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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中国话剧已经走过了110多年的历史进程,在话剧现代化和民族化的发展过程中,涌现了一大批优秀艺术家,其中包括话剧表演艺术家、导演艺术家、舞台美术家、话剧史论专家,以及院团、剧场管理专家,等等,他们积累了丰富的艺术经验,参与了中国话剧历史建构,为话剧事业做出了重大贡献。 本书采用对话体、纪传体的记录方式,通过调研、访谈、研究,记录了胡可、李默然、唐槐秋、陈绵、蔡松龄、杨村彬、陈白尘、童超、董健、向培良、胡耀恒、郭启宏、游本昌、方沉、唐若青、胡宗温、叶廷芳、罗锦鳞、杨立新十九位中国话剧艺术家的生平事迹、艺术道路、重要作品、经验心得等珍贵历史资料,旨在还原和丰富中国话剧历史的整体面貌,为后来者研究中国话剧史提供第一手资料。 目录 胡可:烽火硝烟中走来的“文艺战士” 李默然:默然都不语,应识舞台情 唐槐秋、陈绵:呕心沥血铸就“中旅”经典《茶花女》 蔡松龄:埋头实干革命业,倾心雕塑艺术花 杨村彬:精益求精,艺术千秋 陈白尘:坎坷踏尘世,执笔到白头 童超:在舞台的天地里 董健:戏剧影视学科的建设者 向培良:舞台是戏剧的本体 胡耀恒:台湾剧场建构与理论探索 郭启宏:在“流转”中追求艺术创作的自由 游本昌:自在的坚持 方沉:“津味”话剧的缔造者 唐若青:悲剧演员的悲剧 胡宗温:温婉可亲的表演艺术家 叶廷芳:中国当代戏剧的强身之道 罗锦鳞:中国舞台上的古希腊戏剧 杨立新:演员的神奇在戏里 序言 话剧史是一首生命的交 响诗 宋宝珍 《中国话剧艺术家访谈 与研究》第一至四辑即将付 梓,作为中国艺术研究院的 重点课题,作为话剧研究所 的一项学术工程,它完成了 初步的阶段性工作。本书的 内容以两种形式呈现:一是 以对话体的方式,对在世的 话剧艺术家进行采访和记录 ;二是以传记体的方式,对 已逝的话剧艺术家或者不便 采访的话剧艺术家进行艺术 总结。我们力图在“访谈”中 回望和审视话剧历史创造中 的生命个体,在“研究”中探 究话剧艺术家的人生轨迹和 艺术业绩。如果说“访谈”是 与前辈话剧艺术家的心灵对 话,那么聚焦于话剧艺术家 的“研究”将是学术探索的开 始。 也许我们的方法是笨拙 的,但是我们的心是虔敬的 ;也许我们的成果是初步的 ,但是我们的工作是持续的 。 一 话剧艺术是关于人的艺 术,“活人演给活人看”一直 是它的重要特点。一代又一 代的舞台艺术工作者以及台 前幕后的人们,共同书写了 中国话剧的历史。在没有影 像记录的时代,很多人的艺 术光彩交付给岁月尘埃,即 便是如今影像技术高度发达 的数字时代,我们在剧场里 看到的也不过是艺术创造的 一个成果性显现,那些促成 这一成果出现的生命个体和 创造环节往往被忽视或者遮 蔽。 戏剧是人创造的,这是 不争的事实。新世纪初叶曾 流行过一种说辞,叫作“只 养戏,不养人”,对此很多 戏剧界人士心存疑虑。观念 是行动的先决条件,如果一 种观念带有决策力和影响力 性质,那么对其合理性、合 法性应当进行必要的论证和 先行的实验,毕竟实践是检 验真理的唯一标准。戏都在 人的身上,倘若忽视了人的 因素,戏也就成了无源之水 、无根之木。“只养戏,不 养人”的观念错位所导致的 一系列行为,招致很多话剧 工作者改行、彷徨,也导致 了话剧事业的危机和损失。 重视话剧艺术家作为人的有 机天性和创造活动,审视他 们的心路历程和文化积淀, 应当是话剧史学构成之中的 重要内容。 从1907年中国留日学生 团体——春柳社在东京演出 《茶花女》和《黑奴吁天录 》,到今天现代戏剧成为民 族文化之林中不可替代的艺 术形式,中国话剧已经走过 了110多年的历史。在110 多年的艺术实践中,它经历 了历史的风风雨雨,无论是 抗战的硝烟、“文革”的摧残 ,还是商业大潮的席卷,都 不曾改变其艺术品格和精神 气质;而新世纪的到来,新 时代的召唤,必将使中国的 话剧事业走向美好的明天。 在中国话剧110多年的历 史进程中,涌现过很多优秀 的话剧运动领导者、剧院管 理者、艺术实践家,诸如编 剧、导演、演员、灯光设计 师、舞台美术师,等等,他 们共同创造的不朽的艺术成 果,构成了话剧史的不朽篇 章,并为今后的话剧发展留 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和艺术 经验。 自20世纪90年代以来, 一些参与过话剧历史建构的 老一辈话剧艺术家纷纷到了 垂暮之年,他们即使有心将 艺术经验传诸后世,往往也 是心有余而力不足,有些人 甚至带着遗憾告别了人世, 比如曹禺、英若诚、夏淳、 石羽、于是之、李默然、叶 子、朱琳、欧阳山尊、林连 昆、黄宗江、李龙云、乔奇 、严飞、马奕、白杨、陈颖 、牛星丽等,他们“心中的 宝贝”——平生积累的艺术 经验,来不及被人挖掘、整 理、记录,就已经烟消云散 ,这是非常令人遗憾的事情 。 出于抢救话剧第一手资 料的目的,话剧研究所着手 进行《中国话剧艺术家访谈 与研究》,尽管我们的能力 有限,但是我们坚信,行动 是最好的宣言,接近理想目 标的最好方式是大胆实践。 《中国话剧艺术家访谈 与研究》项目,是我们现在 所做的基础性工作,这对于 话剧艺术资料的抢救十分必 要,对于未来话剧史研究的 丰富和完善十分必要。 我们的工作形势紧迫。 就在我们紧锣密鼓地对老一 辈话剧艺术家进行访谈、记 录的过程中,不时传来令人 痛心的消息:一些戏剧界的 重要人物骤然告别人寰,仅 2019年就有田本相、董健 、刘厚生、穆凡中、童道明 、钮心慈等。 以有涯之生命追无涯之 学问,以现实之步履追时光 之迅疾,我知道这是一场没 有胜局的博弈。但是,中国 的话剧事业在呢,热爱话剧 的人们在呢,话剧研究所在 呢,我们的使命在呢,我们 责无旁贷,必须不断努力。 一步一步迈进,一点一点积 累,我们终会有所收获。 二 以往的话剧历史研究, 往往特别重视话剧文学史的 构成,这虽然也取得了重要 的学术成果,但是毕竟不是 话剧艺术的全部。剧本尽管 是独立的文学体裁,但是作 为舞台艺术,仅有剧本的存 在,话剧艺术仍然是“未完 成”。一部完整的话剧史, 必须要研究与剧本文学体裁 相关的剧场美学,而剧场美 学研究的基础,离不开导演 、表演、舞台美术以及接受 美学等第一手资料的搜集、 归纳、整理、提炼。 话剧研究所的重要职能 之一是话剧史论研究,我们 的责任在于重点考察和描述 中国话剧的历史进程,对剧 作家、剧作、戏剧现象以及 艺术问题进行学术 导语 本书是《中国话剧艺术家访谈与研究》的第二辑。 重点考察和描述中国话剧的历史进程,对剧作家、剧作、戏剧现象以及艺术问题进行学术探讨,总结中国话剧发展的深层规律及其所蕴含的文化价值。以史鉴今,以今溯史,史论结合,深化学理。 精彩页 胡可:烽火硝烟中走来的“文艺战士” 访谈时间:2017年4月29日 访谈地点:北京胡可家中 人物简介:胡可(1921.2.28-2019.12.4),山东青州人,剧作家。曾任解放军总政治部文化部副部长、解放军艺术学院院长、第四届中国戏剧家协会副主席等。1937年先后加入抗日游击队和八路军。长期从事文艺宣传工作,创作了《戎冠秀》《喜相逢》《战斗里成长》《英雄的阵地》《战线南移》《槐树庄》等剧。其中,《战斗里成长》一剧被不少剧团演出,并被译成俄语、日语、朝鲜语、英语等,后被改编为同名影片。出版有《胡可剧作选》及论文集《习剧笔记》《胡可论剧》《读剧杂识》《剧事文稿》《胡可戏剧杂文》等。曾被选为第一届全国人大代表、第五届全国政协委员。曾获得第二届中国话剧“金狮奖”。2007年被人事部、文化部授予“国家有突出贡献话剧艺术家”称号。 1937年投身戏剧工作的胡可先生,是中国话剧发展之路上当之无愧的开拓者和见证者。在中国话剧走过110周年沧桑历程的初夏,我有幸拜访了著名戏剧家胡可先生(见图1)。在先生那间简朴且略显拥挤的书房,阳光透过窗户洒在先生身上,窗畔的书桌上整齐摆放着成摞的牛皮纸信封,封面工整苍劲的笔迹标记着信封内书稿的内容。胡可先生今年(2017)已经是97岁高龄,依然时刻关注着中国戏剧事业的发展。感动和震撼从我心底油然而生。访谈中先生语气惋惜地告诉我,因为身体的缘故,他近10年无法去剧场观看演出,但仍然坚持阅读最新上演的话剧剧本和相关的剧评文章,仔细研究国家对文艺和戏剧发展的相关政策和指导建议,并撰写评论、理论文章和相关著作。胡可先生艰难走过的戏剧艺术道路,能让我们更真切地了解到他那一辈戏剧家光荣且坚实的艺术足迹。 一、从戏剧爱好者到革命战士 潘晓曦(以下简称“潘”):胡老,在您自传中提到山东省立第四师范附属小学的校长刘松塘是个话剧爱好者,您在他排演的剧目中参加演出,这成为您和戏剧结缘的开始。您可以说说您和戏剧结缘的具体经历吗? 胡可(以下简称“胡”):我从上小学的时候开始参加话剧演出,成为一个戏剧爱好者。我参与演出的第一部戏是日本作家菊池宽的话剧《父归》,我的老师负责排戏,同时演哥哥,我演弟弟。我演的第二部戏是熊佛西的话剧《醉了》,饰演刽子手的朋友张七。后来我转学到济南,开始看省立剧院和山东省民族教育馆演出的话剧,如丁西林的《一只马蜂》、田汉的《湖上的悲剧》及讲述上海抗战的话剧《回春之曲》等,还有一些翻译的外国作品。总之当时只要有话剧演出,我就买票去看。从1935年开始,我在济南第一中学上学期间,所读到的文学杂志上刊登的曹禺的话剧《雷雨》和《日出》等剧本对我影响不小,让我从戏剧爱好者,成为一个痴迷者。 潘:在济南求学的那几年,是您初步树立革命理想的时期,您如何看待这个思想萌芽的过程? 胡:九一八事变以后,我开始阅读一些进步的书刊,逐渐变成比较进步的那部分学生之一。利用编写学校壁报的机会,我把国民党压制学生运动、禁止讨论抗日等丑恶行径写成文章进行批判。文章在壁报上刊登之后,我被学校训育主任叫去训斥,后被学校开除。于是我转学到私立的正谊中学就读。开除风波之后,原先一中的高敦武同学暗中找到我,询问我是否愿意加入共产党,我表示出强烈的意愿。在他的介绍下,之后每个星期六的下午都有一位同学来找我谈话,向我介绍当时党的统一战线、政策等。作为一名入党积极分子,这段经历,对我接受革命理想教育影响不小。 潘:您于1937年准备去北平考高中,正好赶上卢沟桥事变,于是放弃了考学的打算而加入游击队。这个转变是如何发生的? 胡:我从济南到北平的时候,正值七七事变爆发。时局动荡不安,我已经没有准备考试的心思了。我19岁的二哥胡旭参加了北平游击队,我当时16岁,是二哥把我带出城,参加了北平郊区一个刚刚成立的游击队。这个游击队主要是由东北义勇军潜入关内的少部分人和流亡在北平的东北进步学生组成的,北平地下党组织已参与领导。听他们唱着我熟悉的救亡歌曲,我内心的郁闷一扫而空。 潘:加入“红蓝箍”的抗日队伍,当时的情形怎样? 胡:当时北平郊区第二监狱是由国民党河北省政府管辖,里边关押着一批共产党员,我们党觉得应该在日本鬼子接收监狱之前尽快营救这些同志。我们游击队的队员事前进行了周密的计划,夺取了狱警的枪械,解放了全体犯人。在我们的号召下,其中有不少人加入了游击队,由于大家左臂上都佩戴红蓝两色缝制的袖箍,所以被当地老百姓叫作“红蓝箍”游击队。我在游击队待了四个月。这支由各色人等组成的游击队纪律并不好,虽然有很多进步学生一直在宣传游击队要为老百姓服务,但是效果并不理想。后来,该游击队因为各种原因,被迫向山区转移。 潘:您16岁到八路军军政学校学习,从此由一个充满幻想的中学生,成长为一名八路军战士。您可以详细介绍一下这段时光吗? 胡:红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