性痴呆症到去世的经过。她的笔锋简洁流畅、坦城感人,向我们展现出一种炽热的情感、一种激流的涌现,以及她那错综复杂的百味人生和夹杂着震惊、无助的心绪,让读者与她共同经历了一段震人心魄的心路历程。

内容推荐

本书作者以日记体的形式,记述了她的父亲——美国前总统里根从患早老性痴呆症起直至去世的经过。她的笔锋简洁流畅、坦城感人,向我们展现出激荡涌动的炽热情感,以及她那错综复杂的百味人生和夹杂着震惊、无助的心绪。

作者在书中回忆了她与父亲从前的美好时光,搜索自己所有对父亲的记忆来又一次触摸他,聆听他的声音,栩栩如生地重现了里根作为一名父亲的可亲可敬,字里行间流露出女儿对父亲最真挚的爱与怀念。此外,作者通过亲身经历,披露了美国高层政治中许多鲜为人知的逸事。

彻骨的悲恸、可怕的疾病、慈祥的父亲,悔悟的女儿,这一切都凝结在漫长的告别之中,让读者与作者共同经历了一段震人心魄又感人至深的心路历程。

目录

1995年4月 一缕希望的光芒

1995年5月 洛杉矶死亡实际上与生命共存

1995年6月 一次重生的旅行

1995年6月下旬 面纱

1995年7月 “漫长的告别”

1995年7月下旬 爱情需要忠诚和一颗勇敢的心

1995年8月 洛杉矶 “他的背是我可以攀登上去的小山”

1995年8月 失落、恐惧、成熟

1995年9月 “只要我还能说话”

1995年10月 心脏是个充满情感的器官

1995年10月下旬 定格在我心中的画面

1995年11月 “我84岁了”

1995年11月 洛杉矶那在平静表面下的巨大力量

1995年i12月 梦境就是一条帮助我们穿过困扰的路

1995年圣诞节 洛杉矶河流与牧场

1996年1月 阴沉世界中的爱

1996年2月 洛杉矶苦涩的甜蜜

1996年3月 你将怎样度过最后的日予

1996年4月 爱的纽带

1996年4月 洛杉矶牧场里,他无处不在

1996年5月 里根图书馆

1996年7月 洛杉矶 “就像对云彩说话”

1996年7月 照片中的记忆

1996年8月 失去牧场,父亲的缺席

1996年10月 他在渐渐地离去

1997年2月 洛杉矶我们都生活于现在

2004年6月3日 满月之夜

2004年6月4日 那一刻已经逼近

2004年6月5日 他从来没有离开过

后记

试读章节

昨天媒体已经开始传言,说我父亲将不久于人世。这么长时间以来,我始终没弄明白,他们是从什么渠道知道这些信息的。在父亲家的大门外,在大雾中站立的只有唯一的一个记者。我为此感到遗憾,大概是因为我父亲会有此感觉吧。

我的弟弟已经在那里了,坐在医院的病床旁边,他的眼睛既温柔又哀伤。他把手放在父亲的背上——他的背已经变得瘦骨嶙峋。罗恩的手现在看起来十分结实,又大又宽,而且有力。

那个叫南希的夜班护士还在那里,她要工作到清晨8点钟。我不知道是否这一切将会发生在她的上班时间内,还是另一个护士劳拉在时。但我始终坚信,不会因为是谁值班的原因而发生任何意外。我们已经打电话请了沙克医生,他马上就会到达。父亲的呼吸变得更加微弱和不规律,他的双眼在阴影中紧闭。  自从父亲摔倒骨折而卧床不起以后,多年来这个房间已经成为了这所房子的中心。母亲在这里进餐。我们已经习惯于相聚在他的床旁边。但是在这个白雾蒙蒙的清晨,一切都和往常不一样了。罗恩的双眼几乎没离开过父亲的脸,好像是为了要记住他脸上的任何细节,或者他是在与父亲进行着无声交流。仅在几个月以前,我们还在笑谈父亲怎样一看见甜食就兴奋呢。早老『生痴呆症窃取了人们的许多功能,但是竟然没有盗走父亲喜爱甜点的嗜好。

P129

序言

在我大约10岁的时候,父亲和我开车去一个在我整个孩提时代都属于我们家的牧场。那是一个晴朗的星期六上午,我们从太平洋海岸线的高速公路出口转到一条熟悉的山区公路上,那条路将引领我们一直到艾古拉那广阔的原野。在路上,我们谈到了父亲的爱马南希·D,还有她那即将出生的幼驹。这可不是一次计划中的生育:一匹别人赠送给父亲的阿帕卢萨雄马,勇敢地跨越过两道围栏,与南希·D相会,并且成功地当了爸爸。

刚开进牧场的粮仓空地,就看见了负责照看牧场的雷,我们立刻意识到,一定发生了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他的脸上带着明显的泪痕,双眼因哭泣而红肿,他低着头站在父亲面前,不愿直视他的目光。前一天夜里,南希·D因未知的病毒感染而身亡。没有任何症状,没有任何迹象,病毒就这样出其不意地、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杀害了南希·D,还有她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

我的眼里立刻噙满泪水,因为南希·D是我生平骑过的第一匹马。当我还很小的时候,通常是父亲骑在马上,把我抱放在他前面的马鞍上。等我稍大些时,他举我坐到南希·D的背上,牵着她带我溜圈。南希·D是那么温驯和稳当,她似乎非常清楚,这个坐在她背上的小姑娘还少不更事,毫无骑马的经验。这天早上,当我注视着背对蔚蓝色晴空的父亲——他的眼里竟然没有一滴泪!他抬着头,望着那一片蔚蓝,眼睛里透出的是无限的深情、无限的温柔……在那一刻,思绪仿佛正把他带到很远很远的地方。

“你为什么不哭呢?”我含着眼泪问父亲。

他慈爱地把手放在我的肩膀上,望着我的眼睛。“因为,”他说道,“我正在回想和南希·D经历的所有美好时光。我们一起度过了那么多令人怀念的光景。”

这是我人生中关于如何看待死亡的第一堂课——超越它,去回顾已有的生活,哪十白仅有零星美好瞬间的存在,那也是生活和生命的意义,那也是珍贵的记忆。这些都是我们在生命的旅途中要经历和承受的,也是父亲正在努力教给我的。

在父亲生命即将走到尽头的那天,我贴在他的耳边,轻轻对他说:“爸爸,你又将见到南希·D,和过去一样,你和她可以一起驰骋在未来的旅途上了。”我这样悄悄地说,是因为我带着一种他一直希望我能拥有的信念——在他无声的灵魂深处,他一定能听到我的耳语。

在他逝世后的数日以至数周内,我的思绪总是萦绕在那个晴朗的星期六早上我们站在牧场上的情景——父亲正抬头仰望那蔚蓝的天空。他对死亡的第一个反应,是记起那逝去的鲜活生命的美好。这种记忆每每在我迷惘时出现。父亲啊,你在哪里?

撇开其他,我知道在一个地方可以找到父亲,就是在我自1995年4月起提笔写了几百页,又于1997年2月后搁置一旁的手稿里。我最好开始写作,当初,我就是用写作的方式来平息1995年春天骤然而降的悲痛——6个月前我父亲向全世界宣布,他被确诊患上了早老性痴呆症。我不知道,在我们被这人力无法抗拒的厄运击败之前,为什么时光会如此迅速地流逝。悲痛有它自己的时间表,可能还有一丝怜悯在其中——先是震惊,继而麻木不仁。我们本能地跟着自己的意识随波逐流,知道生命发生了戏剧性的改变,但还不知如何去捕捉它的真正意味。

不管怎样,写作在4月开始了。我开始用一种日志的方式写作——在失眠的夜晚、在寂静的草坪上、有时在出租车的后座上,或在哥伦布大道的室外咖啡店。我当时住在纽约,中心公园的树木正在长出新的枝芽,鲜花遍地盛开,温暖的风扑面而来,这就是我当时的崭新生活。甚至我和母亲之间的关系也翻开了新的一页……

在经过了许多年让人沮丧的冷战——那令父亲伤透心的家庭战争之后,我们终于在踏上失去父亲的艰辛、漫长的旅途中,又悲喜交加地和平共处、相亲相爱了。这个旅途被母亲称为“漫长的告别”。当我最终发现我在写一本书时,看起来仿佛再没有比“漫长的告别”更合适的题目了。

几乎有将近两年时间,我都沿着一条崭新却陌生的旅程,向前痛苦地、艰难地行走着。我在记忆、恐惧和连我自己都不知如何去承受的痛苦之间穿行。我在纽约站住了脚,开始了自己的新生活,我终于开始去理解母亲,这是以前未曾有过的;并且我尽可能地抽出时间,回洛杉矶多陪陪父亲。同时,我的写作——亢奋地、不停地写着,拼命想使那正在折磨着我们家庭的不幸变得有些意义。可是我们又将在哪些方面失去父亲呢?在经过那残酷的早老性痴呆症手术后,父亲会变成什么样呢?而在多年之后,目睹着父亲疲惫不堪地离去时,我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呢?

在此期间,我和姐姐莫莉也从过去许多年姐妹问的争风吃醋(主要是为争宠于父亲)中解脱出来,学会了怎样做好姐妹。我们之间的长途电话变得越来越频繁和充满亲情。

莫莉经历了切除黑素瘤的手术和长达一年之久的干扰素治疗。这治疗摧毁了她,她变得多病而虚弱——虚弱到不能从她住的萨克拉门托到洛杉矶来探望父亲。我知道,她为此所受到的折磨,肯定比癌症更让她痛苦。

1997年2月,我把手稿搁置一边。我最初的心烦意乱和悲痛也渐渐地平息下来。我展望未来的时光,几个月甚至几年的等待将是不可避免的。早老性痴呆症这种疾病,它关上了所有的出口,没有缓期,也没有逃路。时间成了敌人,而在我们面前展现的是一片绵延的荒地。如果我仍然责成自己继续为我的这本书添字加页的话,我估计,那将成为一本上千页的巨著。而其中的很多篇幅都将只是毫无边际的等待,等待那越来越坏的结局,或是结束等待,对我们这些爱他的家人来说,面对着生活突变,无计可施,只能坐以待毙。用医学术语来解释,这个阶段叫“停滞期”。早老性痴呆症病人就像在不同水平的滑行道上滑冰,每日的改变几乎让人无法察觉,同一状态甚至可以持续好几个月,但这一切都如履薄冰。变化终会到来——那就是摔倒。在死亡的召唤到来之前,一切都会越变越糟。

1997年,我搬回洛杉矶。离父母近了,也离与父亲的诀别近了。在此之后的7年里,我为报纸杂志写稿,也不时写些关于我们家庭的心路历程的文章。明信片,我发现了它的妙用。我正在逐渐认识到,全世界都在关注着父亲的病情,希望知道我们在做什么。早老性痴呆症在这些年里,已从阴影里走出来。人们公开谈论着它,无拘无束,毫无遮拦。于是,在遇到什么特殊节日,或是被唤起了回忆时(许多家庭也在被早老性痴呆症威胁着),或在我们漫长的告别之路上,出现了某些突发事件而需要记录下来时,我就写明信片。

在那些年间,我们整个家庭也发生了一些戏剧性的改变。莫莉再一次被黑素瘤击倒。不同的是,这次癌细胞扩散了——渗透到她全身各处,占据了所有路口。她是一个勇敢的斗士,拒绝向病魔投降。她住进了圣莫尼卡圣约翰医院的约翰~韦恩癌症病房。而我父亲也于2001年2月,因摔倒造成髋关节骨折,被紧急送至同一医院。罗恩从西雅图乘飞机赶来。我们探望完住在这一层的姐姐,又去探望住在另一层的父亲。莫莉虚弱到不能下三层楼来看望一下她崇拜的爸爸。但即使她能够下楼来,父亲也未必认得出她。

我母亲现在必须独自睡在他们的大床上。她的几十年朝夕相伴的爱人,此刻只能睡在医院的病床上;他曾经办公的地方,现在成了他的卧室。他不得不接受护士的护理,而我们则被告知,他的生命只剩下最后几个月。没有一个人会预料到,他又活了4年——一个卧床不起的早老性痴呆症俘虏。

莫莉在2001年8月9日离开了人世。丈夫和女儿在她身边,她死于自己在萨克拉门托的家中。我们这个家庭,在太多方面都在变得越来越小了。

接下来的这个月,整个世界发生了变化。9·11事件的发生,绝不仅仅是摧毁了两座摩天大楼,也不仅仅是在那可怕的一天里,让我们国家失去了千万条生命。它摧毁的是人们对未来的信念和希望,它仿佛扼杀了我们的生命力。它破坏了我们所知的生活结构,留下了永不消失的恐惧感。

我和母亲站在父亲的床边,告诉他发生了什么,尽管他并不能完全明白我们的叙述。“极其令人发指的事件在我们国家发生了。”我悄悄地对他说道,“一切都改变了,美国不再是原来的样子了。”在9·ll事件发生后,我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加思念父亲,这是以前我绝对料想不到的思念。我确实在思念他,作为一个挚爱父亲的女儿的思念。因为我知道,他本来一定会跟我说些什么,起码可以告诉我,怎样看得更远,想得更远。疼痛时产生的痛苦眼泪和深切悲哀,并不全是坏事。我也确实思念他,作为~个美国人对他的思念。我们的国家遭此重创,我们迫切地需要安抚和慰藉,需要一双指引方向的手和一个坚强有力的声音……但当时没有任何人能够给予我们,父亲沉默不语。现在那个占据了白宫椭圆形办公室的人,根本不知道如何去安抚悲痛的国民。

在贝莱尔大街的普雷斯拜特里安教堂有礼拜仪式,我和母亲就去了那里。我们坐在通常父母就座的包厢里,我则坐在父亲经常坐的通道座位上。父亲是个幽闭恐惧主义者,他总是坚持坐通道位置。我和他有相同的恐惧感,所以很高兴能坐在他的位置上。当唱诗班的《美丽的美利坚》(AmeriCan the Beautifuf)歌声响起时,我不禁热泪盈眶。我为父亲所深爱的这个国家而哭泣,这个我在20世纪60年代时曾对其挥舞拳头、80年代时怨恨其抢走了我爸爸的国家——为了给这个国家当父亲,而这个国家是个比我更重要的孩子。我也为躺在几英里外医院里的那个人哭泣,此刻,对他深爱的国家,他已力不从心。我同时为每个人而哭泣,面对突然而残酷地失去某个他爱戴和尊敬的人,第二天不再相见的现实。我希望我能得知父亲要说的话,我知道,那将能多多少少地减轻弥漫各处的巨大而新鲜的伤痛,但是我不能。他那面对危机的智慧和能力,已经无情地被一种根本无视他在这个世界上有着多么举足轻重地位的疾病夺走了。

它渐渐逼近你,只因你上了它的路。

父亲去世后的第10天,我从书橱里拿出一盒草稿纸,草稿是从1995年4月写起的,题目为“漫长的告别”。那天早上雾蒙蒙的,使我不禁想起父亲去世那天,也是从轻柔的白色开始。缓缓过去的几个小时,我一边读,一边回忆起当时的事。我又成了那个刚刚从失去慈父的巨大悲痛中挣脱出来的女儿——他的离开给世界留下了一个永远填补不上的洞壑。虽然我不知道早老性痴呆症是怎样缓慢地拉开死亡序幕的,但我知道,我父亲自发地、独特地将一切事情都变得模糊不清。在1995年时,我们中间还没有多少人清楚,得了这种疾病意味着什么。我们只知道,那是一片荒原,但那又说明了什么?我们想象着,自己能偶然遇到一块沙漠中的绿洲,看到不毛之地中的一丛绿色。此刻再读这些手稿时,我重忆起莫莉和我曾有过的幻想。

如今走过了父亲整个病症之旅,发现事实并不如此。它是一种把地面烧个精光的疾病,你所期待的什么也留不下。但是当我告诉你这些时,我必须同时告诉你,如果你和患早老性痴呆症的病人在一起,而你又很关心他,如果你能够敞开心胸的话,你就会发现,这病永远超越不出灵魂的边界。几年来,我一直都与父亲进行着温情而坦诚的对话,一种我们之间的心灵交流,有时甚至完全是无声的。可能会有人根本不相信,或认为根本不可能发生,那只不过是一种人为的幻想而已。但他们是错的,你不要相信。

当我在1995年开始写这本书时,我曾天真地想过,这不是~本关于早老性痴呆症的书,而是一本关于悲痛的书,但我错了。“早老性痴呆症”这几个字在每一页中出现。一个无情的强盗、一个无人能比的小偷,它偷走了整个人,唯一幸存的就是心灵王国。我的父亲在他濒临死亡的最后一刻证实了这一点。

虽然它最终还是一个关于悲痛的故事——关于最初怎样踉跄迈步,关于后来又怎样坚持行走,哪十白是沿着幽暗和布满障碍的小路走下去。  在这些草稿中,有一些混乱的地方——我与母亲要卖掉牧场的决定相左。我想留住所有那些曾属于我父亲的东西,主要是因为我无法留住他本人。他正在离我们而去,什么也不能让他回头再向我们走来。假如我能留住一块他曾如此深爱的土地……

我也对里根图书馆在我们生活中的作用有异议。我看它就如我看美国一样——一个公共机构用我不能的方式占有着我的父母。这么多年后,当我重读这些手稿时,我知道内心里有部分的我曾想撕碎这些纸,但是我忍住了。这就是我当时的感受,最初的悲伤引起的激动和混乱。所有的一切都保持着原始的手稿记述。

我父亲此刻已埋葬在图书馆,我母亲将来也会安息在那里。在那长长的一周举哀的最后一天,我们站在那里,头项万里蓝天,脚踏广袤大地,我终于明白了为什么我的父母那么钟爱山巅,为什么他们希望将他们的身体和灵魂、他们给后人留下的宝贵遗产永存在那里。

我们不断发现自我,整理着生活的主次,从开始到结束,有忧伤,有欢乐。时间像一条长河,载着我们顺流而下。在学习承受痛苦的过程中,我们长大,成为从小就立志要做的人。我们回首人生,看到了我们的过去,也更理解了我们的现在。

在那个晴空如洗、落日绚丽的傍晚,我们离开了图书馆,告别了睡在棺材里的父亲,一切完全按照他的意愿。我们是永远不会离开他的,而他也将永远与我们在一起。整个国家以至整个世界都不会忘记他,这个热爱美国、忠诚和寄无限希望于这块大地的人。人们也将永远铭记,他是如何在总统职位上鞠躬尽瘁、呕心沥血到最后一刻的。

作为他的女儿,我将永远不会忘记他那有力的双臂怎样把我举到马背上,怎样教会我最重要的道理:在什么地方摔下来,也一定要在什么地方再回到马背上去,这样就永远不会有恐惧感。我也将永远忘不掉在大海里,他教会我如何踏浪冲向岸边:迎着浪尖游去,再随浪头冲下来,就能到平静的水面。我还永远忘不掉他是多么熟悉天空:他可以指出很多星座,什么天马星座、北斗七星、猎户星座……而他最清楚的是在哪儿可以找到北极星。当我还是个孩子的时候,在和他一起去看望住在芝加哥的外公的路上,他告诉我,有了北极星,水手可以找到家。我一旦迷了路,就会抬起头来,找到北极星。

他教会了我抬头仰望——一次是在那个晴朗的芝加哥夜晚,我还那么小的时候,我敢肯定,他绝不会相信我至今仍铭记心头。另一次是在加利福尼亚那个洒满阳光的清晨,当我们得知,他的爱马在前一天的午夜不幸逝去的时候,他又一次教会了我抬头仰望。

我一直在努力做个父亲的好学生。我通常是在凌晨3点时醒来,我不知道为什么,但总是在这每日最安静的时刻醒来。这时,就像他告诉我的那样,我成了一个水手,在海上随意漂流,没有定位,不知方向。我急切地想找到父亲,于是我走到窗口,抬起头,在天空中找到了那颗星。因为父亲就是这样教我的,如果迷失了方向、找不到回家的路,就找北极星。

我父亲总是向往着回家。

后记

我的家庭经历了一周的公众哀悼以及两次葬礼仪式,一次是在首都华盛顿,另一次是在西米山谷的里根图书馆。人们对我说,这样的公众哀悼一定让我们很难过。你要知道,其实并不是那样,反而对我有益。那些对父亲发自内心的深厚感情的流露,那数干人列队街头的场景,那由于拥挤而将快车道改成的停车场,那些人山人海而导致交通堵塞的立交桥,那些哭着将标语和照片高高举起的人们……这一切都使我们的振奋压过了悲痛。

我们两次横穿美国大陆,将父亲安葬在图书馆和圆顶大厅下,目睹了战士们护送他的庄严仪式。当我们将父亲的棺材留在了图书馆以后,从星期五晚上起,我们难熬的日子开始了。母亲终于支撑不住了,她说道:“我不能让他一个人留在这里。”我和罗恩尽力劝着她,尽管我们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减轻她的痛苦。我们在开车回家的路上比刚过去的一个星期说话少多了。

当我们到达时,父母的家没有灯光、没有人,管家那天因为参加图书馆的葬礼早走了,短时间内不会回来。罗恩、多里亚和我快速走进房子,打开灯。多里亚给母亲和罗恩做了炒鸡蛋。我们开了一瓶葡萄酒,在冰箱里找到水果和奶酪,四人围坐在厨房餐桌旁,观看着图书馆葬礼的电视报道。

还是能找到一些让人感觉甜蜜和正常的东西——将厨房搞得乱七八糟,之后再收拾干净。但是我们心里清楚,艰难的旅程开始了。从现在起,我们必须学会在悲痛中生活。人们告诉我,经过了第一年,经过了所有的假期——所有带标志的日子,如父亲节、圣诞节以及生日,如果你能度过这些日子,生活就会变得容易多了。我们前面还有很长的生活旅程,我们知道,第一步从今天晚上开始了。

到11点30分时,管家回来了,多里亚和我也已经将厨房收拾干净,于是我们离开了母亲,希望她能在这个过分安静的房子里入睡。

摆脱痛苦的唯一办法就是走过痛苦。没有其他的捷径,没有可能绕行。但是这痛苦有助我想起了那些站在高速公路和街上的陌生人,他们只是想告诉我们,他们热爱那个在6月的清晨逝去的人——一个谦恭的人。他在临去世前对我们家庭那催人泪下的深情的爱,展示了他的伟大。父母带着孩子和狗伫立着;热泪盈眶的妇女手举着标牌,写着“我们的心碎了”;消防队员们站在救火车的高梯子上挥舞着美国国旗;还有坐着轮椅的人;在父亲当总统时还没出生的青少年。有时,我们会看到二个人单独地站着,非常神圣地敬着礼。所有的人或开车,或步行,只是为了观看着摩托车队开过。当那个星期五早上,我们去华盛顿国家教堂的途中时,他们已经站着等了几个小时,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细雨蒙蒙。

父亲的在天之灵会对这一切说些什么?

他会同母亲一样,不停地向他们招着手,尽管母亲已经累得不得不将胳膊靠在门上。他永远不会认为人们这种感情的倾泻只是对他个人的赞誉,他更愿意认为是出自人性的善良——这点他从来没有怀疑过。每一个走出来观看、哀悼和挥手的人都清楚地了解他。这就是他们为什么到那里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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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5 23:23: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