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诚原本是为人之道,为文之道,《立体裁剪》作者陈钇曈的精彩在于,她的真诚充满天性,源于自然,深入骨髓。因为如此,她在写母亲的时候,才不会去写母亲的艰辛,母亲的养育之恩,而是把笔触对准了母亲的眼睛,母亲的心灵之窗。她这样写道:“母亲的眼睛里是什么?是爱抚。母亲的眼睛里是什么?是鼓励。母亲的眼睛里是什么?是期盼。”鼓励是爱抚的升级,期盼是鼓励的升华,正是这种对母亲的深刻理解,她才会有着发自肺腑的唱给母亲的颂歌,“哦,那是母亲的眼睛,充满这个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爱的力量的眼睛,没有自私,没有凶残,没有心灰意冷!它像一盏明灯,是我人生的指引,照亮心灵的阴暗;它像一缕阳光,进发着热情,让我在严冬的肃杀中感到温暖与希望;她更像跳跃的火苗,点燃我奋斗的激情和思想的火花……”
《立体裁剪》是陈钇曈的散文随笔集,分为:散文·随笔;杂感;诗路;书札;曈趣;日记六辑。
《立体裁剪》收录了:《美丽的家乡》、《希望》、《母亲的眼睛》、《一个沉甸甸的微笑》、《我和我的祖国》、《七涩》、《这一次,我没有放弃》、《探寻历史的遗迹》、《放慢脚步品味生活》、《心中的风景》、《仰望星空》等百余篇作品。
七涩
曲折的故事正逐渐走向结束,所有美丽的出现,只是为了消失。
青涩的年华,有我的故事,有你的故事,我是一个讲述者。刚踏进中学的时候,一天晚上我们都失眠了。只记得我们聊了很久,第一次我说了很多自己也不懂得的东西,那是我第一次触动的情感。我们曾逃离培优课在一个下午站在花园里静静地听雨,活泼的你竟也和我一样面雨而沉思。第一次你牵我的手,我也毫无察觉,已然有些不自在。还记得我主动牵你手的那一刻,你惊讶的表情——你一直等待着我能伸出手,你已经无数次寻找我的手了。我们玩起儿时的游戏踩坏草坪,站在教室门口一直等到熄灯……我们去了所有的角落,但还是会迷路……记得你毕业的时候给我写了信,或许我们的故事这样淡然地在一个夏天结束了。我慢慢地讲所有的故事,有你有我,正如你会用一个本子记下我们的点滴,所有的角落都有我们的故事,我寻找着。
我永远也讲不完,正如我还在寻找,故事里的故事,是你不知道的事,是那个季节存在过的故事,转身一瞬,已是秋天。
这一次,我没有放弃
“阳光总在风雨后,请相信会有彩虹……”每听到这首歌,就感到充满了力量,一下就有了战胜困难的勇气和信心。人生不是一帆风顺的,像一条漫长的道路,总会遇到崇山峻岭,放弃,就会永远停滞不前,拼搏,就会跨越艰险,重见希望。
去年国庆节,我们一家人去游黄山。早就听说黄山山势高,地形复杂,风景秀丽,我对那里的一切都感到好奇。
到了黄山山脚的第二天,凌晨三点多钟我就被叫醒,导游说要去登山了。“天哪,天都还没亮就去登山,真造孽!”我心里嘀咕着,揉着睡意蒙咙的双眼,拖泥带水地走着。天空漆黑一团,稀稀疏疏地点缀着几颗星星,大地一片晦暗,只听见“沙沙”的叶落声和“吱吱”的虫鸣声。借着微弱的手电光,我一步步地上着台阶。眼前的阶梯像是一级高过一级数不清的石板,永远也走不到尽头。手电光离我越来越远,我才发现自己已被甩在了后面,这更加重了内心的恐瞑。仿佛置身于危难之中,阶梯两边没有护栏,在我左手边就是万丈深渊,我不敢向后看,因为身后是漆黑的一片;更不敢将目光投向左边的悬崖峭壁。我的心怦怦地跳着,我巴不得三步并作两步疾速前进,逃离这个魔鬼谷一般的地方,可双腿早已因长途跋涉变得瘫软,像铅块一样沉甸甸的,根本就无法加快速度了。无奈,我就这样近乎麻木地向上走,连眼皮也不抬一下,不知走了几个小时,双腿终于挪不动了。此时天快亮了,天空的漆黑变成了浅蓝。我望望四周险峻的山峰,再看看前面漫无尽头的阶梯,顿时心灰意冷。我开始后悔自己选择来这儿了。三点多就被从被窝里拽出来,摸着黑往上走,从黑夜走到拂晓,居然只走了一半路程,真是花钱买苦吃呢。打死我都不想走了!可我又一想,在这儿又没有其他认识的人,如果就停在这里,我该何去何从?难道我要被困在这里吗?不,我不能放弃!我仿佛回到了幼年,爸爸此刻正牵着我的手,看着我疲惫的样子,说:“不怕,坚持就是胜利!”是的,没有跨不过的坎!我从石板上一下“弹”了起来,拍拍尘土又开始了征服黄山之旅。因为和我一样来登山的人还有很多,也有不少是小孩子,我怎么能输给他们。前进!前进……
不知什么时候,我已到达了山顶的玉屏楼,和爸爸妈妈会合了。终于又聚在了一起,我简直喜不自胜。更重要的是,我充满了胜利的喜悦,我成功了,我战胜了自己,征服了黄山!一声悠远的鸡啼响起,此刻,东方的天际泛起了鱼肚白,大地一片明亮,灿烂的朝霞分外美丽……我不禁吟起一句诗:“山重水复疑无路,柳暗花明又一村……”
探寻历史的遗迹 行走在古木栈道间,抚摸着早已风化却依然挺立的老城墙,凝望那鳞次栉比的红砖青瓦,吮吸着浓郁的民俗气息……我们来到忠州古城,探寻历史的遗迹。
从抗日的硝烟到“文革”的动乱,从巴人时代到改革开放,如今周围高楼拔地而起,唯有这小小的古城,保留着最古老的住宅,居民们便是这古老文化的见证者。
宋代大文豪苏东坡曾在此吟诗作赋,故这里的梯道叫做“苏家梯子”。古城依山傍水,也许是当年的秀美风光吸引了这些文人墨客吧。
在众多瓦房之中,有一座房子沿袭了欧式风格,经历了百余年的风霜,仍风韵犹存。我们走近了这座房子的主人。老人名叫蓝儒英,今年76岁,已在这里居住了54年。她告诉我们,过去这里本是地主的房子,解放后她才被安排到这里,几十年的感情,现在家里就只有她一个人,却仍舍不得离开。房子是石结构建筑,外墙光滑,非常精致。房檐上、窗棂间,以及每个房间门都刻满了花纹。房子内房间很多,还有室内花园,老人说过去开满了月季、玫瑰等,的确是真正的花园洋房啊。只是时间的风化,我们已无法体察当初这栋房子有多华丽了。
随着城市化的加快,习惯了喧嚣市井的人们,自然也不能理解老人们对古房子的留恋。看着昔日雕花刻纹的弧形橱窗上结满了蛛网,不禁深深地叹息——历史一定在这里写下了一段辉煌,但它的光芒还能像数年前那样璀璨吗?终有一天,这样的古建筑会倒下,取而代之的是什么,我们又去哪里探寻历史的遗迹呢?
P12-16
别样精彩
——《立体裁剪》序
黄济人
陈钇疃有一篇散文的标题叫做别样精彩,通读本书,抹不去的印象便是这四个字。她在《别样精彩》里这样写到:“生命有一种精彩叫奉献,生命有一种精彩叫残缺,生命有一种精彩叫平凡。”
借用陈钇曈这段话的排比结构,我需要用另一段话来评价她的写作,“写作有一种精彩叫做真诚,写作有一种精彩叫感悟,写作有一种精彩叫发现。”
真诚原本是为人之道,为文之道,《立体裁剪》作者陈钇曈的精彩在于,她的真诚充满天性,源于自然,深入骨髓。因为如此,她在写母亲的时候,才不会去写母亲的艰辛,母亲的养育之恩,而是把笔触对准了母亲的眼睛,母亲的心灵之窗。她这样写道:“母亲的眼睛里是什么?是爱抚。母亲的眼睛里是什么?是鼓励。母亲的眼睛里是什么?是期盼。”鼓励是爱抚的升级,期盼是鼓励的升华,正是这种对母亲的深刻理解,她才会有着发自肺腑的唱给母亲的颂歌,“哦,那是母亲的眼睛,充满这个世界上最坚不可摧的爱的力量的眼睛,没有自私,没有凶残,没有心灰意冷!它像一盏明灯,是我人生的指引,照亮心灵的阴暗;它像一缕阳光,进发着热情,让我在严冬的肃杀中感到温暖与希望;她更像跳跃的火苗,点燃我奋斗的激情和思想的火花……”
这样的文字的字里行间,我不仅读到了真诚,而且感受到了真诚的力量。这便是文学作品的“文以载道”,它能让你在阅读中受到感悟,获得启发,从而与作者的情感产生共鸣。
陈钇曈的精彩,还在于她的感悟不是来自课本,而是来自生活。生活是一本大书,社会是一所大学,她是深谙其中的奥秘的。有一句常说的话叫做“知足者常乐”,可是在陈钇曈的生活里,事情并没有这样简单,于是她在散文《生活之道》里,作了这样的诠释,“小溪何其嫉妒沧海的浩渺,涓涓细流是何其柔婉的风景。人生总在仰望幸福,直到‘决眦’,才发现他身后有多少人在仰望他,羡慕他,快乐并非遥不可及,知足就能获得最大的快乐。”原来,知足与不知足之间,还有这么一个难以逾越的过程。
乃既如此,陈钇曈发挥着她的想象,“陋室的主人于陋室之中,终日与素琴作伴,阅金经以养性,枕着苔痕,望草色人帘,却发出‘何陋之有’的感叹,放平心态,就会从苦丁茶中品出甜意,从浓饭中嚼出韵味,生活就是这样,给它知足的钥匙,就会为你开启幸福之门。”依照相同的逻辑,她断言,“‘命运的交响’在无声的黑暗中奏出了巨人的生命之音。改变不了事情,却改变了对生活的态度。当我们将隐晦的天空秀作别样色彩时,生活已经宣布通过了考验。”
这种对生活的感悟,再加上理性的思考,便构成了文字的精彩。值得一提的是,感悟是需要阅历的。陈钇疃小小年纪,就有这般成熟的生活体验,更是难能可贵的所在。
至于发现,发现人的内心,发现事物的本质,这几乎是衡量一个作家是否成熟的标志。陈钇疃的精彩,不仅在于她有发现的能力,而且在于她有发现的特定方位。这个方位没有确立在猎物与猎枪之间,而是确立在自己与社会之间,抑或是确立在内心所能到达的每一个地方。她在随笔《路口》里这样描述说:“无法挣脱这凌乱的真空,脑海里掀起了一阵旋风,是是非非不停在较劲,只剩一个安静的我。”“我”可以是自己,也不可以是别人,在她的笔下,不可以不按照她发现的心路朝前走,虽然“终于站在十字路口的一瞬,感至的却是无边的迷茫。”
于是,在经历了“足迹”的混乱,“作别”的痛苦与“回首”的挣扎后,她笔下的主人公突然发现,“也许曾经的徘徊成就了今天的坚定,十字路口,不过是人生的中转站而已,我们在这里,为梦想调个方向。抬头望望北极星,突然发觉很清醒……”
这自然是一个清醒的事实:真诚、感悟以及发现,成就了陈钇曈的写作。这自然是一个珍贵的开始,陈钇曈倘若要在文学的道路上一路高歌,突飞猛进,还需要抒张真诚的胸怀,还需要捕捉感悟的微妙,还需要放开发现的视野。诚然,这样的要求不应该强加在一位高中生的肩头,但是,这应该是一个作家对一个小作家的真诚、感悟以及发现,如此而已。
2013.1.27重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