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系《见证历史：共和国大使讲述》丛书中的一种，由我国前驻老挝和越南大使李家忠著。作者主要回顾了自己在越南十八年的外交经历，以及在老挝任大使的经历和在外交部任职时参与柬埔寨问题解决历程的经历，展现了从20世纪50年代至21世纪初中国与印支三国关系上的不平凡岁月，以及我国人民与印支三国人民之间的深厚友谊。

位于印度支那半岛的越南、老挝、柬埔寨是我国近邻，我国人民同印支三国人民有着深厚的传统友谊。半个多世纪来，我国同印支三国的关系经历了不平凡的岁月，如今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从20世纪60年代初起曾长期在越南学习和工作，并先后担任过驻老挝和越南大使的作者，以其亲身的经历将您带入那段波澜起伏的年代。

前言

抗美战争时期的中越关系

 改学越南语和留学河内

 中国援越抗美追忆

 我所看到的胡志明

 周恩来和胡志明的友谊

 李先念出席胡志明葬礼

 胡志明遗体保存始末

 走进胡志明的个人生活

 炮火下的中国大使馆

 几次别样的出差

束埔寨问题和中越关系正常化

 邓小平谈柬埔寨问题的政治解决

 中越领导人成都会晤

 巴黎会议的召开和中越关系正常化

 我和柬埔寨问题

 在常驻联合国代表团工作两个月

 金边一日游

新时期的中越关系

 中共派团出席越共“八大”

 中国医疗组参加救治越南国家主席

 越南的革新和总书记阮文灵

 油漆工出身的总书记杜梅

 军人出身的总书记黎可漂

 来自少数民族的总书记农德孟

 朱镕基总理二三事

 中越边界谈判往事回忆

担任驻越大使期间的往事

 同越南各级党政领导人的交往

 与外交同行的交往

 同越南各界人士的交往

 在河内国际医院看病

 在河内主持新中国五十周年庆典

 与河内外交使团的交往

 感受越南的社会和谐

 让外界了解一个真实的中国

 在越南过春节

 离任回国

出使老挝

 赴任前的准备

 中老关系的新时期

 高度评价中国的改革开放

 努力推动经贸合作

 同老挝同志的交往

 安居乐业的华人

 小巧玲珑的外交使团

 有惊无险的经历

 淳朴的老挝民风，温馨的驻老使馆

 难忘的重访老挝之行

外交经历琐记

 外交部“文革”片段回忆

 东四外交部大楼情结调研往事

 当翻译的经历和感悟

 礼宾工作见闻

附录

 胡志明遗嘱

 中共中央为胡志明主席逝世致越南劳动党中央的唁电

 中越联合公报

 共创中越关系的美好未来——在河内国家大学的演讲

 增进友好互信 促进共同发展——在越南国会的演讲

 越南外长阮怡年在授勋仪式上的讲话

抗美战争时期的中越关系

1945年8月，在印度支那共产党领导下，越南爆发了八月革命，建立了以胡志明为首的临时政府。9月2日，胡志明在河内巴亭广场举行的集会上，宣读了《独立宣言》，宣布越南民主共和国成立。次年3月，胡志明正式当选为国家主席兼政府总理。

但长期对越南进行殖民统治的法国不甘心丢掉这块地盘，千方百计恢复对越南的殖民统治。1945年9月，法军进人了由英军控制的越南南方，在西贡设立高级专员署。1946年12月19日，法国撕毁与越南民主共和国签订的所有协定，发动全面进攻。越南军民在印度支那共产党(1951年改名为越南劳动党)和胡志明主席领导下，为国家的独立和解放进行了英勇抗战。中华人民共和国成立后，于1950年1月18日同越南民主共和国建立了外交关系。当时新中国虽经济十分落后，且百废待举，但毛泽东主席和党中央仍决定全力支援越南人民的抗法斗争。1954年3月，越南人民军集中优势兵力，向盘踞在越南西北部奠边府的法军发起攻势，于5月全歼守敌1．6万人，取得了抗法战争的决定性胜利。

这一年的4月26日，由苏、美、英、法四国外长提议召开的解决朝鲜和印度支那问题的国际会议在日内瓦开幕。出席的有苏联外交部长莫洛托夫、美国国务卿杜勒斯、英国外交大臣艾登、法国外交部长皮杜尔。我国政务院总理兼外长周恩来率阵容强大的代表团出席。此外，出席的还有越南民主共和国外长范文同以及老挝、束埔寨和法国扶植的越南傀儡政权的代表。经过有关各方的反复磋商，终于在7月20日签订了关于印度支那的日内瓦协议。会议最后文件规定：法国从印支三国撤军；越南以北纬17度线作为敌对双方军队集结的临时分界线；将在1956年7月内举行普选，决定越南统一的问题；与会各国保证“尊重越南、老挝和柬埔寨三国的独立、主权、统一和领土完整，并对其内政不予任何干涉”。胡志明主席在向全国人民、军队和干部发表的文告中说：“在日内瓦会议上，由于我国代表团的斗争，由于苏联和中国两个代表团的帮助，我们取得了伟大的胜利。”

《日内瓦协议》签订后，法国军队于1955年撤出了越南和印度支那。但美国乘机取代法国力图干涉和控制印支三国，遏制中国。美国在越南南方扶持吴庭艳傀儡政权(所谓“越南共和国”)，破坏《日内瓦协议》，致使协议规定应于1956年7月举行的全国普选无法进行，导致越南南北两方长期分裂。不仅如此，美国一方面帮助吴庭艳政权镇压南方人民的革命斗争，另一方面发动新的侵略战争。

面临这种严重局面，越南人民被迫再次拿起武器，投入抗美救国战争。

改学越南语和留学河内

我的外交生涯开始于1963年。这一年的初春，我正式被分配到外交部工作。此前我曾就读过三所大学，从学习法语到改学越南语，从在国内学习到出国留学，可谓一波三折。

被保送北京外国语学院

1956年夏，我从天津三中高中毕业。那时新中国成立不久，各项事业蓬勃发展，到处充满生机和活力，教育也不例外。这一年全国几乎所有高校都在扩大招生。为适应这一形势，对应届高中毕业生多采取保送加考试的办法，由校领导根据每个学生的情况，推荐给各高校。

一天，班主任告诉我说，我被保送报考北京航空学院，同学们都为我高兴。虽然我的理科学习成绩不差，但我更愿意报考文科，甚至是师范学院历史系。鉴于那时大家都有一个坚定的信念，就是必须无条件服从组织分配，所以我没有表示不同意见，只是内心有些闷闷不乐。正在这时，班里另一位同学被保送报考北京外国语学院，而他对外语毫无兴趣。我俩经过简短交换意见，决定大胆地向学校团委书记汇报我们的想法，提出可否把我们被保送的学校对调一下。团委书记也是年轻人，比我们大不了几岁，很理解我们的心情，爽快地答应了我们的要求。这样我俩都如愿以偿，内心充满喜悦。

这一年初秋，我走进了北京外国语学院。这是一座重点培养外事翻译的高校，当时有英、法、德、西班牙语四个系和一个新开设的罗马尼亚语班。全校学生共700多人，英语系人数最多，新生入学后被分配学英语的可能性也最大。但法语系的高年级同学却动员我学法语，他们说法语音调最悦耳，语法最精确，是标准的外交语言，所有正式外交文书都是用法文书写，等等。我那时刚19岁，没什么主见，便提出了学法语的申请。被批准后自然十分高兴，至于学成以后干什么，没有多想过。

法语系有阵容很强的师资，还聘请了苏联专家。第一学期还没有什么政治运动，学习气氛很浓。同学们埋头攻读，老师授课尽职尽责，每晚都在教室辅导我们自习，直到熄灯。校领导对同学们的生活也很关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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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中国成立以来，一贯奉行独立自主的和平外交政策，其根本宗旨是通过广交朋友、加强合作，为我国的社会主义建设和发展营造一个稳定和有利的国际环境，维护世界和平。

位于印度支那半岛的越南、老挝、柬埔寨是我国近邻，我国人民同印支三国人民有着深厚的传统友谊。半个多世纪来，我国同印支三国的关系经历了不平凡的岁月，如今进入了新的发展时期。我自20世纪60年代初进入外交部工作后，由于我曾在北京外国语学院学习法语，后又在北京大学东语系学习越南语和留学越南，因而我的工作主要与印支三国，尤其是越南有关。1965年我首次到我国驻越南使馆工作，开始了我在越南和老挝二十年的驻外经历，其中四次驻越(1965—1970年，1981—1985年，1989—1993年，1995—2000年)，长达十八年，在国内也主要在亚洲司的印支处工作。可以说，我的外交经历始终与印度支那联系在一起，期间发生的一些重大事件，至今仍历历在目。

半个多世纪来，我国的外交队伍也走过了不平凡的道路，在曲折中不断发展壮大。周总理曾说外交队伍是文装的解放军，我作为这支队伍中的一员，在党的教育和各级领导的关怀、帮助下，逐渐有所长进。退休后，我参加了外交笔会，这是一个由离退休的写作爱好者组成的团体，其中不少同志把几十年外交实践中的精彩片段著书出版，既充实了他们的离退休生活，对年轻的外交官了解新中国外交也很有助益。受他们的启发和领导的鼓励，我也试图将我所交往的人和经历的事记录下来，供部内年轻同志、有关学者和对印度支那感兴趣的读者朋友参考。

本书共分六章，前四章是讲述我国与越南半个多世纪的外交关系，回顾了中越两国关系所走过的不平凡的历程，两国人民在共同战斗中结下的深厚友谊，尤其是两国老一辈领导人之间的密切交往和对发展两国友好关系所倾注的心血。同时也介绍了我本人亲历的一些重大事件。第五章是介绍我在老挝任大使近两年的经历，以及后来再访老挝的见闻和感受。最后是讲述我四十年外交生涯中令人难忘的一些往事，以及我从事外交工作的一些切身体会和感悟。在书的末尾，我特意增加了几篇文献作为附录，为的是让读者从中对作者所谈的内容得到印证，从而有更多、更真实的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