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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 秋园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杨本芬 |
出版社 | 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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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 内容推荐 1914年,秋园出生在洛阳一户行医人家。长大后的秋园嫁给了驻扎当地的一位国民党文职官员。秋园先是跟随丈夫从洛阳搬到了南京。抗战爆发后,一家人又迁往重庆,中途脱离部队回到湖南乡下。在湘阴,秋园生下五个孩子,活下三个,女儿之骅排行老二。贫穷、饥饿、歧视日日侵蚀着这个家庭,之骅自小便目睹母亲为生存所做的苦苦挣扎。丈夫去世后,秋园带着两个幼子流落湖北,艰难求生。16岁时,之骅逃离了乡村,到一个偏远小城求学、扎根。秋园和之骅母女被命运抛掷底层,两代女性为活下去付出了最大努力。当晚年的之骅拿起笔回首一生,真正的救赎方才开始。 作者简介 杨本芬,1940年出生于湖南湘阴,17岁考入湘阴工业学校,后进入江西共大分校,未及毕业即下放江西农村。此后数十年为生计奔忙,相夫教子,后从某汽车运输公司退休。花甲之年开始写作,在《红豆》《滇池》等刊物上发表过短篇小说。 目录 自序 厨房里的写作 第一章 洛阳 南京 第二章 山起台 第三章 花屋里 第四章 黄泥冲 第五章 赐福山 第六章 跑 第七章 归 代后记 解命运的谜 序言 厨房里的写作 厨房大概四平米,水池、灶台和冰箱占据了大部分空 间,再也放不下一张桌子。我坐在一张矮凳上,以另一张 略高的凳子为桌,在一叠方格稿纸上开始动笔写我们一家 人的故事。 那年,我的母亲——也就是书中的秋园,她的真名是 梁秋芳——去世了。我被巨大的悲伤冲击,身心几乎难以 复原。我意识到:如果没人记下一些事情,妈妈在这个世 界上的痕迹将迅速被抹去。在不算遥远的那一天,我自己 在这世界上的痕迹也将被抹去,就像一层薄薄的灰尘被岁 月吹散。我真的来过这个世界吗?经历过的那些艰辛困苦 什么都不算吗? 那一年,我六十来岁,人生似乎已不再需要目标与方 向,只需顺天应命。但我开始干一件从未干过的事情:写 作。 我一生都渴望读书学习,这个心愿始终没能很好地实 现。这一生我都在为生存挣扎、奋斗,做过许多活计:种 田、切草药、当工人、做汽车零配件生意……从未与文学 有过交集。迄今我也并未摆脱生活的重负:老伴年事已 高,有糖尿病和轻微的老年失忆症状,我必须像个护士一 样伺候他。 然而,自从写作的念头浮现,就再也没法按压下去。 洗净的青菜晾在篮子里,灶头炖着肉,在等汤滚沸的间 隙,在抽油烟机的轰鸣声中,我随时坐下来,让手中的笔 在稿纸上快速移动。在写完这本书之前,我总觉得有件事 没完成,再不做怕是来不及了。 常常才写几行,泪水就模糊了眼睛。遥远的记忆被唤 起,一些消失了的人与事纷至沓来,原本零星散乱、隐隐 约约的回忆,在动笔之后互相串联,又唤醒和连接起更多 的故事。我也感到奇怪:只要提起笔,过去那些日子就涌 到笔尖,抢着要被诉说出来。我就像是用笔赶路,重新走 了一遍长长的人生。 我写了我的母亲梁秋芳女士——一位普通中国女性 ——一生的故事,写了我们一家人如何像水中的浮木般随 波逐流、挣扎求生,也写了中南腹地那些乡间人物的生生 死死。这些普通人的经历不写出来,就注定会被深埋。 我一遍又一遍地重写这个故事,稿纸积累了厚厚一 摞。出于好奇心,我称过它们的重量——足足八公斤。书 写的过程,温暖了我心底深处的悲凉。 人到晚年,我却像一趟踏上征途的列车,一种前所未 有的动力推着我轰隆轰隆向前赶去。我知道自己写出的故 事如同一滴水,最终将汇入人类历史的长河。 导语 听八旬奶奶讲述她和妈妈的故事。1914年,世上有了“秋园”这个人。1918年,汉语有了“她”这个字。秋园,她来过,挣扎过,绝望过,幸福过。今天,她80岁的女儿,把普普通通的她,讲给世界听。 本书以主人公秋园的经历串联起百年中国的沧桑,深情而悲悯地描绘了底层乡间人物对苦难的承受与抵抗。“我写了一位普通中国女性一生的故事,写了我们一家人如何像水中的浮木般挣扎求生,写了中南腹地那些乡间人物的生生死死。我知道自己写出的故事如同一滴水,最终将汇入人类历史的长河。” 文字鲜活、大气、引人入胜,装帧简约、质朴、优美而富有力量。 后记 解命运的谜 第一次去赐福山——那个被我妈妈称为“庵子里”的 地方,我只有七岁。妈妈带着姐姐、我和弟弟坐在运送毛 竹的卡车车厢里,绿色油布搭成车篷,看不到天空,但车 厢尾部是敞开的,顺着戳出去的毛竹,可以看见道路和两 边的青山疾速朝后退去,无止无休。 路上的弯道相当多,一会儿一个急弯,我们被甩来甩 去,在毛竹上东倒西歪,爆发出一阵阵惊呼与笑声。我们 乐此不疲地数着究竟有多少个弯道,困了就在毛竹上睡一 会儿,就这样被免费运到了湖南。 能够不花钱,这比什么都重要。该怎么描述我们那时 的穷困呢?一天晚上,妈妈决定带我们去看电影,可是左 算右算,怎么着都差两角钱。妈妈发动我们爬进床底下. 搬开衣柜、碗柜,搜寻枕头下面、抽屉角落各处,期望会 有不经意落下的两角钱。噢,没有,没有。最后,妈妈向 邻居借了两角钱,我们高高兴兴去看了电影。 回想起来,妈妈那时大概三十多岁。高考制度还没有 恢复,她已经一遍遍同我们说起:“等你们长大了,要读 大学。”在那个小县城,连老师都不大知道大学这回事 呢。 这本书是我妈妈写的,她就是文中的之骅。写好后我 帮她录入电脑,起初在天涯社区连载,算起来那竟然是十 几年前的事情了。如她自序中所言,这是一部在厨房里完 成的书稿。说来奇怪,我每次写点什么都非常困难,好像 无时不在写作瓶颈中。但妈妈写起东西来就像拧开自来水 龙头,随开随有,文字顺畅地从笔端流出。我想,那是艰 辛生活给予她的馈赠。 书中的秋园是我外婆。外婆讲话柔软、缓慢,清爽文 雅的外形也区别于大多数乡下婆婆。她早已认湖南是故 乡,认庵子里是终老之地,可是到老她仍像一棵异地移栽 的植物,带着水土不服的痕迹。 现在还留存在我脑海里的画面,是外婆穿着浅灰色立 领偏襟棉布褂子,一手举起蒲扇放在额前略挡太阳,那双 裹了又放开的脚咚咚咚走在乡村土路上,带着我们去走人 家。每到一户人家,我们就饮上一杯豆子芝麻茶,豆子芝 麻炒过后喷香,茶里还会加一点点盐。 最后一次见到外婆,我三十多岁,已是一个女孩的母 亲。外婆已八十八岁高龄,她依然清瘦文雅、头脑清晰, 但活力明显减退,话变得很少,安安静静的。 庵子里就跟小说中描写的一样,并排三间平房,门前 有个大晒坪,右侧是个小橘园,左侧挺立着一株高大的香 樟树。 一行人离去时,外婆送我们到晒坪。那是五月,门口 两棵树正繁花满枝,花朵粉白,花瓣繁复。 “好漂亮啊,这是什么花?” “这是芙蓉。”一直安安静静的外婆显然很高兴回答 我这个问题,她牵过我的手,指着不远处的山崖,语气中 满满的遗憾,“如果你们早来半个月就好了,四月那崖上 都是杜鹃花,好看得很。” 八十八岁,依然为我没看到山崖上的杜鹃感到惋惜。 “外公那个斯文劲啊、那个爱干净啊,我们出门,他 都要拿把衣刷子追出来,从上到下把你刷个遍……”这是 妈妈反复跟我们讲的细节。每当她讲起外公,我就觉得她 变了——从一个操劳的、疲倦的妈妈变成了一个满怀崇拜 与依恋的小女孩。 关于从未谋面的外公,我知道他爱干净,性情柔和, 走路都怕踩死蚂蚁,一生没有做过恶事,写一手好字,不 擅农事,是个书呆子,心地尤其良善……我没能见到他. 因为他一九六O年就死于饥饿,去世前后全身肿得亮晶晶 的,肚子大得裤子都系不上,用书里的话说就是,像个 “阔佬”。 然而,关于外公的印象毕竟是轻浅的,隔着死亡这一 距离,我们安全地听着他的故事,多少像对待一个局外 人。 后来,年近古稀的妈妈开始动笔写她的自传体小说。 阅读小说时,我一次又一次地被拉进一个家庭残缺不全的 历史中,那是一个普通中国人家在时代大浪中载沉载浮、 挣扎求生的过程。我惊讶地发现,这个家是靠一位裹过脚 的母亲和她不幸而早慧的女儿撑持起来的。 贫穷、饥饿、歧视、无望每天都在侵蚀着这个家庭, 乡村在此时显现出残忍与恶意。之骅意识到这种生活的绝 望,选择逃离乡村。依靠动物觅食般的本能,她来到一个 偏远的小城,求学、落户、嫁人,开始建立自己的生活。 但生活的基调并未改变,她穷尽半生所追求的,依然仅仅 是能够活下去。 外婆去世时,我去湖南参加了葬礼,陪伴妈妈把外婆 生前喜爱的衣服一件一件放入棺木。在一件衣服的口袋 里,我发现了一张纸条,上面写着一些年份和地点——外 婆记下的最简略的生平,最后两行是: 一生尝尽酸甜苦辣 终落得如此下场 她用这两句来形容自己的一生。我想起福克纳的小说 《我弥留之际》里,艾迪的父亲常说的一句话:“活着的 理由,就是为了过那种不死不活的漫长日子做准备。” 我见过非洲大草原上的牛羚横渡马拉河的情景。对牛 羚来说,它们的命运就是渡过马拉河,河水会让它们一再 跌倒,只要意志力稍微退却,可能连求生的意念都会放 弃。 外婆、妈妈这些被放逐到社会底层的人们, 精彩页 第一章 洛阳 南京 (一) 下了几天的雨,洛阳市安良街的屋檐下满是积水。一个五岁的小女孩光着脚丫,裤管卷得老高,转着圈踩水玩。水花四处飞溅,女孩一门心思戏水,母亲走近了,她还全然不知。 妇人火冒三丈道:“男不男女不女,打起个赤脚玩水,回去非得给你包脚去!”边骂边拽过女孩的胳膊带回家去。 这是一九一九年,女孩名叫秋园。 她们的家是一个药店。朱红色大圆门上方嵌着斗大的烫金大字“葆和药店”。进得门去,光线骤然一暗,里面是个颇大的店堂:四壁都是酱色木柜,一格格密密麻麻的小抽屉上贴着细辛、白芷、黄芩、辛夷、羌活、麻黄、牛蒡子、夜交藤、紫花地丁等各类中草药名称;一排半人高的柜台正对大门,伙计在柜台后面接待按方抓药的顾客;柜台左边一扇乌金屏风隔出一块地方,里面一方红木大书桌,桌上搁着毛笔、砚台,那是药店掌柜梁先生给病人把脉诊病的地方。 秋园的父亲梁先生是个能干人,四十来岁,医术在当地口碑甚好。店铺墙上挂满了“华佗再世”“妙手回春”之类的匾牌。难得的是,病人不管有钱没钱,他都一视同仁。梁先生还从老家南阳将自己当眼科医生的舅舅接了来。这位舅舅除了给人看眼病外,还自制中药眼药水,如拨雾散、一滴清等。 穿过店堂,又是一朱红大圆门,进去是个大园子,种有各类花卉草木。园中有口深井,井上架着辘轳。花园两旁有数间平房,一间是烧火做饭的厨房,一间专门用来加工中药,还有一间是接待女客处。这些女病人不是大家闺秀就是小家碧玉,有些难以启齿的妇人病就和太太讲,再由太太告诉掌柜的。 这所宅子的第三进才是居家住人的地方。雪白的院墙上画着松鹤延年的图画。墙内住着梁先生、梁太太、秋园和她的两个哥哥秋成、秋平,还有梁先生的舅舅以及四个伙计。算是个大家庭。 梁太太把秋园带进房间,二话没说,一把将她按在椅子上,拿出一块约莫四寸宽、五尺长的白布,立马要给女儿裹脚。秋园又蹦又跳,哭闹着不肯答应。梁太太恶狠狠地朝着她的小屁股啪啪啪几巴掌,边说:“不裹脚怎么行?长成一双大脚,嫁都嫁不出去!你会变成梁大脚,没人要,丢我的脸。” 秋园对这番话似懂非懂,但看到母亲那架势,这脚是非裹不可了。周围的女人都是裹脚的,脚越小越美。最标准的小脚可以放进升筒升筒,量米的竹筒,直径约两寸。]里打转转,谓之三寸金莲。那些小脚女人走路像麻雀、像小鸡,在地上一跃一跃的。 裹脚是件大事,一般都由母亲来完成。女孩裹完脚后,有的母亲会把女儿抱上一张大桌子,让她站好,然后一把推下桌子;有的母亲会拿着鞭子抽打女儿,小女孩疼得厉害了就跑,一跑就摔倒了。这样做是为了让足骨摔碎,变成畸形。也有少数乡下姑娘小时候没裹脚,及至长大去相亲时,就像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一双脚不知往哪里放好,只能穿很长的裤子罩着或用曳地长裙盖着。 可怕的裹脚落到了秋园头上。好在梁太太既没有将她推下桌子,也没有追打她。梁太太左手抓住秋园脚前掌,右手抓住脚后跟,双手同时用力朝中间挤……光这工夫就够秋园哭得声嘶力竭,喉咙都哑了。梁太太挤了一阵后,用右手抓住女儿的五个脚趾使劲捏拢,左手将准备好的白布一道道缠上去,缠紧后又用针线密密麻麻地缝上。秋园又哭又叫,梁太太也流泪了,手上却一点没松劲。 第二天,趁着女客来访,梁太太不在跟前,秋园偷偷寻出剪子,把脚上的线拆了。解开白布后,四个往脚心收拢的脚趾一点点弹开……那双脚兀自颤动,抖个不停。 这事当然瞒不过梁太太。当晚秋园便被她喝令跪在地上,挨了顿重板子。梁太太边打、边骂、边哭,可哭归哭,手上的劲却一点不松。 经过一段时间锥心刺骨的疼痛,秋园原本漂亮的脚便失了原来的形状。 过两年,秋园被送到一个私塾发蒙。老师是东街的一个秀才,六十多岁,戴一副老花镜,留着山羊胡子,穿一件深灰色长袍。教室是一个大房间,一头放一张四方桌子,桌上放着笔墨纸砚,还有一块竹板。竹板一面红、一面绿,一头宽、一头窄,窄的一头用来捏握。通常,竹板绿色的一面朝上。如果学生要上厕所,就走到桌前将竹板翻个面,让红色朝上,等从厕所回来,再将竹板翻过来。 如果学生打架、骂人,老师就用这块竹板打屁股。如果学生上课讲话或背不出书来,老师就用竹板打手心。在这里读书的学生个个规规矩矩,走不摇身,行不乱步。 女学生读《三字经》《女儿经》《百家姓》,男学生读的是《孟子》《幼学》《增广贤文》。老师念一句,学生念一句;学生念熟了,老师便讲解文意。此外,还教毛笔字、教打算盘。学生抄字、背书时,老师便坐在桌边抽烟、喝茶。学生上课期间是不休息的,直到饭点才准回家。 秋园在私塾读了一年,学了点“女儿经,仔细听,早早起,出闺门,烧菜汤,敬双亲”之类,便被梁先生送去了洋学堂。梁先生是个跟得上形势的人。现如今都流行上洋学堂,也不兴裹脚了。秋园裹了一半的脚被放开,那双解放脚以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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