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警队的工作是雷厉风行卓有成效的,凌晨发生的案件,仅几个小时他们就有这么成熟的调查结果和分析意见,方克非常满意,但还是不会放过任何一个疑点。他盯着李长青问:“那么就是说流窜作案肯定是排除了?”
李长青肯定地说:“从种种特征来看,排除了流窜作案的可能。”
方克对李长青这个部下是十分放心的,因为这是他亲手调教出来的刑警队长,在很多方面他们是默契相通的,但是他更善于诱导部下,把问题控制在度内。他认真思考了一下说:“我们姑且先做两种可能判断,既不排除内部或外部单独作案,也不排除内外勾结作案。但是重点应放在内部和内外勾结作案的侦破上。下边我们重点研究一下凤城车站的治安情况。”
张副处长是主管治安的副处长,他将凤城铁路地区的治安情况简单地做了一个分析。该站近一年来一直不稳定,治安案件居高不下,特别是扒窃、流氓滋事等治安案件比较突出。站内秩序比较混乱,认为应该尽快进行一次集中整顿。主管刑侦的王副处长和其他与会的党委成员很快达成共识,也赞成对凤城铁路地区进行一次有声势的整顿。
方克觉得会议进行到这儿似乎应该打住了,大家谈的情况已经把问题摆出来了,焦点就在凤城车站。他掐掉烟头,将大家的意见归拢了一下说:“大家知道,凤城公安所的老所长退休后,一直由指导员代所长,班子没配齐,警力也不足,工作难免顾此失彼,这是我们处党委的责任。今天党委成员都在,我建议本周召开一次党委会,政治处拿个意见,专题研究凤城公安所的人员配备问题。对于凤城的刑事、治安问题,应该多管齐下,进行综合治理。由治安科拿个整顿方案出来,在处务会上研究。”
会散了,参加会议的人员纷纷离去。方克叫李长青留下来。李长青把材料收拾起来,夹在腋下跟方克来到处长办公室。
方克给李长青扔了根烟,问:“怎么样?最近还能应付得下来吧?”
“前边还有几起大案还挂着呢,这不,案子又上来了,光这起棉花案就得重兵突击,压得我都快喘不过气来了。”李长青点着烟,也只有这个时机才能诉诉苦。
“是呀,这么大数额,一经上报,铁道部公安局肯定下令督办。”方克责成李长青抓紧研究一下,把侦破方案和人员定下来,马上报给铁路公安局,争取主动。其实方克留下李长青不是为了案子,而是想从刑警队调一个人。这件事使方克很犯难,他知道目前刑警队的案子多,压力太大。动刑警队的人就和动李长青的命根子一样。方克是刑警队长出身,何尝不知刑警队的难处,但是这个人还非得从刑警队出不可。
案子说完了,方克还没有放李长青走的意思,李长青就知道还有事。跟了方克多年知道处长的工作作风,处长沉思了半天没有说话,觉得要谈的事情肯定犯难。李长青心里一动便猜到了八九分,与人事有关。心里嘀咕着问:“是不是要动我们的人?”
难题一下破解了,方克也就顺势提了出来:“好哇,你都快成了我肚子里的蛔虫了,那你贡献出一个所长来吧。”
李长青马上就明白了处长要点的人是谁:“您是说路遥?”
两个人的心思想到一块去了,从刑警队抽一个当所长的人,只有路遥。
“哈哈!你呀。”方克开心得大笑,他笑这个部下太对自己的脾气了,“对,路遥。”
凤城是西北的一个中等城市,虽然没有沿海那么发达和繁华,但随着改革的大势也生机勃勃地快速发展起来,到处都是新兴_T地和拔地而起的楼宇。凤城火车站是一个编组站,所有过往的列车都要在这里分解重组,更像大脑的中枢将人体的各种需求合理地分配输送到各个系统。
“呜!”一声汽笛长鸣,一列客车进站。广播里传送着全铁路通用的一种腔调:“各位旅客,凤城车站到了,有下车的旅客请下车……”
随着人流从车上下来一个身着西服便装的年轻人,手里提着一只皮箱,二十七八岁,中等身材,轻盈利落,眉宇间透着一股飒气,他就是前来上任的凤城派出所新一任所长路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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