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答应带我们去打猎的爱达荷州的一个朋友家,得到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好消息。坏消息是最近出来打猎的人太多,他们连着出去几次都没有收获,所以,我们也没有必要再出去碰运气了,去了也白搭;好消息是他们家的私人领地足够大,可以放开手脚玩枪。
他们家是典型的摩门教中产阶层家庭。摩门教在美国也只能算是少数教派,大多数中国人也许对摩门教不太了解,少部分中国人对摩门教虽然略有所知,但以负面印象居多,比如源于福尔摩斯的小说和其他一些文学作品的误解,以及早期部分媒体的负面报道。
不过有两位美国摩门教徒中国人可能比较熟悉,他们分别是前美国驻华大使洪博培和上次败选给奥巴马的共和党总统候选人罗姆尼。至于其教义特色,我也无须多说,因为他们已将其融人生活细节中,接下来我会多有涉及。
美国大城市治安相对较差,但小城镇的治安好得有点出乎我的意料。这里的House基本没有围墙,最多也就象征性地筑一道篱笆以作为和邻居家领地的分界,美国西部人尤其大大咧咧,甚至没有随手关门的习惯。有时候拜访一个朋友,如果他不在家,就会打电话告诉客人:门开着呢,你先进屋吧。
一进门就是他们家的客厅,一架钢琴放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可想而知,这户人家有一定的艺术修养,以前就听说摩门教重视教育,看来此言不虚。那架钢琴是施坦威牌,源自德国,是传说中的“钢琴之王”。连著名音乐家麦斯特·奥特·鲁宾斯坦(Measto Arthur Rubinstein)都对它赞不绝口:“施坦威就是施坦威,世界上没有任何东西可与之相仿。”
美国有很多这样的房子,从正面看以为只有一层,其实还有一层处于半地下室状态,要到后院才可以看见。他们家的楼下还有一个客厅,其实也是约翰的游戏厅,美国貌似X—BOX比较流行,几乎家家都有,索尼PS的普及率稍低。一楼除一个客厅外,还有一个游乐室,里面的台球桌的尺寸非常小,大约只有正常尺寸的一半,旁边还放着一架比较古老的风琴。 那天晚上,我做了一顿中餐,一来是讨好一下主人家,二来也是为自己解馋。在美国,我经常做的中国菜是青椒炒虾、番茄炒蛋、蒜蓉西兰花,取材方便又便于烹饪。在国内这些只能算稀松平常的小菜,不过哄哄老外显然已经绰绰有余了。
第一次在摩门教徒家庭吃饭,让我见识了他们虔诚的宗教信仰,吃饭之前他们必须祷告,祷告词的内容非常质朴,无非就是感谢上帝保佑、赐予食物之类,中间还提到要上帝保佑我们这些中国朋友一路平安,挺让人感动的。
“不好意思,我们这里没有酒,也没有其他饮料,”开饭之前女主人鲁比特意向我们解释,“根据我们的教义,信徒不能饮酒、抽烟、喝咖啡、茶及其他能够上瘾的食物,所以餐桌上的杯子里装的都是纯水和冰块。”
为保持纯洁,摩门教徒一般只和教友结婚,不能有任何婚外性关系,同性恋也被视为罪恶。养育子女被摩门教徒视为一生中最重要的事情。鲁比的一个女婿小陈是中美混血儿,他十一岁就从中国台湾移居美国,也是美国为数不多的华裔摩门教徒之一。他正在读大学,却已经结婚生子。
晚餐很热闹,气氛热烈,大家对远道而来的中国客人似乎都很感兴趣。
鲁比对女婿小陈说:“家里难得来中国客人,你可得抓住机会多练练口语了,再不练就退化啦。”
“我尽量,我尽量,”小陈憨厚地笑着对我说,“我现在的中文已经很不好了,请你多教教我。”虽说是要练口语,但这句话他还是用英文说的。
“你习惯美国的生活吗?”我试着用中文问他简单的问题。
“差不多完全习惯了,”小陈语速不快,但发音还是不错的,“就是觉得美国吃的东西不是很好,比台湾差很多,所以我偶尔回台湾,最主要的目的就是为了吃台湾的小吃。我上个月刚从台湾回来。”
“哦,”我开玩笑地说,“怪不得你看起来比你家人都要胖呢,看来台湾伙食确实不错啊。”
“哪里,哪里。”小陈有点不好意思。
“你们什么时候结婚的?” “大学一年级的时候。”
“是吗?这么早?”虽然对摩门教徒早婚的事情略有所知,但我还是有点吃惊他们结婚这么早。
“还好啦,”小陈用比较蹩脚的中文继续说,“我们这里很多人都在大学结婚,然后一边读书,一边工作,一边养小孩。”
“哇!”我不禁惊叹,“你们真厉害啊,能同时做这么多事情!我们读大学的时候,都还很不懂事呢。”
“嗯,习惯就好了,在犹他州盐湖城附近,这算很正常的事情。”小陈切换成英语,顿时流利了许多,“我们认为家庭是最重要的,有了小孩就必须负起责任,必须勤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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