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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嘤鸣友声(致李万华书简)(精)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马钧 |
出版社 | 广西师范大学出版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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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内容推荐 《嘤鸣友声:致李万华书简》是一部关于近年来活跃于散文界的青海女作家李万华散文创作的专论。作者马钧既为评论家也是散文家的双重身份,让他既能走入评论对象的文字世界,也能将自己的评论置于整个文学世界的语境中。本书采用书信体和日记兼容的形式,用类似中国绘画中的“散点透视”来广泛、灵活地展开话题,讨论李万华在散文创作上的美学风格,以及这些风格的生活来源和传统文脉。这些思考与阐释对当代散文创作、散文研究都有重要的启示和参考。 作者简介 马钧,1964年生人,中国作协会员。1985年开始在《青年散文家》《美文》《小说评论》《名作欣赏》《天涯》等十多家文学期刊发表散文、随笔、评论作品;出版有《越界的蝴蝶》《文学的郊野》《时间的雕像:昌耀诗学对话》;与杨廷成共同主编、出版诗集《高大陆上的吟唱》;与李向宁、唐涓合著报告文学《天路之魂——青藏铁路通车五年纪行》。先后获多种青海省级文学奖。 目录 2020年4月15日 星期三 卯时 2020年4月18日 星期六 亥时 2020年4月28日 星期二 亥时 2020年5月1日 星期五 辰时 2020年5月3日 星期日 辰时 2020年5月4日 星期一 卯时 2020年5月5日 星期二 卯时 2020年5月6日 星期三 卯时 2020年5月7日 星期四 亥时 2020年5月29日 星期五 酉时 后记 序言 历尽艰辛仍觉不虚此 行 李万华是我们此间颇 有成就的作家之一。我的 老朋友马钧兄看好她,给 她作评论,竟一发不可收 拾,洋洋洒洒写下去,直 写成一本数万字的书。现 在这本书要出版面世,老 朋友嘱我看看,我点开书 稿文档,单看目次,就把 我吓住了:我从未见过如 此新颖别致的目录形式, 也从未见过如此涉猎广泛 、汹涌澎湃的博引旁征。 据说钱锺书先生的《管锥 编》是一部打通古今中外 诗心文心,又不能被归入 任何学术体例的奇书。我 倒是早就慕名买了,但人 贵有自知之明,一直没有 勇气仔细研读,搁在书架 的最上层。我知道马钧兄 是钱先生的拥趸,长久以 来研究钱锺书而且深有心 得,对钱先生推崇备至, 我想,《嘤鸣友声》应是 致敬《管锥编》之作。 我努力地读下去,就 像攀登一座插入云峰的高 山。虽然气喘吁吁,精疲 力竭,却看到了奇特而美 丽的风景。我看到了灵感 的光华处处闪现。这部书 的结构和立意多是创造性 思维瞬间突发的产物,奇 峰突兀,天外飞来,不免 让我们这些思维平庸的人 拍案惊奇;我也看到了知 识海洋的广阔浩渺。本雅 明曾经说过,用引言可以 写成一本书。要统计马钧 兄在此书中引用的语录、 人物、流派和著作,这是 非常困难的作业。 “我像乡下的媳妇用许 多色调不一的碎布头缝制 出好看的布包一样,我以 我的目光,飞针走线地缀 补一篇篇你的文字,我便 在某日,一下子就获得了 一种直觉性的确定感—— 到目前为止,我所能搜罗 到的、有关你的所有文字 给予我的一团阅读印象。 稍做概括,姑且名之曰古 灵精怪。”整部书稿由十 篇构成,以“古、灵、精 、怪”为关键词。在“古” 与“灵”之间,还论述了李 万华散文的“诗”性、散文 的“文”性,“笔记性”“随笔 性”。勾勒和梳理了李万 华创作中的“原生性精神 资源”。“四气”论述当然 是整篇论文的主干,其中 以“灵气”最为精短,计 4500字。本篇中先后被“ 引用”的人物有刘勰(《 文心雕龙》)、卡尔维诺 、钟嵘、庄子(《庄子· 田子方》)、袁中道(《 心律》)、钱锺书(《围 城》人物赵辛楣、方鸿渐 )、阿尔伯特·吉尔吉( 雕塑作品《忧郁》)、钱 锺书(《宋词选注》)、 维科、彼得·潘。仲尼、 杨万里、安德烈·波切利 是被引用者引出的人物。 马钧从刘勰引起,迅速“ 兑换”成卡尔维诺,没有 任何过渡,钟嵘和庄子就 站在我们身后。孔子“目 击而道存”的话音未落, 印度因明学和佛学概念便 登堂入室,还有一把日本 人翻译的梯子立在我们无 法预料的墙角。接着到来 的是《易经》《焦氏易林 》和青海人舌尖上的方言 俗语。人物和典籍之间切 换自如,打通了时间和地 域的隔墙,他们就像是等 在某个路口,随时听从评 论家穿越时空的召唤。大 量、紧密的引用,聚焦于 李万华的第二个品相“灵 气”,最终形成“灵气”同 样属于“文学的一种价值 、一种特质和品格”这样 的论断。在密集的引用形 成的逻辑链条中,评论家 不时插入形象生动的点评 和概括,譬如:“你的这 些造句和比喻,从来不使 用现成的、旧有的表达, 用旧的比喻、用旧的造句 ,就像火柴盒擦皮被火柴 头擦秃了,就擦不出火了 。你是时时更新你的语言 的擦皮,以保证随时随地 的闪念都能擦出闪亮的火 花,匪夷所思的火花,而 不是仅仅擦出一股火柴头 上的硫烟。”多年前,我 在马钧兄一组题为《芸窗 碎锦》的随笔里写道:“ 意象迭出、气象万千,在 关于日常生活漫不经心的 叙述之下,重新审视了逻 辑与观念的秩序。看似随 意,实际上用心深、用意 奇、用词绝。在他独门所 创的意境之下,生活、语 词、时代都不过是材料而 已。”这些特质在这篇论 文中得到了淋漓尽致的发 挥和张扬。 “在文学批评中,应当 推崇公正典范、努力保持 独立而自由的批评者尊严 。”这是马钧兄曾给我的 一篇评论的编前语中的一 句,当为中肯、恳切之言 。读马钧兄多年,品马钧 兄多年,除了作为铺垫、 说明、印证的“引用”部分 ,如果要勾勒出他的文学 评论的轮廓和范式,大致 由三部分构成。从理清或 曲折或复杂或潜伏的情节 开始,以全视角的文化镜 头扫描,使用技术和经验 的手术刀,解剖、解析、 评价这些文字和情节,给 我们提供读懂它的可能。 接着分析上述的情节,挖 掘它们包含的独特的思想 或哲学,然后用一定的价 值系统匡正评价这些思想 。最后,将分析评价的作 者和作品置于更广阔的艺 术进步的历程中,估价其 所发挥或即将发挥的作用 。马钧兄幽微烛照,处心 积虑,在文学研究中,已 然建立起一套由此及彼、 由表及里的思维机制,让 读者透过他的评论,从文 字的“表象”看到“内脏”, 从情节的“血液”看到“经 络”,从思想的“骨骼”看 到“肌理”。“它以微观的 幽深、繁密、娴雅、隐秘 ,缔造世界的精微与生机 ,缔造世界的曲径分岔, 缔造世界的殊途同归。” 李万华的创作如是,马钧 兄的文学评论亦复如是。 书简写到李万华《焰 火息壤·柳湾彩陶》时, 马钧兄说 导语 本书以现代人久违的方式,采用书简的口吻,构筑了一种崭新的批评模式,骨子里是对中国古典文论解经释文传统的传承。本书的结构和立意多是创造性思维瞬间突发的产物,涉猎广泛,旁征博引,从用词、断句以及性格分析等方面诠释了李万华的散文作品。以“私语式”谈艺论道的形式行文颇具可读性。 评论者对作者可谓知人论文,剖析如解牛,点评似核磁,发掘出许多作者都未必意识到的文本特点。如诗性、文性、笔记性,灵气、怪气、精气等见解,可谓切中肯綮,发幽阐微,见人之所未见。此文不但评论精当,行文也颇有古雅之气,以书信体写来更显得亲切温馨,体贴入微,真的是兄长对小妹的谆谆教诲。引文繁多,信手拈来,足见作者的博学多识。 后记 这部书稿,是我在庚 子年新冠疫情在全球迅速 扩散的恐慌阴影中写下的 。我原本以为如此可怕的 事情,只属于历史上遥远 的记载,属于屡遭患难的 老辈人。在国家超强技术 的支撑下,人类怎么会遭 遇这样全球性的厄运?然 而它就那么尖锐而蛮横地 发生了!莽撞、蛮野地闯 入我们每个人的生命经历 当中。梦魇真实地投进了 现实,那一刻我明白了: 可怕的事情看起来理应发 生在异国他乡,发生在别 人身上;在相当一段时间 里,我们麻痹了的神经甚 至会以为它们就永远地搁 在别处、搁在远方,怎么 会轮到自己头上呢。事实 是:它们不但会重新来过 ,而且,它们一直、一直 千里万里地尾随着每个人 ,它们是我们的肉身投在 地上的虚影。因为是虚影 ,平时我们一直对它视而 不见,熟视无睹,直到那 虚影有一天像凶蛮的绑架 者劫持人质时用麻袋完完 全全蒙裹住人质,直到虚 影将你带入令人窒息的黑 暗。 想不到居家隔离会给 我带来一个意外的馈赠, 就是在这段挡掉了许多开 会、应酬、琐事的特殊时 间里,我反倒赢得了一点 阅读与书写的时间。这个 奇异的时刻,既像是某种 逃避、某种精神的越狱, 又像是自我的一次起义, 自我的一次拯救。这篇书 简,就是在如此背景下留 下的一缕心迹。 我想顺带披露一下, 在此之前,还在3月初寒 冷的天气里,我给朋友郭 建强写于那个噩梦时刻的 一组令人惊叹、击节的组 诗《微生物课》,居然写 下了一篇近15000字的长 篇评论《显微镜像爆裂的 “摩罗诗力”》。两篇前后 继踵的评赏文本,用书法 来比喻它的风格类型,一 个就像王羲之的《兰亭序 》,一个则像颜真卿的《 祭侄文稿》。两种完全不 同的精神景观,就像两股 不同方向的风,强劲地吹 在我的左右脸颊。在这么 短的时间里,能如此“高 效”地完成两个“大件”, 这是我写作经历里的头一 遭。从某种角度讲,我还 真得拜新冠肺炎疫情所赐 ——果真是福祸相依,随 机转化。 在编辑本书目录的时 候,我才意识到这篇本不 足十万字的书写,是我在 10天时间里完成的——尽 管写作的时间不完全是次 第连贯起来的。同时,我 也是十分凑巧地弄成了另 一种况味的“十日谈”—— 不是说我拥有了乔万尼· 薄伽丘的智慧和写作高度 ,仅仅是形式上、数字上 一个给我好感的凑巧。这 让我想起凤姐儿请刘姥姥 给巧儿起名那一节的描写 : “我想起来,他还没个 名字,你就给他起个名字 。一则借借你的寿,二则 你们是庄稼人,不怕你恼 ,到底贫苦些,你贫苦人 起个名字,只怕压得住他 。”刘姥姥听说,便想了 一想,笑道:“不知他几 时生的?”凤姐儿道:“正 是生日的日子不好呢,可 巧是七月初七日。”刘姥 姥忙笑道:“这个正好, 就叫他是巧哥儿。这叫作 ‘以毒攻毒,以火攻火’的 法子。姑奶奶定要依我这 名字,他必长命百岁。日 后大了,各人成家立业, 或一时有不遂心的事,必 然是遇难成祥,逢凶化吉 ,却从这‘巧’字上来。” 当时刚一写完,趁热 我就通过手机微信传给了 李万华。李万华在青海的 文学圈里是最不爱热闹、 最不愿赶场子的作家。因 为她和大家言语往来少, 但凡她留下什么言动,我 就当稀罕物件收集起来。 借此机会,我把她的短信 回复收录在这里,算是写 作者和评论者之间互动的 一次情景再现—— 29日晚间李万华回复 的短信: 马老师,文章我保存 到电脑里了,刚才接电话 ,过于紧张,都不知说啥 啦。 保存的过程中看了几 行,有点泪目,因为这种 方式。 30日早晨李万华回复 的短信: 马老师早。昨晚一口 气将文章读完,已经凌晨 了,没再回复。一边读一 边惊诧,尽管我原本就一 直感叹马老师知识的渊博 ,作文的睿智,见解的独 到,但昨晚还是不停地惊 诧,然后反思自己:真是 孤陋寡闻啊,好多书没读 ,好多典故趣闻不知,好 多局限。像读一本布满迷 局的经典小说那样,急迫 要知道下文,第一遍读得 粗略。接着我就要开始细 读了。马老师辛苦了。 我在第一日所写的信 简里,提到2019年12月 17日,青海省作协和海东 市文联在海东市,为李万 华的散文《丙申年》获得 第十八届“百花文学奖”举 办了一个研讨会。我在会 上有个即兴发言,中心意 思就是高度肯定她的散文 写作在青海文学界所具有 的孤标脱俗的价值。会后 ,没想到她会给我发来一 大节富含价值的短信: 马老师,您这样褒奖 ,我觉得特别惭愧,我一 直在学习中,总是不自信 。今天您总结的时候,对 于当前一些作者的书写和 读书的见解,实在是说到 了我心坎里。我也非常遗 憾他们将目光放在一个局 部。我自己开玩笑说上辈 子是猫,其实,有一点很 像猫的地方是“好奇心害 死猫(家人总结)”,总 是一会儿对这个感兴趣, 一会儿对那个感兴趣,一 感兴趣,就想“研究”一番 ,结果总是泛泛了解,做 不到精而专。对于人物的 书写,我自己也有认识。 十多年前,有一次,我告 诫自己说,写东西有两不 写:不写母亲,不写爱情 。母亲 书评(媒体评论) 马钧这本书结构形式 很奇特,有独创之处。李 万华是在自由、安宁的退 隐状态中用心写作,草木 含情,语言简洁。马钧是 一位学养深厚、见解深刻 的学者型作家,比李万华 年长,却对她创作的散文 格外欣赏。我认为,是一 颗推崇和珍惜之心推动他 ,以书信体的形式,写下 这些灵动的诗性评论文字 。这也是两位作家的心灵 之间的互动和互鉴。 ——树才 马钧此书的意义不仅 在于对文体融汇的出色实 践,更在于对科技异化人 性潮流的反动。科技在给 人带来极大便利的同时也 使越来越多的人沦为机器 或手机控,从而阻碍或锐 减了人与人之间的现实交 流。马钧在其系列近作中 着力激活对话与书信这些 深度精神交流方式,灵活 兼容,真诚亲切,有助于 维护或张扬科技时代的健 全人性。 ——程一身 马钧之于李万华文章 的注视、倾听和理解,恰 如在郊野的舞台上,两个 灵魂的遇合、交流和酬唱 。其间,主体观念、情思 模式、场所感知,移形换 位,颇有“流连万象之际 ,沉吟视听之区”的感发 和感动。 ——郭建强 马钧先生的李万华研 究或曰给散文家的十封信 ,让我想起罗兰·巴特的 《米什莱》,这种新颖的 写法并不是专人专论,就 事论事,而是纵横捭阖, 气韵生动地说开去。论述 对象也许只是一小块林间 空地,整本书却是一座层 层叠叠的话语森林,其间 高见迭出,辞章畅达,读 后真是令人感佩难忘。 ——张光昕 精彩页 2020年4月15日 星期三 卯时 说来也怪,原本我打算用惯见的论文模样来开始我对你的个案研究。我的建筑工地甚至已经搬来了一些桁架,甚至备好了一些胡墼。那些从你的书中拷贝过来的或长或短的文字,俨然我在通天河流域藏族村寨里叩访过的那些构筑成石砌房屋的石头,它们大小不一、凹凸不平,但在匠人高超的手艺里,却实现了错落与整饬的完美结合——一种石造的榫卯智慧。我录进电脑的文字也已过万。按照预先的模糊设想,它会显示出类似园林绿植被修剪、被刻意梳理过的、予人好感的模样(也就是符合学术杂志上的论文范式)。可就在今天早上,我忽然改变了主意,像一个孩子歘的一下,推倒了他刚刚摆出模样的积木。现在,这孩子渴望摆出一种新的构型,以满足他活蹦乱跳的兴头。 我不想说太多采用书信来谈艺衡文的理论——不瞒你说,我肚子里还真垫了几根大梁般的“理论支持”。但我同样忽然间不想让它们呲在言说之先,虚张声势地唬人。我只说两点浅显的理由:一个是便于我信马由缰,一个是出于对书信文体久违了的好感。据说,在后疫情时代,人们会越来越疏于交流。即便在微信上人们时时刻刻相互留言,但多数文字俨然新时代敷衍一气的新八股。甚至等而下之,懒得组词造句,直接点一些一目了然、双目不然的表情包,仿佛重回还没有创造出文字的结绳时代。我自己时或也会偷懒给微信圈里的文友们发几个表情包,或者点一个跷起大拇指的“赞”。发完了,马上厌恨自己的懒惰、敷衍、贫乏、毫无情趣。暗暗在心里抽自己:你装什么呀,故弄玄虚,玩不立文字的禅啊。可要我一一无微不至地“宠信”一下圈里的众人,我又犯难发怵,怨恨自己没能耐长出观音菩萨的千只手来。可是,难道就因为应接不暇,就可以堂而皇之地丢掉待人接物起码的厚道和真挚? 我选择如流水与清风、明月与望眼似的交流与对话。 书信正规的套式里,有称谓、问候语、祝颂语和最后的署名,我都秉承奥卡姆剃刀的简约原则,一律删免——我是个不爱说车轱辘话的人;一个词、一个意思重复出现的时候,我立马会不由得脸红害羞(一回经眼一回妍、喜欢得不得了的词句除外)。王羲之写那么多同样的字而自觉到“避复”,我看《管锥编》一下子便记下了钱锺书先生的珍贵札记,何延之《兰亭始末记》:“字有重者,皆构别体。其中‘之’字最多,乃有二十许字,变转悉异,遂无同者。……余旧睹米芾《多景楼诗》墨迹,‘楼’字先后三见,皆各构别体。胥羲之之遗教也。”不但书法需要“避复”,言说也当如是。我拿重复或不重复来检测我记性的好坏,才气的厚薄。一旦有一天我发现自己反反复复绕着一句话来回盘旋,那我就可以料定自己的小脑已经萎缩如同枯萎的核桃仁,如同一架老式唱盘机上不断在声盘纹道上颤颤巍巍滑轨的唱针。 现在,我只保留下书信文体里最有用的部分。意到了,笔就无须去尾随,搞得像屁颠屁颠贴身的秘书和保镖。 顺带说明一下,如此省简亲切的方法,稍微受了些《傅雷家书》的启发。 是不是我这个“起调、过门”有些啰唆?我知道,急性子的人看碟,看到节奏缓慢的情节推进,特别发闷的地方,绝对会选择快进键。而你,应该是个缓性子的人。不然怎么能耐下性子,一帧一帧地看完贝拉·塔尔的电影《都灵之马》——我们周围,包括我自己,没几个人能把魂吸走了似的沉浸于那缓慢的光影闪烁。何况你还喜欢拿不断反刍的音乐来研磨时光。倩女离魂,哪里只是一个传奇,它是一种心灵秘术。如今它只是萤火似的亮闪在个别人身上。其濒临失传的最大原因,就是因为后工业时代愈发转快的时间齿轮,完全把我们役使于那种分分秒秒的羁勒和齿轮的咬合,恍如卓别林在《摩登时代》里的表演,恍如被人家提提拽拽的木偶——我忽然记起我们小时候经常玩耍的一个游戏。游戏的时候,孩童们会唱诵似的如此念念有词:我们都是小小的木头人,不许说话,不许动。许多时候,我们不再是一个人,而是工作的构成,庞大机器的构件,一颗反复被拧紧的螺丝,是信息大道上越来越疲于奔命的罗拉快跑——人家红发罗拉,还有着为爱情抢险的冲动和激情,有爱的意志,爱着另一个人的目标和方向。你应该读到过杨志军的一个小说,我记得篇名就叫《你根本不存在》,他写下基于爱的绝望而“徒劳”的奔跑:是一只母狼在遇见自己的狼崽被人高高地挂在树上,它既无法爬到树上去营救它的孩子,也没法寻见那个歹毒的施刑者,它只能在树下延展开去的广阔土地上,一遍遍地疯跑。纯然的疯跑,纯然的走向心力衰竭的疯跑,无济于事的疯跑,好像疯跑到某个由量变转到质变的时刻,它的孩子就会翩然落地,毫发无损地“完璧归赵”。 你一定记得,去年的12月17日,青海省作协和海东市文联在海东市,为你的散文《丙申年》获得第18届“百花文学奖”举办了一个研讨会。会后,一向“深居简出”的你(加引号是因为你并不是个严格意义上的宅女,你经常跑向野外赏花观鸟,如庄周游于濠上,孔子沂水春风),又邀约一大帮文友雅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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