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草根”。
我出生在20世纪20年代,那是一个极其动荡的年代。我出生的时候恰逢父亲失业,家庭生活困难,几个哥哥不得不弃学工作,来维持一家的生活。母亲则非常虔诚地信奉佛教,她的信念就是一生要做好事,不做损人利己的事,更不能做坏事。她坚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在家庭的影响下,少年时期的我告诉自己:在这样的社会里,背后没有靠山,就只能靠自己,所以一定要安分守己,发奋读书,好好学习,才能为将来谋得一个好的出路。
那时的我只看到自己家庭那个小天地,很少关心外面的事情,视线狭隘,思想保守,想得最多的是要找到一份好工作,为家庭减轻负担。
——梁晋才
1.“扫把星”降临
1927年,冬天。
飕飕的冷风毫无顾忌地肆虐着北京这座古都,寒风卷起的尘土很容易让人迷了眼。在这种天气里,路上的行人自然少了许多,即使有,也大都笼着袖、佝偻着背、低着头、步履匆匆地走过,仿佛有着重重的心事不能介怀。事实也的确如此,随着国共两党关系的破裂,整个中国的社会局势骤然紧张起来,这份紧张不安犹如这扑面而来的刺骨寒风,掠过每一寸土地,把原本热闹的市井吹萧条了,把老百姓的心也吹得凉飕飕的。眼看老百姓的日子过得一天不如一天,腰带勒得和忐忑的心一样,紧绷绷的。
这一年的12月17日,天寒地冻。在北京西城区西四牌楼帝王庙夹道兴隆里7号的一间屋子里,一个可爱的婴儿呱呱坠地,那嗷嗷的哭声嘹亮得很,仿佛在向所有人宣告着自己的到来。这是一个健壮有力且有着一副好嗓子的男娃.娃。如果是在和平时期,家里添丁可是件大喜事,而且孩子的哭声越大,父母就越是开心。可是,在这个兵荒马乱的年代,大家的生活都被搅乱了,心绪也被搅得沉甸甸的,即使是新生命的诞生,也未见得就意味着喜事临门,也未见得让人忘忧开怀。所以,这个男婴可谓是生不逢时,他的出生不仅没有给父母带来应有的喜悦,反而使这个家庭不得不面临雪上加霜的困窘局面。
刚刚失业的父亲叹着气发愁:世道这么不景气,自己的工作还没有着落,偏偏这个时候又多了一张吃饭的嘴,这日子可怎么过哟?父亲皱着眉头看着这个尚不知疾苦是何滋味、只顾扯着大嗓门哭喊的娃娃,既焦灼不安,又一筹莫展。儿子中气十足的哭声让他愈发烦躁起来,不由得把这种种不如意都归咎到这个刚出生的娃娃身上,一个突兀而强烈的想法油然而生:这说不定是个“扫把星”,否则为什么他一出生,家里的好运气就没有了,连生计都成问题了呢?
“扫把星!”他心里想着,不知不觉脱口而出。
这个什么都不知道就无辜带上“扫把星”帽子的娃娃,就是本书的主人公——梁晋才。
不过,即使梁晋才出生的时候世道还好,估计也不会得到更多的宠爱,因为他是梁家的第八个孩子,他有五个哥哥和两个姐姐。梁晋才出生前,梁父一直在铁路局的包头铁路段工作,兢兢业业地熬了些年头后,终于当上了段长,也算是个小头头了,收入也多了不少。尽管家境还远谈不上大富大贵,但夫妻俩精打细算地维持生活,倒也没有什么问题。因为孩子多,妻子彭佩玉一个人实在忙不过来,所以,夫妻俩还专门从祖籍广东南海县请了位老乡当保姆。因为是老乡,夫妻俩对她很亲切,一口一个“好姐”地叫着。好姐是一个极其敦厚朴实的女人,手脚利索,非常贴心,她帮着彭佩玉照顾孩子,料理家务,把小日子打理得井井有条。梁父是个本分人,对这样的日子很满足,一天天过着,从来没想过这种平静会在瞬间被打破。
经济形势每况愈下,失业的人越来越多。梁父想着自己好歹是个段长,平时工作努力,既没出过什么差错,也没得罪过什么人,心里还是笃定的。这个老实人怎么也没料到,自己会被解职,成为失业大军中的一分子。
无缘无故就丢了饭碗,这对梁父来说,是个很大很突然的打击,打击得他脑袋发懵心发慌。还没等他从失业的噩耗中缓过神儿,梁晋才又毫不识趣地扯着嗓子,哭着喊着出生了,自然就成了父亲眼中的“扫把星”。
眼看着一大家子大大小小十几张嘴要吃饭,再艰难也还得熬下去啊。梁父找不到工作,只能到处打零工,挣一点是一点。没有了稳定的经济来源,以前的积蓄也慢慢耗尽,日子变得拮据起来。梁父要拉扯这么多孩子,心力交瘁,所以每每在外面碰壁,积了一肚子的不如意,回来就忍不住埋怨两句“扫把星”出气。
“扫把星”梁晋才就这样在父亲的埋怨中逐渐长大,一开始还懵懵懂懂的,可自从懂得“扫把星”的含义后,就突然变得懂事起来。他不想当父亲眼中的“扫把星”,所以总想处处表现得更好一些,让父亲满意。
P2-4
笔者虽然也算是一名航天人,但一直从事管理工作,能参与到《中国航天院士传记丛书》的编写工作中,能如此近距离地了解一名航天专家的成长历程,这种机遇很是难得。
笔。者在接受《梁晋才院士传记》撰写任务的时候,心里还是有些忐忑的。但在首次采访过梁院士后,就发现这种忐忑是多余的。如今的梁院士是一位年过八旬的长者,却依旧保持着一颗年轻甚至是率真的心,思维非常活跃,逻辑非常清晰,但又不失幽默,谈话中时不时蹦出点网络“潮语”,让人忍俊不禁。梁院士一点架子也没有,这种特殊的亲和力,迅速消除了笔者的拘谨。
梁院士经常说他是中国航天队伍里的一名普通小兵。随着进一步的深入了解,笔者发现这名普通“小兵”有着很多不普通的经历。他是第一代中国航天人的一员,亲历了中国航天事业从无到有、从小到大、从弱到强的伟大历程,也为之付出了毕生心血。
过往的种种艰辛、几番波折、几多荣耀,梁院士说得云淡风轻,笔者却听得惊心动魄。应该说,梁院士的人生画卷是精彩纷呈的,但笔者笔拙,无法描绘出所有。笔者走访了梁院士的家人、朋友、同事,请教了许多航天领域的专家,查阅了大量的航天史料,多角度地收集资料,相互印证,谨慎落笔,就是为了尽力向读者展现出一个真实的梁晋才,一个哭过、笑过、迷茫过、奋斗过、失败过、成功过的梁晋才。即便如此,文中仍难免会有谬误之处,敬请熟知者指正!
最后,感谢航天八院科技委秘书处宋为民、尹延凯、周剑雄的大力帮助,是他们的精心协调和安排,让笔者能够顺利完成各类采访并收集到很多资料、图片;感谢苏世望、俞大伟、余祖铸、钟锡保、吴志敏等一大批熟悉梁院士的老同事,热心为笔者提供许多素材,并细心指出文中的错处;感谢《上海航天》报社的陈沁、游本凤等人对笔者行文措辞的悉心指导;感谢一切理解和支持!
张慧燕
2015年5月
中国航天事业创建半个多世纪以来,培养和塑造了一大批功勋卓著、德高望重的中国科学院院士和中国工程院院士。他们具有坚定的理想信念和强烈的爱国情怀,理论功底深厚,技术水平高超,善于引领科学发展和技术创新,在中国航天事业发展的关键时期发挥了重要作用,为中国航天事业取得辉煌成就、孕育航天精神作出了突出贡献。
为了全面、系统地总结航天院士的成长规律,把航天院士的科学思想和创新方法记录下来、传承下去,为中国航天事业积累精神财富,为航天强国建设提供有益借鉴,中国航天科技集团公司和中国航天科工集团公司研究决定,组织编写一套《中国航天院士传记丛书》(以下简称《丛书》)。
党的十八大描绘了坚持中国特色社会主义道路、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蓝图,同时也为加强国防和军队现代化建设、推进我国由航天大国向航天强国迈进指明了方向。在中国航天事业“续航天梦、筑强军梦、圆中国梦”的新形势下,出版这套《丛书》,具有重大的现实意义和深远的历史意义。
记载航天历史。航天院士是中国航天事业的宝贵财富,他们的成长历程反映了航天事业的发展轨迹。这套《丛书》不仅是航天院士个人的传记,也从不同侧面记载了中国航天从技术到管理、从思想到精神的真实历史。
弘扬航天文化。宣传航天院士,就是站在科学的高度,向社会各界全面宣传航天事业,弘扬航天文化,使其成为中华民族文化宝库的重要组成部分,增强中华民族的自信心、自豪感和凝聚力,提升国家的软实力。
传承航天精神。航天精神是包括航天院士在内的几代航天人,在中国航天事业发展历程中,不断积累、提炼、传承而逐渐形成的,是民族精神、时代精神与航天实践相结合的产物,是中国航天事业之魂。《丛书》全面反映了航天院士的学术成就、科学作风和思想品格,有助于航天精神薪火相传。
培育航天人才。中国航天事业已经完成了新老交替,一代航天新人正在茁壮成长。《丛书》是泽被后世的人才工程,对于培育航天人才、发展航天事业、铸造新的辉煌将产生积极的促进作用。
总之,《丛书》是一套具有航天特色的爱国主义教材,是不可多得的精神食粮。相信这套《丛书》的出版发行,必将吸引更多的年轻人热爱航天、投身航天、奉献航天,以饱满的热情和昂扬的斗志再攀高峰,使中国航天事业后继有人,蓬勃发展,续写辉煌。
高红卫
2014年1月
张慧燕所著的《梁晋才院士传记》描写了梁晋才的成长经历,记载了他为中国航天事业做出的突出贡献,歌颂了梁晋才的高尚风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中国航天事业的发展历程,对于记载航天历史、传承航天精神、培育航天新人、促进事业发展具有积极意义。
张慧燕所著的《梁晋才院士传记》以传记的形式记述了梁晋才院士的成长环境、求学过程、工作内容、家庭生活、思想境界等,重点描写其求学、从业、献身航天的奋斗历程,并介绍了航天科技工业的发展历史,涉及航天型号工程研制等科研生产活动。这部书稿能帮助读者了解梁晋才光辉灿烂的的一生,有利于增强中华民族的民族自尊心、自信心和自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