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书是大仲马最优秀、最受人欢迎的小说之一。这部小说通过青年水手唐代斯被告密而遭迫害,无辜被投入伊夫城堡监狱14年,越狱后化名基督山伯爵报恩复仇的故事,揭露了法国七月王朝时期一些上层人物的罪恶发迹史,暴露了复辟王朝时期法国司法制度的黑暗,同时宣扬了大仲马所主张的社会哲理:赏善罚恶。
本书急剧发展的故事情节,清晰明朗的叙事结构,鲜活生动的语言,灵活机智的对话使其成为大仲马小说中的经典之作,具有浓郁的传奇色彩和很强的艺术魅力。小说以引人入胜的故事情节和精湛完美的艺术技巧,给人们带来了极大的精神享受和艺术享受,赢得了世界无数读者的青睐。小说一经出版,即在世界上引起了空前的轰动,被翻译成几十种文字出版,在法国和美国等西方国家多次被拍成不同形式的同名电影,在各大影院火爆上映,成为当时电影界的一大盛事。尽管这部小说问世已有一个半世纪之久,但它至今仍在世界各国流传不衰,堪称世界文学史上的鸿篇巨制,深受全球读者喜爱的不朽经典。
大仲马(Alexandre Dumas,1820-1870)是法国19世纪积极浪漫主义作家。他自学成才,主要以小说和剧作著称于世。他是举世罕见的多产作家,一生写了88个剧本,小说作品多达300多卷。代表作有:《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铁面人》、《双雄记》等。《基督山伯爵》一是大仲马最优秀、最受人欢迎的小说之一。本书情节迂回曲折,结构完整巧妙,人物形象鲜明,对话精彩生动,在艺术上取得了极高的成就,受到了世界各国读者的喜爱,一百多年来一直畅销不衰。
《基督山伯爵》主人公水手唐代斯因为密谋推翻复辟政权的拿破仑党人传送信件,遭到三个效忠复辟政权的无赖之徒的陷害,唐代斯在他的订婚宴上被莫名其妙地抓走,关进了阴森恐怖的伊夫狱堡地下牢房,被无辜地关了14年,所幸狱友法里亚神甫向他传授各种知识,并在临终前把埋于基督山岛上的一批秘密宝藏告诉了他。唐代斯越狱后找到了宝藏,成为巨富,从此化名基督山伯爵。经过精心策划,他报答了恩人,惩治了仇人。演绎了一部惊心动魄,畅快淋漓的报恩复仇剧。《基督山伯爵》故事发展跌宕起伏,充满浪漫的传奇色彩,情节迂回曲折、引人入胜。
本书是一部世界文学名著的理想读本,译者是国内享有盛誉的著名翻译家,译本质量一流,是各界公认的优秀译本,代表了该名著在我国的翻译水平和译者的创作水平。另外,文中配以和情节紧密相关的插图,和文字形成了互补、相得益彰的最佳效果,为读者全面、具象地理解世界文学名著的丰富内涵提供了有益的帮助。
翌日天朗气清,纯洁光艳的朝阳冉冉升起,那嫣红的霞光把波巅浪尖染成红宝石色。
婚宴就摆在雷泽夫这家餐馆的二楼,读者诸公已经熟悉了它的绿阴拱棚。二楼大餐厅非常明亮,有五六扇窗户,而每扇窗户上方,都写着法国一座大都市的名字,哪位明公能解释这种装饰!顺着窗户和整个壁墙,赫然一条木板走廊。
尽管定在正午开宴,但是有些客人急不可耐,十一点刚过就拥在这条走廊上:有幸运的法老号水手,还有几名士兵,全是唐代斯的好友。他们全穿上最漂亮的衣裳,来向未婚夫妇贺喜。
贺客中间已经盛传,法老号的船主将光临婚宴;然而大家还不敢确信,唐代斯能否有这么大的面子。
丹格拉尔同卡德鲁斯一起到来,他终于证实了这条消息。今天上午莫雷尔先生遇见他,亲口对他说要来雷泽夫餐馆参加婚宴。
工夫不大,莫雷尔先生果然来了。他走进餐厅,立即受到法老号水手们的热烈鼓掌欢迎。在他们看来,船主的光临就证实了唐代斯要当船长的传闻。船上这些忠厚的人特别喜爱唐代斯,因此感谢船主的选择,庆幸东家的决定恰巧符合他们的愿望。莫雷尔先生刚一驾临,众人就一致推举丹格拉尔和卡德鲁斯去见新郎,告诉他贵宾已到,并引起轰动,让他火速赶来。
丹格拉尔和卡德鲁斯跑步前往,但是还没有跑出百步远,刚到香粉商店,就望见迎面走来一小群人。未婚妻挽着埃德蒙的手臂,由四名少女陪伴,她们都是卡塔朗姑娘,梅色苔丝的朋友。老唐代斯走在梅色苔丝身边,后面则跟着面带阴诈微笑的菲尔南。
无论梅色苔丝还是埃德蒙,都没有看见菲尔南的奸笑。这对可爱的青年沉浸在幸福之中,只能看到他们自身,以及祝福他们的春日融融的碧空。
丹格拉尔和卡德鲁斯同埃德蒙热烈握手,就算交了差。丹格拉尔走到菲尔南身边,卡德鲁斯则来到众人瞩目的老唐代斯一侧。
老人身穿漂亮的粗纹塔夫绸衣裳,上面缀饰棱面体的大号钢纽扣;那干瘦而有力的双腿穿着印有花点的长棉袜,远远一望便知是英国的走私货;头戴的三角帽垂下一束蓝白色丝带;手中拄的弯头荆杖筋节嶙峋,犹如古希腊人的牧杖。他这副派头,就像1796年出现在重新开放的卢森堡公园,或者杜伊勒里公园的保王党人。
上面提到,卡德鲁斯溜到老人的身边,希望美餐一顿,他便同唐代斯父子重新和好了。但是记忆中依稀留有昨天的情景,如同一个人早晨醒来时,头脑里仍浮现夜眠的梦影。
丹格拉尔走到菲尔南身边,以洞察的目光看了看这个失恋之人。菲尔南跟在这对未婚夫妇的后面,早已被梅色苔丝置于脑后,因为这姑娘沉于美好爱情的一己私欢,眼睛里只有她的埃德蒙了。菲尔南脸色苍白,却时而陡然涨红,随即又变得更加惨白。他不时朝马赛市区方向张望,仿佛有意等待,至少预见到某一重大变故。
埃德蒙衣着朴素,仍穿那套半军半民的商船海员制服,但是在他未婚妻的喜悦和美貌的衬托下,他更显得容光焕发。
梅色苔丝光艳照人。明眸赛似乌玉,芳唇好比珊瑚,就像塞浦路斯或凯奥斯的希腊女郎。她走路的步伐放得开,非常自如,又像阿尔勒和安达卢西亚的妇女。一个城市姑娘在这种时刻,也许要戴上面纱,至少垂下长长的睫毛,极力掩饰内心的喜悦。然而,梅色苔丝却笑容可掬,看着周围每个人。她这笑脸和眼神跟她想用话语表达的同样坦率:“你们若是我的朋友,那就和我一起尽欢吧,因为我确实乐不可支了。”
且说莫雷尔先生同水手和士兵留在雷泽夫餐馆,他向他们重申了他对唐代斯作出的接替勒克莱尔船长的许诺;从餐馆一望见未婚夫妇和陪同的行列,他们就下楼迎上前去。埃德蒙看见莫雷尔先生过来,便放开梅色苔丝的手臂,让她挽着船主。于是,船主和这姑娘先行,宾客们随后,登上通往设宴的大餐厅的木板楼梯。在众人沉重的脚步下,只听楼梯吱吱咯咯喧响了五分钟。
“父亲,”梅色苔丝停在餐桌中间,说道,“您坐我右首;左首这个位置,我要让给充当我哥哥的这个人。”她这温柔的话语,却像一把匕首,深深刺入菲尔南的心田。
菲尔南的嘴唇发白,他那棕红色粗犷的脸庞,也不难看出血液渐渐隐去,汇流到心脏中了。
这工夫,唐代斯也排好座次,让莫雷尔先生坐在他的右首,丹格拉尔坐在他的左首,然后请大家随便入座。
于是开宴,美味佳肴在餐桌四周飞快地传递起来,有阿尔勒的香味腊肠、外壳鲜亮的龙虾、粉红贝壳的帘蛤、像毛栗一样周身带刺的海胆,还有为南方的美食家所赞赏、认为胜过北方牡蛎的蛤蜊,最后,还有各种各样鲜美的小吃,那是被海浪冲上沙滩,被懂行的渔夫统称为海果的海味。
“嗬!真安静啊!”老唐代斯边说,边品尝庞菲勒老爹送到梅色苔丝面前的杏黄酒,“能说有三十人来这儿要热闹一场吗?”
“唉!做丈夫的并不总那么开心呀。”卡德鲁斯叹道。
“其实呢,此刻我幸福到了极点,反而快活不起来了,”埃德蒙答道,“您的话若是这个意思,街坊,那就说对了。欢乐有时会产生奇特的感受,像痛苦一样压得人喘不上气来。”
丹格拉尔观察菲尔南,而菲尔南天生敏感,对外界的事物总有感受和反应。
“算了吧,”丹格拉尔说,“难道您还担心什么吗?我倒觉得,您一定会万事如意!”
“恰恰是这种情况叫我惶恐不安,”唐代斯答道,“我总认为人生在世,不会这么容易地得到幸福!幸福好比魔岛上的宫殿,有恶龙把守大门。只有经过奋战才能赢得幸福,可是我呢,老实说,我不知道自己有什么德才,能和梅色苔丝喜结良缘,做她的丈夫。”
“丈夫,丈夫,别总挂在嘴边,”卡德鲁斯笑道,“你还不是呢,我的船长,你去当丈夫试试,看人家怎么接待你!”
梅色苔丝脸红了。
菲尔南坐不安席,稍微听见点声响便浑身一抖,他不时擦擦额头,那上面沁出的大汗珠,犹如一场暴风雨先行的雨点。
“哎!”唐代斯说,“卡德鲁斯,都是老街坊,我的话稍微欠妥,何苦就拆穿呢。不错,梅色苔丝还不是我的妻子……”他掏出怀表看了一眼,“但是,再过一个半钟头,她就是啦!”
人人都惊喜地叫了一声,只有老唐代斯咧着嘴笑,露出仍然洁白的一口好牙。梅色苔丝则粲然一笑,不再羞赧了。菲尔南却紧紧抓住他的腰刀把柄。
“再过一个钟头!”丹格拉尔也面失血色,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是的,朋友们,”唐代斯回答,“多亏莫雷尔先生出面,才解决了所有困难;可以说除了我父亲之外,他对我的恩情最大了。我们已经买了教堂的结婚预告,两点半钟的时候,马赛市长在市政大厅接待我们。现在是一点一刻了,因此我讲再过一个半小时,梅色苔斯就称为唐代斯夫人,恐怕错不了哪儿去。”
菲尔南闭上眼睛,只觉眼睑被一片火云烧灼,他赶紧靠在桌子上,以免晕倒,尽管极力控制,仍不免低低地呻吟一声,但这呻吟却淹没在宾客欢笑和祝贺的声浪中了。
P16-17
如果进行一次民意测验,询问在古今中外的通俗小说中,哪一部在世界上拥有最多的读者,而且从出版至今一直成为畅销书,那么回答《基督山恩仇记》或《基督山伯爵》的人,恐怕不在少数。不管怎么说,《基督山伯爵》自1844年在《辩论日报》上连载,就引起极大的轰动,一百多年来始终畅销不衰,不知译成多少种文字,不知发行了多少亿册书,又有多少人捧读过,大概很难统计了。
这种费时费工的大规模调查,自然不会有人去组织。但是译者在大仲马的故乡法国逗留期间,却参加了一次别开生面、有趣到了滑稽程度的调查问卷。
事情发生在基督山城堡。不过,这座城堡不在基督山岛上,而是建在巴黎西部远郊的圣日耳曼昂莱。那里有法国国王弗朗索一世的行官;也正是在那个地区,大仲马写出了《三个火枪手》、《基督山伯爵》等脍炙人口的小说。大仲马把那里看作第二故乡,并以基督山伯爵自居,一心想当堡主,却苦于没有自己的城堡。1847年有一天,大仲马发现一块风水宝地,位于圣日耳曼昂莱山脚,俯临塞纳河,他便买下一片坡地,请来一位建筑设计师,说道:
“我要造一座文艺复兴风格的城堡,配一座哥特式小楼,建在小湖中央。花园要建成英国式的,带几条小瀑布。”
“我这可办不到,仲马先生!这是一座黏土山丘,您造起楼来,要滑进塞纳河的。”
“您尽可以挖到岩石层,建造两层地下室。”
“这样一来,造价会高达二十万法郎!”
而大仲马的回答,足以刻画出他那豪爽的性情:
“但愿如此!”
整个计划如期实现。1847年7月25日,这座新建筑命名为基督山城堡,应邀前来庆贺乔迁之喜的客人多达六百多名,盛况空前。更加令人惊叹的是,这种盛况持续了几年,每天食客如云,高朋满座;其中许多人,大仲马连姓名都不知道,可见他的气派,比起基督山伯爵来,有过之而无不及。
大仲马并不因此而停止创作,他往往让宾客饮酒作乐,自己却独自躲进湖中命名为伊夫堡的小楼里,将如潮的文思、奇妙的构想化为文字。
基督山城堡近似文艺复兴时期的建筑风格,符合大仲马所追求的华丽。但华丽中也有文学家的特色,如窗帘的大挂钩上,饰有大仲马所喜爱的作家的侧身像。客人见挂钩上荷马、莎士比亚、歌德、拜伦、雨果等人的侧身像,奇怪地问道为什么没有堡主本人的,大仲马则回答:“我嘛,住在里面!”
但时过不久,大仲马就不满足于“住在里面”了,他让人给他雕刻了一尊半身像,堂而皇之地安放在门厅的正位,还配上一条座右铭:“我爱爱我的人。”
其实,这条座右铭,大仲马只讲了半句,而他在《基督山伯爵》一书中,才表述了完整的意思,那就是:“我爱爱我的人,我恨恨我的人。”正因为如此,我的最初译本取名为《基督山恩仇记》,也是有所指的:书中两大主线并行不悖,报恩报得彻底,报仇报得痛快。这非常符合中国读者的心理,而《基督山伯爵》深受中国读者的喜爱,就不足为奇了。
基督山城堡在风风雨雨中,历时一个半世纪,几经易手,也显出了沧桑老态,作为文物亟待修缮。果然有喜爱大仲马的作品而愿意出资者,最有名的要数摩洛哥国王哈桑二世,可以说他爱屋及乌,出资将基督山城堡整修一新,改成博物馆,使大仲马文友会有了落脚之地。
无独有偶,英国一位富婆,是大仲马小说迷,她愿意将自己的财产捐赠给大仲马文友会,只要该会根据她列出的问题,举行一次问卷调查。这是百万英镑的巨额捐赠,大仲马文友会当然不敢怠慢,哪怕英国富婆所列的问题大多令人啼笑皆非,也要当作富有探讨价值的问题,严肃地印在问卷上。译者到基督山城堡参加书市的时候,就目睹了工作人员分发问卷的情景。
那场景有趣极了:人们看了问卷,就像欣赏奇文那样兴奋,以各自的情趣和想象力,认真地回答了这样的问题(这里仅举出有关《基督山伯爵》的一小部分问题):
“埃德蒙·唐代斯得到的财宝,您估价有多少?他使用了多少?还剩下多少?”
“您认为剩下的财宝,仍埋藏在基督山岛上,还是转移到了别的地方?书中有什么暗示或线索?”
“您认为这批财宝下落如何?是否被后人发现?您看到什么历史文献上记载了此事?”
“基督山伯爵和海蒂扬着白帆消逝在海上,您认为他们会到哪里定居?您是否获悉他们后裔的消息?”
如此等等,问题总有二三十个,印了满满两大页。同样滑稽的是,有些答卷者也灵感大发,写下稀奇古怪的答案,同英国富婆的问题相映成趣。譬如我的朋友,法国诗社主席夏尔潘特罗先生,就遗留财宝的问题这样回答:
“据可靠消息,大仲马掌握了这批财宝,为了埋藏起来,才建造了基督山城堡。其秘密记在一张隐形纸上,同法里亚神甫发现财宝秘密的那张纸一样,夹在大仲马的一本藏书里。大仲马死后,藏书拍卖,如今下落不明。”
中国读者看完了《基督山伯爵》,也可以回答英国富婆提出的问题,不必根据什么可靠的消息或文献,只要发挥想象力就行了。
这个译本邀请陈筱卿教授参加,他译了第三十七章至第六十章,特此表示感谢。
李玉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