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特伍德的父亲是一位昆虫学家，6个月大的她被放在背包里开始了长达10年的丛林生活，后来成为她第一任丈夫的吉姆·波尔克说：“她是名副其实的丛林之子。”在阿特伍德出生的那个时代，女孩们还会因为创作野心而受到打压，但是她却坚信自己要写诗，要成为作家。这一点从未改变，无论是在举行文学活动的“波西米亚使馆”，在哈佛大学和牛津大学的求学生涯中，还是在一家市场研究公司做小职员时。通过作者的描述，一位杰出作家的职业生涯图景徐徐展开，也分享了她“永不停步”的独门创作秘籍：为何她能创作出《可以吃的女人》《使女的故事》《猫眼》这样的作品？她的创作中有多少亦真亦幻的部分？她的艺术创作与个人生活又具有怎样的情感关联？如今，年逾八十的她，依然笔耕不缀，跨越题材，打破桎梏，永不停步！

陈小慰，英语语言文学博士，福州大学外国语学院教授、硕士生导师。学术兼职：中国翻译协会翻译理论与翻译教学委员会委员、中国翻译协会理事、福建省翻译协会副会长。
主要研究方向：翻译理论与实践、修辞与翻译。在经济科学出版社、外语教学与研究出版社、江苏译林出版社、厦门大学出版社、新星出版社（国家外文局）、福建教育出版社、海峡文艺出版社等独立、主编及合作出版《新编实用翻译教程》（获2007年福建省第七届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翻译与修辞新论》、《语言’功能·翻译——汉英翻译理论与实践》、《使女的故事》、《以赛亚·伯林书信集》、《上海孤儿》、《蓝色虚拟空间》、《恶魔花园：禁忌食物的故事》、《福建省情词汇表达速译手册》、《新编剑桥商务英语难词解译》、《新编剑桥商务英语同步辅导》（初、中、高级）（获2006年福州大学优秀教材一等奖）、《新编剑桥商务英语口试必备手册》、《福建应用翻译大全》（福州卷）等20多部著译。另在《中国翻译》、《外国语》、《外语研究》、《中国外语》、《外语教学》、《外语教学理论与实践》、《上海翻译》、《翻译季刊》（香港）等CSSCI入选期刊及中外文类核心刊物和境外学术刊物上发表论文50余篇。获第七、第九、第十届福建省社会科学优秀成果二等奖和三等奖。曾获国家留学基金全额资助，赴英国曼切斯特大学翻译研究中心访学。

序言 红舞鞋
再版序
第一章 厨房故事
第二章 爱书之家
第三章 前奏：丛林生活
第四章 往事历历
第五章 自然佩姬
第六章 神谕的触摸
第七章 加拿大俱乐部会员
第八章 “穿过地毯”
第九章 哈佛大学的高墙
第十章 “爱之夏”
第十一章 学会生火
第十二章 神话缔造者
第十三章 惊若天人
第十四章 穆尔穆小镇
第十五章 生存下来的女人
第十六章 未见火车呼啸而来
后记
译者后记

红舞鞋
记忆中，那是一个周四
的夜晚，地点位于安大略湖
边一角的多伦多海滨艺术中
心。该中心负责文学活动的
艺术总监格雷格·盖腾比组
织了一场读书会，以支持位
于巴黎的阿比书店（也译“
修道院书店”）。那是一家
加拿大双语书店。好些多伦
多著名作家都被邀请来这里
读书。
作家们坐在主楼多功能
大厅前的小桌子旁，桌上铺
着格子布，点着蜡烛，让人
仿佛置身于巴黎的卡巴莱歌
舞表演餐厅。被邀请的嘉宾
中也有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
尽管声名显赫，她却有
办法悄无声息地进入会场，
不引起旁人注意。她身材娇
小，带着某种紧致干练的磁
场引力。有点像鸟类。喜鹊
，她有时这样形容自己。
那天晚上，关于她的新
作《别名格蕾丝》，各种说
法可谓满天飞。在这之前，
《环球邮报》上已经刊出了
一篇冷静客观的评论。
她有一双蓝眼睛，很大
，近乎透明。在她与人打招
呼时，我注意到她眼神中带
着点焦虑。或许这只是我的
揣测。我在想身为一个著名
作家意味着什么。写作是最
具个性、最能暴露自我的艺
术。在作者和读者之间没有
缓冲区。作者一旦失败，只
能独自咽下苦果。
彼时的玛格丽特·阿特伍
德已是声名遐迩。当晚她早
已得知《别名格蕾丝》将在
许多国家出版。它会变成一
个个陌生的文本，用她完全
不懂的多种语言写成，进入
成千上万她从未见过的读者
内心。然而，在我看来，她
似乎担心文学界会如何看待
她的作品。可我为什么要对
此感到惊讶呢？
格雷格·盖腾比推荐我们
读了一本书，大家一致认为
这本书值得引起更多关注，
希望它能译成法语，在阿比
书店出售。玛格丽特·阿特
伍德则读了土著作家托马斯
·金的小说《芳草青青，流
水潺潺》。她很搞笑，将书
中魔术师的人物角色学得惟
妙惟肖。我想，是的，她本
人就是一个魔术师。恶作剧
，变形人，挑战人们想当然
的观念和惯例。有谁能够真
正理解她呢？
而这正是我打算做的。
那时，我正着手写一本关于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书。
尽管尚不知该如何称呼这本
书，但“非传记”最接近我原
先的构想。
我想写她的创作生活。
但我需要用一个词来描述我
的站位。我想到了“中距离”
。我会从中距离的角度来写
，在塑造她的文化及其创作
思想之间建立连接。它不会
是一本八卦书籍。谁会告诉
我那些东西呢？而且，道听
途说的一点点八卦也引不起
我丝毫兴趣。八卦是表面上
的故事，通常意在破坏和贬
低他人生活。
它不是一本传统意义上
的传记。我知道，真正意义
上的传记只能在回顾中精心
制作。它是一种怀旧的活动
，是在收集了回忆录、信件
和轶事之后，对有关主人公
各种观点的综合。
相反，我想写一本关于
创作生活的书。对什么使写
作成为可能，人们有太多的
困惑。我的书应该重点聚焦
，是什么动力驱使玛格丽特
·阿特伍德不断前行，前进
道路上存在哪些疑虑与困惑
，她又如何战胜它们，取得
成就。此书会将阿特伍德置
身于她所处的时代，那一代
人曾经齐心协力，共同改变
了加拿大文学的样貌。我希
望用这本书表明，思维和想
象力才是真正快乐生活的核
心，而在我们这个注重现实
的时代，这一点几乎已被人
遗忘。在这个时代，关于个
人的故事似乎只能在生活方
式和卧室八卦的层面上被人
津津乐道。
不过，我还有更深层次
的动机。我想写第三本书，
使前两本的叙事得以完整。
之前两本都是名副其实的传
记，也都是关于女性作家。
但故事充满了挫折，甚至痛
苦，最后归于沉默。这是我
始料未及的。第一本传记的
主人公伊丽莎白·斯玛特在
27岁时写了一部杰作，之后
沉寂了30年。据她自己说，
是因为自信心缺乏。她总感
到有一只模糊不清的手搭在
自己的肩上，她称之为“男
性文学大师”。这个幽灵告
诉她，她永远都不可能做到
尽善尽美。第二位作家格温
多林·麦克尤恩死得很惨，
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里，她
深信艺术不值得女性去付出
孤独的代价。在书中，我将
她们奉为杰出作家，心里却
总有挥之不去的内疚感：我
这岂不是在无意中延续了女
性艺术家必定下场可悲的刻
板印象吗？毫无疑问，我觉
得，一定还有其他的叙事。
我希望能写一个不同的版本
。我觉得有必要写一个既独
立自主，同时又能很好掌控
艺术与生活的女作家。
起初，当我向玛格丽特·
阿特伍德解释这个想法时，
一开始她误解了我的意图。
“我还没死呢，”她回答。我
把自己的非传记理论讲給她
听，她也只是稍稍缓和了一
点情绪。最让她难以接受的
似乎是，我可能会把她变成
一个楷模，一个榜样；而她
从来没有想过要成为这样一
个形象。或者，我可以从她
生活的无数细节中创造出一
种人为的秩序，只需要把它
变成一种叙事。多年来，人
们一直在编造一个叫玛格丽
特·阿特伍德的人，而此人
与这个在自己的房间里独自
奋笔书写的女性毫无关联。
我不就是在延续这种情况吗
？
……
面对这一连串的攻击，
很多人或许会被激怒，但她
置若罔闻，

《使女的故事》作者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的重要传记，重磅引进出版！全面展现一位女性作家打破桎梏，走过荆棘之路的探险历程。
关于女性成长的困境与突破，阿特伍德的经历与创作，在爱情与婚姻方面的洞察，毫无疑问依然足以是我们这个时代的女性精神的灯塔。
女作家的正确道路不是全力以赴攻破男性设置的街垒，而是让自己成为一个更好的作家。

回顾20世纪六七十年代
，现在可以说那是英属加拿
大文化最终克服殖民主义尴
尬处境的年代。自那以后，
年轻的作家们再也不用费尽
心力去思考他们是否可以在
加拿大展现自己的艺术才华
了。众多留在本土、事业得
到很好发展的艺术家可供他
们学习效仿。
克拉克·布莱斯回忆道：“
在加拿大的那15年（1966
年到1981年）里，我实现
了许多梦想，远比我敢于想
象的还多得多。作为年轻作
家，我见证了加拿大当代文
学的诞生。（这就像在巴黎
的咖啡馆里一样；所有人都
在同一时间、同一地点聚集
在一起，有讨论写作计划的
，有征文编书的，有创办出
版社的。刚起步的年轻人，
从欧洲归来的文学助产士，
还有蹲在一旁守候、善良友
好的记者们。）那是一个“
有可能认识每一个人”的年
代。’
那些年轻时的特立独行
者如今已然成了当权力量。
他们创办的许多机构——像
墙外剧院、阿南西出版社，
以及作家联合会等，都延续
了下来，成为令人肃然起敬
的对象；有些甚至变得陈腐
过时。专门出售加拿大书籍
的“长屋”书店也消失了。它
已经没有了存在的必要。民
族主义运动实现了自己的目
标：为加拿大文化提供一面
审视自身的镜子。
诺思洛普·弗莱所说的“长
在想象力根基处的冻疮”，
也就是一直困扰着加拿大文
化的殖民主义问题，实际上
是一个认识上的问题，任何
后殖民主义理论家或女权主
义理论家都会这么对你说。
当你带着某种文化或个人的
自卑感打太极时，你会不断
地处于防守状态，由自我怀
疑引起的矛盾和变幻无常往
往会压抑能量，让人畏缩不
前，或者转移到愤怒情绪当
中。令人好奇的是，这个过
程十分艰难，但最终“成年”
意味着从边缘走出来，找到
自己的位置。或者正如玛格
丽特·阿特伍德所说：“你进
入了动态生存的第四阶段。
泰然接受了自己的过去。开
始目光向外，关注更广泛的
世界。”
从20世纪80年代中期开
始，加拿大作家成了国际舞
台上的一员：罗伯逊·戴维
斯、玛格丽特·劳伦斯、莫
迪凯·里奇勒、爱丽丝·门罗
、梅维斯·加伦特、玛格丽
特·阿特伍德、迈克尔·翁达
杰、罗欣顿·米斯特里、卡
罗尔-希尔兹、蒂莫西·芬德
利和简·厄克特。在20世纪
90年代中期，甚至像安妮·
迈克尔斯、迪翁·布兰德和
安一玛丽·麦克唐纳这样的
年轻作家也在国际上崭露头
角。在大后方，原先以盎格
鲁一撒克逊白人新教徒为主
导的封闭文化开始对外敞开
。本土作家走到了前台，同
样走到前台的还有来自世界
其他各地的作家，他们把家
安在了加拿大。
遗憾的是，进入“成年”
并没有使生活变得更轻松些
。而只是意味着继承新的问
题，那些困扰每个人的问题
。加拿大作家现在可能觉得
加拿大是一个很好的起点，
但接下来呢？现在开始写作
面临不同的潜在危险。出版
社生生灭灭，不断出现又不
断消失，往往是跨国公司在
利润率驱使下的心血来潮。
认为自己在世界各地都能找
到生意上的好伙伴，不过只
是一种小小的安慰罢了。创
意艺术如何在消费社会中生
存，可能是新一代面临的困
境。也许会出现明星大腕，
但他们背后会有文化吗？20
年前，刘易斯·海德在其著
作《天赋：想象力和财产的
激情生活》中坚持认为，除
非我们在市场驱动的经济中
为创造力提供一席之地，并
将艺术作品视为天赋而不是
商品，否则我们就不可能把
事情做好。艺术是人类的活
动。人类大脑似乎需要艺术
来保持心理平衡。正如阿特
伍德曾经说过的，关于写作
和所有其他艺术活动，真正
的问题不是为什么有些人创
造艺术，而是为什么不是每
个人都创造艺术。
那么，阿特伍德自己在
过去的20年里过得如何呢？
她的生活果真就像塔罗纸牌
上预言的那样展开了。
1980年，她和吉布森离
开了阿利斯顿，搬回了多伦
多，最初住在多伦多唐人街
的沙利文街。后来有一段时
间居住在加拿大以外的地方
：苏格兰、德国、亚拉巴马
州和法国。
阿特伍德对每天的写作
时间做了精心安排。她雇了
一个看孩子的保姆，每天四
小时，每周五天，她利用下
午时间专门来写作。倘若是
专注于一本新小说，她可能
也会在晚上写。她通常在别
处的办公室工作，而不在家
里。20世纪80年代初，她
在曼宁大街有一间办公室，
距离沙利文街只有几个街区
。写作好比一种纪律约束：
清空头脑中的一切，让正在
写的小说、诗歌或散文将其
填满。
带孩子外出旅行时则会
有一些调整。1978年在苏
格兰期间，她每周两次用推
车把女儿送到圣公会教堂大
厅里的亲子游戏小组，那里
专门有地方留给外国人。当
她提到自己写小说时，有人
会问她是否有出版商出她的
书，这时，她会发现，尽管
对方游离的目光彬彬有礼，
自己却立刻会变得戒备起来
。她完全可以用“我丈夫在
大学里有份工作”（吉布森
到此参加苏格兰一加拿大作
家交流活动）来解释自己的
出现，那样会轻松得多，但
她没有这么做。她从未用别
人的名义来解释自己所做的
事情。然而，令她不无诧异
的是，一旦离

第一章 厨房故事
“我不会用‘寻常’和‘不寻常’来思考问题。当然，我做过的
许多事情若是都照别人的方式去做，而不是按照我自己的，对我而言
便不寻常。”
——玛格丽特·阿特伍德
为满足新书推荐广告的作家和采访记者的要求，玛格丽特·阿特伍德曾将其履历简要概括如下：
1939年，在“格雷杯”加式足球比赛结束后不久，我在渥太华总
医院出生。才六个月大，我就被放进背包，带入魁北克丛林。整个童年，
我出入于丛林，出入于渥太华、苏圣玛丽和多伦多，就这么成长起来。
一直到八年级我才完整地上过一年学。这显然是我的一个优势。
切记，大约60年前，被背在背包（有时情况略有不同，她会被放入箱子）里进入森林与普通意义上的休闲运动无关，当然，父母也不会带着一个六个月大的孩子进入加拿大的丛林，这在当时和现在都不是一种旅游消遣活动。1939年，第二次世界大战全面爆发，加拿大是同盟国中最早参战的国家之一。尽管玛格丽特·阿特伍德简洁的概述似乎语不惊人，但它的确描绘了一个非同寻常的开头。
这些成年人是谁，竟然可以如此随意地跳出他们所处时代的规范制约？要想跻身那个世界一窥究竟，我们必须从更早的地方开始。我们普遍认为，人的生命早在出生前便已开始，始于我们称之为祖先的人，是他们从实际意义上和象征意义上造就了我们。然而，从祖先的角度，又能在多大程度上解释我们的存在呢？一代又一代陌生的先人更迭，我们究竟是谁的传人，又是如何变成了今天的自己？我们用“根”和“枝”来比喻这种关系，就好像把自己比作植物一样。但由于基因遗传神秘莫测，也许最重要的是，祖先赋予我们故事和神话，而我们以此来解释自身。
1692年至1693年，历史上曾经发生过臭名昭著的塞勒姆女巫审判事件，其间，近200人被指控施行巫术，19人被处决。。而在这场审判发生的10年前，阿特伍德最喜欢的祖先就被当作女巫审判了。那是一个敢于对抗权威，以非凡的坚韧在残酷现实中生存下来的女人。即便阿特伍德想为自己虚构一个祖先，怕也不能编得比这更好。
玛丽．里夫·韦布斯特是阿特伍德的外祖母奥拉·路易丝‘韦布斯特的祖先，住在马萨诸塞州的哈德利。1670年，她与53岁的威廉’韦布斯特。结婚，起初几年的生活似乎十分富裕。但根据公共档案语焉不详的记录，他们后来变得一贫如洗，穷到需要公共救济的地步。这一状况将他们置于非常危险的境地。根据新英格兰的清教徒法律，穷人可以向镇里申请救济，城镇居民则必须提供援助。每个居民都要轮流为穷人提供住宿、食物或其他必需用品。但是，殖民地居民对这种公共慈善非常抗拒，为了减少公共责任风险，城镇方通过了法令，禁止接待陌生人，也禁止在未经当地政府官员许可的情况下将土地出售给陌生人。如果有哪个穷人恰好“落在了镇上”——当地是这么说的，那么，当地公民有权教导他们如何过上井然有序的生活，因为在那时，贫穷被认为纯属个人的缺点与不足。。
穷困潦倒的玛丽·韦布斯特得到一位名叫菲利普·史密斯的人的照管和监督，由他来安排她的贫困救济事项。史密斯身兼数职——法官、教堂执事、军队中尉和哈德利的地方官员。显然，玛丽“对史密斯给予的公正照料心怀不满，并出言不逊，为此史密斯表示担心自己会受到她的伤害”。。如此恩将仇报、侮辱村里的保护人显然不是什么明智之举。
很快就有人指控玛丽是个巫婆和泼妇。当时的法庭记录记载了她的罪行，这听起来稀奇古怪，但很快人们意识到这些都是致命的指控。比如，马匹走近她家时，往往畏缩不前，不愿经过。在这种时候，赶车的人会进到房子里揍她，只有这样，马匹才肯继续前进。一时间谣言四起。有一次，一车干草侧翻在她家门口，当拉车人进屋抽打她时，一只看不见的手把干草车扶正了。还有人说她只是看了邻居的孩子一眼，就让孩子腾空飞起三次。还有人说有一次，一只母鸡顺着烟囱飞了下来，被烧死了，随后人们便发现玛丽·韦布斯特被烫伤了。
玛丽被带到北安普敦的法庭，由菲利普·史密斯等人担任法官，在提供许多证词之后，她被指控为女巫。1683年4月，她被押往波士顿监狱，5月22日由助理法庭审判。体检时，人们发现她长着魔鬼的乳头。形成这样的痕迹可以有各种原因，可能是痣，也可能是跳蚤咬后的红肿，但人们坚信，再没有比这更确凿的证据了。这些痕迹表明，邪恶的使者曾在夜里来吮吸她的身体。
指控罪名是这样写的：“她蔑视上帝，没有对上帝表现出应有的敬畏。她受魔鬼的唆使。这个魔鬼化身为黑猫潜入村镇。她与魔鬼亲密相处，让小恶魔吮吸她的乳头，或是她的私密处的印记。所有这些，都是在公然挑衅我们至高无上的主之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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