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代著名的诗人、学者、翻译家孙大雨教授,是我清华的前后同学。由于年龄相差六七岁,所以没有能同堂学习。但是,他的大名我却是心仪已久。他的诗作,我也读过不少。觉得他是一个很有才气的诗人。一直到最近若干年,才听说他又致力于汉诗英译的工作。读过他的译作的人,无不交口称赞。
最近若干年来,我国人民,特别是知识分子,有了一个共同的心愿:弘扬中华民族的优秀文化。这不但有利于中国人民,而且有利于世界人民,有利于全人类文化的发展。问题是:怎样来弘扬?如果只有一个心愿,而没有具体的行动,这样的心愿是毫无用处的。具体的行动可能有多端,翻译中国过去优秀的诗歌,可能是最有效的行动之一。在这里,关键问题是译者的水平。众所周知,要想做好翻译工作,必须对中外两种文字都能精通,缺一不可。而能具备这种条件的人,即使不是如凤毛麟角,也是颇难找到的。了解中国翻译界情况的人,大概都会同意这个看法的。
说到这里,话就回到了孙大雨教授身上。他是有名的白话诗人,又精通中国古典诗歌。他最初从事莎士比亚的翻译工作。他的莎翁剧作的汉译本,句斟字酌,用诗体来译原诗,这是过去很少有人尝试过的。“十年磨一剑”,译本一出,立即受到学术界的高度赞扬,由此可见他对英语掌握水平之高。他完完全全可以说是真正精通中英两国文字的学者,他是一个完全合格的译中为英的翻译家。
还有一点,必须在这里指出。因为孙大雨教授本身是诗人,他不但能像一般优秀的翻译家那样把原文忠实地译为英文,而且他还能游刃有余地传达出中国古代诗歌特有的神韵。这一点是一个非诗人的翻译家难以做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