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子阳让纠察松开自己,揉了揉被扭疼的手腕,冷不防地狠狠地给了军训队张营长一拳。张营长刚要还手,被军务部韩处长制止。张营长看看大家,无奈地冲院长发脾气:“你们怎么政审的?这样的人能到部队里来吗?首长正好到军训队检查,他人却不见了,我们连续3年的先进就这么泡汤了,我们还要挨处分!”
军务部韩处长审视着林子阳:“林博士,特招的真是了不起啊,还敢当着我的面儿动手打人?”林子阳痛快地笑笑:“不当着你的面,我还不敢呢!他欺负我都3个月了,我给他一拳有啥了不起的!人家军事素质可是全军一流的,这点打击算什么啊!”这话差点没让大家喷饭。
“打疼你了吗,队长?对不起!”林子阳说。
院长说:“小林,你这是怎么搞的?又逃跑又打人?!”
林子阳揉揉手,不紧不慢地:“你们听我说,我女朋友专程从美国来找我,等了半个月,他故意找各种理由不给我假。昨天军训队该结业了,就因为首长要来视察,这小子,还是死活就不让我走,无奈我只好留个条走人了,这是我的成绩单,这是我私自离队的检讨,我申请处分。”
院长接过材料,看看:“军事考核是优,思想素质是不及格。”院长把材料递给政委。政委看完材料,没好气地看看林子阳。
军务部韩处长严肃地:“申请处分就完了?你这是请假吗?有你这样请假的吗?你这压根儿就没把部队纪律当回事!”军训队张营长补充:“就是,政治课时他上网,熄灯后还跑出去和女孩约会,请霸王假,顶撞领导,这样的干部你们也敢用?!现在我们就带走。要么送到新兵连回炉补训,要么就开除!”
冷玉萱打量着林子阳,觉得他特别像一个人,一个在她记忆中尘封却又永远珍藏的一个人。
院长急忙解围:“韩处长,这军事素质已经合格了,我看还是留下,我们自己教育,政委你看?”政委不置可否。张营长立即反对:“那不行,军训队还没开结业典礼呢!再说这人能留在部队吗?”林子阳不搭理军务部的人,径直对院长说:“院长,我正找你呢!你答应给我的科研经费、学科带头人、三居室、心外的手术设备,我怎么一样都没见着?!”
“这个,暂时有点困难。”院长支吾着。
林子阳:“困难?什么困难?”
院长:“先留下等等再说!”
林子阳:“先留下?你这里一穷二白我怎么留啊?”
院长:“等我们开完会再说啊!遇到一点新情况。”
林子阳:“什么新情况?”
院长难以启齿:“这个……情况发生变化,医院面临整编。”
“什么?整编?就是被裁了是不是?”林子阳一定要问个明白。
“也不是裁!是……是精简!我也是昨天刚知道,今天正准备传达。”院长痛苦地说。林子阳皱着眉:“心外中心建不成了是吗?”
院长无奈地:“目前经费和编制都……都解决不了了。”
林子阳愤怒地看着院长,拿出一份《心外中心发展规划》往院长面前一摔。
“这是我3个月军训期间完成的,可是现在你却告诉我你们单位完蛋了?要被裁了你让我来干什么?3个月能干多少事情?一个国际学术会也给耽误了,我把女朋友也给吹了,你们包赔我的损失!物质损失和精神损失都要赔!真是岂有此理,单位要裁了还让我过来!骗子!”
院长无话可说,大家面面相觑。
冷玉萱打量着这位医院特招的人才,他穿着迷彩裤子,军绿T恤,剪着板寸,戴着无框眼镜,不发脾气也一身的傲气。现在他叉着腰,更是不可一世。此刻,好像他才是这里的领导核心。 “林子阳同志,我们给你办入伍手续,参加军训,花费了多少人力物力?”政委看不下去了,决定杀杀他的威风。
林子阳:“是你们先违约的!”政委:“你入伍是参加国防建设,谁跟你签约了?”林子阳:“当然有约定,没有那几个条件,我会来吗?我会到你们这样一家不死不活的医院来吗?你们哪一点值得我来?”
政委叉着腰,严厉起来:“林子阳同志,你知道你现在的身份和处境吗?你现在是新兵,刚到新单位,还轮不到你批评人!更何况你现在是逃兵,问题很严重,弄不好是要被开除的,开除军籍你懂不懂啊?要派专人押送你回原籍,还要通报,你呀麻烦大了!你现在是名军人,要有军人的意识!现在怎么处理你,就看我们的态度。”
林子阳轻蔑地笑笑:“政委同志,什么叫你的态度?你的态度还具有法律效力吗?你的态度比中国人民解放军纪律条例还具有无上的权威吗?我的问题不够开除,还有警告、行政记过、记大过好几级处分呢!看你肩膀上是两毛三,级别不低,怎么能这么跟我讲话,我看你的政治素质也不及格啊!”
政委一下子愣在那儿,在他几十年军旅生涯的经验里还没有遇见敢当众教训自己的人呢,他恶狠狠地看着林子阳,一时间竟然没有找到合适的话回敬他。
林子阳接着说:“现在,请你给我办退伍手续,注意,不是开除。另外,请你给我赔偿。”政委火了:“赔偿?好啊!我当了30年兵还没见过这样的!林子阳,这是在哪里?你身上穿的是什么?这是部队,不是菜市场,想走走,想留就留!我把你特招进来,一天贡献没做就想走啊?你他娘的还要赔偿?我看,你应该给我赔偿!”
林子阳叉着腰:“我不是要军队给我赔偿,我是要你们给我赔偿,因为你们工作没有预见性,造成人才资源的浪费,造成军费的浪费,同时,给我个人也造成损失,影响我为部队做贡献,是你们俩渎职。我会请个律师来的!正好我要出名呢!打一场我军历史上第一例劳务纠纷官司,我欢迎!”
政委一时语塞:“我……我……”
林子阳:“别动不动就开除,你没有这个权力!你顶多给我一个处分,可是处分对我没有意义!对军队的人才建设更没有意义!”
政委张口结舌,十分尴尬。冷玉萱扑哧笑了,把大家的目光从政委身上吸引过去。林子阳看见了:“你笑什么?我很好笑是吗?”冷玉萱一下子不知道说什么好。
政委:“我……我……我告诉你,林子阳,思想素质不及格的人想在部队混!没门儿!”政委气急败坏地转身离去。大家也没趣地纷纷出门。
走廊里,政委气得脸色铁青:“老王,你看看,这就是你挑的人!我当初就说要慎重!你不听,我说要好好审查,你嫌哕嗦,你看见了吧,就这么个熊样?在美国呆了8年,靠看档案能说明什么问题!啊?!”
院长无话可说,这个人确实是自己顶着各方面的压力弄来的。院长自己也是从后勤机关空投来的,一来就大权独揽,政委虽说负责人才的考评,但是院长明确要谁,政委也只剩下办手续的份儿了。政委本来就窝火,今天又被林子阳当众教训,这口气是顺不下去了。
军训队张营长说:“我们现在把人带走!”
院长拦住张营长:“等等,你们把他带哪儿去?军训不是已经结束了吗?他这个样子,你们教育得了吗?你们和他闹得全军区通报,光荣啊?”院长开始教训着他,军训队虽然不归院长直接领导,只有一毛三的队长也只好听着。
“这怎么能赖我呢?你们怎么考查的?”张营长求救地看着军务部韩处长,政委气恼地看看院长。 P9-11
著名军旅文学评论家朱向前:林子阳一个崭新鲜活的当代军人形象:时尚而叉坚毅,新锐而又各色,他狂放不羁的做派常常让人大跌眼镜,多舛莫测的命运却又总能让人欲罢不能。
著名作家阎连科:这是一部作家用自己的心灵经历写就的既有鲜明个性又有思想厚度的作品。在这部作品的叙述中,既有农家军歌的嘹亮和悲壮,也有现代军歌的狂放和伤感,在叙亦趣、述亦谐的叙事风格下,展现了作品独特的气韵和缠绵的富饶。
著名影视策划人、评论家李洋:这是一部不流俗,有特色的作品,是一部作者独立观察、独立思考而结构的艺术世界,有对历史记忆的巧妙审视和对传统军人价值观的温情反叛,充满了鲜活蓬勃的现代气息和温婉典雅的浪漫情怀。
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主任、博士生导师刘一兵:文学作品的高下关键在人物。在这部作品里,人物鲜活而叉典型,个性张扬又令人作理性思考,每一个人都塑造得栩栩如生。人物活了,故事就好看、好玩,被大家喜欢。因此这部作品应会受到广泛的关注。
著名作家朱秀海:作品具有温柔的革命性、浪漫的先锋性和戏谑的解构风格,意象丰富,新鲜独特。
著名报告文学作家邢军纪:这是一部有别于以往任何军事文学作品的新锐之作,以全新的、独特的视角表现了当代军人的生活和困惑,在本来就较为罕见的现实题材军事文学作品中显得异军突起,一枝独秀。
上个世纪三十年代的美女作家张爱玲说过,写人物,大红大绿、深黑和亮白好写,难的都用灰色。尤其是在长篇小说里全部使用灰色,就是写有缺陷的好人之间惊心动魄、波澜壮阔的冲突,注意是冲突啊!没有冲突,就没有阅读吸引力,在资讯爆炸的年代,在人人都是金融家的时代,在可以时时收看现场直播全球大事件大冲突的时代,小说的阅读吸引力在哪里?更要命的是我写的是军人,和平时期军人有什么惊心动魄、波澜壮阔吗?写军人能不体现牺牲奉献吗?这是固定的主题程式,这有点像命题写作,离假大空不远了。除了这些还要满足收视率、点击量这样严格的数字指标,还要吸引制片人的眼球创造利润,面对主旋律主题、市场绩效还有艺术水准的挤压,作家写长篇是在干什么呢?
我曾经站在这条高空中的钢索上无所适从,几乎怀疑我还有没有文学才能。我无数次放弃,可是平庸的生活淹没我的时候,我又开始劳作,在夜深人静,在拂晓黎明,在儿子的鼾声里,又开始和几个人物耳鬓厮磨,促膝交谈,我和他们一起思考人生、面对前途命运,他们一年的生活就是我军旅生活17年。写长篇可不能靠一时的豪情壮志,一点感悟一点灵感,可以去写诗、散文、短篇,而长篇却要动用你所有的能量储备。这个能量包括你的文学修养、人生感悟、生活历练、深刻思考、独特认识,对广阔的社会、对细腻的人心、对变化微妙的情感等等深入的理解和把握。形而上的、形而下的都要有。
我为什么要爱上写作呢?我不用卖文为生,可是我却欲罢不能。可能我总觉得自己有一份天使情怀,我觉得自己宛如天使那样俯瞰众生、不落尘俗,宛如天使那样明眸皓齿、卓尔不群,宛如天使那样能够匡扶社稷、普度众生……
后来经历的事情多了,我发现我和大俗人一样忧郁懦弱、胆小怕事,我和大俗人一样优柔寡断、患得患失,好在我可以先认识自己再认识别人,先解构自己再解构别人,先嘲弄自己再嘲弄别人。总之,努力而可笑地让自己成为天使或者做做天使的样子,在文字里。
我一边写着,一边生活着,观摩着人生和社会,揣测人的心灵和情感,渐渐荡出笑容,一切都明白了。我觉得我可以包容、丰富、自信、乐观、自我解嘲。庆幸的是没有到不惑之年,我就感到不惑的境界了。
写作就是让自己耳聪目明,洞达世事,不枉活一次。其实这也是自我安慰,明白了又能怎样呢?不过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会变得圆融达观了。这是一种少有人企及的境界。有点像天使。嘿嘿!
主旋律是很难唱的,很容易高大全,假大空,无病呻吟,尤其是在多重标准的严格掌控之下,要发出另类的声音,以另类的姿态妩媚可人、特立独行。这简直像堂吉诃德在玩超人游戏,其实我也和大家一样,都需要梦想和娱乐精神。只是我这个超人是个大俗人,我也不知道我这个大俗人的超人小表演有几分美丽,还希望听到喝彩,我巴望着,不知道能有多少喝彩。有时候会郁闷。
不管多么辛苦,不管结果怎样,我必须完成,对得起曾经对我抱以那么多希望的战友们,以及所有读过我的作品,并提出宝贵意见的朋友们,提起你们,我感到惭愧,你们给了我那么多帮助和期待,可是我却没有及时拿出成果。
今天终于写后记了,心潮起伏,一路写来,我有那么多珍贵的友谊无私的帮助可以回忆。我很欣慰,很感动。每一位朋友都在真心馈赠我思想和灵感。
面对这部作品,我真的应该学会感恩。
在这最寒冷的冬天,把这本书献给你们,我的战友和我的读者,希望我的这个超人游戏能给你们带去自由、快乐、美和思想!
什么是主旋律作品?概念似乎很清楚,但也不时让人感觉糊涂。也许立意是一个尺度。对于写作者,是不必去过分在意自己的作品是否人流的问题。李然的这部作品源于一种剧作的冲动,在军营文化的土壤上起步,其“主旋律”的调性,是先期预设了好的。
几年前,李然把电视剧剧本《远远地爱着你》初稿交给我看,虽然剧本不太成熟,但里面那新鲜独特的气息还是抓住了我。在研讨会上我说这是最近以来,我读过的军事题材电视剧里最新鲜独特的作品,我鼓励她深入修改。
相对于那些重大的革命历史或战争传奇来说,这部作品题材很小,故事不落俗套,人物很新鲜,成本易掌控。在一个影视和文学互为副产品的时代,无论是先有小说,还是先有影视作品,两种路数均屡见不鲜,文学是个人化的叙事,影视要照顾大众,如今,她把电视剧改写成近三十万字的长篇,经过数次细致深入的梳理,这部作品已然成熟。轻快的叙事,丰富的主题开掘,紧凑而有张力的情节悬念,展示作者驾驭影视文学的功力已经相当娴熟。在读图时代,用影视思维写作渐成时尚,势不可挡。
不管做什么,把目标定在远方,需要一种目击天边的眼力、心如止水的定力和永不放弃的毅力。李然很安静地、不急不躁地做着她所喜欢的“超人游戏”,带着自己的人物,带着与人物分享的悲喜,带着她锁定的远远的目标,一步步向前走,不求速战速决,不求一鸣惊人,在自己能够控制的有限自由时间里不断耕耘,走到今天就有了这部丰厚的《远远地爱着你》。我一直相信,一个人用心做一件事,就一定能做成。这是一部不流俗、有特色的作品,一部发自创作者的观察、思考和结构的艺术世界,充满了鲜活蓬勃的现代气息,充满了温婉的浪漫情怀,表现出对历史记忆的巧妙审视,和对传统军人价值观的温情反叛。这是一部特立独行的主旋律。
李然从军艺文学系毕业后曾经履职于一家部队医院,她又带着这部作品考到北京电影学院文学系,对剧作进行了专门的训练,她自己说,文学是基础,剧作在结构故事、组织冲突方面进行严酷的军训。再后来,转业到了地方工作,依然没有放下手中的笔。文学创作成为她的生活方式和思考方式。这部影视文学作品的诞生,是她长期努力、坚持不懈、不抛弃不放弃的成果。同样,这部作品已经超越了描写医者、军人和卫勤改革的层面,进入了人物的心灵。心灵是没有职业或题材界定的,因此这部作品的内涵就显得丰厚宽广。
承载作品意义的是人物,作品成功的关键也是人物。用时间算起来,我与作品中的人物相识很早,这些人物的音容笑貌早已跃然纸上,“活”在我的记忆里。沉稳完美的护士长冷玉萱内心掩藏着怎样的秘密,风流倜傥的海归博士林子阳“水土不服”遭遇怎样的境遇,兢兢业业一生的刘主任在来势汹汹的职业危机面前表现出怎样的坚强和挣扎,以及一家部队医院在社会变革过程中面临的生存危机等。作者娓娓道来,深入展示了不同文化背景、历史背景的人物面对困惑和危机时的内心冲突和精神状态,大变革的时代,人人都要经历痛苦和蜕变,尝遍酸甜苦辣,冲突和战斗,挫折和迷失,坚守和放弃,在冲突中达到和解,在对抗中发现价值,最终升华出一种博大的情怀,博大的爱,有时候,付出爱需要天使般的情怀。在《远远地爱着你》里,我常常能感受到这种天使般动人的情怀。令人揪心的情节可以吸引眼球,但一份执著的情怀可以俘虏人心。发现冲突、演绎冲突、升华冲突才能使主旋律作品富有激情和绚丽多姿。
对于李然来说,这部作品意味着一种总结,也意味着全新的开始。漫漫长路在后,依然需要此前那种军人式的执著和坚持。作为战友,真诚希望她在创作的荆棘之路上走得更顺更远。
2008年7月20日
阅兵方队领队、军队样板,军队医院中层领导的完美典型冷玉萱和昔日南线英雄、今日房地产老总的丈夫婚姻情感陷入了危机,二人相互折磨。
医院面临整编,原有发展规划落空,特招的人才、博士林子阳随时准备出逃或改组这家医院。林子阳桀骜不驯,自由反叛,屡屡触犯军纪。医院政委把教育管理林子阳的任务交终了冷玉萱,冷玉萱却悄悄地爱上了这个政委随时准备送他上军事法庭的“狂傲另类”。经历生死考验,林子阳以他那率性纯真的爱情拯救了冷玉萱的婚姻,还有他自己。
作品以轻快鲜活,清新感人的风格表现了一群军人在大变革时代所面临的困境和冲突,在传统军人和现代军人的对抗与较量中,散发着鲜活的时代气息,展现了独特的人生感悟和丰厚的意蕴。
当代新军事题材小说最具思想冲击力的作品!多位著名军内外评论家、作家朱向前、阎连科、李洋、刘一兵、朱秀海、邢军纪等联袂推荐!
阅兵方队领队、军队样板,军队医院中层领导的完美典型冷玉萱和昔日南线英雄、今日房地产老总的丈夫婚姻情感陷入了危机,二人相互折磨……
作品以轻快鲜活,清新感人的风格表现了一群军人在大变革时代所面临的困境和冲突,在传统军人和现代军人的对抗与较量中,散发着鲜活的时代气息,展现了独特的人生感悟和丰厚的意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