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色人民》是作者的回忆录。他满怀深情地记述了自己在西弗吉尼亚州皮德蒙特度过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以一个小镇少年的亲身体验，反映了20世纪50和60年代的有色人世界和风起云涌的民权运动，他对人生的思考，他的敏感、幽默、真情、文采，使得这部回忆录具有非凡的吸引力，同时也为了解作为学者的盖茨提供了审视他心灵的素材。

小亨利·路易斯·盖茨在美国西弗吉尼亚州的矿产县出生长大。他以最优异的学业成绩在耶鲁大学历史系毕业。他是《时代》杂志驻伦敦的记者，后获剑桥大学英语文学博士学位。他经常为《哈珀》杂志、《纽约时报书评》、《纽约客》、《村之声》等撰写文章；他本人的作品有《黑人形象》、《意指的猴子》(此书获“美国书奖”)，及《开放经典》等。他现在是哈佛大学杜波伊斯人文学教授，哈佛大学美国黑人研究部门主任。

《有色人民》获得了《芝加哥论坛报》“腹地奖”及“莉莲·史密斯奖”。这是一部尖锐感人的回忆的杰作，在它以自己出色的故事叙述使我们入迷之际，扩展并深化了我们对非洲裔美国人的历史的认识。

前言

第一部分 圈子会打不破吗？

第1章 有色人民

第2章 黄金时段

第3章 湿毛狗和白人

第4章 在厨房

第二部分 家庭画像

第5章 山上

第6章 南下坎伯兰

第7章 打棒球

第三部分 在奥查德区

第8章 时事

第9章 杂七杂八的爱

第10章 入教

第四部分 得到拯救

第11章 更年期

第12章 永恒

第13章 在上帝的恩惠下生活

第五部分 黑人概况

第14章 只是在和上帝说话

第15章 打碎糖缸

第16章 弃船

第六部分 有那么一天，在下一个星期二

第17章 大胆违抗

第18章 走完最后一英里

第19章 纸厂最后的野餐会

致谢

在阿勒格尼山脉中一座小山的一侧，西北离华盛顿、东南离匹茨堡各两个半小时车程的地方，坐落着西弗吉尼亚的皮德蒙特(在我出生的1950年，人口为2，565)，像涂在帕克饭店面包卷粗糙一面上的黄油，厚厚地覆盖在“老秃”山的山脊上。皮德蒙特是矿产县的第二个主要城市。西弗吉尼亚的山很有名，阿勒格尼山脉东沿波托马克河、西沿俄亥俄河蜿蜒，南边是卡纳河和盖扬多特河。在所有的河流附近的登山者所凝视的山脉中，没有比波托马克河谷南侧的支脉更美的了，盖茨岬高耸其上，那是县里最高的岬角，突起在帕特森河湾之上。

矿产县里多数有色人——全县两万两千人中的三百五十一人——就居住在皮德蒙特。

从它残留的建筑物的轮廓上你认不出皮德蒙特了——我是指我的皮德蒙特。我的皮德蒙特不是现在坐落在那里的那个城镇，矿产县学校系统的合并，以及取消中学校篮球队造成的自我意识的降低，都伤害了它的尊严。“爸爸，那所学校死了。”有一次，当赖莎看到我曾经读过书的小学时说道——她那时还不到4岁。即使在那时她已经很多嘴了——在科尔曼家这是个多么具有威胁性的坏品质，我在整个童年时代都在尽最大努力培养这种品质，不然我怎么能够阻止得了守候在近旁的、伺机挑剔的舅舅们——妈妈的九个兄弟——逼近我？

然而赖莎是对的：戴维斯免费学校，皮德蒙德唯一的一所小学，建立于1906年，一度曾是高高坐落在肯尼豪斯山丘顶上的一所骄傲的三层楼红砖建筑，现在很明显是死了。如果还没有被埋葬，它那腐烂中的尸体正在被红头鹫般的泥瓦工撕扯碎，取食其精工制作的红砖。

对于我的孩子们，总的来说，皮德蒙特看上去必定像个灰暗干瘪的小镇，就像我的老学校一样，一块砖一块砖地腐烂着。人口下降到了约一千一百人，其中三百人是黑人，平均年龄每年都在增长，使得主导我青年时代的生气勃勃的人物——至少是活到了今天的那些人——在我的女儿们的印象中想必是些头发灰白的老人了。不，我的孩子们永远也不会了解皮德蒙特，永远也体验不到，对于自己学会如何做一个有色男孩的地方，我至今仍能感受到的那神奇的魅力。

皮德蒙特的50年代是深棕色的时代，至少那是我的记忆赋予它的色彩。那时皮德蒙特欣欣向荣、不断发展，是个有着毋庸置疑的光华的村庄。我说村庄，但是对一些人这是个不受欢迎的用词。(西弗吉尼亚州官方的委婉词是“三级城市”。)例如在我写的一篇登在杂志上的文章中称呼它是村庄时，我的表兄格雷格就抱怨过。“嘿，小子，”他很随便地开始说(我们相互叫“小子”)，“你得给我解释一下。你怎么管皮德蒙特叫村庄？”

村庄还是城市，还是两者之间的什么——没有关系。皮德蒙特人永远都因为老家是皮德蒙特——依偎在高山的屏障下，不偏不倚地坐落在浩瀚的波托马克河岸边——而感到骄傲。我们知道上帝给与美国的再也没有比这里更美的所在了。

我们熟悉这里的社会地形就像熟悉自己的手背一样。皮德蒙特是个移民城镇。这里的白人是意大利和爱尔兰人，加上住在东汉普夏街的少量有钱的、祖先是英国新教徒的人，以及由来自其他各地的工人阶级组成的“种族”地区，有有色人，也有白人。从小学——或者赖莎宣称它已死亡的那一天它的残留部分——出发，如果你向西，上山朝有色人的美国海外战争老兵俱乐部走去(爸爸每天下午4点钟去那里，会会老伙伴，花75美分喝盛在水杯中的加碎冰的橘汁和杜松子酒调的饮料)，就会看到两个意大利小区中的一个，巴尔巴利托、迪皮雷托、迪布尔多，以及许许多多别的姓氏的最后一个字母是O的人的家都在这里。(有色人的美国海外战争老兵俱乐部的新址，在我小的时候是旧哥伦布骑士酒吧。)在意大利人居住的上面的一条街住的是爱尔兰人，奥布赖恩家、奥赖利家、奥尼尔家，以及许许多多别的姓氏的第一个字母是O的人。有一段时间，我最好的朋友中的两个是芬尼根·兰农和约翰尼·迪皮雷托。

整个皮德蒙特的西部，“中心区”的人仍叫“山上”的地方，被叫做“弓形山”，我猜想是因为它的形状像你的脚弓。25年以后，我才得知有色人嘴里的“弓形山”其实一直是“爱尔兰山”(“弓”和“爱尔兰”二词发音模糊时听起来相似——译者注)。爸爸告诉我的时候简直把我笑翻了。他却只说了句“笨蛋”。

就大家所能记得的，皮德蒙特的特性一向是和韦斯特瓦科造纸厂完全结合在一起的：它繁荣的过去以及它难以预料的未来。初看上去，皮德蒙特是个典型的死亡中的工业城镇：社会的基础结构处于瓦解之中，以及老百姓面对它的渐渐衰落时那无可奈何的心态。许多曾经很美丽的建筑已是人去楼空，空落落的无人照管，见证着逝去了的充满活力和傲然自得的时代。东汉普夏街上的巨宅不再傲然自得，可是我小的时候它们却是这样的。

在无风的日子，当天气阴沉的时候，皮德蒙特弥漫着一股化学课堂里具有的臭鸡蛋味。造纸厂使用的漂白剂的辛辣的硫磺气味沿山谷飘来，穿透墙壁和衣服、家具和皮肤。没有任何香水能够将其完全掩盖。它和河流一样是山谷的一部分，居住在那里的人们并不觉得受到了过分的困扰。“我闻着是钱的气味，”甚至还是孩子的时候，大人就教我们这样替它辩护了。P3-5

第一次见到盖茨教授，是1986年9月。我作为鲁斯学者在康奈尔大学研究美国女性文学。由于在国内没有机会接触到黑人女性作家，我希望和盖茨教授的博士生一起研究黑人作家。那天在他的办公室第一次见面，我尊敬地称他为盖茨教授，而他的第一句话是：“叫我斯基普。”从此开始了我们长期的师生加朋友的关系。

斯基普热情地帮助我这个倾情研究美国黑人作家的中国学者。在一年半的时间里引导我一步步深入到黑人历史、文化、习俗和文学中去。我们共同设计了我回国教研究生黑人文学的书单，他资助了全部学生用书(12种，每种12本)。当他得知我在撰写《20世纪美国黑人小说史》，需要进一步补充资料时，又邀请并资助我去哈佛大学的杜波伊斯美国黑人研究所做研究，使我最终得以完成这项工作。

《有色人民》是斯基普的回忆录。他满怀深情地记述了自己在西弗吉尼亚州皮德蒙特度过的童年和青少年时代，以一个小镇少年的亲身体验，反映了20世纪50和60年代的有色人世界和风起云涌的民权运动，他对人生的思考，他的敏感、幽默、真情、文采，使得这部回忆录具有非凡的吸引力，同时也为了解作为学者的盖茨提供了审视他心灵的素材。正如作者自己在本书中所说：“‘我想学会怎样做一个自由的黑人，怎样做一个人，怎样能够在尘世中生活而又和上帝在一起，怎样能够质疑传统和价值观而又不被踢出群体，怎样能够珍视社区和秩序、家庭和集体，而又不必为了被接受而压制自己的疑问、怀疑和矛盾。”而这些，也正是人们终身思索求解的问题。

敏感……复杂……极具吸引力……用丰富多彩而又常常是妙趣横生的细节进行描述……一部精彩讲述的回忆录。

——《纽约时报书评》

本书很可能成为一部经典的美国回忆录。……在语言的使用和对人们态度的描绘上无所畏惧……盖茨的语言是字字珠玑。

——《波士顿环球报》

盖茨怀着具有强烈感染力的爱和幽默在写作……一部绝妙的、律动着的、热情的回忆录，充满了精彩的人物、家族习俗、趣闻轶事和弱点癖好。……一首颂歌。

——《基督教科学箴言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