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跃春和李沁红、杨慕次交涉。韩正齐一直很关注地看着杨慕次,他感觉这个人的容貌实在是太像过世的老爷了。
夏跃春边走边说:“他们都是我的病人,你们无权带走他们。
李沁红:“夏院长,你听我解释……”
夏跃春:“春和医院虽然是私人医院,但是隶属市府卫生局管辖范围之内,我们每年为市府公务员义诊,享有市府优待条例,你们侦缉处没有权利到我这里来肆意抓捕。你们要是一意孤行,我马上给市长打电话,请他派人来解决。”李沁红正要说话,杨慕次一把揪住夏跃春的衣领,将他掼到白色的墙角,夏跃春面对一个与自己好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还没有完全适应过来。夏跃春犹豫地说:“——你是?”
李沁红欲制止:“杨副官。”
杨慕次冷着一张脸,瞪着夏跃春,说:“你医院里有两个枪伤,都是贯穿腿骨的,谁允许你私自收治枪伤的?啊?”
韩正齐出面了:“息怒,息怒。都是一家人。”
杨慕次看看韩正齐,问:“你是谁?”
韩正齐:“警察局副局长韩正齐,那两个枪伤病人是我的属下,黑帮火并,执行任务时负的伤,请不要为难夏院长。”
杨慕次手一松,轻轻将夏跃春放下,他替夏院长整理衣服,说:“例行公事,敬请见谅。”他往后退步,退到李沁红身边,低声地说:“白忙活一场。”
李沁红:“收队。”
地下酒窖。
子弹头都被夹了出来,随着医用手术镊子轻轻一松,第二颗子弹跳进白色弯盘里发出悦耳的“咣当”声。
雪狼和荣华都稍稍松了一口气。
阿初清洗老余的伤口,洒上白药,进行下一步的缝合。
杨羽桦的书房。
徐玉真披散着头发,点着一支白色的蜡烛,穿着睡袍推门而入。
杨羽桦穿着睡袍,坐在沙发上一声不吭地抽着雪茄。
徐玉真:“你在等我?”
杨羽桦:“不如说是在等一个幽灵。阿次不在家,你不用搞得这样神神鬼鬼。没人看的。”
徐玉真:“做我们这一行,通常都是做给自己看的。”她把蜡烛放到书桌上。徐玉真:“这几天,我过得异常不顺,我过得不顺心,你知道会发生什么事吗?”
杨羽桦:“‘木头’逃离‘基地’,是你们自己疏于防范,关我什么事?”
徐玉真:“‘木头’在闸北区被人发现,所幸已经死了。国民政府已经派出医疗部门的得力医生详查,这件事必须马上解决,免除后患。”
杨羽桦:“你也知道政府医疗机构已经正式介入,你让我怎么做?去偷,去抢,去毁尸灭迹,去放火逾墙?可笑至极。”
徐玉真不慌不忙地拿起书桌上杨慕次的军装照,当着杨羽桦拂了一下相框,说:“如果你无能为力,也许,我能帮帮你,找回你的作用。”
杨羽桦脸色苍白:“你想干什么?放下。”
徐玉真:“我需要一个详细地址,仅此而已。”
杨羽桦无奈地拿起电话:“帮我接市府办公厅,对,找李秘书。”
地下酒窖。
阿初完成了整个手术,显得异常疲惫。
荣华:“谢谢你!”她因为替老余输了血,有些力不从心,脸色苍白。 阿初:“是你救了他,没有血液提供,他必死无疑!”
雪狼看着老余呻吟了一声,面露惊喜,对阿初说:“非常感谢。”
阿初平静地看着雪狼说:“我认得你,在火车站台上,你试图绑架我。”
雪狼有些尴尬。
荣华打趣了一句:“看来你很爱记仇。”
阿初:“是。”他对雪狼说:“希望以后再也不要见到你。”
雪狼:“我们见过吗?”
阿初懂了:“没见过。”雪狼有深意地点点头。
春和医院。
停尸房的走廊上,一个带着大口罩,穿着白大褂的中年护士推着运尸车,慢吞吞走进停尸房。
停尸房的看门人提着马灯,晃晃悠悠地看着护士,问,“这么晚了,还来?”
护士僵硬的声音:“有人死了,就得来。”
停尸房的看门人举灯来看,运尸床上的尸体一下坐起来,一个披头散发的女人伸出尖尖的手指,嘴角流着血,凄厉地叫着。
看门人大叫一声:“鬼!”一头栽倒在地。
《申报》刊登“春和医院停尸房闹鬼,鬼窃尸”。
《新闻周报》刊登“停尸房看门人亲诉厉鬼缠身,灵异事件震动京沪”。
《上海采访报》刊登“厉鬼诈尸,窃走‘死状怪异’的尸体”。
《沪西科幻报》刊登“鬼打鬼之谜”。
杜旅宁在办公室看报。
阿次和李沁红一起吃早餐,阿次在看报。
夏跃春在家里看报。
荣华开车把阿初送到离家很近的一个路口,阿初下车,买报,他卷着报纸,匆匆回荣家。
荣华在书店的报箱里,看到报纸。
荣升端着一杯咖啡进入画室,他看见杏儿在一幅油画前,痴痴地自言自语:“大少奶奶,你真的是自杀吗?你那么美,少爷那么爱你……”
荣升的咖啡杯落地。P68-7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