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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嗨,你知道大魔术师胡迪尼吧,他可是世界上鼎鼎有名的天才魔术师了。尤其是他表演的死亡逃脱术,再戒备森严的密室、监狱,都关不住他。这一次,他老了,自知大限将至,他要表演一个轰动世界的更为惊险的魔术:从特制的青铜棺材里逃脱。他能逃出来吗?有生之年,妻子贝丝不断收到他来自世界各地的信件和礼物,虽然再也没有见到过他……“没有什么能阻断我对你的爱,死神也不能。” 他说,是生命里的爱情,为他创造了一个又一个奇迹。 本书共4部话剧剧本,包括《爱、奇迹和魔术师》《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帷幕后的笑声》《主与仆》,其中三部附有小说文本。 目录 大魔术师的最后一晚(小说) 爱、奇迹和魔术师(九幕话剧) 帷幕后的笑声(小说) 帷幕后的笑声(七幕话剧) 我想把孩子生下来(小说) 朱丽的欺骗(五幕话剧) 主与仆——也叫椅子(独幕话剧) 后记 导语 作家赵大河也是开心麻花的金牌编剧,深谙舞台艺术。他特别钟爱《大魔术师》这个剧本,曾经搬上话剧舞台。话剧以精炼传神的口语对话形式为主,这些对话突出个性,自然、生动,富有表现力。辅以肢体语言、灯光、舞美、音响效果等,达到强烈的舞台效果。 第一个故事《爱、奇迹和魔术师》,曾经搬上舞台,受到观众的好评。第二个故事《我想把孩子生下来》,讲了一个现代都市的家庭轻喜剧。第三个故事《帷幕后的笑声》,讲述一个宫廷里小丑侏儒,跟随士大夫卻克出使齐国时遭到齐君的嘲弄,他顽强反抗,不辱使命,为自己的国家赢得了尊严。 这本书是作家的话剧集,包括4部话剧,其中三部附有小说文本。从中你可以看到两种文体所呈现出来的不同的艺术效果。 精彩页 大魔术师时间与疆域大魔术师的最后一晚(小说) 窗外的光线越来越暗,远处的景物渐次消失,那些棱角分明的大楼只剩下一些模糊的线条,车站的大钟已经看不见了,钢厂粗大的烟囱正在往外吐着浓烟,将天空染得又脏又黑。一群乌鸦掠过窗口,飞往不可知的地方,它们的影子在窗玻璃上晃一下就消失了。这种不祥之鸟,它们不仅驮来黑暗,也驮来死亡。胡迪尼躺在病床上,看着窗外,看着他今生最后一个黄昏一点点被黑暗蚕食掉,心中既感到幸福,又感到悲哀;既感到轻松,又感到空虚。我不怕你,死亡无法把我打翻在地,我,作为一个快乐的旅行者,与世界已不可分离。黄昏在悲伤的方窗后面彻底消失,已变成了看不见的音乐:《沉沉入睡》。他每次在舞台上与死神搏斗时演奏的都是这支曲子。当他进入注满水的钢质牛奶桶顶盖用六把挂锁牢牢锁住时奏的是这支曲子,当他头朝下双脚被大枷夹住锁进中国水牢时奏的还是这支曲子,他对这支曲子太熟悉了,它的旋律已经支配了他的血液。这也是他听到的世间最美妙的曲子。墙上的挂钟嘀嗒作响,仿佛人生最后关头神秘来访者清脆的脚步声。他说: “你听——” “风!” 回答他话的是他的最后一个助手。这是一个黄皮肤、黑眼睛、身体强壮的中国人,名叫张朝,他就坐在他的床头,身体前倾,既便于听清他说话,又准备随时给他以帮助。一阵秋风卷起落叶捶打着窗子,好像在要求进来。不,不是风,是音乐。我听到了美妙的音乐,我又要被放入水里了,这次我还能从铁的束缚和封闭的容器中遁逸吗?他的眼睛仍然望着窗子,那幽深的目光活像一条通道,一条通向黑暗深处的通道,一条通向大地深处的通道,一条通向水之深处的通道。他在看什么?他看到了什么?我和死神开过无数次玩笑,每次我都背过脸去,不看他严肃的面孔,我不喜欢他。但我喜欢和他开玩笑。现在我要看看他的面孔了,不但是看看,我还要正面和他拥抱,拥抱得紧紧的,永不分离。又一阵风拍打着窗子,一块松动的窗玻璃发出动物爪子抓挠的声音。我就要从这儿出去了,就像我从其他东西中脱身一样。在另一个空间,在那个被无形的隔板将生命隔开的空间,在那个收留灵魂的空间,我可以看到分别已久的妈妈,是的,我就要见到妈妈了,我亲爱的妈妈—— “妈妈——” 他嘴唇抖动两下,发出轻微的呼唤声。张朝听到了他的声音,当然也听明白了。张朝完全理解一个持续高烧了三天三夜的人对亲情的渴望。 “先生,要喝水吗?”张朝问道。 水,我又看到了宽阔的水,那闪着死亡粼光的水将我们最后隔开,你在水的那一边,我在水的这一边。我们抓着一根长长的纸条的两端,风很快吹断了纸条,我们手里各攥着一段飘扬的纸条,洁白的纸条。张朝右手伸到胡迪尼身后,抬起他的身子,让他的头靠在自己肩膀上,左手将茶杯举到他唇边。他喝了两口,身体就开始向下滑,他要寻找一个舒服的姿势。张朝帮他垫了垫枕头,他朝张朝深情地看一眼,表示感谢。他是1912年7月8日乘船离开曼哈顿的,他已预订好7月18日在丹麦首都哥本哈根的演出。他一贯遵守合约,这次也不例外。7月17日他从德国辗转来到丹麦,刚一下火车,他的助手就把电报递到他手中。那是他弟弟拍给他的电报:上帝已召唤走了亲爱的妈妈。他精神恍惚,一切都是妻子打理的。她帮助他搭上了回德国的第一趟火车,又预订了他们来时乘坐的那条轮船的船票。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哐……妈妈——他多么想再在她面前表演一次魔术,就像头年他从纽约维多利亚剧院演出回去时表演的那样。他让老板用金币支付他的薪水,他又让助手把那些一美元的金币打磨光亮。然后他把1000枚金币装入帆布口袋里,跑回家,老远就喊妈妈妈妈快张开你的大襟看我给你变魔术,妈妈还没准备好,闪亮的金币就源源不断地跌入她的怀里,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叮叮当当……妈妈紧紧把他搂在怀里,哭了起来。大概她又想起早年那些食不果腹的日子了。妈妈那次哭得多么幸福啊!妈妈老了,7月8日在曼哈顿西区码头最后一次为他送行时,步子已经有些蹒跚。他与妈妈吻别时,他的心跳得很不安,难道他嗅到了死亡的气息?当他问妈妈他可以从欧洲为她带回点什么时,她说:拖鞋,六号的!是啊,她需要一双晚间穿的拖鞋,他怎么就没有想到呢?他走上步桥,又折回来,再一次与妈妈拥吻。妈妈在咕哝什么?也许你回来的时候我已经不在这儿了。她是这样说的。船起航了,他变魔术般投给妈妈一根洁白的纸条。纸条的前端系着一枚金币,金币落入妈妈的怀里,妈妈伸出颤抖的手很容易就抓住了纸条,纸条越来越长,越来越长,远远看去就像一根闪亮的蜘蛛丝,船与岸之间的水面在扩大,波光粼粼,风吹断了纸条……妈妈——在不来梅城,他买到了六号的拖鞋。他急急忙忙再次横渡大西洋,回到纽约,正好赶上他母亲下葬。人们打开棺木,让他最后看一眼他母亲。母亲就像睡着了一样,也许她正在做一个长长的梦,这个梦如此之长,以至于她无法醒来;她在梦中走得太远,远得甚至听不到亲人的呼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