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市史的概念,立刻让人们对城市建立了一个时间的坐标,它提醒人们,城市是一个生命体,它也在时间的变异中成长着,变化着,就像一棵老树,我们可以通过阅读它的年轮来了解它的经历。城市也有它的年轮,也有它的经历,这就构成了我们所说的城市史。《宁波老城》将讲述的不是一般的城市史,因为这一套丛书会从各个角度来阐述这座城市的各种历史,我们这一本书,将更像一本“城史”,城——它的防御设置,它的功能布局。城内的交通水系,经济文化政治中心的形成与变异,包括消防、医疗、教育等公共设施的形成与发展——这一切,它们在发生、发展的过程中,都有它们的故事。
到底有没有“堇子国”,这个悬念的破译时间仿佛越来越近。河姆渡意味着什么,她是宁波城市的母亲吗?乱世筑城,重大工程往往出于防御的无奈。当时的宁波城比威尼斯还更像一座典型的水城。城市,“三百六十行”的精彩世界。
讲述沧桑往事,描绘市井风情,老城、老俗、老墙门,让人魂系梦牵,欲说还休……
序章 城市史前的城市
一、到底有没有“堇子国”,历史给我们留下了一个悬念,这个悬念的破译时间仿佛越来越近。
二、河姆渡意味着什么,她是宁波城市的母亲吗?
三、越人曾经在这片土地上形成过三座雏型城市,为“郡县制度”的秦王朝奠定了行政框架的基础。
四、三座雏型城市都在寻找着同一个目标,寻找作为地域政治、经济、文化中心的真正城市的形成,寻找着这一中心最合适的地理位置,这一寻找显得十分漫长。
第一章 城墒:传统城市的标志
一、乱世筑城,重大工程出于防御的无奈,世上的许多伟大创举常常是被逼出来的。
二、城垣画角听风铃,敌楼月色衬柳荫。
三、有没有雅兴,让我们到当日的子城里去走走看看?
四、毁城、建城,这都是有原由的,要不然谁会去做这种笨重的蠢事?真正有地方特色的倒是那座市舶门,这是中国最早的海关。
第二章 河是城市的骨架,水是城市的血脉
一、有了水,才能养人,才能形成城市。
二、当时的宁波城比威尼斯还更像一座典型的水城。
三、月湖,集中表现了城市的水景,成为公众的乐园。
四、摇啊摇,摇到外婆桥。
第三章 城市是一种生活方式
一、城市“风水”:城市格局的基调,市民生存的舞台支点。
二、“坊市制度”及其瓦解后的城市生活。
三、城市,“三百六十’行”的精彩世界。
四、商贸航运的东城,文化人居的西城。
五、城里的官员们在哪里上班?
六、近代生活的开始。
第四章 一座充满真诚信仰的城市
一、佛陀世容,梵宇丛林。
二、西方宗教丰富了老城的信仰色彩。
三、社火,炽热的民间信仰,宁波的土著宗教。
四、庙会,为了信仰,更为了自娱。
第五章 城市主题:战争与和平
一、边防与城防相结合,这是宁波历代守军的共同使命。
二、以城市为目标,实施越来越细致的防御。
三、保卫宁波,为和平而战。
四、以和平的名义,迎接新时代的黎明。
后记
“鄞”,据后人的解释,一般认为那是“堇子国”的故地。堇地形成了人口集中的“邑”,“堇邑”的合体字就是鄞。这种说法听起来颇有些道理,关键是“堇子国”并没有被证实,它的解释就失去了有力的事实支持。于是另一种解释就认为,那里有一座“赤堇山”,“堇”是当地一种野生的草,又称紫花地丁,山以紫红色的紫花地丁“堇”命名,“堇”加“邑”而成为鄞。最早记录越国情况的《越绝书》里也有“若耶之溪,涸而出铜;赤堇之山,破而出锡”,铜和锡的合金,就是当时越国掌握的最新的金属材料青铜。青铜在当时被称为“金”,其贵重犹如今天的黄金,因为它可以制造当时杀伤力最大的青铜武器。如此说来,鄞地就成了越国重要的青铜原料产地。这一资源的重要性,相当于现在的核材料,可见赤堇山一定是越国重要的军事工业原料基地,何况《越绝书》和另一本记录越国的《吴越春秋》都写到过越国大夫范蠡到赤堇山视察工作。一个政府首脑到重要的军事工业基地进行视察,这是很合情理的事。问题恰恰在于,后人义考证了那座赤堇山并不是现在在白杜不远处的赤堇山,而是宁波平原西部四明山东麓的梅园锡山,于是解释再次失败。再一种解释则从文字本身入手,认为“堇”本身就是黄土两字上下叠合而成的省笔字,白杜地区的山上,土色呈黄色,这样就说通了。道理仿佛说通,其实并不然。
“贸阝”的说法更为生动,据说东部的育王山就叫郧山,翻过那座山,就看到了它的后面那片茫茫东海。有人解释说,当时海上的“东鱼是人”经常到这里来贸易,于是集人成邑,也就是成为一座雏型的贸易城市。
“句章”的说法更加振振有词。说是越王句践卧薪尝胆,经过“十年生聚,十年教训”后终于称霸中原,周天子就赐他为伯爵,为了“章(彰)伯功”,就将他的封地称为“句章”,以此表彰句践伯爵的业绩。
所有的解释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从文字的本身意义来引申诠释,认为这样就说到了点子上。问题恰恰在于,越人并没有创造文字,也没有像楚人那样接受了北方华夏民族的文字,他们根本就没有用文字记载过自己的历史、记录过自己故土的地名。所有的对鄞、郧、句章的解释,肯定是后来南下的秦汉人赋予的。现代的史学家最终证明,这三个地名都是越音,秦汉人用华夏文字记录了这种读音,形成了三个可以书写的地名。
古语音学家特别指出,带“句”这个音,读作“够”,是越国的地名和人名中常用的词音,比如“句余”、“句吴”、“句践”、“句章”,句可能仅仅是一个发音词,正如吴方言中的“阿”,阿叔、阿伯、阿狗、阿猫,有鲜明的方言特征,但无具体的意义。而句章边上的“句余山”,这个“余”倒是有意义的,那是越音中的“盐”,这正好与当时这地方处于海滩盐碱地的历史相吻合。
但是这三个聚落的真正意义却在于,它们都是宁波平原边缘最早的人口集聚之处。邑,可以解作城市,或者说它们开始形成为宁波建城前的雏型城市。他们确实是一个“邑”,一个由人口聚合而形成的熙攘之处。
秦兵存大将工翦的带领下占领了这三个越人人口密集的聚落,把越人赶走后充实南下的北方人,然后以原来的地名建立了三个县:鄞县、郧县和句章县。
余下的最后问题,则是那三个地方当初是否建造过“城”?我们试图用地名来佐证,地名是一种历史的“活化石”,它们常常保留着某种历史的信息。最早的鄞县所在地白杜,那地方的一座山至今还叫“鄞城山”,也就是“鄞县城所在的山”;句章当时所在的位置正好在姚江的南岸,那里有一个古渡口,一直叫作“城山渡”,看来“渡”以“城山”命名,只不过这座“城山”已经弄不清究竟指哪一座了,但是句章建城则可以在古籍里找到一种说法。《十三州志》说,周元王四年,也就是公元前472年,句践“并吴,因大城句余”,也就是在句余山大造城堡,到底怎么造,只是一笔带过,没有细述。而白杜的鄞城山,明代的嘉靖年间还能从地下挖到许多古砖瓦、破碎的陶瓷片,堆积层厚处竞达三四尺,古城的规模约有二三里见方。只是古郧县的县城,后来一直没有人说起,也没有说建造过,也没有说没建造过。
当我们今天有考古的实物证实了4000年前的莫角山已经有了城邦古国,那么在2400年前的鄞、郧、句章如果建造过城堡,那也不是什么值得大惊小怪的事情了。P14-15
城市史前的城市
这个题目听上去确实有点怪怪的。这个怪怪的问题其实可以跳过去不去理会它,如果你仅仅对现在的宁波城市感兴趣的话。当你的阅读有从容的时间,你的兴趣又广泛而活跃,那就不妨读一下这篇不长的序章,虽然只是一席题外之言,也许会对你理解宁波城市有更深刻的提示。
每一座城市都有它的历史,追溯这一历史常常是一件颇能令人兴奋的事情。就一般人而言,城市给他们的印象是一个空间的概念。或者是地图上的一个点,边上标着这座城市的名字,人们可以通过读图知道它的方位、交通,它与周边城市的关系以及大概的地貌特征,比如哪一条河流或者大道从它边上经过等等;或者是眼前的一批巨大的建筑群,以及这批建筑群的组织秩序,比如街道、社区、公共设施,商业、居住、文化、政治等功能分区,诸如此类的城市实景,更加强了人们对于城市空间性的认识,总之,城市的空间性在一般人们的印象里是鲜明的。
城市史的概念,立刻让人们对城市建立了一个时间的坐标,它提醒人们,城市是一个生命体,它也在时间的变异中成长着,变化着,就像一棵老树,我们可以通过阅读它的年轮来了解它的经历。城市也有它的年轮,也有它的经历,这就构成了我们所说的城市史。《宁波老城》将讲述的不是一般的城市史,因为这一套丛书会从各个角度来阐述这座城市的各种历史,我们这一本书,将更像一本“城史”,城——它的防御设置,它的功能布局。城内的交通水系,经济文化政治中心的形成与变异,包括消防、医疗、教育等公共设施的形成与发展——这一切,它们在发生、发展的过程中,都有它们的故事。
城市史开端前的时代里,这一片土地不会是事件上的空白,它同样有生动而鲜为人知的故事发生。对城市史而言,它就是“史前时期”,宁波的城市史前依旧发生了城市的故事,它们是宁波城市史的精彩前奏。
关于宁波城市的历史,已经出了不少书,之所以还要写这么一本,作者自信有写作的价值。
以往的书籍多是从历史学的角度锲入,这一次更多地从文化学的角度,因为这是《老宁波丛书》的其中一本,同时要承担将城市的大略简要地叙述一遍的任务。也只能述其大略。
有许多文化性的事物在宁波这座城市中渐渐地消逝了,有价值的东西令人怀念。有些东西已经不可能作为一种物质存在了,但它可以用精神的形式留存,这种精神的形态也就是文化的形态。
这本书里的许多史料是大家熟知的,但是对于它们的文化意义的认识则未必知晓;有许多史料以前很少用到,但当它放到某一个逻辑框架中的时候,它的新的意义就不言而喻了。因此我相信,这本书还是可以读读的。
当然,有许多观点只是作者的一孔之见,希望抛砖引玉。当更多的人来关心宁波已经失落和正在失落的“老宁波文化”的时候,这种文化将再生、将升华,这正是我们所企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