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里巴尔是当代法国马克思主义的主要代表人物，被誉为当代政治哲学最严谨的思想者之一。安德烈·托塞尔将巴里巴尔的思想大致分为三个时期：阿尔都塞时期、第一次理论转向时期、第二次理论转向时期。本书对其思想的阐释亦围绕着这条逻辑线索展开，重点分析了这三个时期内巴里巴尔思想的内涵。围绕巴里巴尔与巴迪欧、朗西埃、雅克·比岱、齐泽克等当代西方左翼思想家的学术争鸣，阐释了其理论逻辑背后的同与异。对于推进巴里巴尔思想研究，以及法国马克思主义的整体研究具有一定的学术参考价值。

程恩慧，复旦大学哲学博士，现任上海理工大学马克思主义学院讲师。在复旦大学哲学学院就读期间，曾受国家留学基金委资助，赴巴黎第一大学哲学系联合培养一年，研究方向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法国马克思主义。参与撰写《国外马克思主义研究发展报告（2018）》《世界马克思主义研究前沿理论追踪·第一辑》等，在《马克思主义理论学科研究》《当代国外马克思主义评论》《国外社会科学前沿》《法国研究》等期刊发表文章多篇。

导论 走近巴里巴尔
一、巴里巴尔思想的总体框架
（一）阿尔都塞理论视域下的巴里巴尔：重解历史唯物主义
（二）巴里巴尔的第一次理论转向：民族、种族、阶级
（三）巴里巴尔的第二次理论转向：暴力、公民权、文明
二、与阿尔都塞的理论关系
（一）学徒时期的巴里巴尔
（二）成熟时期的巴里巴尔
三、研究现状与研究意义
（一）国内外研究现状
（二）研究意义
第一部分 阿尔都塞时期
第一章 巴里巴尔论生产方式
一、生产方式的定义
二、生产方式形式体系的要素
三、生产方式的位移与再生产
第二章 巴里巴尔论阶级意识
一、阶级与意识形态的震荡
二、从阶级对称到不对称
三、《资本论》中的无产阶级化问题
第二部分 第一次理论转向及其延展
第三章 巴里巴尔论普遍性
一、普遍性的三种策略
（一）析取（分离）策略
（二）种属（包含）策略
（三）翻译（还原）策略
二、普遍性的建构与解构
（一）黑格尔与霸权普遍性
（二）马克思与意识形态普遍性
（三）弗洛伊德与幻相普遍性
三、普遍性的三种样式
（一）现实普遍性
（二）虚构普遍性
（三）理念普遍性
第四章 巴里巴尔论平等自由
一、平等自由的悖论：人权与公民权的等同
二、自由平等的三角结构：以财产和共同体为中介
三、自由平等的新三角结构：基于人类学差异视角
第三部分 第二次理论转向时期
第五章 巴里巴尔论公民权
一、第一种现代性意义上的公民权：作为普遍形式的公民权
二、第二种现代性意义上的公民权：作为社会权利的公民权
三、后现代性意义上的公民权：作为共-公民权的公民权
四、三种公民权与三种政治样态
（一）政治的自律：解放
（二）政治的他律：变革
（三）他律的他律：文明
第六章 巴里巴尔论暴力
一、暴力与极端暴力
二、超客观暴力与超主观暴力
三、种族资本主义的暴力
第七章 巴里巴尔论文明政治
一、暴力、权力、制度
二、文明（公民）政治的重建
三、迈向“共-公民权”
（一）“共-公民权”与“权利之权利”
（二）“共-公民权”的可能性
第四部分 思想争鸣
第八章 巴里巴尔与法国马克思主义：殊途同归的解放政治
一、巴里巴尔与雅克·比岱：双重逻辑的偏斜运动
二、巴里巴尔与朗西埃：理论的坚守与反叛
三、巴里巴尔与巴迪欧：阿尔都塞的理论迂回
第九章 巴里巴尔与当代西方左翼：共产主义思想争鸣
一、巴里巴尔与巴迪欧：“一”还是“多”
二、巴里巴尔与齐泽克、奈格里：批判与借鉴
三、国家主义与民粹主义的替代选择
四、解放政治：社会主义与共产主义
结语
一、何为马克思主义的正统
二、巴里巴尔的学派归属
三、理论重组下的解放政治
附录：巴里巴尔著作列表
参考文献
后记

一个人做人与做学问往
往是相通的。程恩慧为人正
直、诚恳，相应地，他做学
问也是那么执着、踏实。这
一部题为“当代法国马克思
主义哲学家巴里巴尔思想研
究”的著作，从他进入复旦
大学攻读硕士学位算起，他
整整花了十多年时间，才最
终问世。十年磨一剑，他在
这一著作上所花的功夫恐怕
十年也不止了。今天，我手
捧着他的书稿，内心是很不
平静的，在我眼前浮现的不
仅是他在复旦大学“读硕”“
读博”期间手不释卷、全心
问学的情景，更有他走上工
作岗位、成为上海理工大学
的一名政治课教师以后，他
工作、家务等重担压肩，仍
然坚持读书，见缝插针地钻
研学问的一幅幅画面。
我们从事哲学社会科学
研究的人都知道，搞学问，
关键是要选对方向。也就是
说，必须把自己的功力花在
最有意义、最能发挥自己的
特长，也最能够展现成果的
方向上。程恩慧在考上博士
研究生与我这个导师商谈研
究方向时，执意要研究法国
马克思主义、法国马克思主
义中的阿尔都塞学派、阿尔
都塞学派中的巴里巴尔，我
当时是犹豫再三的。经过相
当长一个时间的思考和观察
以后，我才表示全力支持。
我现在越来越觉得，程
恩慧倾注全力研究法国马克
思主义、阿尔都塞学派、巴
里巴尔，是有远见的，也是
值得的。在整个当代西方马
克思主义中，当代法国马克
思主义有其特殊的地位。法
国历来有激进主义的传统，
马克思主义在法国有着深厚
的根基。20世纪著名的学生
和各界人士的反抗资本主义
的“五月风暴”就发生在法国
。苏东剧变以后，马克思主
义陷于低潮。后来正是
1995年9月27日至9月30日
在法国巴黎召开的“国际马
克思大会”的推动下，在整
个西方世界掀起了“复兴马
克思”的热潮。在一定意义
上，把握了当代法国马克思
主义的趋向，也就等于知晓
了整个当代西方世界的马克
思主义的大致走向。
当代法国马克思主义流
派林立，代表人物众多，而
其中的阿尔都塞学派无疑是
最有影响力的。阿尔都塞及
他所领衔的学派，不仅在法
国，而且在整个西方世界，
甚至在中国，都有着重大影
响。有人甚至这样说，要研
究当代西方马克思主义，实
际上除了研究卢卡奇等几位
早期代表人物之外，只要抓
住法兰克福学派和阿尔都塞
学派就够了。在某种意义上
，不了解阿尔都塞学派，就
等于不了解整个当代法国马
克思主义，甚至整个当代西
方马克思主义。
而在阿尔都塞学派中，
巴里巴尔有其特殊的地位。
研究阿尔都塞学派，当然首
先应当研究阿尔都塞本人，
除此之外，就应当研究巴里
巴尔。巴里巴尔只有23岁时
，他与其他几个学生一起参
加了他们的老师阿尔都塞组
织的《资本论》读书小组，
后来就出版了《读《资本论
》》这本对国内外学界都影
响深远的著作。然而国内外
学界流传甚广的版本却并不
是1965年的原版，而是后
来的删减版，也就是只有阿
尔都塞和巴里巴尔的版本，
这个版本也是我们国内学界
用的版本。巴里巴尔的名声
也就是从那个时候开始传开
的，后来阿尔都塞遭到了学
生们的理论反叛，巴里巴尔
也一直是那个最为坚定的拥
护者。这也就形成了国内学
界对巴里巴尔的两大理论印
象——“阿尔都塞《读〈资
本论〉》的主要合著者”“阿
尔都塞最忠实的学生”。巴
里巴尔与他的老师一起推出
《读〈资本论〉》的1965
年至今，已有半个世纪了，
他一方面坚定地捍卫着他老
师的声誉，另一方面又不断
地推进和发展着他老师的思
想。至今他依然活跃在国际
学术舞台上，不断地做出新
的理论贡献，构建了自己的
理论体系，与当代西方左翼
其他思想家进行着思想争鸣
。可以说，巴里巴尔代表着
阿尔都塞学派的最新理论发
展。
正因为如此，研究当代
西方马克思主义，不集中于
研究当代法国马克思主义，
不得要领；研究法国马克思
主义，不研究阿尔都塞学派
，则是管中窥豹；研究阿尔
都塞学派，不从阿尔都塞延
伸至巴里巴尔，更是浮光掠
影。程恩慧沿着当代西方马
克思主义——当代法国马克
思主义——阿尔都塞学派—
—巴里巴尔的思路，展开自
己的全部学术研究，是恰当
的。
只要思路正确，再加上
付出辛勤的努力，总能获得
成果。举贤不避亲，我有把
握地说，这一著作代表了目
前国内研究巴里巴尔的最高
学术成果。而就研究当代西
方马克思主义、法国马克思
主义而言，特别是就研究阿
尔都塞学派而言，这一著作
也有着举足轻重的地位。
只要稍微浏览一下，就
不难发现这一著作起码有以
下六个方面会给人留下深刻
的印象：
其一，阐释基于外文原
著。这本书的一大创新点是
其参考了较多的外文文献，
这些文献目前大部分并没有
中文译本，甚至没有英文译
本。《平等自由》（La
proposition de l'égaliberté
）有英文译本，《暴力与文
明》（Violence et Civilite）
有部分英文译本，《普遍性
》（或多种普遍性）（Des
Universels）作者使用的则
是法文本，此外还有英文本
《大众、阶级、理念》
（Masses，Classes, lde-as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