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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欧内斯特·米勒·海明威(1899~1961),生于美国芝加哥市郊橡胶园小镇,是一名美国记者和作家,他被认为是20世纪最著名的小说家之一,也被认为是美利坚民族的精神丰碑。 海明威的《老人与海》其实改编自一个真实的故事。1935年,一个老渔民告诉海明威自己曾经捕猎到一条大马林鱼,但是后来被鲨鱼吃掉。老渔民的这段传奇经历引起了海明威的兴趣,他决定把老渔民的经历写成小说介绍给读者。 1950年圣诞节后不久,海明威在古巴哈瓦那开始动笔写《老人与海》(起初名为《现有的海》),结果在1951年2月23日就完成了初稿,前后仅用了八周时间。1951年4月份海明威把手稿送给友人传阅,博得了一致的赞美。 目录 译本序 卷首语 第一部 追猎与对话 第二部 记忆中的追猎 第三部 追猎与失败 第四部 以追猎为幸福
精彩页 第一章 我们正坐在万德罗博猎人们在盐碱地边用大小树枝搭成的埋伏处,听见了卡车驶来的声音。起先它离得很远,谁也说不出那是什么声音。接着它停下了,我们就希望根本没什么声音或者也许只是风声。然后它慢慢地靠近,这会儿错不了啦,声音越来越响,最后带着一连串折磨人的、不规则的响亮爆裂声,紧贴着我们身后继续往大路另一头驶去。两个追猎手中爱表演的那一个站了起来。 “完了,”他说。 我把手按在嘴上,示意他坐下来。 “完了,”他又说,并且把双臂摊得很开。我向来不喜欢他,这时更不喜欢了。 “等一会再说吧,”我轻声说。姆科拉摇摇头。我看着他乌黑的秃脑瓜,他把脸侧过去了一点,于是我看见了他嘴角上稀稀拉拉的中国式胡子。 “没用的,”他用斯瓦希里语说。 “再等一会儿,”我对他说。他又低下头来,这样就不会暴露在枯树枝上面。我们坐在这隐蔽处的尘土里,直到天色太黑,我无法看清步枪上的准星;但是再也没有什么动物前来。那个爱表演的追猎手不耐烦了,显得坐立不安。最后的天光消失前不久,他悄悄地对姆科拉说,天色太黑,没法儿开枪了。 “你住口,”姆科拉对他说。“就算你看不见东西了,老板也照样能开枪。” 另外那个追猎手,受过教育的那个,用一根尖树枝在他黑腿的皮肤上划拉出自己的名字,阿布杜拉,又一次显示出他是受过教育的。我看着他,并不表示赞赏,而姆科拉看着那几个字,脸上一丝表情也没有。过了一会儿,那个追猎手将名字划掉了。 我趁着余辉作了最后一次瞄准,尽管把瞄准器上的孔径调大,还是发现无济于事。 姆科拉在观察。 “没用的,”我说。 “是啊,”他用斯瓦希里语表示同意。“回营地吗?” “对。” 我们站起身来,走出埋伏处,穿越树丛往外面走,踩着沙土,在树木间和树枝下摸索着走回大路。汽车停在大路前面一英里的地方。我们走到车旁,司机卡马乌打开了车灯。 那辆卡车坏了我们的事。那天下午我们将车停在路上,小心翼翼地走向盐碱地。前一天下过一点雨,但并不足以将盐碱地淹没,这盐碱地无非是一块林中空地,有一摊地方给弄成一个个深泥塘,由于动物前来舔盐,舔掉了泥土,把四周舔出一个个坑,而除了较小的捻刚踩出来的许多脚印外,我们还看见前一天晚上到过盐碱地的四头大公捻的一道道心形的新鲜脚印。从脚印和被踢成堆的含草的粪便来看,还有一头犀牛每晚都去那里。埋伏处就搭在离盐碱地一箭之遥的地方,我们坐在半是灰烬和尘土的坑里,身子后仰,双膝抬高,脑袋下垂,透过枯树叶和细树枝向外观察,我曾看见一头较小的公捻从灌木丛里出来,走到盐碱地所在的林中空地边缘,站在那里,脖子粗壮,一身灰色,模样漂亮,螺旋形的双角衬着阳光,这时我瞄准它的胸脯,但是不想开枪,生怕惊动傍晚肯定会来的较大的公捻。但是在我们听见卡车声之前,那公捻已经听见,逃进了树林,而所有其他正在行动的动物,不管是在平地上的灌木丛里的,还是穿过树丛从小山上下来、朝盐碱地走来的,听到了那爆炸似的哐啷哐啷声,都停了下来。过一会儿,等天黑了,它们还会再来;但那时就会太晚了。 所以现在,我们坐在汽车里顺着大路的沙石路面行驶,车灯照出了蹲在近旁沙地上的夜莺的眼睛,直到车身快擦着它们,它们才略带惊慌地飞起来;白天旅人们沿着这条路西行,把此刻正在我们前方的闹饥荒的土地抛在他们身后,我们的汽车这时正开过他们点起的篝火;我坐在车里,枪托靠在腿上,枪管倚在左臂弯里,一瓶威士忌夹在双膝间,将酒倒进一只铁皮杯子,在黑暗中从肩上将它往后递给姆科拉,让他从水壶里往里兑水,我喝着这杯酒,今天的第一杯,也是这里最好的一杯,看着我们在黑暗中经过的密密的灌木丛,感受着夜晚的凉风,闻着非洲舒心的气息,我整个儿陶醉了。 接着,我们看见前面有一大堆火。等我们驶到火堆前再驶过去时,我看清路旁停着一辆卡车。我让卡马乌停车,倒回去。等我们退回到火光里,看见有个身材矮小、长着罗圈腿的男人,头戴蒂罗尔帽,身穿皮短裤和开襟衬衫,站在打开车盖的汽车发动机前,四周围着一群土人。 “我们能帮什么忙吗?”我问他。 P2-5 导语 《非洲的青山》以惊人的记忆,精湛的笔法,再现了在非洲深山老林里的打猎经过,让读者身临其境般地感受到作者与动物斗智斗勇的惊险场面,聆听到非洲独有的狮吼捻叫。作者生动地描述了自己与卡尔竞争过程中的好胜心和妒忌心,毫不留情地“解剖”了自己,表现了男子汉的坦诚。 序言 海明威生平喜欢斗牛和打猎。在斗牛方面,他虽然只 是个看客,但决不是个普通的看客,而是深谙其中三昧, 并对其中表现出的人生哲理、美学价值具有深刻的理解, 他的两部关于斗牛的专著《死在午后》和《危险的夏天》 可为佐证。在打猎方面,他就更不满足于只做一个看客, 而是要亲历亲为了。早在1926年,在《太阳照常升起》中 ,他就表示要“到东非去打猎”。1933年,完成了短篇小 说集《赢家一无所得》之后,他开始履行多年前许下的诺 言。 1933年8月7日,海明威与第二任妻子波琳·菲佛从哈 瓦那坐船到达西班牙的桑坦德,两个月后,于暮秋季节抵 达巴黎。11月22日坐“梅津格尔将军号”客轮从马赛出发 ,经苏伊士运河,入印度洋,分别在赛德港、吉布提港和 亚丁港稍作逗留后,于12月8日到达肯尼亚的蒙巴萨港。在 那里,他们与应邀前往的好友汤普森会合,雇用了专门陪 人打猎的白人专业猎手、当地的导游、追猎手和脚夫等, 组成了游猎队,正式开始了在东非的打猎经历。 1934年1月中旬,海明威在去东非的航行途中感染上的 痢疾严重发作,大肠肿胀,露出体外达三英寸。根据波琳 的回忆,他“每天都要流失近一夸脱的血”。最后,眼看 他病得起不了床,白人职业猎手帕西瓦尔的助手订了一架 私人飞机,把他送到内罗毕。他在那里得到了很好的治疗 ,一个星期内便告痊愈,返回猎区。而那架救了海明威一 命的私人飞机则令他念念不忘,在他的短篇名作《乞力马 扎罗的雪》中,主人公哈里因脚伤未及时处理,引起感染 ,被困在野外等待救援,乃至去世前的昏迷中,那架飞机 又出现在他的梦里,只是这次飞机没能救主人公的命,而 是载着他飞往乞力马扎罗山,让那里成了他的归宿。 根据杰弗里·迈耶斯所著《海明威传》(麦克米伦出 版公司,1985年)介绍,海明威此次东非之行共捕获三头 狮子、一头水牛、二十七头别的动物(这与本书所记不符 )。2月中旬,在肯尼亚雨季来临之前,他们返回蒙巴萨港 以北的马林迪海岸,在那里钓了一星期鱼后,正式结束了 第一次非洲之行,坐船回到法国,途中在当时属于巴勒斯 坦的海法港与专程前往的汤普森的妻子会合,在那里稍作 逗留,并游览了加利利海,随后便坐船回纽约,航行途中 邂逅德国女明星玛琳·黛德丽,后来两人关系很密切,她 尊称他为“爸爸”。 一回到在美国基韦斯特岛的老家,海明威就开始写作 《非洲的青山》。写成后先在杂志上连载,后于1935年10 月出版单行本,初版印数为10550册。在卷首语中,他开宗 明义地宣布,“作者试图写出一本绝对真实的书,为的是 看看一个地区的形态和一个月中的活动的格局,如果得到 真实再现的话,能不能与一部虚构的作品媲美”。事实的 确如此,根据迈耶斯所著《海明威传》的记载,本书所述 多为真人真事。比如以陪人打猎为生的白人职业猎手菲利 普·帕西瓦尔(即书中的杰克逊·菲利普先生,海明威称 其为老爹),此人大有来头,曾陪同英国首相丘吉尔和美 国总统泰迪·罗斯福打猎。罗斯福曾有专文提到他。在陪 海明威打猎过程中,以其军人气质和高贵谈吐赢得波琳的 崇敬,与海明威更是惺惺相惜。海明威称帕西瓦尔是他本 人的更为高贵的翻版:“老爹是她(波琳)理想中的男人 ,勇敢,温柔,风趣,从来不发脾气,善解人意,知书达 理,像个好男人应该的那样有点贪杯,而且,在她眼里非 常帅。”帕西瓦尔也毫不吝啬其对海明威的赞美之词,对 他的性格、枪法和记忆褒奖有加,认为“跟他在一起很有 趣。他风趣,友好,枪法准。我喜欢他。他有惊人的记忆 力,在他给我的信中和《非洲的青山》中把我几年前说的 话复述得一字不错”。二十年之后,海明威第二次去东非 打猎,又是帕西瓦尔作陪,此时海明威也已是半百老人, 他与帕西瓦尔互以老爹相称,而帕西瓦尔更是被尊为“大 家的老爹”。作为第二次打猎的成果之一,海明威写出了 《曙光示真》,但是直到1999年海明威诞辰100周年之际, 该书才由出版社整理出版。 海明威最早是邀他的另外两个朋友麦克莱什和斯特莱 特一起去的,但是他们知道他好胜心强,会把原本是度假 、娱乐性质的打猎活动变成日复一日的竞争,因此婉言拒 绝了他的邀请。结果是汤普森(即书中的卡尔)接受了邀 请。麦克莱什和斯特莱特担心的事果然发生了:虽然海明 威认为卡尔“不苟言笑,温文尔雅,善解人意”,但是, 卡尔的运气和打猎技术却令他产生强烈的妒忌。卡尔打到 的一头犀牛的小角比海明威打到的那头犀牛的大角还要长 ,为此海明威感到很不自在,说起话来“就像快要晕船的 人或蒙受重大经济损失的人一样”。倒是波琳从中斡旋, 劝海明威“请尽力表现得像个人样”。难得的是海明威并 不掩饰自己的这种妒忌,而是将它如实写出,表现出一个 男人的坦诚。但是卡尔似乎并没有原谅他,因为自从1935 年之后,他就退出了海明威的生活圈子,而当波琳与海明 威离婚时(1940年。同年海明威即与第三任妻子结婚), 他坚决地站在了波琳一边。 海明威一生共娶过四位妻子,他的好友、与他齐名的 作家司各特·菲茨杰拉德曾调侃说,海明威每创作一部重 要作品都需要一个新的女人。比如,《永别了,武器》的 创作灵感来自他在意大利负伤后住在米兰医院时结识的护 士艾格尼斯;《不固定的圣节》回忆他与首任妻子哈德莉 在巴黎的往事;创作《丧钟为谁而鸣》时有第三任妻子玛 莎·盖尔霍恩作伴。波琳·菲佛是他的第二任妻子,两人 于1927年(海明威与第一任妻子离婚的同一年)结婚。波 琳出生于美国的一个小康家庭,大学毕业后曾就职于《克 里夫兰星报》、《纽约每日电讯报》等,后来去了巴黎, 成为巴黎《时尚》月刊的编辑助理,时常出入时装展览会 等高雅场所。难为她拖着矮小的身躯,踩着夹脚的新鞋, 跟着海明威在非洲猎区里爬山越岭,寻踪觅迹。她那副楚 楚可怜的样子深得当地土人及老爹的同情和敬重,大家称 她为“可怜的老妈妈”,海明威干脆在书中将她简称为 P.O.M.(即英文Poor Old Mama的首字母缩写),当时两 人感情尚好,海明威在书中时时流露出对她的关心体贴之 情。 有评家说,海明威对非洲的风景和动物有兴趣,以致 还没离开非洲就已经开始怀念它们,并有二十年之后的第 二次非洲之行;但是对非洲的风俗和人则没有好感。所以 他对非洲打猎的记述表达的只是在接近处于自然状态的野 生动物时的那种兴奋心情,而缺乏《死在午后》与《危险 的夏天》中描写西班牙斗牛时表现出来的艺术与文化内涵 。的确,海明威出于其白人的优越感,对陪他打猎的黑人 们缺乏尊重,尤其是那个爱表演的他戏称为加利克的土人 ,更是成为他极力嘲讽的对象。不过,海明威的这种偏见 也不是针对所有的黑人,对于那个叫“垂眼皮”的黑人追 猎手,海明威的描写就很客观,甚至带有某种崇敬。而当 他们没有当面向为他们带了很长一段路的“罗马人”告辞 时,海明威觉得挺不是滋味,并且两次提到这一点。 前面说过,海明威开始东非之行前,刚刚出版了短篇 小说集《赢家一无所得》,但是该书得到了许多评论家的 批评,为此,海明威憋了一肚子火。在这次非洲之行中他 遇到了一个叫康迪斯基的奥地利人,此人自称爱好文学, 并称读过海明威早期的诗作,于是海明威就产生了一种他 乡遇知音的感觉,与他大谈文学,并对当时世界文坛上的 一些知名作家发表了褒贬互见的看法。当然这仅是他的一 家之言,我们今天臧否这些作家时,完全不必受他的影响 。不过他在分析作家写不出更多的好作品的原因时的一段 话,倒是一针见血的: 我们从很多方面毁了他们。首先是经济上。他们赚到 了钱。作家只该碰巧才能赚到钱,尽管好书最终总是能赚 钱的。当我们的作家赚了点钱,提高了生活水平,他们就 被束缚住了。为了保住家业、妻子等等,他们不得不写作 ,于是就写出了糟粕。这种糟粕并不是故意写出来的,而 是因为仓促从事。因为他们明明无话可说或者没有素材却 还是要写。……或者是因为他们读了评论文章。如果他们 对说他们伟大的评论照单全收,那么看到说他们是垃圾的 评论也必定全部吃进,于是就失去了信心……评论家们使 他们变得无能了。 看起来这种现象的存在是不分地域和年代的,而且不 只是在文学界,在体育界、演艺界乃至其他一些行业,又 何尝不是如此呢?!话扯远了,就此打住,请读者们还是 跟随海明威深入到非洲的深山老林,去聆听非洲独特的狮 吼捻叫,体验与野生动物斗智斗勇的惊险场面吧。 张建平 写于1999年7月21日 海明威诞辰100周年之际
内容推荐 本书是一部海明威自评为堪与“虚构作品媲美”的“绝对真实的书”。海明威以惊人的记忆、精湛的笔法,再现了1933年秋至1934年春与妻子及友人在东非肯尼亚的狩猎旅程,让读者身临其境般地感受到作者与动物斗智斗勇的惊险场面,聆听到非洲独有的狮吼捻叫;同时,海明威也生动地描述了自己的好胜心和妒忌心,毫不留情地“解剖”了自己,表现了男子汉的率性坦诚和真男人的人格魅力,是读者零距离感受海明威独特魅力的最佳读本。 美国著名画家爱德华·谢顿为本书绘制了经典别致的装饰插画,使这个版本更添趣味,更具视觉欣赏与收藏价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