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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边境三部曲”开创篇。在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美国得克萨斯州,少年格雷迪的外祖父去世了,他的母亲决定出售外祖父的牧场,并希望他能和她一起去城里生活。出于对牧场及马儿的热爱,约翰·格雷迪和好友罗林斯决定离开,南下墨西哥追求心目中的新田园生活。他们一路风餐露宿,在山野中饮马猎鹿,也与好心让他们借宿的友好的陌生人共进晚餐,从居心叵测的印第安人的觊觎中成功脱逃,栖身墨西哥的普利西玛牧场,在那里展开新的生活。 然而故事并没有结束。格雷迪与牧场主女儿阿莱詹德拉的相爱遭到了所有人的反对,路遇的同行少年布莱文斯的不幸遭遇,又给他和罗林斯带来了无妄之灾,在墨西哥牢狱中度过了一段黑暗的日子。阿莱詹德拉的姑祖母在姑娘的恳求之下将他们保释出狱,但他们也失去了在墨西哥的容身之地。罗林斯选择回到家乡,格雷迪则又一次出发,向着未知的世界而去。 作者简介 科马克·麦卡锡(Cormac McCarthy,1933-),美国当代小说家,剧作家,已著有10部长篇小说及其他短篇作品和剧作。 先后斩获普利策奖、美国国家图书奖、全美书评人协会奖等美国文学界主流奖项,多部作品被改编为影视剧。 科恩兄弟根据麦卡锡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老无所依》,获得包括最佳影片、最佳导演和最佳改编剧本在内的四项奥斯卡大奖。 目录 前言 第一章 第二章 第三章 第四章 序言 美国作家科马克·麦卡 锡《Cormac McCarthy) 的《天下骏马》【All the Pretty Horses,“边境三 部曲”(The Border Trilogy)之第一部】是我 和魏铁汉先生于1997年 末译出的。过后,我又与 同在美国杨百翰大学任教 的李笃教授着手“边境三 部曲”之第二部《穿越》 (The Crossing)及第三部 ((平原上的城市》 (Citiesof the Plain)的中文 翻译,将这位美国现代文 学巨匠之最大手笔面貌完 整地呈现给了中国的文学 爱好者。而根据《天下骏 马》改编的电影被作为世 纪末的贺岁大片于2000 年圣诞节在全美1800家 中心影院同时上映。我和 李笃教授在美国亲临盛况 ,感奋不已。科马克·麦 卡锡被世界文坛誉为“当 代最伟大的美国作家之一 ”,他的作品在北美大地 已经脍炙人口,也早已由 多国语言推向国际。现在 ,是让更多的中国读者了 解他和他的作品的时候了 。 科马克·麦卡锡于1933 年出生于美国的罗得岛州 ,一生的经历丰富多彩, 有过数次婚变。他曾就读 于田纳西大学,主修文科 ,后来做过军人,主持过 电台节目,干过汽车技师 ,此后便成为职业作家, 遍游欧美,写下数十部小 说、剧本。主要有长篇小 说《守望果园》(1965)、 《外部的黑暗》(1968)、 《上帝之子》(1973)、《 园丁的儿子》(1977)、《 苏特里》(1979)、《血色 子午线》(1985)、《天下 骏马》(1992)、《石匠》 (1994)、《穿越》(1994) 、((平原上的城市》 (1998)、《老无所依》 (2005)和《长路》(2006) 。如今,这位年逾古稀的 多产作家仍然才思喷涌, 耕耘不息,正在酝酿着新 的题材,新的作品。 麦卡锡的小说致力于 描写美国及墨西哥中下层 人民的生活经历及人生感 受,因而受到广大北美读 者的欢迎及评论界的赞誉 。尤其是他的西部小说( 以“边境三部曲”及《血色 子午线》为代表),更是 奠定了他在现代美国文坛 的大师地位。这些在美墨 边境地区发生的动人史诗 ,既有噩梦般的屠杀、令 人震颤的暴力,又有优美 如画的田园诗和柔细人心 的安魂曲,被评论家称为 “地狱与天堂的交响曲”, “是可与中世纪以来的文 坛巨星但丁、爱伦‘坡、 梅尔维尔、福克纳、斯坦 贝克的杰作相媲美的当代 经典”。 麦卡锡的作品具有一 种感觉和想象的力量。这 种力量寓于他作品中的主 人公——尤其是几位重复 出现的主人公身上。他们 对自然和人生的感受和探 求,对于年轻生命中甘苦 喜乐的真实、细致的体验 ,对于未来的期待和向往 ,都造就了文学的力量。 这种力量也孕自麦卡锡本 人的生活经历及追求。尤 其是他在田纳西州、得克 萨斯州及墨西哥的生活。 “文学作品源于直接或间 接的生活。”麦卡锡的作 品前期以描写美国中南部 为主,后期则走人大西南 ,也是伴随着他生活的步 履而动。他的西部小说集 笔墨于几个坚忍脱俗的青 年流浪者身上。这几个男 性主角,带着各种程度的 悟性,投身于生命的探索 ,情节的高潮每每伴随着 神意的显示,往往与宗教 启示文学并入一途。这种 抽象灵性主题的出现似是 作者自身思想的升华,也 侧映出作者对自然世界的 炽热感情及对人类社会的 深切关注。在他的作品中 ,大自然始终是最伟大的 存在。作者赋予大自然丰 满而蓬勃的生命。在麦卡 锡的世界里,兽类甚至日 月山水都是人类的观察者 。它们无处不有、无时不 在地审视着人类的行为— —人类的愚蠢、邪恶与残 暴;它们也欣赏着人类的 不朽英雄史诗,铭记着英 雄们的善行义举。 麦卡锡既是思想天才 ,又是语言大师。他的作 品是一首首丰富语域里的 交响诗。尤其是在口语体 极强的西部小说里,他能 在小说中纯熟、确切地使 用英语、西班牙语表现人 物的不同文化背景,又能 灵活、谐趣地驾驭俚语、 土语、牛仔语言以凸现各 个角色的身份、性格、教 养、志趣……他的西部小 说也和其他同类作品一样 富有质朴、粗野的黑色幽 默。他令人振奋的散文诗 语言奇异地描绘了沙漠、 群山、草原、河流、冷凝 的风、夜间的声音、杂陈 的食物、奇特的衣衫、荒 僻的乡村和人欲横流的城 市。他的作品可读,可听 ,可视,无异于一部部配 以壮阔交响乐的全景电影 。《天下骏马》更是以其 辽阔的画卷、传奇的色彩 、特殊的风土人情、惊险 的牛仔遭遇、多舛的爱情 故事及深刻的人生哲理引 人人胜。它们充分展示了 作者的笔墨天才,使麦卡 锡在他的文学世界里步人 新天地,取得新成就。 本书是“边境三部曲” 的第一部及开创篇,讲述 第二次世界大战后的美国 得克萨斯州,两个牛仔少 年约翰.格雷迪和罗林斯 不甘于大工业的侵袭及家 乡牧场的丧失,从而纵马 南下墨西哥,追求新田园 生活的一系列甘苦交杂的 经历。它在1992年的首 版引起了出版界的轰动, 不仅赢得了评论界的一致 赞誉,而且创下了小说首 版印刷190000册精装本 的纪录及首版后两月内连 续七次印刷的纪录,一举 跃上《纽约时报》当年评 出的“最畅销书”榜首并占 据榜首长达21个星期。“ 美国国家图书奖”评委会 授予该书的荣誉状上这样 写着: 导语 科马克·麦卡锡迄今共写有十多部作品,获奖无数,“边境三部曲”是他重要的作品之一。其中《天下骏马》曾获1992年美国国家图书奖和全美书评人协会奖。2006年《纽约时报》评选“the best American fiction of the last 25 years”,麦卡锡的《血色子午线》名列第二,此书也被誉为20世纪百部优秀英文小说之一。2007年,他凭借小说《长路》获普利策小说奖。科恩兄弟根据麦卡锡小说改编的同名电影《老无所依》,获得四项重要奥斯卡大奖。 文学巨匠科马克·麦卡锡跻身大师之作,“边境三部曲”之开创篇! 美国国家图书奖、全美书评人协会首奖作品,长踞《纽约时报》畅销书榜首21周。 书评(媒体评论) 在此之前,兽类世界 从未被这样赋予过特属于 它们的神圣灵魂,自然风 光也从未这样纯然地、令 人神往地被呼唤过。这部 书的牛仔少年主人公具有 我们心中真正的理想人物 的面容,书的本身也和骑 手一样跨上了令人耳目一 新、激动振奋的高度。确 实是一部经典。 ——美国国家图书奖 授奖词 精彩页 第一章 烛焰和映在穿衣镜中的烛焰的光影,随着他走进门厅而晃动了一阵后,又恢复了平稳。在他关上房门时,亦复如此。他摘下帽子,缓慢地向前移着步子。地板在他的靴子下面嘎吱作响。他穿着一身黑西服站在暗暗的衣镜前。镜旁一个细腰的刻花玻璃花瓶中,几束百合苍白无力地垂着头。在他身后的冷寂的回廊上,挂着一排祖先的肖像。对于这些先人,他只是模糊地知道一些。此刻,这些嵌在玻璃框里的肖像被微弱的烛光照着,挂在狭窄的护壁板上。他向淌满烛泪的残烛望去,伸出拇指按在那汇积于橡木饰板的热蜡上。最后他又看着那张埋在寿衣皱褶中的塌陷、扭曲的脸,嘴上已经变黄的胡须,干薄如纸的眼皮。这可不是沉睡,沉睡不是这样的。 外面漆黑,寒冷,没有风。远处一头小牛犊在哞哞地叫。他站在屋里,手里拿着帽子。“你一生从来没有像那样梳理过头发。”他心里对死去的外祖父说。 房子里,除了客厅壁炉架上那只钟发出的滴答声外,没有一点声响。他走出去,关上了门。 漆黑,寒冷,没有风,东方的天际浮出一线浅灰色礁岸状的云层。他走到屋子外面的草原上,手拿着帽子站着,面对着四面八方的黑暗像在乞求着什么;他在那里站了很久。 正当他转身要走,他听到了火车的声音。他停下来等着这火车。他能够从脚下感觉到它来了。这庞然大物从容不迫地从东方开过来,就像初升太阳的一名粗俗的随从在远处号叫着、轰鸣着。火车前灯的长长的光柱穿透了缠结纷乱的合欢树丛,在黑夜中变幻出无穷无尽的栅栏,火车接着又把栅栏吞没,使电线、电线杆一英里一英里地重归黑暗之中。火车驶过之处,锅炉喷出的蒸汽沿着那微明的地平线慢慢地消散;火车的轰隆声也逐渐减弱。在这短暂的大地的震颤中,他一直站在那里,双手拿着帽子,注视着这条铁龙渐渐远去,然后转身走回房子。 听到他进门,她把目光从火炉上方抬起,上下打量着他的一身西服。“早安,英俊的小伙子!”她说。 他把帽子挂在门旁的一个挂钉上,两旁还挂着油布雨衣、毛毡外衣以及零碎的杂物。他走到火炉旁,取了杯咖啡放到桌上。她打开烤炉,取出她亲手烘烤的一烤盘甜面包卷,拿出一个放在盘子里,连同一把抹黄油的刀子,一起递到他面前。她用手抚摸了一下他的后脑勺,然后又走到炉旁。 “谢谢你点着了蜡烛。”他说。 “什么?” “蜡烛,我说蜡烛。” “不是我点的。”她说。 “是太太?” “当然啰。” “她已经起来了?” “比我早。” 他喝着咖啡。外面晨光熹微,仆人阿图罗就朝这所房子走来了。 他在葬礼上见到了父亲,父亲伫立在碎石路那边的栅栏旁,其间他到停靠在大路边的汽车里去了一趟,然后又回到墓地。上午十时左右刮起了寒冷的北风,空气中夹着小雪和北风吹起的尘土。坐在那里的妇女们用手抓紧了她们的帽子。人们在墓地上搭起了一个帆布篷。但风雪完全偏向而过,这篷子根本不顶用。篷布迎风扑动着,哗哗作响。牧师的祈祷词全都消失在风中。葬礼结束,送葬的人们起身要走,他们坐过的帆布椅子立即被风掀起,在墓碑石间到处滚动。 傍晚,他套好马鞍,骑上马从这所房子出发向西前进。风势已经大大减弱,天还是很冷。在血红色的云霞映照下,夕阳也是血红色且呈椭圆形。他在过去跑熟了的路上疾驰。这是一条从基奥瓦族的乡间通过伸向北边的路,是旧日印第安人中的科曼奇族开拓出来的。这条路径直穿过牧场的最西端然后分岔向西。在分岔口上还可以看到这条路越过位于孔乔河北、中支流的低地草原,一直向南延伸的模糊痕迹。在这个时分——他总是选择这个时分,夕阳投下他长长的身影,眼前的这条古道沉浸在玫瑰色的霞光中,迷离变幻,隐现出一幅往昔的梦境:这个如今衰落了的种族的骑手和涂着彩的矮种马,从北边开过来。他们的脸上抹着白垩,长发编成辫子,每人都全副武装准备上阵——这就是他们的峥嵘岁月。连妇女和孩子们,还有怀抱着吃奶婴儿的年轻妇女全都滴血盟誓,决心以血雪耻!当北风吹过来的时候,你会听得见他们的声势,你能听得见马的喘息声,钉着生牛皮的马蹄的嘚嘚声,长矛挥舞的嗖嗖声,马拉木橇在沙地上如巨蟒蜿蜒前进般发出的嚓嚓声。男童们赤裸着上身骑在野马上,神气得活像是马戏团里的骑师,他们不断驱赶着前面的野马。还有一群群的猎犬,吐着舌头,在一旁小步疾跑着。跟在后面的是那些半裸身体、赤着双脚悲苦地负重而行的奴隶。而盖过这一切的是骑士们所唱的低沉的行者歌。在清柔的和唱声中,这个民族和民族的精魂穿过废弃的矿地,走进黑夜,湮没在历史的洪流中,消逝在旧日的回忆里。就像最后晚餐的圣杯中贮了血一样,那是他们短暂而暴戾的世俗生命的总结。 P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