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时常大雪漫天、火山喷发，冰与火的力量在这里碰撞、交融。流传至今的北欧神话故事就诞生于此。众神、巨人、凡人悉数登场，在这个神话国度经历光明与黑暗、愚昧与智慧、毁灭与重生。雷神托尔、邪神洛基、众神之父奥丁、美之女神、诗歌之神，他们在阿斯加德的冒险徐徐展开……
翻开这本书中，你将收获：
·脉络清晰的经典北欧神话故事
·风格独特、色彩绚烂的华丽插图
·与故事相关的历史、文化、地理等知识
·详细的“北欧历史大事年表”和“人物介绍”

唐娜·乔·纳波利，语言学家、诗人、童书作家，在哈佛大学获得数学学士学位、意大利文学硕士、语言学博士学位，现为斯沃斯莫尔学院语言学教授。她对神话、民间传说和童话有浓厚的兴趣，并长期进行研究，著有七十多部童书，这些作品曾获金风筝奖、美国优质童书奖、父母选择金奖等，入选美国《学校图书馆》杂志年度图书、《柯克斯书评》年度图书等。

创世
宇宙
众神之战
奥丁的探索之路
洛基可怕的孩子们
赌注和宝藏
变形者
海姆达尔儿孙满堂
弗蕾娅的耻辱
雷神之锤
贪婪的托尔
伊敦恩的苹果
丝卡蒂和尼奥尔德
弗雷和吉尔德
酿下大错
众神复仇
克瓦希尔的不朽诗篇
毁灭
后记
北欧历史大事年表
人物介绍

在中世纪，欧洲许多国
家在书写和讲述故事时，已
经开始使用拉丁语。例如德
国人和法国人在与朋友、商
业伙伴对话时会说德语或法
语，但在写书或讲故事时，
就会使用拉丁语。当年居住
在如今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上
的人，会说古北欧语，这是
北欧三国即挪威、丹麦和瑞
典的通用语言。即使拉丁文
字已经传入北欧人定居的冰
岛，冰岛人也习惯用北欧语
而不是拉丁语来书写。在冰
岛，斯堪的纳维亚诗歌和歌
曲是日常生活的基础，人们
会想一切办法聚集到大厅里
听故事，村子里也经常有来
访的诗人。毕竟，听故事可
以温暖一个漫长而寒冷的夜
晚。正因为如此，哪怕到了
12世纪中叶，一些北欧人依
然顽固地坚持其固有的世界
观，你很快将要在书里读到
这种世界观。
北欧故事在很多方面反
映了挪威人和冰岛人居住的
地理世界。挪威群山遍布，
最高的山峰寸草不生，还有
四座山是火山。冰岛则被火
山覆盖，许多还是活火山。
在冬季，两个国家都有大片
国土被冰雪覆盖，有些地区
甚至长年冰雪不化，两个国
家都有一条长长的海岸线，
被冰冷的大海所包围。在这
样的环境中，陆地和海洋看
起来是有生命的。大地可能
随时咆哮，吐出烈火将你吞
噬，大地也会震颤摇晃，带
来雪崩，淹没你的家园。即
使是块石头，若和一块透明
的石头猛撞，也能产生炽热
的火花，把手头的几根枯枝
给点着。难怪不仅生物有名
字，各种各样的东西也有名
字。桥梁和大厅，树和剑，
不同的物品都有个性和力量
，需要称呼它们的名字来表
示敬意，而且永远永远不要
轻易挑逗它们。
这个世界一定看起来异
常危险，任何一扇门后都可
能遭遇死亡，而且死法又无
比残忍可怕。尽管如此，他
们还是跳上小船，勇敢地穿
越狂风暴雨的海洋，探索和
开发了其他世界。斯堪的纳
维亚人既敬畏未知的一切，
又不屈从于此。即便诡计使
得结局悲惨，但至少有勇气
来增添神话的色彩。由于始
终面临困境，这可能还有助
于他们建立一个民主社会，
在这个社会中，所有自由的
男人（女人不行，奴隶也不
行）都有投票权，就像所有
的神在主神奥丁领导的集会
上都有投票权一样。人们的
生活取决于众人在社区会议
上所做的决定，所以大家既
要享受利益，也要承担责任
。

在《北欧神话》中，唐娜·乔·纳波利考证北欧神话的典籍，梳理在各国流行文化中常见、为广大青少年所熟悉、具有代表性的角色和故事，从“创世”写到“众神的黄昏”，将北欧神话体系中的众神、巨人、凡人的故事娓娓道来。克里斯蒂娜·巴利特参考古老的北欧画卷，绘制了风格雄浑、色彩多样的插图，再造斯堪的纳维亚半岛的自然景观和神话世界，赋予众神形象以美感和气韵。译者杜冬为经验丰富的文学译者，为中文读者带来了《发条橙》《狐狸在夜晚来临》等多部文学作品。他以准确优美的文笔，还原了北欧神话故事苍茫、雄浑的气质。

最早见诸史册的北欧神
话来自1180年前后的冰岛
史诗。到了1225年左右，
斯图拉的儿子，冰岛人斯诺
里带来了一份巨著，名叫《
新埃达》，也被称为《散文
埃达》。我们今日所了解的
北欧神话大多来源于这本书
。
今天我们所看到的许多
北欧文本，其实都是所谓“
斯堪的纳维亚诗歌”，由富
有经验的诗人创作，并且在
宫廷盛会上表演。斯堪的纳
维亚诗歌要遵循复杂的规则
，例如文内的节奏、头韵和
押韵，以及其他重音的问题
。其结果就是诗歌的句法极
其繁复，甚至学者们有时候
都不确定某段诗歌的具体意
义为何。
斯诺里不仅写了故事和
诗歌，还写了一本诗歌手册
，解释了诗歌的结构，手册
的前言还梳理了神话的历史
背景框架。有一些冰岛史诗
可能是斯诺里本人写的，有
一些则是在他死后由别人写
成，直至14世纪前期都有创
作。《散文埃达》正是收录
于《皇家手稿》。
除了斯诺里的著作外，
还有一本著作，叫《诗体埃
达》，被收藏于《皇家手稿
》。该著作包含大量对格律
要求比较宽松的诗歌，其风
格因此被称为“埃达体”。这
些诗歌没有署名，不管什么
人，在什么场合，都可以吟
唱。诗歌本身语义明确，很
容易理解。
写这本书时，我参考了
以上两部作品，并且也遇到
了两本书在神话讲述上的一
些不一致之处。这些不一致
的地方可以分成三种类型，
类型不同，我在本书中也有
不一样的处理。
第一种不一致是自相矛
盾。由于读者很有可能会发
现，所以我得正面回应。在
《众神复仇》这一章中，洛
基被捆了起来，直至众神的
黄昏之战开始。洛基精通变
形之术，他本可以轻松地变
成一只跳蚤逃掉。我查询的
典籍对于这个自相矛盾之处
也没有说明，于是我在该章
末尾将这个疑问抛给了读者
。还有，有时候书中的角色
似乎并不知道未来的命运，
然而他们应该是知道的。例
如在《酿下大错》一章中，
洛基变成一个老妇人，去问
弗丽嘉宇宙中是否有什么东
西没有起誓不去伤害巴德尔
。弗丽嘉知道未来，所以她
本不应该告诉洛基，如果是
命运使然，她一定会忍不住
告诉洛基的话，那就会把自
己锁起来，以免发生这一切
，因为她明明知道洛基会干
什么。然而，她直接就告诉
了洛基，似乎她并不知道后
果是什么。所以我也在那一
章中对她的举动提出了疑问
。
第二种不一致是事实不
一致。例如在《伊敦恩的苹
果》这一章中，奥丁、洛基
和海尼尔饥肠辘辘，他们在
野外烤的肉总也烤不熟，因
为一只老鹰对这块肉施了魔
法。奥丁馋得直流口水，但
奥丁不是只喝酒不吃东西的
吗？但是若指出这个不合情
理之处，又会让这个故事大
煞风景。于是我在讲述时，
直接没有提奥丁，他是否吃
肉对于这个故事无关紧要，
我也就无须提醒读者这矛盾
之处。还有一例，在《诗体
埃达》中，奥丁的兄弟叫威
利和维，但后来我们发现，
赋予人类生命的三个神灵是
奥丁、海尼尔和洛德。在《
散文埃达》的记录中，这三
个神是博尔的儿子，可除此
之外，再没有记录显示博尔
有三个以上的儿子。这些神
灵的名字对于人类的起源如
此重要，我不想放过这些名
字。于是我就写神灵的数目
开始增长，并且没有提这三
个神和那三个神是不是兄弟
。还有，奥丁有一个儿子叫
瓦利，洛基也有一个儿子名
叫瓦利，学者指出这两个人
的名字可能混淆了。于是我
就保留了《诗体埃达》中给
两个神灵起的名字，并且在
提到这两个神明中的一个时
会特别指明是哪一个瓦利。
还有，本书中有一个矮人和
一只公鸡都叫法亚拉。其实
，在北欧神话中，任何骗子
都会被称为法亚拉，所以这
可能并不是名字，而是一个
称号（就像我们会称某人为
骗子手一样）。
第三种不合情理之处是
时间。在《众神复仇》这一
章中，洛基在一场盛大的宴
会上，放肆地侮辱了每一位
神灵，他长篇大论的挖苦也
包括了诗歌之神布拉吉。不
久之后，克瓦希尔就和众神
一同抓住了洛基。然而布拉
吉明明是克瓦希尔死后才出
生的。于是我就这样处理：
我在洛基辱骂的众神中并没
有提布拉吉的名字，反正他
也没有在晚宴上就此做出什
么出格的反应，这也就不会
让读者感觉智商被侮辱了。
还有一个不合情理之处，是
在《弗雷和吉尔德》一章中
，斯基尼尔向吉尔德献上了
德罗普尼尔指环作为弗雷的
彩礼，这个故事来自《诗体
埃达》的“斯基尼尔之歌”部
分，和其他故事是否有时间
上的连贯性也并不确定。在
我看来，为了讲故事的效果
，这个故事应当紧接着《丝
卡蒂和尼奥尔德》这一章，
于是在本书中我也是这样安
排的。然而戒指这一块就出
现了问题。还记得吗？德罗
普尼尔指环是矮人布洛克献
给奥丁的礼物。在巴德尔的
葬礼上，心碎的奥丁将指环
扔向了巴德尔的棺材：那艘
熊熊燃烧的小船。后来，当
海姆德前往地狱，打算救回
巴德尔时，巴德尔又把德罗
普尼尔指环还给了海姆德，
嘱咐他归还给奥丁。我不知
道为什么指环会到斯基尼尔
手中，或许斯基尼尔得到指
环时，洛基已经死了。可在
我这本书讲述这个故事时

创世
大地的北方曾千里冰封，只有风雪严霜，别无他物。这里名为尼福尔海姆，代表着荒凉。南方则是热火熊熊，吞噬涉足于此的一切生灵。这里叫穆斯贝尔，代表着疯狂。
两者之间则是巨大的旷野，被称为金伦加鸿沟。鸿沟在等待着时机。在北方王国里，从赫瓦格密尔泉水中，水流汩汩而出，汇集成十二条河流，一路流向旷野，汇集在金伦加鸿沟的北部。冰河迟缓又厚重，如同冰冻的糖浆，有剧毒的糖浆，四周阴风怒号，徘徊不去。
金伦加鸿沟的南部却又无比炎热，穆斯贝尔使得大地如同熔岩一样融化。于是北方的冰风遇上了南方的暑热，让金伦加鸿沟的中部略微温和了些。冰河刚好能够融化，水滴浇灌了整个广阔的中央大地。
这就足够了：冰霜巨人伊米尔从水滴中诞生。他左腋窝中滴下的汗珠长成了一个儿子和一个女儿。伊米尔的双脚搓动时，另一个冰霜巨人就诞生了。伊米尔的一举一动，甚至一个念头，都会诞生更多的冰霜巨人。所有的冰霜巨人都会吐口水。考虑到他们身体里流淌的是如此苦涩的液体，他们这样做又有什么奇怪的？
天气变得更加宜人，金伦加鸿沟的坚冰不断融化。融化的冰雪中出现了一头奶牛，身形巨大，性情温和，名字叫欧德姆布拉。它站在闪闪发光的、苦咸的冰块中，开始舔舐盐冰块，这是奶牛的天性。它巨大而粗粝的舌头舔了整整一天，直到冰块中出现了头发。第二天，它又舔了整整一天，整个头颅出现了。到第三天的夜晚，一个生命已经从冰块中完全出现，他就是布里，第一个神灵。
布里很快就生了一个儿子，名叫博尔，博尔娶了一个冰霜巨人的女儿，生了三个孩子，也就是布里的孙子们，分别叫奥丁、维利和威。现在问题来了：博尔的儿子们和冰霜巨人一族成了死敌。这很正常，因为此时的世界依然是冷酷无情的，一面是坚冰，一面是火焰，仇恨自然会滋生蔓延。博尔的儿子们杀死了伊米尔。
上古冰霜巨人伊米尔的鲜血在金伦加鸿沟上喷涌，淹死了所有的冰霜巨人，只有两个除外，也就是贝格尔米尔和他的妻子。他俩逃到船上，任凭血浪裹挟着船只漂流。
博尔的儿子们眼前是伊米尔巨大的尸体，他们找到了解决之道：生命可以从死亡中孕育。这或许是生命的循环。他们利用伊米尔尸体上的不同部分创造了众多不同的世界。他的鲜血成了海洋和湖泊。他的肌肉成了土地。他的骨头成了山脉。他的牙齿成了山岩和卵石。
伊米尔被挖空的头骨成了天空。博尔的三个儿子将伊米尔腐烂的尸体上蠕动的蛆虫取出来，创造了一个矮小的物种，就是矮人。他们派出四个矮人分别去支撑这个头骨天空的四角，使天穹笼罩大地。四个矮人中一个叫诺德里，也就是北方；一个叫奥斯特里，东方；一个叫苏德里，南方；一个叫威斯特里，西方。其他的矮人则纷纷逃往岩洞里谋生。他们成了熟练的工匠，为天神打造精美的财宝。
但伊米尔的身体还有许多部分可以利用。博尔的儿子们将他的大脑抛上天空，成为云朵。他们从穆斯贝尔偷来余烬，创造了太阳和月亮，从火花中创造出群星。
他们用伊米尔的眉毛创造出一面阻挡巨人的长墙。长墙之外就是约顿海姆，幸存的两个巨人就在那里生活。长墙之内就是中土。
中土如今不受巨人、冰霜、烈火的侵害，空气宜人。野葱和芬芳的三叶草使得大地变成绿色，大树拔地而起，有云杉、榆树和梣树。神灵的数量也日渐增多，在大地上漫游。三个神灵发现了海滩上的两块漂流木，并以此创造了第一个男人和第一个女人。奥丁将自己的嘴唇贴上他们的嘴唇，赐予了他们呼吸，他们因此可以生存和爱。海尼尔给了他们思想，他们因此可以理解和欢笑。洛德给了他们感觉，他们因此可以欣赏美。世界上第一个男人阿斯克和第一个女人埃姆布拉开始繁衍后代，布满了整个中土。
与此同时，巨人们也在繁衍。其中一个女巨人有渡鸦一样浓黑的头发，树皮一样粗糙的皮肤，光是触摸到她都会让人颤抖，她的名字叫 “夜”。她有一个儿子，他的头发像火焰之国穆斯贝尔的火苗一样鲜亮，皮肤如同奶牛欧德姆布拉的牛奶一样白净。人们触摸到他都会笑。他的名字叫“昼”。他俩是如此耀眼，甚至让奥丁也着了迷；他让“夜”和“昼”各自驾驶一辆战车，一前一后，互相追逐着横穿天空。夜的马匹叫作赫利姆法克西，鬃毛上冰霜凝结。昼所驾驭的马匹叫斯基法克西，鬃毛上火花飞扬。
与此同时，一个生活在中土的人类生下了两个美貌惊人的孩子，他们的容貌甚至可以和众神创造的万物比美。这人给自己的女儿起名叫太阳，给儿子起名叫月亮，他的傲慢犯下了大错。博尔的儿子们愤怒了， 他们抓住了这两个孩子，让太阳引导昼的马车，让月亮引导夜的马车。马车疾驰不停，因为身后各自有一匹恶狼在追赶。恶狼是女巨人巫师的孩子，她生活在中土以东的铁木森林中。恶狼哈提追赶着月亮，在众神的黄昏的最终决战中，它将最终抓住月亮。恶狼斯库尔则在太阳的身后咬牙和低吼，最终它也会抓住太阳。
万物就是这样开始的，也将这样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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