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王乾荣主编的这本《2012中国最佳杂文》从杂文这个文学门类汇聚文坛权威作家,及时发布他们在2012年度创作的最有代表性的杂文作品,为读者提供了一个极具研究与保留价值、蕴涵文学精髓的杂文优选本。卷首序言更见功力。
网站首页 软件下载 游戏下载 翻译软件 电子书下载 电影下载 电视剧下载 教程攻略
书名 | 2012中国最佳杂文/太阳鸟文学年选 |
分类 |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
作者 | 王乾荣 |
出版社 | 辽宁人民出版社 |
下载 | ![]() |
简介 | 编辑推荐 由王乾荣主编的这本《2012中国最佳杂文》从杂文这个文学门类汇聚文坛权威作家,及时发布他们在2012年度创作的最有代表性的杂文作品,为读者提供了一个极具研究与保留价值、蕴涵文学精髓的杂文优选本。卷首序言更见功力。 内容推荐 《2012中国最佳杂文》,杂文选本,由著名学者王蒙出任主编,编委及分卷主编王乾荣皆为文学领域卓有建树的专家学者。他们将发表于2012年的原创杂文精读、精选,力求将最优秀的杂文作品完整、客观、公正地呈现给读者。 《2012中国最佳杂文》,偏重真性情的袒露和书写,并寻求文学体验中的人文关怀。选本走的是平民化、大众化的阅读路线,以积极参与的姿态关注生活,体察民众的阅读心理。 目录 序 杂文自有杂文的味道 阿 敏 “临时工”一语使用艺术探索 安立志 武松湿鞋 陈 仓 四十岁以后要善于绝交 陈 染 “大家”是谁? 陈鲁民 人生不过几张纸 陈平原 研讨i题:听、问、说 陈四益 谁的传人 陈亦权 你一定是领导吧 程曼祺 北大被骂是荣誉 戴志勇 不能设想没有梦的人生 狄 马 宠辱皆忘是一种风度吗? 丁 辉 “做好事” 杜家祁 有人不喜欢和平吗? 范志红 高血压,遗传还是习惯 冯 唐 大钱 符 号 “反对”与反“对” 傅一河 第一次游台湾 高 低 粗细辨正 高红十 好诗皆浅白——读古典诗词有感 葛红兵 张艺谋的政治 瓜 田 “鬼子又来了” 光明评 前度薄郎今又来 郭庆晨 群众的脸色 郭兴文 秦桧是个“精英” 韩 寒 我为什么不开微博 韩浩月 diao丝?你也说得出口! 韩小蕙 理念是天堂的花朵 韩作荣 期待“伟大的读者” 黑 马 中国的第五大发明 黄一龙 改字红歌 纪慎言 大家一起“造纸”吧 贾秀东 野田的小偷逻辑和谎言 江 勇 既当君子,也能挣钱 江锡钰 “道德败坏”体现官场文字功力 姜伯静 吁请方舟子:打假别打真 蒋元明 鬼谷子的教育观 蒋子龙 还能干什么 焦 加 人间见白头 金陵叟 从赔款到存款 乐 朋 无奈“啃老” 雷 达 论疼痛 李 娜 不要以为我不会说脏话 李 乔 司马迁若是记者 李 愚 我们可不可以不比较 李建国 把刘翔归还给吉粉花 李兴濂 脱裤子放屁——大地一笑场 连 岳 好人陷阱 梁 衡 生前立传,如活人修墓 刘 齐 婚证上的历史幽默 刘 瑜 为“意义”埋单 刘诚龙 龌龊的档级 刘仁文 多余的是有用的 刘世南 女人“无旷”啥意思 刘兴雨 老先生,请回吧 柳 萌 数字的心灵慰藉 龙应台 中国人也是有名字的 卢新宁 在怀疑的时代更需要信仰 陆士华 人们为何崇尚“霸气” 马 德 有些傻永远被仰视 马伯庸 微博绑匪 周 南 从“小姐”到“失足女” 彭 俐 《老子》十错 浅水戏虾 天庭问责的政治秀 秦淮川 别把博士“找不到对象告单位”当笑话看 阮 直 没啥东西没有副作用 沙元森 “甄嫒体”演讲,又一例拿无聊当有趣 商子雍 吼秦腔 邵燕祥 梦露为什么可爱? 申林之 纵杀 沈 栖 “开胸验肺”者的超越 石 墨 人生就是苦难和喜悦串起来的 司马心 独辟的“蹊径”? 单士兵 一块乌木引发的产权痛感 宋惠昌 “领导”正义 宋志坚 “无厘头的问题”亦有“厘头” 苏文洋 王立军跟谁“最无关” 苏中杰 邓玉娇姑娘的激进主义 孙 亮 谁出卖了你的秘密 孙道荣 天边与身边 孙贵颂 思想本无需“解放” 孙君飞 被嘲笑的不是缺陷 唐德亮 一个人与一部电影的命运 唐晓峰 经纬接目穷四方 汪金友 朋与友 王 干 吃是文化,更是政治 王 晖 “我愿做一只小羊……” 王 蒙 抹光抹圆蒙领导 王春瑜 说龙 王开林 无约可救 王雯淼 “选秀”进入“拼评委”时代 魏得胜 胸怀来自 魏剑美 做骗子要厚道 魏英杰 不提蔡元培,北大还剩什么 吴 非 长大后谁就成了谁 吴晓波 我为什么愿意穿越回宋朝 吴志实 迟到的哀荣 肖 鹰 建议中止关于韩寒骗局的讨论 肖复兴 聂耳赶不上玫瑰花畅销 谢 泳 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 信力建 比“克莱登”还“克” 徐 强 吐光芒与冒黑炯 徐百柯’校庆来宾谁为尊 徐怀谦 静默是一种深刻的语言 徐家祥 古代官二代不敢“拼爹” 徐迅雷 理性的力量 许 锋 手机控 许身健 梅兰芳崇拜李玉刚吗? 许知远 别人的生活 薛 涌 泰坦尼克告诉我们什么 鄢烈山 明火执仗,还叫“潜规则”? 杨学武 真相面前人人平等 叶延滨 闲来有理 一贯三 椅子横竖,按老师思路 佚 名 北京记趣:多余的一句话 易中天 我看方韩之争 游宇明 除了生死无大事 詹国枢 小崔出言“不要脸” 张 鸣 关于两脚羊的一个长长的故事 张保振 让文化提升人 张达明 易中天别出心裁排座次 张桂辉 放着金矿而不采 张佳玮 大师们的粉和黑 张维迎 恶行冠以美名,或善行冠以恶名 张心阳 个人挂像越多的国家政权越危险 张远山 愚公和上帝的关系问题 赵健雄 这是一个迷乱的时代 赵绍义 感怀你,消逝的北影 郑渊洁 由一次小便说起 周国平 纪念《讲话》时我纪念什么? 周湘华 到处都是自恋狂 周泽雄 谁在自铸新词? 朱大路 听明朝老太太上课 朱四倍 名山秀水学者 朱铁志 云中谁寄锦书来 试读章节 宠辱皆忘是一种风度吗? 狄马 利季娅,对中国读者来说,是一个陌生的名字。俄罗斯文学专家蓝英年说,他是直到1989年才知道她的,我是前几年看了蓝英年先生的《利季娅被开除出作协》,才知道她是苏联有名的小说家、散文家。 1939一1940年,利季娅写出了反映三十年代大清洗的小说《索菲娅·彼得罗夫娜》,但没有哪家出版社肯冒死出版。苏共二十大后,当局开始反思斯大林时期的铁腕政策和“个人崇拜”,利季娅把小说投给了苏联作家出版社。总编看了很高兴,决定立即开印并预付稿酬。谁知没过多长时间,上面就改变了想法:认为文学作品还是要多谈成绩。既然党已经意识到了错误,并给一些镇压错了的人恢复名誉,就不要再揭伤疤了。利季娅被重新请到编辑部,先前那个赞赏有加的总编这时判若两人,他说:“我一开始就对您说,您的小说在思想上是有害的。”小说是出版不了了,但利季娅把出版社告到法院,法院让出版社支付了全部稿酬。 利季娅从此知道当局的意图就是让屠杀和镇压从人们的记忆中消失。“如果及时封住报刊的嘴,最后等到受难者和见证人统统死光,新的一代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不能理解发生过的事,不能从祖辈和父辈的经历中吸取任何教训了。”她在回忆录中写道。铲除记忆的常见办法是用谎言掩盖现实,实在掩盖不了时,就用某某某代替死者的名字,用“悲惨地中断了自己的生命”代替大镇压时的秘密处决。利季娅决定与这种有计划、有目的的遗忘战斗。她说:“就算不再发表我写的一个字,就算我所呕心沥血的文学构思永远无法实现,也决不允许任何人从我作品中删除牺牲者的姓名和导致他们牺牲的共名。不论任何人在任何时候都休想。”(《捍卫记忆:利季娅作品选》蓝英年、徐振亚译,广西师大出版社,2011.9) 作家协会一直想整她,却苦于找不到借口。1973年全国的报刊疯了似的攻击索尔仁尼琴和萨哈罗夫,甚至一些她所尊敬的作家和院士也加入到了这些疯狗的行列。利季娅写了一篇戳穿谎言的文章《人民的愤怒》交给了“美国之音”的记者。作协终于找到了整治她的口实。1974年1月9日她被召到作协大楼会议室,帕斯捷尔纳克就是在这间会议室里被开除的。她患有严重的心脏病,几乎失明,但开会时仍然夹着一摞白纸走进了会议室。一群男女轮番发言,极尽表演之能事。有的对她表示愤怒,结果心脏病复发,昏厥过去;有的说看了她的文章伤心,假装哽咽说不出话来。结论是事先就定好的,无非说她的作品是“反苏、反人民”的。会议一致通过开除了利季娅的作协会籍。她说“克格勃和作家协会是兄弟单位”,其实在极权体制下克格勃的兄弟单位很多,何止作家协会? 好在过了十五年,即1989年2月,俄罗斯作协通过决议,撤销了1974年开除利季娅会籍的决议,利季娅又重新成了作协会员。又过了两年,这个用尸骨和眼泪充起来的帝国就像纸房子一样坍塌了。正如西谚所云:正义敌不过权力,权力敌不过时间。利季娅在开除她的会议上用颤抖的手记下的每个人的发言,成了研究极权政治对知识分子灵魂扭曲、瓦解的重要资料。透过这幅作家们为保住官位或巴结权贵,不惜出卖良心,背叛师恩,甚至落井下石的“群丑图”,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极权统治是如何通过每一个软弱而无耻的人来实现它的计划的。 中国被认为是一个有悠久历史的国度,但中国人的历史意识其实是很淡薄的。在一场场我们倍感亲切的发言与会议中,有谁像利季娅一样如史家般严谨地记下当时的每一声泣哭,每一句攻击?秦的焚书坑儒,汉的罢黜百家,明清两季此起彼伏的文字狱当然远了,20世纪下半叶的故事总不会没有人记得了吧?在多如牛毛的运动中是谁制造了那些骇人听闻的冤狱和流血?不要给我说是“罪恶的时代”,“极左路线”。时代是谁?路线又是由谁制定,通过什么人执行的?他们在哪次会议上有污人清白、揭人隐私的讲演?在哪场批斗中有大打出手、置人死地的壮举?这些导致成千上万人饿死、瘐毙或被抓、被杀的惨剧当初是由什么人签署,事后又有多少人得到了惩处?当我们在各种回忆文章中自觉地为他们隐去姓名,用×××代替时,我们何尝意识到我们自己就是集体谎言和集体遗忘的同谋? 赫尔岑说:“凡是不敢说的事,只存在一半。”只存在一半的事,后人怎么师法?怎么借鉴?我们常说“前事不忘,后事之师”,但前事连一个完整的记录都没有,怎么能“不忘”?又谈何“师之”?中国人也许是经历的苦难太多,太深了,因而对记忆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正因为对记忆的恐惧是如此强烈,所以“宠辱皆忘”才被视为一种风度,但这风度提倡得久了,大家就都去追求“皆忘”,而谁也不去问为什么要宠,为什么要辱?于是宠者常宠,辱者常辱;被宠、被辱者也因为“皆忘”而悠然自得;两厢受益,时人谓之“双赢”。 实在忘不掉时,还可以念动另外的符咒:比如“唾面自干”,比如“沉默是金”,比如“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而这些祖宗的符咒有一个共同点,就是念起来琅琅上口,但一到现实中就成了段誉的六脉神剑——时灵时不灵;而且更要命的是,念得久了,大家就都去做缩头乌龟,谁也不想从改变制度、环境上用力。比如把“卒然临之而不惊”当成一种制胜法宝口传心授时,大家就都去追求“不惊”,而谁也不去问为什么要“卒然临之”?把“无故加之而不怒”写成条幅到处张挂时,大家就都去追求“不怒”,而谁也不去问为什么要“无故加之”?因为大家都不问,所以“卒然临之”、“无故加之”就成了零成本。既然我“卒然I临之”你连惊都不惊,“无故加之”你连怒都不怒,那我为什么不把“卒然临之”、“无故加之”常态化、制度化?其实苏轼的这两句话后面还有一句:“此其所挟持者甚大,而其志甚远也”,而我们知道,有这一句和没有这一句是完全不一样的。有这一句,就说明先前的忍辱负重是为了后来更大目标的实现;而没有这一句,就纯粹成了自欺欺人。即使真做到了,那又和泥塑木雕有什么区别? 原载《南方都市报》2012年1月15日 P19-21 序言 杂文自有杂文的味道 王乾荣 为便于看官先生阅读,试对今年所选杂文逐篇做个点评,或曰略加提示。其中有些是选文时随手所“点”,大部是编讫集中“点”的。 点评,即点到为止。譬如点评歌咏比赛,哪怕“评委”口才极佳,也不宜喧宾夺主,一味铺张扬厉,嘴若悬河,将“点评”像抻兰州面条一样,拉得比歌手歌唱时间还长,又操着训人口吻,令歌手尴尬,叫喜欢听歌的观众厌烦。 演唱有亮点,作文也是——选到这里的杂文,总有叫我眼睛一亮的地方,哪怕仅仅一点,比如题材、提法、表述、角度等等。我没本事“长评”,而仿中医针灸,只一针,力求“扎”到“穴”上。有的“针”,就用作者原料,“点”为钩玄,您也可把它视作一个小小提要。 以“点”为序,信手拈来,是“讨巧”,但本选者一向不惯居高临下地“全方位”大谈“走势”之类,俨然权威。选编十年,往年之序,只一回取“点评”方式,其他均为“漫说”。由“漫”到“点”,今年再试一把。 点的是文章及作者,却盼读者朋友有所感应。或许下针失准,您尚不觉酸麻胀痛,即请传邮件于我信箱wqr0760@yahoo.com.cn,助我来点,包括某篇文章当选与否,一并道来,也算选读相动,以俾来年参考。 《“临时工”一语使用艺术探索》 阿敏说的是“长工”歧视、欺负“临时工”现象。“长工”之优越,在于“长”。但于人世而言,大家都是给“老天”打工的“临时工”。回黄转绿无定期,世事反复君所知。谁有本事千岁、万岁、恒寿永康,而堪称高贵的“长工”? 《武松湿鞋》 闲花落地听无声,污水沾鞋没感觉。武松从政一事,向来无人留意。安立志先生留意了,且说到武松在传统官场浑水里的“湿鞋”。即凭此点选此文。 《四十岁以后要善于绝交》 钱玄同说人过四十该枪毙,惊世。陈仓又说,四十以后必善绝交——天之涯,地之角,知交半零落嘛。在人欲横流、认钱认权认色而不认人的今世,善绝交不啻为独特处世良方。当然,重在“善于”。 《“大家”是谁?》 人面仅一尺,竟无一相肖。“大家”是莫须有的,却似乎紧紧包裹着、左右着一个个“不相肖”者。 《人生不过几张纸》 陈鲁民先生擅写罗列式文,也算一风格。此文精彩处在引述钱钟书那句话:“一张文凭,仿佛有亚当、夏娃下身那片树叶的功用,可以遮羞包丑;小小一方纸能把一个人的空疏、寡陋、愚笨都掩盖起来。”遮羞叶,当指“真的假文凭”或“假的真文凭”——前“证”是宵小之徒偷偷摸摸“办”的;后证是堂堂学府人模狗样发的。 《研讨三题:听、问、说》 向学者善听;理智者善问;能辩者善说。倾听能获益,提问握分寸,发言抒高见,才算合格的学术会议参加者。只“混会”而不懂“听、问、说”的中国“学者”,所在多有。陈平原先生的写意描绘和入木三分的剖析,像极了一幅讽刺画。 《谁的传人》 一个虚无缥缈,成为极权专制象征的玩意儿——龙,在新时代,又被不三不四之人捧为老百姓的嫡亲祖宗,强迫咱们做它的“传人”。别有用心者为之大唱不息的颂歌,更令众多懵懂者“被传”而不怪,乐淘淘甘当人家的滴里搭拉孙。咱们,就是如此慎终追远的。可“龙”那老东西岂能让咱们当家作主?陈四益先生说得实在:管他谁的“传人”,老百姓“不如老老实实争得一个做人的权利”。 《你一定是领导吧》 领导对平头百姓反应的讶异,是“只缘身在官场中”。 《北大被骂是荣誉》 对高贵的北大,唱颂歌,“只研朱墨作春山”,足矣。 《不能设想没有梦的人生》 对大学毕业生的“致辞”,一般由校长、系主任或教授为之。这篇出于媒体评论员之口,独特之处是只字不提学校的“培养”和“恩泽”,反道,须“从大学课堂上的各种理论与教条中走出来”。 《宠辱皆忘是一种风度吗?》 中心藏之,何日忘之?不忘“辱”,没太深道理。如何不“自欺欺人”,如何改变“大家都去做缩头乌龟”的现实,是一个十分沉重而不得不说的老话题。 《“做好事”》 “好事”也是“坏事”。此文从汉语达意的奇妙,说到世事阴阳变幻的吊诡,正反照应,趣例穿插其间,处处显出作者巧思。 《有人不喜欢和平吗?》 看新闻人应知,世界从无“和平”——敌对国家的武力冲突,霸权势力的武装干涉,第三世界国家的种族争锋和“颜色革命”,恐怖分子的捣乱……均是熙熙攘攘的权益之争,是对人类和平的破坏。所谓树欲静而风不止,别把杜家祁先生的“祈祷世界和平”,当笑话看。 …… 这令痴守杂文的落伍者颇感沮丧,不无尴尬。在生机勃勃的“显文”时评面前,杂文犹如明日黄花。与气势如虹的时评家比,杂文家像旧时只生了女孩子而不得公婆青睐的小媳妇,已然失势。更有种新论是——以时评取代杂文,正当其时,即是说,让杂文消亡。 然而杂文似乎并不易销声匿迹——它即使被当下大多报刊排挤,被正牌舆论边缘化,也如巨石下面的柔弱小草,仍然顽强发育,努力生长。 杂文命途多舛,鲁迅时代遭统治者围剿,尚且挣得生存空间,并且繁茂遒劲,如刘桢《赠从弟》所赞之松柏:“风声一何盛,松枝一何劲。冰霜正惨凄,终岁常端正。岂不罹凝寒,松柏有本性。”于今改革开放,昌明民主自由,杂文反会被并肩战斗、样貌相近的“兄弟”文体时评挤对,而自行疲沓、泯灭不成? 杂文家并不排斥异军突起的时评,摩登时评家却厌恶并忌讳杂文乃至于“杂文味”。很多杂文家由是自惭形秽,勉强写点杂文,又欲竭力消弭其“味”——方显与时俱进,不落伍于潮流呀。要么,索性“转型”,攒点阴阳怪气的小评论或其他东东冒充杂文,聊趋“新潮”。 可杂文就是杂文,杂文便须有杂文的情味和意味,即“杂文味”,这乃是不刊之论。杂文之为杂文,正因其中浸淫着“杂文味”,就像男人要有男人味、女人须有女人味一样。男人身上弥漫着浓重女人味,或风姿绰约,或娇嗔发嗲,人称“伪娘”,是算不上男子汉,或日“真正男子汉”的。如此缺乏雄性荷尔蒙的男子,不但女人不认可、不喜欢、不亲近,同类的男儿,也会觉得他是个怪物,遂敬而远之。女人亦是。 当然,正如男人体内也分泌适量雌激素,身上难免染点女性气质一样,杂文也并非每句话、每个标点都散发“杂文味”。任何文体的百分百“纯度”。均是神话。在此意义上,杂文与时评的文体交叉难免,不宜机械、生硬切割。可以杂文手法写时评,但是把时评写成杂文,它就是杂文了;杂文也满可评论时事,然而太过直白,那就是时评。20世纪30年代,鲁迅和胡适、罗隆基、王造时等同时为文尖锐抨击国民党,但鲁迅写的是杂文,胡适一众写的是时评。时评是新闻时事评论,讲究干脆利索;杂文是艺术创作,重在匠心独造。时评也好,杂文也罢,均可潇潇洒洒在各自的规则中自由舞蹈,且舞出自己的独特“味道”来。设若失去了类型规范,抹煞了文体特征,时评也是杂文,杂文等于时评,岂不既要了时评的命,也掘了杂文之根!而“时评”和“杂文”两个名词,也完全没有同时存在的必要。 同理,杂文不是小说、诗歌、散文、戏剧等等。也有人把零星的箴言、语录,以至小寓言、小故事等等聊充杂文——这,均是对杂文文体的误读。如果作品充溢着小说元素,即通篇弥散“小说味”,只是用了些许俏皮语言,就是杂文了吗?不是。那是小说。杂文须有“杂文味”,而“杂文味”最具刺激性并唤醒读者嗅觉的,乃是“艺术性议论”这“异香”——它是说理的,追寻的是“理”的精髓,不惧权豪怒,亦任亲朋讥,但它说得俏皮、好玩、形象、含蓄蕴藉、曲径通幽、指东道西、嬉笑怒骂,寓理于事,亦无不可,而不同于政论、社论、时评等论说文的循规蹈矩、严肃庄重和正儿八经;它是艺术的,它不吝运用各种艺术手段,但它“运”到即止,巧而为“用”,不同于小说、诗歌、散文、戏剧种种的一力铺排营造。 虽说“杂文一小技”,其大部定将速朽,但杂文自有杂文的“味道”,“杂文味”愈浓,艺术价值愈高。可以厌恶杂文和“杂文味”,但欲消灭杂文及其“味道”,或以赝品充之,即堕为扑鼻之臭,是不会获得认同的。否定“杂文味”,犹如明明看到并欣赏花之美,却闻不见花香一样,无异于自欺欺人。 |
随便看 |
|
霍普软件下载网电子书栏目提供海量电子书在线免费阅读及下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