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事去哪儿啦?知青聚会已经不再热衷于谈论四、五十年前下乡的往事了,而是谈养生、谈微信、谈孙辈、谈旅游、谈广场舞……然而,往事真的像轻烟般消散了吗?还是存在大脑的某个角落找不回来了?
管寿义的《北大荒十年(续)》回忆的是过去,落脚点却常常是今日的现实,他引领我们回到布满历史痕迹的下乡之路,指点一草一木,一鞋一衫,一粥一饭,用文字还原当时的真情真相,挖掘出针头线脑的内涵神韵。你会发现,陈芝麻烂谷子竟然也能呈现出鲜活的姿态!不仅如此,他还常常从这些凝固的岁月画面中置换出今日的感悟,出其不意的,让我们领受到那种历经沧桑后的淡然,花甲之年的宠辱不惊。
管寿义著的《北大荒十年(续)》始终秉着“不夸张、不缩小,不粉饰、不埋汰,尽量还原到当年”的原则,以细腻的文笔客观描述广大知青在北大荒的岁月,描述连队的人和事。
●黑龙江省北安县引龙河农场
引龙河农场
黑龙江省农场总局系统国营农场,隶属北安农场管理局。位于德都县(今五大连池市)县境中部,场部距德都县城70公里。
引龙河农场建于1955年,因其地居引龙河附近而得名。原为劳改农场,隶属黑龙江省公安厅管辖。1958年并入龙镇农场,1963年又分出重建引龙河农场。1968年下放给德都县(1996年撤县建市)管辖,1972年收归省国营农场管理局管理,隶属黑河分局。1976年2月,划归省农场总局管理,隶属北安农场管理局。1984年划归省司法厅劳改局管理,1985年复归省国营农场总局,仍隶属北安农场管理局。
引龙河农场地处小兴安岭南缘丘陵地带,地形起伏多变,河流、荒沟纵横交错。全场土地面积84.4万亩,其中耕地面积29.6万亩,牧地6.4万亩,林地面积7.4万亩。农业生产主要种植小麦、大豆。1992年粮食总产量2.93万吨。畜牧业主要饲养黄牛、马、羊等。人工造林4.5万亩。场办工业有粮油加工、机械、木材加工等。1992年末全场总人口1.2万人。场部所在地已成为拥有约五千人的农垦小镇。
引龙河
嫩江东岸二级支流,位于德都县中部,发源于小兴安岭西侧,东北一西南走向,流经龙门、襄河、引龙河等农场,在大连陆军学校农场东南注人讷谟尔河。全长79公里,河宽3—13米,水深约0.7米。
山溪性河流。每年11月上旬至次年4月中旬为结冰期。
流域面积1186平方公里。流域为农垦区,分布有多座大型国营农场。
●黑龙江省北安市419信箱
查《新华汉语词典》“信箱”条目——
“1.邮局设置的供人投寄信件的箱子。
2.设在邮局内供人租来收信、编有号码的箱子,叫做邮政专用信箱。有时候某号信箱只是某机构或某收信人的代号。”
“信箱”,当它“有时候某号信箱只是某机构或某收信人的代号”的时候,往往意味着秘密,意味着神秘。
引龙河农场建于1955年,原为劳改农场,隶属黑龙江省公安厅管辖。我们下乡的头两年,劳改犯还在,分场的“大院”墙外是壕沟,墙上架着铁丝网,墙内是服刑犯人的监舍,墙角是高高的嘹望岗楼,解放军战士24小时荷枪实弹,一有风吹草动,警告无效即可立马开枪——如果有人不知“监狱”为何物,只消领他一看“大院”就明白了。出于保密的需要,农场对外称“黑龙江省地方国营引龙河农场”,通信时启用“419”信箱。“419”信箱,最符合“有时候某号信箱只是某机构或某收信人的代号”这个特征。服刑犯人也可以通信,但必须遵守两条:一、地址使用劳改农场引龙河的“代号”——419;二、来往信件必须通过管教干部审查:寄信由管教干部审阅后封口寄出,来信由管教干部拆封审阅后交服刑犯人。
知青通信既可以写农场名称,也可以使用“代号”。从我保存的下乡期间收到的几百封信件看,大致有如下几种地址写法:
1.黑龙江省北安市(县)引龙河农场六分场;
2.黑龙江省德都县引龙河农场六分场(1968年引龙河农场曾下放给德都县管辖);
3.黑龙江省北安市(县)419信箱6分箱;
4.黑龙江省北安市(县)419×6信箱;
5.黑龙江省419×6信箱。
最普通的是第1类、第2类;最实用的是第3类、第4类,信息准确无误,方便邮递人员快速分拣信件;最牛的是第5类,只有省名,外加一个信箱号。
P2-3
青春的记忆
陈建明
年纪大了,昨天的事情已经记不住,但几十年前一些已经模糊的往事,却在管寿义的这本书里一一清晰起来。只要你是一名北大荒知青,读书中任何一个小故事,都会引起你的共鸣。这既是文字的h量,更是故事本身的力量。
知青的故事已经过去四十多年了,再有个十年二十年,这一代人都将陆续告别这个世界,但是这些故事会留传下来,留给后人,留给世界。人可以灰飞烟灭,故事不会湮灭、历史不会湮灭,管寿义就是这段历史的笔述者。当然,还有很多人,也在口述、笔述着这段历史。且不说以往几十年间问世的知青小说、知青电视剧,一次次叩击着一代知青的心扉,就说这些年,随着网络的兴起,记录知青历史的博客层出不穷,有的光一个农场就有上百个知青博客。这些以民间身份记录历史的,或许会被认为是野史而不被认同,但成百上千甚至上万的野史共同的记录,不就是一部正史吗?我相信,这些博客上的文字,一定会成h历史档案的一部分,今后的历史学家一定会从这些博文中寻找故事、寻找真相。尽管,这些博文并没有集结成册。
然而,管寿义这200多篇博文已经集结成册付梓出版,这是一件令人高兴的事。我与管寿义虽然都是上海知青,都在黑龙江下乡,但以前素不相识从无交往,是通过博客才相互认识逐渐熟悉。与他交往缘于以下几点:其一,他所下乡的弓I龙河农场与我下乡的北安农场,同属黑河地区,同在一条铁路线上,我在二井,他在龙镇(龙镇是当时中国铁路线北方的终点),在地理上有亲近感;其二,引龙河农场与北安农场有很多上海虹口区下乡的知青,其中很多相互间是同学、邻居,亲近感又添一层;其三,也是最主要的,是他的博文吸引了我。很多人关注、浏览他的博客,也是基于这一点。
读过管寿义博文的人,都会有一种感觉,那就是轻松、诙谐,笑中带泪、令人回味。这些年,看过很多知青回忆文章,大多都有一个特点,都想展示时代的背景,写出历史的沉重、诉说人生的沧桑。当然,有能力这样写出来不是坏事,但迄今为止似乎还没有人能自如驾驭这样的题材,管寿义当然也不能。但管寿义独辟蹊径,以北大荒十年的经历,从衣食住行、吃喝玩乐到春播夏种、秋收冬藏,一件件一桩桩娓娓道来。所有短文长则千余字短则数百字,以寥寥数语写一事一景。所记之事并非惊天动地,用他本人的话,都是些“犄角旮旯针头线脑”的小事。正是这些小事,是每个知青都会遇到的,大家与之产生共鸣也就不奇怪了。
其实,最能反映这些短文特色的,还不是所记录的这些事情,而是管寿义所用的语言文字,他是用纯粹的东北方言来写这些故事,这使得他的文字别具风格。可以这么说,即便是纯正东北人,也未必能用这么多的东北方言来写作,何况他还是个纯正的上海人。作为在北大荒十年的知青,曾经与这些方言朝夕相伴,回城三十多年,渐渐淡出生活,如果不是在管寿义的文章中重温这些“词儿”,还真把它忘了。这些“词儿”,在他的文章里信手拈来、平淡流出,很多北方荒友都惊叹,一个上海知青怎么会对这些语言如此娴熟?我认为,首先,当然是十年的北大荒岁月刻骨铭心,管寿义有一本专门记录东北方言的小册子,据说从下乡那时就开始留意收集了;其次,是他的写作态度。这些方言毕竟是口头语言,要转换成书面语言并不能胡编乱造。管寿义曾对我说,为了保证准确性,有很多“词儿”他都打电话到农场找当地老乡证实。
这些年来,地不分南北,人不分男女,到处都有层出不穷花样翻新的知青聚会活动,是什么动力让这些花甲之年的知青乐此不疲?管寿义在其一篇博文中有这样一段话,或许可以表达许多知青的心情:一别农场,倏忽三十载有余。当年知青,两鬓染霜,发落齿摇,花甲老人矣!或在位,或返聘,或退休,然对关外之大荒,魂牵梦萦,一往情深,年代愈久,思之愈烈。肥沃黑土,有我汗水泪水;那山那水,常入梦中。
一代知青,用他们的青春写就了上世纪七十年代中国的一段历史,当他们渐渐老去,心中所念仍是那段岁月、那片土地,这是多么纯洁的感情!感谢管寿义先生,为百余万上海知青留下了值得回味的文字。
2012年10月20日
陈建明,上海知青,原上海电视台新闻综合频道夜间新闻主编。
我的心内充满感激
真心感谢鼓励、支持我写北大荒知青岁月的所有荒友、博友!
我要感谢的荒友博友很多,既有我们_农场的,也有兄弟农场、兵团、插队的;既有上海的,也有全国各地、甚至海外的:我实在无法一一列举。
但我要特别感谢一个人,他就是我们分场的荒友柴三胜。
《北大荒十年》中的绝大多数老照片,都是柴三胜提供的。正是这么多极其珍贵的老照片,为《北大荒十年》增了光添了彩!
如果说《北大荒十年》的文字还凑合着可以随便翻翻看看,那是因为在这么多老照片的映照下!
我的不少小文都是受这些老照片的启发、触动灵感而写成的;一些受到读者欢迎的知青岁月小故事如《手表》《荒友老甫二三事》等等,都是柴三胜的·t金点子”。我们在一起唠嗑的时候,唠着唠着就觉得这个可以写一篇,那个也可以整一篇——知青岁月的故事是永远也写不完的,我只不过是动动笔而已。
其实还有不少题目没有写。
在《北大荒十年》付梓出版的时候,请允许我用几十年不变的称呼说一声:真心感谢你——柴!
真心感谢天南地北、国内海外的所有荒友博友1
2012年10月18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