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文化高标
——访鲁迅故里
文/郑休白
鲁迅
鲁迅(1881.9.25—1936.10.19),原名周樟寿,1898年改名为周树人,字豫山、豫亭,后改字为豫才,笔名鲁迅。浙江绍兴人。伟大的无产阶级文学家、思想家、评论家。作品《狂人日记》,奠定了新文学运动的基石,后与《阿Q正传》《药》《故乡》等小说一同收入小说集《呐喊》。鲁迅是中国现代小说、白话小说和近代文学的奠基人之一,是新文化运动的领导人、左翼文化运动的支持者。
在中国文坛,没有一个作家能与鲁迅一样被奉为朝圣的对象;在中国名人故里,没有一个作家的故里能与鲁迅故里一样被视为至高的圣殿;在中国河流中,没有一条河流能与环绕鲁迅故里那条不知名的小河一样,因为一个伟人而承载过那么多的赞叹。
“鲁迅,伟大!”一位美国学者站在三味书屋门外,悄然回首对身边的妻子说。
“绍兴,了不起!”一位韩国教授驻足仰望着那尊鲁迅塑像,久久不忍离去。
“在我有生之年,我希望向鲁迅靠近,哪怕只能挨近一点点。这是我文学和人生最大的愿望。”诺贝尔文学奖获得者日本作家大江健三郎毕恭毕敬的语气中充满了虔诚。
这样的例子可以举出很多很多,这样的赞叹可以汇成一条川流不息的长河。
多少文人墨客,多少政坛英豪,到绍兴,就很难绕过鲁迅故里这个文化情结,因为鲁迅的世界是一个无国界的心灵场和语言场。
鲁迅故里位于绍兴市中心,保护规划范围51.57公顷,其中核心保护区28.9公顷,总投资10亿元。包括五大功能区块:以鲁迅祖居、鲁迅故居、三味书屋等为核心的鲁迅青少年时代生活环境展示区,清末民初绍兴市井生活风情和鲁迅作品人物场景展示区,鲁迅文化研究展示区,绍兴传统商业区,旅游服务区。
鲁迅故里不仅保持着鲁迅当年生活过的故居、祖居、三味书屋、百草园,还恢复了周家新台门、寿家台门、土谷祠、鲁迅笔下风情园等一批与鲁迅有关的古宅古迹。曾出现在鲁迅笔下的咸亨酒店、东昌坊口、塔子桥、长庆寺、恒济当铺等,都原汁原味地呈现在世人面前,街区内还保存了十余座典型的清末民初绍兴台门建筑,周围则是蜿蜒的传统居民区。精心保护和恢复后的鲁迅故里已成为立体解读中国现代大文豪鲁迅的场所,成为浙江绍兴的“镇城之宝”。
鲁迅是中国现代伟大的文学家、思想家和革命家。原名周树人,字豫才。
1881年9月25日诞生于此,至1898年去南京读书止,在这里度过了童年和少年时代。1910—1912年鲁迅回乡任教时亦居于此。此后至1919年,几次回乡也在此居住。
鲁迅故居(含三味书屋、周家老台门)是全国重点文物保护单位。鲁迅故居和百草园是鲁迅先生的出生、成长之地。鲁迅曾在许多著作中对这些地方做过生动的描述,如人们耳熟能详的《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
三味书屋是清末绍兴城里著名的私塾,鲁迅12岁至17岁在这里求学。鲁迅故居和三味书屋均为粉墙黛瓦、墨漆梁柱,风格朴素、色彩淡雅,集中地体现了清末民初绍兴传统民居的空间形态。1994年,纪念馆被评为全国优秀社会教育基地;1996年,被命名为浙江省文明示范博物馆;1997年,被中宣部命名为全国百个爱国主义教育示范基地。`百草园在鲁迅故居的后面,原是新台门周姓十来户人家共有的一个菜园,鲁迅童年时常来玩耍,品尝紫红的桑葚和酸甜的覆盆子,在矮矮的泥墙根一带捉蟋蟀、拔何首乌。这些童年的趣事在鲁迅的心里留下了美好而难以磨灭的印象,也让人们有机会从儿童的视角去体味旧时传统聚落中的生活。周家新台门原是周氏多年聚族而居的地方,约建于1810—1813年,为典型的绍兴台门式民居。鲁迅家居在新台门西首,占地面积约1000平方米。房屋皆为砖木结构,青瓦粉墙,石板地面。1919年鲁迅举家迁往北京,部分建筑被改建。1910—1912年,鲁迅在绍兴工作时,经常在此接待亲友来访,并在此写作了《古小说钩沉》和第一篇小说《怀旧》等作品。
绍兴鲁迅纪念馆始建于1973年。2003年年初,为恢复鲁迅故里的传统风貌,与环境尺度不协调的陈列厅被拆除,恢复为周家新台门。2004年5月,一座富有绍兴特色和时代特征的现代化展馆——绍兴鲁迅纪念馆在鲁迅故里落成。
新建的纪念馆位于鲁迅故里东侧,总占地面积为6000平方米,总建筑面积约5000平方米。它东接鲁迅祖居,西邻周家新台门,北毗朱家台门,南临东昌坊口,与寿家台门隔河相望。鲁迅纪念馆“老房子、新空间”的设计理念,使其与该地区传统街巷的肌理保持统一。纪念馆外部为绍兴台门建筑形式,主入口采用绍兴传统竹丝。
在绍兴鲁迅纪念馆西北侧,有一朱家台门,又称“老磐庐”,它西接周家新台门,东邻周家老台门,北临东咸欢河。朱家台门环境幽雅,且寓古迹,为古城绍兴保存最完整的典型花园台门建筑。由于历史原因,朱家花园一直都是百姓居住的杂家大院,2003年春节前后,随着鲁迅故里改造工程的全面启动,居民们陆续搬迁。整修后的朱家台门以鲁迅笔下的人物、风俗为载体,将绍兴独特的人文内涵、历史典故呈现在游客的面前,是解读鲁迅作品的一个很好的辅助陈列。
鲁迅笔下风情园,总占地面积约3000平方米,依次设立“绍俗祝福”“越俗漫话”“迎神赛会”“男婚女嫁”等几个主题陈列馆。你在一饱绍兴风情眼福的同时,会对鲁迅作品有进一步的理解。
看完以上的景点,你可以直接步行去咸亨酒店(现在叫咸亨新天地)。几步路,一支烟的功夫。
咸亨酒店,是鲁迅故里的一个新地标。
从鲁迅笔下的咸亨酒店,到20世纪80年代重建的咸亨酒店,再到2010年新建的咸亨新天地,外形变了,面积变了,唯一不变的是蕴含于内的绍兴传统风貌和鲁迅历史文化。
还是粉墙黛瓦、挑檐屋脊、马头墙,还是一个曲尺形的大柜台,还是几张木质的板桌条凳,还是朴拙的陶制酒坛、马口铁制的窜筒,还是醇香的加饭酒、入味的花生茴香豆。
浓郁的绍兴明清情调,灵动的江南水乡秀美,加上室内舒适随意而充满历史张力、时尚雅致而极富文化内涵、虚实相映而内敛悠然、惬意恬静而亲和温馨的整体营造和细节处理,给人一种既浪漫又沉郁,既传统又时尚,既历史又现代的迷醉。
P7-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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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文化高标——访鲁迅故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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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国诗人穆旦的辗转一生——访穆旦故居
从天而降的水声(代序)
我站在院子里,看一座大宅屋顶的黑瓦如沉睡的另一片大地。雨垂直地落下来,在黑瓦连绵的黑色之上跳跃奔踏,溅起阵阵水雾。我戴着巨大的笠,肩披蓑衣,站在季节最深处的院子里。天空中的水在我身边纷扬着落下,它们密密匝匝地包围我,打湿我童年笔直的目光。
我愿意长久站立,站成一棵树的形状,或者站成一块黑而木讷的石头、一扇吱呀与老旧的院门、一块结满青苔的灰砖,或者一张挂在屋檐下的生锈的犁。从天而降的安静的水声,像是从另一个世界奔突过来的梵音。我在想,假定我果真是一棵树,我的身体会不会发芽?肩窝处会长出一根树枝吗?手臂上会不会缠上绿色的藤。如果太阳升起,我的身体大抵是会被升腾的雾气笼罩的。这是我在童年辰光里经常想象的一个场景,演练多年,我的目光能娴熟地穿行在雾中,望着这些宅门缓慢而坚定地洞开,一个个表情散淡的人站在屋内。多年以后我终于明白,他们有一个称谓叫大师或名人,另一个称谓是茅盾、鲁迅、艾青、梁实秋、张闻天、柔石、夏衍、章太炎、马寅初、夏丏尊、朱自清、丰子恺……
我以敬仰的目光,长久地注视着这样的人群。我觉得我应该邀约与集合一些作家朋友,让他们和我一起记取这些人和事,并以此作为纪念与回望的一种方式。当然,不仅仅是纪念,更是一种传达,让更多的人来认知此前的人和事。现在,这些文字集合完毕。让阳光均匀挥洒,让水汽蒸腾上升,让宅门无声洞开,让文字中的大家们站在门口,穿着各色的褂子、长衫、长裙、西装,衣着整洁,不染纤尘。他们就这样长久地集体站在这本叫作《故园春仍在——名家故居逸事》的书里,此书翻开,跃然纸上的是那时候泛黄的岁月。那时候的光影和光阴,是多么的陈旧和斑驳啊,每一个铅字上都铺满了从树叶缝里漏下的光。那样的光微小而闪烁,像游动的针,像活着的精怪。
鲁晓敏写了秋瑾,这个钟爱散文的年轻男人,把秋瑾用文字描摹得灵秀而完美,冷静地让当年的秋风秋雨,再一次呼啸着席卷而来,打湿多年以后这本翻开的书。秋瑾被捕,山阴知县李钟岳无力救庇,手捧墨书,老泪纵横,自己堂堂一个七尺男儿居然不如一女子忠勇刚烈。李钟岳向上司抗辩,力争保全秋瑾,最终却是徒劳。这位有良心的命官,也因同情革命党而遭革职。他离职前一边抡起杀威棒捣毁了陈设在公堂上象征正义公平的天平架,一边大骂政府禽兽不如。李钟岳被秋瑾巨大的悲情所击倒,三个月后以悬梁自尽的方式殉道,时年53岁。我想象那天也有着从天而降的水声,李钟岳手持白绫,一定是仰望着屋顶的黑瓦。良久,他知道黑瓦是望不穿的,黑瓦的另一面是春水浩荡,黑瓦的另一面,是灵魂游移的地方。
刘克敌在这散淡如烟的时光中,不急不缓地向我述说章太炎的许多旧事。国学大师章太炎,居然一生有着挥之不去的“国师”情结。1915年章太炎给浙江青田人杜志远写了一封信,请求死后可以埋在青田刘伯温墓旁。写此信时,章太炎因不满袁世凯帝制正被袁世凯囚禁,并数次以绝食抗争。刘伯温为世人所熟知的是他辅佐明太祖,献时务十八策,成就明朝伟业。他一生疾恶如仇,且自知“伴君如伴虎”之理,功成名就后便退隐青田,但终究逃不过春秋时期就已经有史可鉴的“敌国破,谋臣亡”的命运。忧愤而亡之时,我猜想也许正是阴雨连天,也许也是连绵的水声不绝。
1918年的初春,西湖岸边下着微小的阴雨,青蛙已经准备选择一个合适的时机,在穴居的湖边泥洞里开始鸣叫。这样的天气里,微小的寒冷像四处游荡的魂魄,李叔同已在杭州虎跑寺削发,此刻他叫弘一。他的日本太太闻讯赶来,恳求他不要遁入空门。她泪眼唤他:……叔同。他手捻佛珠,答道:叫我弘一。后来黄炎培在《我也来谈谈李叔同先生》一文中写道,“船开行了,1918年的李叔同,放生的是半生人世浮华,放生的是彼岸的女子”。而我们呢,如今还是在尘世中无奈地挣扎吧?这是符利群告诉我的,像说一个遥远却又恍若在眼前的故事。我想到的却是另一层,我曾经被这自称弘一的和尚留下的四个字——悲欣交集,击中。我能透过这四个字的背面,看到苍凉微小却又无处不在,状若游蚁的人生。而他“长亭外,古道边”的歌声,在我耳畔响了四十余年,让我一次次想见夕阳下的荒草荒凉荒村荒道,荒的院落和树林,以及荒芜的心境……
潘爱娟的文字,让我也晓得了1920年,陈望道翻译《共产党宣言》,为了安静地进行翻译,他躲进了经年失修破陋不堪的柴房。陈望道足不出户,就连一日三餐和茶水等也常常是由老母亲送来。母亲特地包了粽子送到书桌前,还在边上放了一碟红糖,催促儿子吃粽子是要趁热的。过了一会儿,母亲在屋外问他还要不要再添些红糖,他连声答话:“够甜,够甜。”当母亲进来收拾碗筷时,发现儿子满嘴都是墨汁,红糖却一点没动,原来他一边译书,一边蘸着墨汁吃了粽子,却浑然不觉。我想我大概是要表示一下敬意的,我必须敬重治学严谨的辛苦学人。或许他也是隔空而来的一滴水声……
水声不绝啊。我真想长久地站在院落之中,让水声把我所有的年龄淋得精湿。马寅初在嵊州浦口一间叫“马树记”的酒号降生,晚年他因《新人口论》遭受批判时,显示了一个学者的勇敢、自信、坚强和刚毅,他公开声明:“我虽年近八十,明知寡不敌众,自当单枪匹马出来应战,直到战死为止。”京剧大师“麒麟童”周信芳是幼年在天一茶园演出时开始用“七龄童”这个艺名的,第一台打炮戏是《黄金台》,这是周信芳演艺生涯的转折点。至于从“七龄童”如何变为“麒麟童”,周信芳自己叙述:“是一位八十多岁的北方老先生,把七龄童误写作麒麟童。”还有写《雨巷》的戴望舒,杭州大塔儿巷如今早已难寻旧时光景,他“积着愁怨”的长长惆怅却一直还在巷内盘旋。自然,我们不应忘记蔡元培,这位与鲁迅同为绍兴老乡的北大校长,他如何借拜访同乡的名义从绍兴走向北大,以及如何带领一群浙籍文人占领20世纪中国文学半壁江山,其历程是那样精彩。还有许许多多,除却大家熟悉的鲁迅、茅盾、艾青、徐志摩,还有沈增植、马一浮、潘天寿、吴昌硕、林风眠、丰子恺、俞平伯、郁达夫、冯雪峰……
这些密集的已经故去的旧人,他们集中出现在一本书中,他们慢而从容地转过身去,留下了一个个白晃晃的叠影重重的身影。他们让我想到的是一场老掉牙的胶片电影,或者是从天而降的水声,仿佛他们也来自于某个深不可测的潭。其实我也能隔着时光看到童年的我披着肥大蓑衣的旧影,恍然之间人至中年,在书房里老气横秋地喝茶和制造文字,以及负责阅读一切喜欢的书籍。当然,从天而降的水声仍然是必需的安神良方,现在让我们都把目光抛得远远的。你是不是看到了一片青翠的狗尾草和茅草在路边的晨风中摇曳,天光已经变亮了,却仍然阴沉得没有一丝太阳。一个少年正用懵懂目光,打量着那些纤长灵秀的背影们。他转过身朝你笑了一下,岁月就开始变得荒芜起来。田园里有烂掉的木头,院门上有明亮而晃荡的蛛网,一口井在那个年代冒水的声音轻到我们听不到,却在真实地发生着。
水声再一次从天而降。2013年11月23日凌晨2时31分,作为此书主编,写下与水声有关的以上文字。是为兴致所至的胡言乱语,是为装腔作势的引言导读,是为不成样子的序言。
这本由海飞主编的《名家故居逸事(故园春仍在)》以鲁迅、郁达夫、徐志摩等29位现代文学名家的故居为切入点,追述了这些故居的前世今生,详述了发生在故居的悲欢离合,讲述了这29位文学名家的跌宕人生和那个时代的波谲云诡。本书人文底蕴丰赡、文字清丽隽永,千头万绪,娓娓道来,兼具文学性与可读性。
对于鲁迅、郁达夫、徐志摩等文学名家及其故居,本书绝无枯燥、繁琐的罗列性介绍,文笔清新,文风多样,文字灵动,文学性强,文化底蕴深厚。对于青少年学生,是一本不可多得的散文典范,读来沁人心脾、清丽可喜。
这本由海飞主编的《名家故居逸事(故园春仍在)》涉及故居、故人、故事三方面,却不是单纯的记物、记人或记事,而是让故居还原故人,听故人讲述故事。内容丰赡,资料翔实,可读性强。对于文学爱好者,更是必不可少的文学参考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