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式股权激励》是薛中行长期积累后撰写的图书，阐述了古代产权激励机制——身股制度，从它的缘起、发展、完善，以及在身股制度治理下，山西票号由初创走向辉煌的历程。本书有一定资料价值，对我国古代的股权激励制度研究有重要作用，也对现代股权激励制度有借鉴意义。

山西票号曾鼎盛中国百年，它的辉煌背后离不开完善的管理。当我们的企业主为提高员工的绩效和生产力而费神时，可曾想到我们的先人为我们备下的这份精神遗产？当我们为西方的股权激励理论无法在自己的企业中适用而蹙眉的时候，是否知道中国式股权激励——“身股制”的存在？这是一份值得我们欣喜的礼物……

《中国式股权激励》这一本书，是薛中行对于“中国式股权激励”的思考与总结。希望拨开历史的迷雾，呈现它对于山西票号的重要性。我不是学究，而是一个好奇的商人，所以，在《中国式股权激励》中，他愿与读者诸君一同带着探索的喜悦与兴奋去发现与理解隐藏在山西票号中的独特智慧。

前言／001

第一章 日升昌的诞生一颜料庄染出的传奇／007

近看西裕成颜料庄／008

雷履泰其人／012

晋商的东伙合作文化／015

雷履泰创建日升昌／019

祸起萧墙／026

第二章 “蔚字五联号”出世／030

从绸布店开始／033

徐继畲定“法度”／039

至关重要的身股／045

效仿者纷起，“平太祁”三足鼎立／049

第三章 身股中的人才培养机制／052

极为严格的学徒遴选标准／054

严格的号规管理／059

全面的培训／061

班期考核制度／067

身股的取得，071

身股的等级次序／073

第四章 身股制度的激励作用／075

大额分红使票号成“造富机器”／076

“应支银”与“故股”——人性关怀的体现／084

赋予身股权利与地位／089

以充分的信任鼓舞和激励人心／096

以声誉激励斗志／099

第五章 身股制度的约束作用／102

充分利用传统文化的力量／104

来自道德伦理的约束／108

有升有降的“威胁激励”／114

第六章 以身股为核心的票号经营模式／118

“元帅”负责制／119

总号集权制／121

以身股为主体的自觉经营管理／126

山西票号经营模式的基本内涵／128

身股制度推动票号经营模式基本内涵的形成／134

第七章 身股制度下票号的辉煌／137

欲扬先抑，两次撤庄／139

开通汇兑京饷业务，否极泰来／142

与政府互相依存／145

承办“四国借款”的还本付息业务／149

承办庚子赔款／154

第八章 身股制度与现代激励制度比较／159

现代股票期权制度／160

身股制度与股票期权制度的相同点／162

身股制度与股票期权制度的不同点／167

现代劳力股制度／170

身股制度与现代劳力股制度的相同点／173

身股制度与现代劳力股制度的不同点／177

从绸布店开始

同日升昌一样，蔚泰厚并不是一开始就是票号的，它原是一家绸缎店，是介休侯氏开设的，因座落在平遥西街，所以归属于平遥商帮。票号在当时仍然是新兴的，极少数人涉足的行业，有着诸多未知性。为什么侯氏家族会在日升昌开办之后迅速跟进？对于未知的行业，他们没有恐惧吗？要解答这些问题，让我们先来看一看介休侯氏是怎样一个家族吧。

北贾村的侯氏是颇有历史的老家族，传至第十七世时，名叫侯万瞻，外出经商苏杭一带，专贩绸缎。传到侯万瞻的孙子侯兴域时，已有商号数十处，著名的商号计有：平遥的协泰蔚、厚长来、新泰永、新泰义、蔚盛长；介休的义顺恒、中义永；在晋南运城的六来信等。这些商号大多是杂货绸布茶庄和钱铺。侯兴域有六子：即泰来、恩来、庆来、迪来、章来、荣来。侯兴域在清嘉庆十三年（公元1808年），其年过花甲时，便将其家产，除留一部分自己养老外，余皆分作六股，给了六个儿子。不久，侯兴域谢世。之后长子泰来、次子恩来亦相继去世，三子庆来成了家长，侯氏六门的生意皆委托侯庆来掌管。

侯庆来（又名培余）主持家政后，为不忘其父创业之艰难，在其住宅的大厅中，悬挂有这样一副对联：

读书好经商亦好学好便好

创业难守成亦难知难不难

侯氏的商号以蔚泰厚的实力最为雄厚，是侯氏各商号之首。蔚泰厚座落在平遥西街上，与著名的日升昌票号邻近。

说到这儿，相信读者诸君多少都会有些明白，蔚泰厚财东侯庆来为何会迅速跟进票号行业并且有意将毛鸿翔招致麾下了。蔚泰厚与日升昌毗邻，自然对它如何从颜料庄改制为票号，又如何生意兴隆都看在眼里。商人总是对商业机会异常敏感的，更何况参照物就近在咫尺。所以，蔚泰厚的财东当是早有意效法日升昌，经营汇兑生意了。然而，票号毕竟是新生的事物，从防伪、平色余利等技术性问题到如何开设分庄等经营性问题，无不需要极强的专业技能去面对与解决。没有富有经验与具有才干的得力干将而贸然创办票号，风险是非常大的。

恰恰在这个时候，雷履泰与毛鸿翔的矛盾公开化，并以毛鸿翙被排挤出日升昌为结局。我相信，与日升昌毗邻而居的蔚泰厚绸布店对雷、毛二人的矛盾以至于最后的冲突应当是非常清楚的。

正如前文所述，毛鸿翔在西裕成颜料庄即为雷履泰的左膀右臂，他参与了雷履泰创办日升昌的整个过程，甚至雷履泰采用的一些技术与经营方法，很可能是与他共同创造的。所以，毛鸿翙对于经营票号所需的技术应当了如指掌。在与雷履泰的冲突中，他是失败的一方，但是，正如前文所述，事物总有两面性。他被排挤出日升昌，恰恰从另一个角度成全了蔚泰厚绸布店的财东创办票号的想法，甚至，也为他自己赢得了更为广阔的发展空间。

毛鸿翙被侯培余聘用后。如鱼得水。在他的精心策划下。道光六年（公元1826年），侯培余投资9.5万两白银，将蔚泰厚绸缎店改为票号，并聘任毛鸿翙为大掌柜，总号设在平遥县城西大街，主要经营汇兑及存放款业务。

韩愈的《师说》中有一句话：师不必贤于弟子，弟子不必不如师。毛鸿翔虽然原先是雷履泰的手下，但是，他在经营上的天分比之雷履泰毫无逊色，甚至，因为他正值青年时期，更有拼搏与创新的意识，所以，比之雷履泰有更多独到的经营方略。比如，为了进一步增强蔚泰厚的实力，在他的策划下又成立了蔚丰厚、蔚盛长、天成亨、新泰厚四家票号。其中，除天成亨和新泰厚采用旧牌号外，新取名的票号均以“蔚”字打头，故俗称“蔚字五联号”。这与我们现在所见的多品牌集团是不是有一些相似呢？作为蔚泰厚的大掌柜，毛鸿翔遂有蔚字五联号“总管”的雅称。

之所以有这个雅称，不仅是因为五家票号业务联系特别密切，更为重要的是毛鸿翔通过他的私人关系，用重金从日升昌票号中聘请了郝明扬、阎永安、郭有嗣等人，分别安排在蔚丰厚票号和蔚盛长票号中担任要职。这些旧同事之所以能够被说动，既有毛鸿翔与他们的私交有关，也与新的票号许以身股与厚禄有关。毛鸿翔在日升昌便是雷履泰一人之下的二掌柜，他所引进的这些人员原本便是他手下的伙计，所以，尊他为“总管”也是情理之中。

P33-35

穿越时空的智慧一在平遥感受中国式股权激励

慢慢靠近一场千年繁华的梦

和音乐一起穿越时空

在深深的庭院

在厚重的历史面前

只听到自己的呼吸

这是一座世人瞩目的古城

这是一处要用心去看的风景

一一摘自《平遥古韵》

我不是山西人，却为平遥这座晋中古城魂牵梦萦。我向往它曾经的繁华似锦，钦佩它离乱时的铿锵屹立，叹息它渐渐淡出历史舞台后的落寞，却也欣慰于它在沧海桑田的巨变中将晋商文化的精髓默默保持并流传至今。

作为一个现代企业的董事长，我自当尊敬这座古城，以及和它有关的历史，因为这其中有太多值得去细心体味的东西，蕴藏着取之不竭的精神财富。

俗话说：“进了平遥城，银子元宝绊倒人。”平遥的气魄缘于晋商，富可敌国的故事里流淌着现代金融的血液。

平遥在19世纪初号称“小北京”，相当于当时山西的经济、文化中心。西大街38号的“日升昌”票号，则是昔日平遥经济活动的“龙头”企业。“日升昌”始创于清代，是我国第一家、也是最大的一家经营汇兑业务的票号。票号的出现，结束了现银镖运的落后局面，开辟了中国金融业的新纪元。现在的日升昌票号又称为“中国票号博物馆”。

走进日升昌——这个中国第一票号，门脸不大，黑色的院门严肃而朴实，近看却已经斑斑驳驳。虽然牌匾上的字已略显黯淡，但“日升昌”的金招牌却不因时间的流逝而蒙尘。

庭院深深深几许，外朴内秀，面简里厚。正房厅柱悬一幅木制长联：日丽中天万宝精华同耀彩，升临福地八方辐辏独居奇。还有那一块闻名商界的牌匾——汇通天下。这块牌匾是有来历的。在19世纪末，日升昌曾为清政府将全国各地的赔款银迅速汇至北京，解决了清政府当时因支付各国赔款而出现的财政危机，为此得到光绪皇帝“汇通天下”牌匾一块。

汇通天下——这也是当年山西票号的真实写照。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从边陲小镇到皇城根下，凭着票号的一纸汇票，就撬动了全国的货物流通。自日升昌起，票号在全国范围内蓬勃发展。蔚泰厚、蔚盛长、协同庆、百川通……一家家票号临街而起，把古城的西大街妆点成了中国的华尔街。

“票号一小步，经济一大步”，汇通天下的梦想在此酝酿，气贯长虹。在不大的院子里慢慢行走，眼睛在当年的票据、账房上游移，耳朵聆听着票号的兴衰荣辱。遥想当年日升昌的创始人雷履泰，这位气魄十足的商界巨贾、日升昌的创始人，该是怎样地意气风发，置身此间，一块砖，一片瓦，一扇门，一堵墙，都牢牢地拽着旅人的视线，扯动着旅人的思绪，让人仿佛看到了这位票号的鼻祖正在谈笑风生、运筹帷幄，又仿佛看到那些身着长袍马褂的商人进进出出……

难怪，余秋雨在《抱愧山西》中如此赞叹：“北京、上海、广州、武汉等城市那些比较像样的金融机构，最高的总部大抵都在平遥、太谷几条寻常的街道间，这些大城市不过是腰缠万贯的山西商人小试身手的码头而已。”

此后，山西票号鼎盛中国百年，掌管中国经济，甚至掌握清朝户部三分之一的存款，相当于代理国库，执中国金融之牛耳。在历经太平天国、英法入侵、八国联军侵犯，庚子赔款摊派之后，依旧绝处逢生，屹立不倒。

世界上没有无缘无故的成功。山西票号的辉煌亦然。我们可以在票号旧址看到一些老票号的内部管理规章。透过这些，我们可以知道——原来，山西票号成功的背后有完善的内部管理制度！这些内部管理制度是山西商人从几百年的商海沉浮中躬身实践而来，并在经营票号这个新兴的行业中不断创新完善的智慧结晶，是晋商文化最直接的体现和最值得敬佩与传承的精华。

在交通只能依靠马匹与船只的年代，坐镇于平遥的票号大掌柜们却可以让分布全国的伙计们都同心同德地为着一个目标——票号的繁荣——而勤奋工作。翻阅史料典籍，我们可以发现，票号的内部管理制度的确有不同凡响之处。

除却“任人唯贤、赏罚公平”等较为普适的管理理念，票号的管理制度中还有一个独特的创造，就是身股制度。所谓“身股”就是在企业的股份构成中，除出资人的“银股”外，还有掌柜阶层和资深职员持有的“身股”，或者叫“人力股”。身股实际上并不出一文资金，而是凭自己的劳动，因此，有的地方也称其为劳力股。银股是事实上的资本股份，身股则纯粹是收益股份。身股以一俸相当于银股的一股，一般大掌柜顶一俸，二掌柜以下到资深职员，根据工作年限和表现分别顶九厘以下的不同等次。

这种身股制度实质上可以理解为是一种股权激励机制。它有利于调动员工的积极性，保证了资金的安全。对于一个伙计而言，一旦顶上了股份，企业经营业绩的好坏就和员工个人的利益挂起了钩，他便不会三心二意，另打算盘。只有一心一意做好工作，企业效益好了，水涨才能船高，自己才会得到好处。

我喜欢把身股制度称为“中国式股权激励”，它是根植于本土、在科学性上完全不逊于后来西方股权激励制度的管理智慧。正是因为它的存在和支持，才有了山西票号的百年兴盛。

今天，当我们的企业主为提高员工的绩效和生产力而费神时，可曾想到我们的先人早已为我们备下的这份精神遗产？当我们为西方的股权激励理论无法在自己的企业中适用而蹙眉的时候，是否知道“中国式股权激励”的存在？这份遗产，这一存在，理应是我们不能忘也不可忘的民族智慧。

这一本书，是我对于“中国式股权激励”的思考与总结。我希望拨开历史的迷雾，呈现它对于山西票号的重要性。我不是学究，而是一个好奇的商人，所以，在本书后面的章节，我愿与读者诸君一同带着探索的喜悦与兴奋去发现与理解隐藏在山西票号中的独特智慧。

如今的平遥古城，依然街市纵横，票号林立，商贾云集，置身其间，时光仿佛瞬间倒流。日升昌的大门，开启又关上，关上又开启，迎迓了多少个日升日落，目送了多少的人来人往？那个车水马龙的平遥城：车马声，叫卖声，掌柜及学徒拨动的算盘声，交织在一起。我想说的故事，便也从这里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