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雨编著的的《折角的页码》收录了：《看似闲谈不寻常》、《唐德刚先生走了》、《碧空楼空江自流》、《长沙念楼青灯明》、《借酒弄文慰平生》、《这是一条什么河》、《神仙眷侣羡煞人》、《点亮一盏青灯在历史深处》、《尽诉平生云水心》、《旧文新编见奇崛》等数十篇散文随笔作品。

《折角的页码》是雷雨的第四本随笔集，书中的文章，都是近几年来累积下来的。

《折角的页码》收录了：《风雨苍黄文脉长》、《感受炽热高贵的灵魂》、《芳华易逝水长流》、《难忘的影子》、《送尔乔》、《黎戈是谁》、《请读易水寒》、《发现熊式》、《凤凰台上的一盏灯火》、《成都重庆的民间解读》、《北门桥下笔记抄》、《金陵散记》、《美国五记》等数十篇散文随笔作品。没有轻率，思虑与表达力求有痛有瘁，不无病呻吟，不随意附和，惨淡经营，孤诣苦心，没有藏诸名山的野心。

代序：相信书有未来

看似闲谈不寻常

唐德刚先生走了

碧空楼空江自流

读《春泥集》怀陈乐民先生

长沙念楼青灯明

借酒弄文慰平生

这是一条什么河

神仙眷侣羡煞人

点亮一盏青灯在历史深处

尽诉平生云水心

旧文新编见奇崛

胡适，“到了21世纪替他恢复名誉吧”

无怨无悔为书香

一个出版人的传奇

拉斯金教授

书比人长寿

胸有是非堪自鉴

江苏的“房龙地理”

删繁就简也难为

种子是怎么毁灭的

家书无法投递

牵挂是一把伤人的刀

清爽可口碧螺春

《苍黄》《国画》各短长

让阳光抚慰每一个心灵

刘家魁的诗

致黑陶书

庞培的两本书

渡渡曾是鸟的名字

回味苦涩后的甘甜

亨利·特洛亚的小说

伊莎贝尔的“幽灵”

跟着父亲读五代史

说不尽的梅兰芳

卫西谛看碟

版画家的“世说新语”

澳洲的“三毛流浪记”

重温房龙

法律是政治的晚礼服

迷醉纸月亮

王蒙也说《道德经》

看黄荭《闲来翻书》

报春鸟与汉武帝

大外交家曾纪泽

一代名臣沈葆桢

斜阳西坠梦成烟

民国初年那些事

水竹村人今何在

风雨苍黄文脉长

感受炽热高贵的灵魂

芳华易逝水长流

难忘的影子

送尔乔

黎戈是谁

请读易水寒

发现熊式

凤凰台上的一盏灯火

成都重庆的民间解读

北门桥下笔记抄

金陵散记

美国五记

沽酒高歌醉朦胧

书缘伴我

庚寅书单堪可伤

后记

牵挂是一把伤人的刀

期待苏童的长篇小说，已经很久了。获悉《收获》杂志上发表了其长篇新作《河岸》，便赶快找来一睹为快。看完小说，最初步直接的感受是，高手果然不同凡响，一流小说家毕竟是一流，拿出来的东西还是那样令人很难一言以蔽之地给出明晰判断，如此丰饶茂密令人迷醉不可言说的小说世界，如此丰赡富丽毫无挂碍的一一呈现，不要说什么言不由衷客套恭维的所谓重大突破重大进展云云，即使能够在原有的写作高平台上保持如此虚构的热情、想象力独特、语言不受当下现实生活的污染，就已经是多么不容易的事情啊！

岁月蹉跎，世事变幻，姑苏烟雨，金陵春梦，作为一个有着独特追求和不愿苟且的作家，保持一份叙事的热心和观察的冷眼，仍旧没有功利没有私心杂念地关注风雨仓皇的古老土地，这样的牵挂和难以忘怀本身，就需要我们给予应有的尊重和钦敬，更何况，苏童奉献给大家的还是很值得我们再三咀嚼玩味的美昧佳酿！

众所周知，苏童是讲故事的高手。他在《河岸》中仍旧沿袭一贯的风格，在给我们讲述一个貌似父与子的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的陈年故事。在这样的故事叙述中，苏童有自己的价值判断和取舍标准，这样的旧事不是一些人在媒体上的胡天胡地，不是为讲故事而讲故事的炫耀卖弄。来自于底层的至少是三十年前的不再是“枫杨树故乡”，也不再是“香椿树街”的“城北地带”，而是苏童精心构筑的“金雀河流域”、“油坊镇”的“河岸”故事。在这样的小说世界里，政治血缘带来的荒诞和颠覆，父子冲突，夫妻矛盾，男女之间的欲望牵引与背叛疏离，河上和岸上的彼此对立，凡此种种，勾勒出一幅丰富的打上深刻时代烙印的世俗风情图。而所谓的政治运动，战天斗地的“东风工程”，落实在油坊镇和向阳船队，展现的是权力与欲望的纠缠，淫乱放荡的肆无忌惮，政治身份的梦魇一样的焦虑，青春期成长中的挣扎与自我作践，对所谓疯狂年代的追求不再是纯然贴标签的冷静叙述，对莫名所以的烈士身份以及烈士遗孤的莫衷一是的历史之谜。凡此种种，引人入胜，扣人心弦，在这样的看似凌乱芜杂的河与岸中，自我阉割的父亲，来路不明的小女孩的归属及其成长，船民以及油坊镇上的各色人等，构成了一个斑斓五彩的小说世界。

苏童当然不会仅仅满足于讲故事，让我们悠闲地听一段传奇。苏童在小说中，不断提到的关于邓少香的扑朔迷离的“革命”传奇，库文轩夫妻、父子因之而不仅仅是荒诞色彩的身份转换。在这样的小说世界中，小说已经不是停留在表层的所谓受冤屈被昭雪的模式，而最终也没有老套地让受尽折磨或者凌辱把生殖器割掉还不忘拿着《反杜林论》的库文轩得意春风。小说中的每个道具，都颇具隐喻意义，乔丽娜审问盘查库文轩的以红灯记做封面的“工作手册”，成为库东亮成长历程中的启蒙读物，还有库东亮对慧仙的自我独白式的“工作手册”，这两个“工作手册”，我们姑且称之为“红皮书”，还有后来慧仙送给库的“红灯”，《红灯记》中的人物之间，不也是没有血缘关系而是靠“革命情谊”来维系的吗？小说中的库东亮，后来为了拯救自己病废且走火入魔的父亲，惊心动魄地把油坊镇棋亭的所谓他奶奶的纪念碑偷偷运到船上，来告慰自己的父亲！而最终背负石碑沉水自杀的库文轩，这样的死亡方式，这样的凄凉结局，很容易让我们想起苏童其他小说中人物的死亡模式，诸如《妻妾成群》《米》中的人物。流动的是河水，是历史，不变的仍旧是苍老的不断演绎的如烟往事！库文轩和赵春堂掌权又有什么实质性的不同啊！当年，有人冒充方志敏的儿子，也是很煞有介事，招摇撞骗，这样的拍案惊奇，也许只能出现在东方吧？

成名于八十年代的苏童，在九十年代简直是如日中天，大红大紫。这样的盛名当然不是当下媒体过度发达的炒作使然。进入新世纪以来，苏童还是有不少新作问世。但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也许是苏童小说的怀旧风格叙事姿态？也许是苏童的部分小说文本缘于成为影视题材的家喻户晓？苏童的小说，总是给人写历史往事陈年烟云的印象？实际上，苏童还是写了不少以新中国成立之后为大背景的小说，比如长篇小说《城北地带》《蛇为什么会飞》《菩萨蛮》（又称《碎瓦》），现在的《河岸》又是一个例证，苏童并不是完全生活沉醉在民国或者所谓的更古老的历史云烟里而不问当下现实啊！那不过是一种布景或者障眼法而已，苏童何曾能够放下对时下芸芸众生的牵挂对历史变迁的注目？这样的牵挂和注目只不过显得过于“苏童化风格”而已，总是涂抹上怀旧的甚至是揶揄嘲讽冷眼旁观的色彩罢了！

P83-86

相信书有未来

新世纪的十年，就这样匆匆而逝了。作别既往，难免依依不舍；展望来路，总会莫名忐忑。不管是神思飞越激情满怀也好，还是惆怅万端思绪黯然也罢，新的十年就这样悄然开启，迈开了她的步履，把我们送入到一。年代，这新世纪的第二个十年啊！

十年看头年，万事看开端。在这年的时间节点上，书业中人的我们本应该大谈兼并重组数字浪潮，转企改制的时间表、路线图，集团化战略定位、未来走向等宏大而又主流的话题。如此煞有介事、心忧天下、一本正经地谈论探讨书的未来，似乎显得迂腐微观而又不合时宜了。

但细细想来，社会不管如何进化，技术不管怎样神奇，多少年来形成的社会分工形态、知识信息传播方式怎么会陡然间就星转斗移、地覆天翻了呢？中国综合国力的提升是有目共睹的，容不得我辈拾人牙慧人云亦云，而正是在2009的第61届法兰克福国际书展上，中国首次成为主宾国，让一部分国人大大满足了虚荣心，国内的媒体也都连篇累牍地介绍着所谓600多场活动的盛况空前，但据身在现场的灵通人士说，至少有一位国内非常著名的儿童作家的活动，全场人数连华人在内也没有超过十位，呜呼！也是在法兰克福书展，几年前我置身其间感叹西方强势文明的繁荣昌盛至少要再领先中国半个世纪的地方，居然不明就里地传出了纸质书在未来十年内即将消亡的“论断”，更为甚者，把时间还精确到了2018年，真是大胆的预测啊！纸质书真会消亡吗？运行上千年的出版形态将会就此终结吗？简单的说是或不是，可能都是愚蠢的，也是徒劳的。但谈论书的未来走向，关心书的未来命运，思虑书的载体形式，至少是天下读书人一种难以释怀的情结与牵挂吧。

“三更有梦书当枕”，“坐拥书城自王侯”，“书卷多情似故人”，这些书都是指纸质书而言，不管开本怎样变迁，一会大点，一会小点，一会长点，一会短点，都没有关系；也不管装帧设计封面用材如何变异，也都是融入了爱书人的一份审美，一份情趣，一份雅致天然。但凡此种种，一大早醒来，满架书籍都成了电子阅读器，总会让人感到有几份别扭和尴尬吧？甚而无奈伤怀？但当初从结绳记事、刻甲为文到汗青书简、韦编三绝乃至雕版活字，从线装书到当下的简装书，我们不也都逐步习惯渐渐适应了吗？

有人说，改变的是载体形式，不变的永恒的是传播内容。这话看似真理在握，实际上也在回避一种不得不面对的残酷现实：形式往往也是要影响甚至制约内容的呀。文革岁月“两报一刊”年代的话语方式，到了如今的网络时代，如果还那样战天斗地东风吹战鼓擂，一定会被当作神经病。互联网的大行其道，手机媒体的方兴未艾，美国主导的“云计算”的呼之欲出，似乎都在预示着公众接受信息与知识的载体形式已经越来越多元别致，越来越五彩斑斓了。去年的四、五月份，在纽约的地铁内，看到爱阅读的人大都是捧着阅读器，而《纽约客》杂志则在第五大道的报刊亭内独自向隅少有人问津，透出弃妇般的哀怨与凄凉。一些权威人士不断发布的是诸多资深报纸停止出版纸质版的令人惊心动魄的消息。这些报纸可都是如雷贯耳啊！而较为传统的巴诺书店究竟能撑多久，大家似乎也都心知肚明，静观其关门大吉而已。但你再去看看谷歌在纽约公司的气势张扬与勃勃雄心，他们觊觎并吞传统书业的司马昭之心，真有令人脊背发凉寒气袭袭的末世绝望之感。

练小川先生介绍我们认识的纽约一位美国知名出版人，据说已经八十多岁高龄了。他语调细若游丝但充满想象力与高昂激情的演讲，一再反复地诉说着一个观点：书不会消亡，书的未来柳暗花明。这位曾在许多知名出版机构供职并参与创立了美国国家图书奖的老人在纽约高楼林立的一个狭小空间内，拥有一家自己的公司，嫁接了数码技术，践行着十分钟之内可以立即让读者看到一本纸质书的宏大蓝图。但老人毕竟已入迟暮之年，他对纸质书的情感固然炽热恒久，但面对大街小巷中阅读器的蔓延普及，总让人有白头宫女话明皇的落寞伤怀。

想起一句鲁迅痛诋中国积习之深、守旧之牢、变易之难的话，“在中国，搬动一张椅子都要流血”。也许用此话来为书的未来壮胆显得不那么理直气壮，但我固执地认为：互联网再出神入化神出鬼没，数字技术再洪水滔天无空不入，但知识的传播不会休止，内容的流布不会消减，电子书甚或手机书会更加便捷，纸质书的生存空间会被大大地挤压，甚至在阅读市场会被逐步地边缘化，但纸质书的消亡不会很快到来，至于说到2018年就会寿终正寝，只能是一种调侃臆测罢了。

即使在上个世纪六七十年代那样令人窒息噤若寒蝉的时空里，食指仍然用低沉的嗓音鼓舞国人要相信未来。去年，沉寂多年的食指有南京之行，我捧着他的诗集去看望他。食指认真地在他的诗集上为我题字签名，难道将来有一天，签名要在阅读器上操作？退一万步讲，人们有了小轿车，偶尔也会骑自行车啊。视听视频家庭影院如此流行，可电影院并没有关门啊。电视广播并没有取代报纸，网络手机媒体也不可能一网打尽照单通吃吧？要是那样，也太不仗义太不和谐了吧？

想起食指的诗：“当蜘蛛网无情地查封了我的炉台，当灰烬的余烟叹息着贫困的悲哀，我依然固执地铺平失望的灰烬，用美丽的雪花写下：相信未来。”书，还会有未来，在我看来。

年过不惑，却困惑多多，怀旧的情绪时时袭来，种种忧思萦绕心头，夜半醒来，往往再难入眠。新世纪的十年匆匆流逝，下一个十年已悄然而至。从南京的古林冈下，来到玄武湖畔，斗转星移，阅人观世，转眼间，已是五个年头，真有了几分恍然若梦不知今夕何夕之感。

阅读成为避开喧嚣寻求宁静的一种生活方式。浮生偷得半日闲，散漫淘书，闲来读书，落实到笔端，似乎少了当年的快意思仇，增添了几分琢磨与思索。不敢自大妄为说自己的文字怎样独特，但可以负责任地说，读书不曾有丝毫懈怠，操笔弄文，没有轻率，思虑与表达力求有痛有瘁，不无病呻吟，不随意附和，惨淡经营，孤诣苦心，没有藏诸名山的野心，但求自己灵魂的抚慰。

这是我出版的第八本书了，也是我的第四本随笔集，从《漫卷诗书》《书卷故人》《江南读书记》，到如今的、《折角的页码》，书中的文章，都是近几年来累积下来的，读书，写人，其中甘苦冷暖，唯有自知。满纸荒唐言，一把辛酸泪。因为坚持读书写作，所付出的艰辛与牺牲，所承受的压力和痛苦，不足为外人道，也不必为他人言说。好在，这一很难说是好是坏的习惯，得到了相依为命的家人的理解和认同，得到了道义相砥的友朋们的鼓励与称许，让我能够在芜杂的琐碎之余，更深夜阑的时候，静心的把书打开，享受难得的好时光。

站在窗前，俯瞰一泓烟水浩淼迷茫，六百年的城墙苍然耸立，往事依稀浑似梦，都随风雨涌心头。一切都是云烟过往，一切都会尘埃落定，心中默默地想，不管怎样，书，还是要读；思，还是要继续，写，还是要坚持。

感谢顾华明先生、周海歌先生，还有责任编辑老驹先生，让这些文字有了进一步传布的可能。感谢古十九先生为这本书反复琢磨出这样一个名字。

需要致意的人很多，在我这样的年岁，有多少人曾经给予或多或少的帮助提携，你们的恩义，我会牢记在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