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汉古琴
凤兮凤兮归故乡,遨游四海求其凰。
时未遇兮无所将,何悟今兮升斯堂!
有艳淑女在闺房,室迩人遐毒我肠。
何缘交颈为鸳鸯,胡颉颃兮共翱翔!
皇兮皇兮从我栖,得托孳尾永为妃。
交情通意心和谐,中夜相从知者谁?
双翼俱起翻高飞,无感我思使余悲。
这是汉朝大辞赋家司马相如的《凤求凰》,我们不用弄清楚每个字的意思就能感受到浓浓的情谊。看到这首《凤求凰》,我们就会想起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私奔的故事,正是这首琴曲成就了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传奇爱情。
司马相如家境贫寒,但是他从小就表现出文学天赋,擅长辞赋,琴艺卓绝,名噪一时。一天,司马相如去拜访好友王吉,当地富豪卓王孙知道后,在家设宴款待司马相如。众人酒兴正浓之时,感觉枯燥乏味,便请司马相如弹奏一曲。司马相如早就听说卓王孙的女儿卓文君才貌双全,对她仰慕已久,想趁这个机会传达自己的爱慕之情,便毫不犹豫地答应了。当时司马相如弹的就是这首《凤求凰》,深谙音律的卓文君明白了曲子中的意思,不由得心驰神往。她也经常拜读司马相如的文章,早就芳心暗许,当夜就到了司马相如府上。这就是关于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惊天动地的爱情故事。司马相如通过琴音传达出自己的爱意,成就了一段美满婚姻。
司马相如是西汉的一代才子,不仅他喜欢琴,当时的文人雅士也都将琴艺视为必备技艺。秦统一六国后,在全国施行大一统的文化政策,将六国的乐妓和钟鼓乐等都集中到了朝廷之中,还专门成立了音乐机构——乐府。统治者的重视是琴艺发展的最大动力。汉朝继承了秦大一统的政策,在休养生息之后,经济状况得到了很大的改善,人民生活呈现出一片欣欣向荣的景象。在此基础上,汉朝除继承了秦朝大一统的理性文化,也散发出楚骚蕴含的浪漫气息。音乐在这一时期得到了推崇,不仅在文人墨客之中流行,而且开始在普通民众之中传播。琴在汉代得到了重大发展。
汉高祖刘邦那首著名的《大风歌》“大风起兮云飞扬,威加海内兮归故乡,安得猛士兮守四方”,曾经“击筑自歌”,后被列入宫廷音乐,并编为琴歌。汉武帝时期,官府更加重视音乐对百姓的教化作用,在全国各地采集民歌,对民间音乐进行整理和推广。汉朝实行开放的民族政策,少数民族的音乐在这一时期也得到了很大发展,兴起了鼓吹乐。汉代还出现了“百戏”的娱乐形式。汉代著名的琴人有西汉的司马相如、东汉的蔡邕等。司马相如是汉代最早对琴学产生影响的著名文人之一。司马相如用琴声博得了卓文君的爱情,成为文人骚客广为流传的一段佳话,其所用的琴是著名的“绿绮”。东汉末年的蔡邕年少时即以善于弹琴而知名,他为官正直,对当朝者充满了愤怒和不满,受到了官吏的残酷迫害,流亡避祸多年,其间创作了著名的琴曲《蔡氏五弄》。蔡邕对汉魏之际的琴界产生了重大影响。后世与蔡邕同为陈留(今河南开封陈留镇)人的阮籍、阮咸等名士,都以琴闻名于世。
汉代时七弦琴制基本定型。随着相和歌的兴起,特别是艺术性、音乐美感更强的相和大曲的盛行,琴逐步开始与其他乐器如笛、笙、琵琶合奏,古琴的形制得到了逐步的改善和提高。
在演奏方式上,汉代的琴曲有着自身鲜明的特点。
首先,汉代琴曲有着故事性和叙事性。汉代琴曲中大都包含了一定的人物和情节,如司马相如求爱的《凤求凰》,并且这些情节往往是比较曲折、复杂的,而古琴所演奏的音乐又是难以传达和表现这样的情节和场面的,这样,弹奏者在演奏的时候往往要加入一些口头的解释和说明。
其次,汉代古琴的演奏往往是和歌唱结合在一起的。我们由汉代流传下来许多歌辞作品,可以推想当时的演奏方式应当是边弹奏边歌唱。汉代相和歌的“相和”即表示歌唱者的唱和弹奏者的弹之间要配合、和谐。汉代以前,琴曲的传授主要靠的是口授心传,这对琴曲、琴艺的传播和改进有一定的限制作用。到了汉代,随着古琴在形制上的逐步定型和演奏技能的提高,出现了草创时期的文字谱。这种文字谱主要以文字的形式来说明弹奏的技法。这种文字谱有烦琐和不够直接的弊端,不能让学习者直接明了地看到曲调的高低、节奏的强弱,但文字谱的出现确实有助于琴曲的流传、传授、传播,对琴学的发展产生了重要的影响,具有巨大的历史价值。P5-7