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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容推荐 本书是葡萄牙籍安哥拉裔作家贾伊米莉亚·佩雷拉·德阿尔梅达创作的长篇小说,讲述了一段关于希望与悲观、失去与救赎的故事,获得2019年葡萄牙语海洋文学奖。 卡托拉和阿基里斯父子俩从安哥拉的罗安达到葡萄牙的里斯本寻求治疗,却发现身处不幸之中。两人忍受着宿疾折磨、债台高筑的生活,在与留在罗安达的家人的书信电话往来中,隐瞒着艰难求生的境况。在老卡托拉曾幻想过上千次的城市的边缘,在一个被松树林包围的山谷里,他们终于找到栖身之所,并结识一位朋友。这份友谊能否将父子拯救?“两个灵魂惺惺相惜,整个世界虽然没有因此改变,但是每一处微小方寸都不同以往。”小说以第三人称视角叙事和第一人称书信电话往来推进,充满人物的幻想和沉思,藏有大量隐喻和伏笔,语言克制,感情丰富,为读者带来极具美感和沉浸感的阅读体验。贾伊米莉亚的创作聚焦种族、性别和身份等问题,在这本书中她对后殖民世界的幻想和幻灭进行了讲述。 作者简介 贾伊米莉亚·佩雷拉·德阿尔梅达(Djaimilia Pereira de Almeida),葡萄牙籍安哥拉裔散文家和小说家,1982年出生于罗安达,在里斯本附近长大,获得里斯本大学文学理论博士学位。她的作品聚焦于种族、性别和身份问题,致力于寻找解决个人困境的方法。自2015年第一部小说《这头鬈发》出版以来,她就声名鹊起,2018年获得葡萄牙文化部颁发的国家写作奖。《罗安达,里斯本,天堂》2019年获得葡萄牙语文学奖项——海洋文学奖。 目录 《罗安达里斯本天堂》无目录 导语 殖民帝国的活人废墟、梦想国度的幽灵公民; 没有身份的流浪者写尽失去故土的现代城市隐形居民的孤独、茫然和绝望; 2019年海洋文学奖获奖作品; 后殖民主义文学代表作; 葡萄牙语版的布克奖——海洋文学奖获奖作品; 讲述被边缘化的黑人移民的真实生活,记录“他者”的苦难和声音,展现非裔女性作家眼中后殖民世界的幻想和幻灭。 反映失去身份、处于错位和流浪状态下的现代文明社会隐形人的生活常态和真实心态。 描绘葡萄牙对移民歧视、拒斥和漠视的现状,揭示业已衰落的前殖民帝国根深蒂固的社会病症。 后记 2019年12月5日,在巴 西圣保罗举办的海洋文学 奖颁奖仪式上,葡萄牙籍 安哥拉裔女作家贾伊米莉 亚·佩雷拉·德阿尔梅达凭借 2018年出版的长篇小说《 罗安达,里斯本,天堂》 在一千四百多部参选作品 中脱颖而出,斩获头奖。 海洋文学奖是葡萄牙语文 学世界中最重要的奖项之 一,被视作葡萄牙语的曼 布克文学奖。在《罗安达 ,里斯本,天堂》的授奖 词中,评委会指出:“这部 长篇小说讲述了父子俩从 罗安达到里斯本的旅程, 两人的最终目的地是里斯 本市郊的天堂贫民窟。贾 伊米莉亚·佩雷拉·德阿尔梅 达通过生动的语言,对后 殖民世界的幻想和幻灭进 行了饱富感情的讲述。” 此前,这部长篇小说已 经于2019年3月在葡萄牙 获得2018年伊内斯·德卡斯 特罗基金会文学奖,又于8 月在葡萄牙获得2019年埃 萨·德凯罗斯基金会文学奖 。其作者贾伊米莉亚·佩雷 拉·德阿尔梅达于1982年出 生于安哥拉首都罗安达, 之后随家人搬迁到葡萄牙 生活,在首都里斯本的卫 星城奥埃拉斯市长大。在 罗安达和里斯本两座城市 的不同经历赋予作家创作 的灵感,而来自葡萄牙前 殖民地安哥拉的移民者身 份又引发作家在作品中对 边缘群体的流散状态进行 探讨。她于2015年凭借长 篇小说《这头鬈发》初入 文坛,崭露头角。在这部 具有自传色彩的处女作中 ,作家混杂了小说和散文 两种文学体裁,以自身一 头黑人标志性的鬈发为出 发点,以小见大,用移民 者的亲身经历串连起前宗 主国葡萄牙和前殖民地安 哥拉的历史。 不同于处女作明显的自 传性笔触,在第二部长篇 小说《罗安达,里斯本, 天堂》中,作家在叙事中 抹除自我,用第三人称讲 述他人的故事,以三段人 生再现病患家庭的普遍经 历。1970年,在尚处葡萄 牙殖民统治下的安哥拉首 都罗安达,助产士卡托拉· 德索萨迎来家族勇敢血统 的继承者,不料男婴生来 左脚踵畸形,因而得名阿 基里斯。父亲对其寄予厚 望,希冀纵使儿子身有缺 陷,也能像希腊神话中的 英雄一般顶天立地。祸不 单行,诞下男婴之后,昔 日泼辣跋扈的妻子格洛丽 亚一病不起,卧病在床, 性情大变。受妻子和儿子 病情所累,卡托拉放弃了 优渥的工作,在家行医, 生活彻底改变。诊断如同 一则谕告:男孩在年满十 五岁时进行手术治疗,脚 踵将得以痊愈。全家在漫 长的等待中,见证了安哥 拉的独立,还有男孩在冷 眼和嘲笑之中的成长。日 复一日,家中曾经的欢乐 和生气勃勃被一种不祥的 死气沉沉所取代,境况江 河日下。 安哥拉独立将满十年时 ,阿基里斯终于在父亲的 陪同下踏上治疗之旅,飞 越撒哈拉沙漠,来到代表 进步的城市——前宗主国 的首都里斯本。告别自己 的第一段人生,卡托拉期 待作为葡萄牙公民得到前 宗主国的承认,掩埋不堪 的过往——当年自己以效 忠殖民者、放弃自己的民 族语言、学习葡萄牙语这 门外语为代价换取“同化人” 身份。手术效果不理想, 卡托拉在脑海中设想多次 的葡萄牙治疗之旅变成有 去无回的长驻。以象征全 新开端“晨曦”为名的阿尔沃 尔矫形医院没有使阿基里 斯恢复正常行走,却让卡 托拉翘首以盼的第二段人 生夭折。曾经在安哥拉共 事的产科医生葡萄牙人巴 尔博扎·达库尼亚在敷衍接 待父子后便不见踪影,昔 日四手联弹般的默契照应 荡然无存,交付给他的葡 萄牙国籍申请文件也石沉 大海。积蓄用光,债台高 筑,卡托拉廉价出卖劳动 ,以在建筑工地打零工艰 难维生,和儿子靠着残羹 冷炙勉强充饥。他漫无目 的地在城市里游荡,在罗 西奥广场、堂娜玛丽亚二 世剧院、奥古斯塔街凯旋 门等地标景点留下足迹, 但是始终没有得到城市的 接纳,只能在普拉泽雷斯 墓园获得些许慰藉,期盼 在不再受到身份地位束缚 的逝者之问享受平等的对 待。阿基里斯为期五年的 会诊以失败告终,一场火 灾将父子俩寄身的科维良 旅馆烧毁,他们只能放弃 带来无数失意和绝望的里 斯本。搬往市郊的贫民窟 栖身。 …… 在三段人生轨迹的描绘 中,叙事展开缓慢,夹杂 大量哲思论述和人物心理 描写,总体呈现线性推进 的叙述中多次发生时间跃 迁,不乏闪回和闪进,人 物的幻想和其所处现实模 糊了边界,颇具意识流色 彩和蒙太奇特征。大段平 缓的情节过后,往往是接 二连三的起伏意外,造成 强烈的震撼。但是在悲惨 致郁的氛围之中,又有小 确幸不时闪现,给予些许 慰藉。突兀之处经常是作 家埋下的巧妙伏笔,在后 文作以呼应,谜底揭开时 令人恍然大悟。全书的写 作语言经过精心打磨,犹 如一张精美的织布。盘根 错节、枝蔓丛生的长句和 寥寥几笔、急促有力的短 句有机结合,书面语言和 口语元素交织,第三人称 全知叙事和第一人称书信 、电话通信交替推进。克 制的叙事夹杂几次急转直 下,压抑的感情急速爆发 ,如同万花筒一般炫目, 为读者带来眩晕的阅读美 感。 初次选译一部二百多页 的长篇小说,难免如履薄 冰,瞻前顾后。深知水准 难以自始至终稳定保持, 也了解应该在起承转合之 处合理分配相应的精力。 书评(媒体评论) 这部长篇小说讲述了父 子俩从罗安达到里斯本的 旅程,两人的最终目的地 是里斯本市郊的天堂贫民 窟。贾伊米莉亚·佩雷拉·德 阿尔梅达通过生动的语言 ,对后殖民世界的幻想和 幻灭进行了饱富感情的讲 述。 ——2019年海洋文学奖 颁奖词 精彩页 如果将一个故事比作一只动物的身体,那么它可以从脚踵讲起。 卡托拉·德索萨的小儿子左脚踵生来畸形。父亲给他取了一个古希腊名字:阿基里斯,试图诉诸传统来决定他的命运。“生在特洛伊人地盘上的希腊人,总好过生在狮子地盘上的羚羊。”阿基里斯受洗那天,他举起男孩自我暗示。孩子将两根手指含在嘴里,擤擤鼻子,好像是对他表示赞同。来宾们举起啤酒杯高呼:“前进!”父亲托着男孩臀部,用手抓着他的脚踵掩饰缺陷。人们照常吃喝庆祝,仿佛婴儿的脚踵完美无缺。卡托拉是罗安达玛丽亚·皮亚医院的一名高级助产士。他如同一个暴躁的独裁者,为家人注射疫苗和抗生素,但却无法掩饰这一事实:阿基里斯的宿疾如同生命中的一根刺,让他感觉如芒在背。在前途无量的青年时期,他就升为了莫萨梅德斯①的省医院急诊室主任。后来举家搬迁到罗安达,但他认为这是个失败的抉择。 关于自己的儿子,他对朋友们夸夸其谈以掩饰其缺陷,过分的狂热反而招致了他人睨视。看着婴儿爬行,父亲隐约可见他成年后的模样。如今儿子承载着勇敢的卡托拉家族的血统,他们因涉水过河、穿越烈火和亲手杀死野兽而闻名遐迩。身边别无他人的时候,父亲看到孩子步态蹒跚,不禁为他的病祸长吁短叹。踏上走廊的地板,阿基里斯就因病祸而衰老。 如果儿子在客厅门口对他微笑,他则需要克制冲动,不去向那个肚子鼓鼓的小家伙敬军礼。阿基里斯穿着尿布在公寓里爬来爬去,他渴望迅速长大,也渴望被生命——受失败身体拖累得衰老而痛苦——彻底吞噬。父亲因为阿基里斯,在家里也得摆出社交中的郑重派头。男孩好像身负某种智慧,在沐浴后卡托拉为他擦拭椰子油润肤的身体里承载不下。无论是在前厅的蕨类植物旁,还是在厨房门口的电话桌下出现,阿基里斯在父亲看来都是过失的产物,生活和战争的列车将从他身上碾压而过。阿基里斯的表姐妹和姐姐对这个全家的幺儿照料有加,她们把他抱到格洛丽亚面前的时候,卡托拉看着儿子不禁动情,同时也苦恼不已:儿子无论如何成不了王子,只当四个月不行,在青春年华也不行,天啊,哪怕他把葡萄牙语繁复到残忍程度的语法学会也不行。 天生缺陷将男孩推向一个谜团,将卡托拉拒绝在外。如果一个人连自己的过去都无法言之凿凿,那么卡托拉——一位上当受骗的可怜雕塑家——更不可能说得清他所创造的生命是怎么回事。病祸或许是与生俱来,但是由此带来的谕告却切实可见。如果儿子生有残陷,那么就不是他的种,尽管是由他创造。无论父亲还是患病的母亲,都无法参与孩子的未来。在阿基里斯的人生中,父母不过是收到不明包裹而不知所措的收件人。 卡托拉站在露台上,置身于黏腻的湿气中,扪心自问到底是哪里做错了。回忆没有给他任何帮助,也许上帝想要通过发送残品传达什么信息。阿基里斯裸露着肚子睡在沙发上。父亲苦恼不已,思索着儿子是不是他人生命的结晶,到来只是为了让他担惊受怕。 卡托拉抽着烟,望着广场对面缠着头巾的卖鱼妇女。她们把鱼摆在铺着血水淋淋冰块的盆子里,叫卖道:“喂,竹荚鱼……喂,竹荚鱼……喂,竹荚鱼……”膝盖脏兮兮的孩子们沿街而行,似乎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他们踉跄的双腿仿佛不属于自己。在低处楼房的一间公寓里,煮着斑豆的高压锅在一首多米尼加情歌的回荡中吁吁作响。在罗安达这个雾蒙蒙的清晨,天空没有派来任何一只苍蝇与他分享忧愁思绪。也许不是他要如同怀抱一个问号一般,全心照料阿基里斯,而是儿子为了替父亲担当,来到他的毕命中。 P3-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