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长久、孙华起、杨族耀主编的《五大道的故事》其中包括《寻视历史足迹保护风貌建筑》、《东北将领马占山及其旧居》、《鹿钟麟先生与义生里》、《永定里与护藏金编钟的故事》、《发生在成都道鹏程里的故事》、《大兴村与大兴土木建筑公司》、《周总理吊唁张伯苓》、《庆王府秘方香白酒》等文章。

郭长久、孙华起、杨族耀主编的《五大道的故事》讲述了：设外国租界，无异于外国列强在中国人的身上挖去了一块肉，那种痛苦是可以想象的。即使伤口愈合了，也留下了伤痛的感触。不少人，特别是曾经经历了这一痛苦过程的人，以这种心态、这种感情来看待天津的小洋楼，我们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五大道的故事》是一本散文集。

序

阐释五大道

寻视历史足迹保护风貌建筑

刘冠雄的海上梦

雍剑秋与天和医院

倪家花园与儿童医院

东北将领马占山及其旧居

鲍乃弟和五大道

英美烟公司与大理道1号

马场道与德璀琳

朱继圣李烛尘与美总统特使

潘复居津琐记

江西督军蔡成勋寓居大理道

盖苓和他设计的公寓大楼

成都道93号忆旧

顾维钧公馆与《顾维钧回忆录》

五大道和租界公园

鹿钟麟先生与义生里

威武之师仁义之举

滴血的月季

周叔弢先生和他在五大道的寓所

周作民与金城银行

五大道特殊游客

发生在曹锟住宅的一幕

桑志华与北疆博物院

高树勋与邯郸起义

戴笠来天津

永定里与护藏金编钟的故事

发生在成都道鹏程里的故事

大理道上的富家翁——陈光远

“新中国第一大案”发生在这里

赵天麟喋血成都道

老宅琐忆

轰动津门的张绍曾被刺案

张学铭甘当“园丁

大理道这三幢楼

金梁在天津做寓公

宋府藏宝青铜禁

大兴村与大兴土木建筑公司

我意外见到了周总理

张作相居津逸闻

王雨生与东亚毛纺厂

张学良在天津

林修竹与澄怀阁

寿州孙家与和平宾馆

梦幻恋情

朱启钤与蠖园

庆王府秘方香白酒

毛主席曾来做客

民园体育场今昔

大理道奇案

神秘的常德道寓所

周总理吊唁张伯苓

居住在重庆道的奥运世界冠军

常德道善德常照

李慎之捐楼

马场道的寓公吴新田

阐释五大道

冯骥才

近年来五大道的文化含金量似乎愈来愈高。对于天津人来说，它不再被视做过了时的昔时遗物，相反渐渐成了此地的一种城市标志，甚至升华为一种骄傲了。

其实这一变化，正符合文化生成的规律。一般事物，在现实状态中以应用价值为主；在进入历史状态后，文化价值便显现出来。事物的文化价值是一种认识价值。当它定型于历史，其内在的象征着那一历史时期种种特征的文化意义，才会被我们一点点发现和认识出来。

于是今天，我们对五大道——这一大片姿态万千的西式建筑进行文化定位，与保护它和修整它是同等重要的事，甚至是应该做在前头的事。尤其曾经一度，它被贴上了“洋人买办老爷太太们的老窠”那种政治标签，自此荒疏久矣，以致今天我们站在五大道上，满眼只是奇异的洋房，对里边内涵几乎一无所知。好像它们全是空的。

首先，五大道并不是一个历史称呼。这个地处原英租界的住宅区，从无“五大道”之称。六十年代以来，城管部门为了对这片十分集中的西方住宅建筑便于称呼，才称之为五大道。若言大道，应是六条(成都道、重庆道、常德道、大理道、睦南道和马场道)，而非五条；但相说久了，约定俗成，五大道反成了一种“官称”。五大道应被认识为一个区域性称呼。它东起小白楼，西至大堰(今九十中学)，南抵马场道，北达墙子河(今南京路)。旧时租界里的人谈房子，一提“耀华桥下”(南京路以北)便是指较低层次的洋房。五大道全是高级住宅。

然而，五大道远不是天津小洋楼的全部。依我之见，天津的小洋楼大致可分为三部分——

第一部分为办公区。它们夹峙于解放路的两侧。解放路曾是租界的中心，由北向南贯串着四国租界(法、英、美、德)。此处的洋楼多为早期租界各国在天津开设的行政、金融、贸易、新闻通讯等机构，也有一些旅店和娱乐设施。当时列强说了算，建筑样式多听命于洋人。许多建筑师也是洋人，他们从各自国家带来不同的建筑特色。故而希腊式、文艺复兴式、哥特式、浪漫主义、折衷主义等风格随处可见，并一律全保持着舶来样式的原汁原味。而且这种公共性质的建筑都是庄重严谨，典雅沉静，体积也大；与精巧的五大道的民居建筑群迥然殊别了。

第二部分是住宅区。

天津最早小洋楼住宅，多为开辟租界的洋人们居住。那时五大道地区还是一片水洼苇荡。洋人们的住宅挨着办公区，靠近解放路一带，还有一些在河东原意大利租界的马可·波罗广场周围。

进入本世纪后，由于时势变化，天津在中国的位置变得极为特殊与重要。一方面社会与朝政更迭变幻，租界成了政治的避风港；另一方面天津得地理、交通与海关之利，充满了商机。各种要人及富人拥入津门。一为安全，二为立业发财，三为了住进设施齐全的小洋楼总比传统的四合院舒适方便。五大道地处英租界的黄金地段，人们便相争置地建房，毗邻而居。于是，这一带就成了天津名符其实的富人区。

若论中国近代城市所拥有的富人区的规模，天津当属第一。

但有两点需要强调：一是五大道的住户洋人很少，基本上是中国人；二是这些作为甲方的中国房主，不懂得西方建筑的风格准则，于是就随心所欲地去删减与添加。各种外来的建筑样式，好比自助餐那样放在一起，喜欢什么拿什么。他们觉得科林森式的柱子好看就在房上加几根；喜欢哥特式的拱顶，便在自家门厅里造一个。反正是私人住宅，各由其便。这反而给建筑师们更多自由发挥的空间，更多的个性色彩。比起解放路那些正经八百、不错规矩的西方建筑，五大道的洋楼要随意得多了。如果留意去看，偶尔还会发现一些西式山墙上的通气孔竟然被改成一枚老钱图案。实际上，五大道的小洋楼已经中国化了。外来的事物中，凡属生活性质的，最容易被本地化。当年起士林西餐的成功，正在于它不是原样的西餐，而是加人中国人的口味。起士林的一道特色菜“罐焖牛肉”，与中国人传统的红烧牛肉没有两样，只不过把大葱换成洋葱，中餐西吃罢了。上边所说，也正是天津小洋楼的文化特色，更是五大道独具的地区本色。

五大道的另一特色，是建筑的私秘性构成的深邃和幽静的氛围。

这里的住户——无论是寓公式的军政要人，还是成功的实业家们，在当时吉凶难卜的社会背景下，全都希图安逸，不事张扬。这种心理外化在五大道的环境形象上。房屋的尺度宜人，倾向低矮，没有高楼；隔院临街，院中花木遮翳，掩住里边的楼窗。顶紧要的是，院墙全是实墙，很少使用栏杆。最巧妙的是民园大楼的方孔式围墙，它采用百页窗的原理，看似透孔透光，实际上从外边根本不可能对院内一览无余，这就适应了房主人深居与私秘的心理，自然也构成了五大道独有的幽雅沉静又稳定温馨的氛围。近日，我看到睦南道有几处拆掉了围墙，改为铁栏，这样做可能想更加美观和时髦。尤其是李勉之的故居——奥地利建筑师盖苓设计的那四幢古典风格的花园别墅，居然将与建筑和谐一体的围墙拆去，换上铁栏，里边一院子的桌椅什物绽露无遗，原有的那种静谧神秘之感荡然无存，显然改造者一定不知道五大道特有的文化特征与律筑美。

历史留给我们的绝不只是一幢幢房子，还有它迷人的氛围。而这又不只是一种建筑氛围，更是一种历史人文的气息。如果破坏了，那绝不只是建筑本身，而是这一城市独具的人文环境。在这里，且不说人文环境的更深层的历史文化价值，单从旅游角度说，独一无二的人文环境从来就是旅游最有魅力的资源。

当然，五大道这个巨大而丰厚的文化旅游资源还远远没有开发呢！P4-8

序

方玄

“天津小洋楼，北京四合院”，这是对中国北方两个最大城市建筑风格最精彩的概括。

自1860年至1903年，英、美、法、德、日、俄、意、比、奥等国强迫清政府在天津城东和东南地区划出租界，自此，天津被九国列强分割。他们各自为政，按照各自国家的建筑风格，建起一片一片的国中国。这便是天津小洋楼的由来。而小洋楼最集中、占地面积最大的，莫过于重庆道、常德道、大理道、睦南道、马场道这一地区。

设外国租界，无异于外国列强在中国人的身上挖去了一块肉，那种痛苦是可以想象的。即使伤口愈合了，也留下了伤痛的感触。不少人，特别是曾经经历了这一痛苦过程的人，以这种心态、这种感情来看待天津的小洋楼，我们是完全可以理解的。

但小洋楼自身是没有感情的，它可以为洋人服务，也可以为今天的中国人民服务。现在的中国，毕竟已经不是洋人无法无天、为所欲为的时代了。我们不必在重温过去的那段屈辱历史的同时一定要仇恨小洋楼，为什么不能用主人翁的心态去欣赏它、去利用它呢？

建筑是凝固的艺术。九国列强在天津占地建房，自然也就把他们国内的建筑艺术、建筑风格带了过来。有人说，天津的小洋楼好似“万国建筑博览会”。这是后人的话。而绝非是当年以枪炮开路、占地建房的侵略者的初衷。

艺术是人类智慧的结晶，它不受国界所限。既然小洋楼中包含有艺术的成分，就不能否认它至今仍然有存在的价值。

由于天津五大道上的小洋楼是特殊历史时期的产物，从它诞生的那天起，就有人看中它处于租界地内所享有某些特权，纷纷来到这里落户。军阀、政客、文人、清朝的遗老遗少，都曾在这里留下他们的足迹。他们的身份，他们的政治背景，他们在幕前幕后的活动，或多或少地折射出了旧中国的一段历史。因此，五大道又有它深刻的政治和文化内涵，是天津近代历史的见证。

一个人，一个民族，难免有盲从和盲动的时候，中国人也难以例外，在新中国的历史上也不乏这样的例证。在这个时候，五大道也难免成为盲从或盲动行为的受害者。“文革”期间，，它曾饱受盲目排外者的摧残；市场经济之风吹来的时候，经济利益的驱动又有人想在它的伤口上撒盐。正是在这种情况下，不少建筑学家、历史学家、社会学家，从保护艺术、保护文化遗产的角度大声疾呼：保护小洋楼，保护五大道！

从办实事做起。基于这一思想，今晚报社和天津市房管局一拍即合：在“今晚副刊”上辟出一角，组织了“五大道的故事”征文。承蒙各界支持，十个月间，收到来稿几百篇，数量可谓不少。但用它来说明五大道一百四十年的历史，显然是远远不够的。今天，我们且从其中选出50余篇以成书，供读者翻阅，或许它会成为为丰富五大道题材而抛出去的一块残砖。

此书编写过程中得到天津市政协文史委的协助，谨致谢忱。

1999年7月22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