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8年,我在伦敦大学获得了医学博士学位,之后我又去了内特黎进修军医的必修课程。课程结束后,我被派到驻扎在印度的诺桑伯兰第五火枪团,担任军医助理一职。恰巧当时第二次阿富汗战争爆发了。在那场激烈的墨旺德战役中,我的肩膀中了一粒捷则尔式子弹,肩胛骨被打碎,差一点就穿断我锁骨下的动脉。幸好我的勤务兵摩瑞把我放在马背上带回了英军阵地。
我随其他伤员一同被送到了后方医院。在医院中休养了一阵子,身体才略有起色。但我的伤势刚有好转,就患上了印度属地的危险疫症——伤寒。此后几个月,我都处在昏迷中,后来虽然渐渐痊愈,但我的身体依然很虚弱。医务部里的人见我如此,便决定将我送回英国。
我到了伦敦,过了一阵百无聊赖的生活。由于花钱大手大脚,我的经济状况非常不好,于是打算转往乡间居住,以便节省日常的开销。
就在做决定的那天,我在克列提利安酒吧门前,看到了小斯坦福,他是我在白德医院任职时的助手。于是我邀请他去庞德餐厅吃饭,并随即雇了马车前往。
在马车上,我把我的经历简短、概括地说给他听,斯坦福听完我的讲述,同情地说:“可怜的人!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呢?”
“我要找个便宜而舒适的房子,但不知能否找得到。”
“太巧了,今天你是第二个对我说这话的人。”
“第一个人是谁?”
“是一个在医院化验室中工作的人。今天早上,他正一个人嘀咕着,说他已经找到了一间很棒的屋子,却找不到和他合租的人,他一个人住又嫌贵。”
我欢呼道:“真的吗?我也觉得合住比较好。”
斯坦福说:“你还不认识夏洛克·福尔摩斯吧!否则,你也许不愿意和他长期相处。”
“为什么?难道这个人品行不良?”
“他挺正派的,只是有些古怪而已。”
“他是一个医生吗?”
“不,我不知道他在研究些什么。我只知道他精于解剖学,也是个一流的化学家,但他却从未系统地研习过医学。他种种异乎常规的知识,往往让教授们惊讶。”
“我倒很愿意见见他,我怎样才能见到你这位朋友呢?”
“他一定在化验室。他要么几个星期不去化验室,要么一整天泡在里面不出来。你如果要去见他,吃完饭我们一同坐车去。”
饭后我们去了医院,下了车走进了一条狭窄的胡同,然后通过侧门进去,直达医院旁边的一间屋子。上了台阶后,通过一条很长的拱形过道,我们到达了化验室的门口。 化验室非常宽敞,四壁摆满了药瓶。又低又宽的桌子上,摆满了蒸馏器、玻璃管和点着绿色小火的煤气灯。屋子里只有一个人,坐在一张较远的桌子旁边,正在那里聚精会神地工作着。他一听到脚步声,便转过头来,高声欢呼着:“我成功了!我成功了!我又得到一种试剂,只能用血色蛋白质来沉淀,别的物质完全不行。”
斯坦福为我们引见:“这是华生博士,这是夏洛克·福尔摩斯。”
他很热情地说:“你好!”边说边和我握手,我没想到他竟如此有力。
他接着说:“你去过阿富汗。”
我很惊讶:“你怎么知道的?”
他笑着说:“你不用问。我们先谈‘血红素’的问题。我想你应该会明白我这新发现的重要性吧!”
我答道:“从化学上讲这是很有趣的,但实用性……”
P1-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