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年风云，中国的舰船工业变化可谓天翻地覆。此书展示的，正是中国舰船工业从艰难起步，到借改革东风大步向前，而今又勇于超越的宏伟历程。《驶向深蓝》一书，犹如慢慢展开的一幅历史长卷，展现了中国海军装备和中国船舶工业波澜壮阔的60年发展历程。

全书共分“激情燃烧的岁月”、“动荡中坚持，曲折中前进”、“石破天惊，驶向深蓝”三部分，讲述了新中国舰船工业在各个历史阶段发展的历史细节，字里行间浸透了作者对中国舰船工业的深厚感情，生动描写了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等老一代无产阶级革命家对中国舰船工业的支持与关爱；热情讴歌了几代中国造船人为创建和发展新中国舰船工业建立的丰功伟绩；真实再现了江南、大连、中华等几个主要造船厂的工人、技术人员和领导在极端困难的情况下，为努力建造一流的舰船、为共和国构建船舶工业体系呕心沥血的感人事迹；充分反映了几十万造船人为国防现代化建设、为船舶工业超过欧美做出的突出贡献。

中国是一个有着漫长海岸线和辽阔海洋的国家。

漫漫海上“丝绸之路”连接了遥远的欧亚大陆，郑和七下西洋的庞大船队更是显现了中国古代造船业的辉煌。

但近代中国也有“北洋水师”全军覆没的惨痛记录。

新中国成立初期，中国造船业几近荒废，“有海无防“始终困扰着共和国第一代领导人。

毛泽东“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的豪迈，激励第一艘核潜艇惊世出海；邓小平“海军不是护城河”的断言，推动人民海军由黄水驶向深蓝。

改革开放，中国舰船工业率先打入国际市场，克服难以想象的困难和挫折，把一艘艘“中国造”巨轮推向世界。

今天，“大连型”“江南型”“沪东型”“外高桥型”……一个个带有鲜明中国地域特色的船型，乘风破浪，飘洋过海，几代造船人的夙愿终于实现。

光荣在于平淡，艰巨在于漫长。

序 我与共和国共同成长王荣生

楔子：岁月的波涛

 一、激情燃烧的岁月

第一章 “陈船利炮”：新中国有了第一支海军

第二章 急造军船，能不忆江南

第三章 友谊地久天长(上)：156项目和“六四”协定

第四章 友谊地久天长(下)：苏联专家的逸事

第五章 四两拨千斤，小艇立大功

第六章 深海的静默杀手

第七章 核潜艇，一万年也要搞出来

第八章 南中国海上的守望者(上)：“海上猎豹”

第九章 南中国海上的守望者(下)：“江南”横空出世

 二、动荡中坚持，曲折中前进

第十章 中国人的远洋梦：从“跃进”到“东风”

第十一章 坚忍不拔的718工程

第十二章 “旅大”级蓝海巡弋

第十三章 高瞻远瞩的“四三”方案

第十四章 树欲静而风不止

 三、石破天惊，驶向深蓝

第十五章 邓小平“推船出海”

第十六章 师夷长技以制夷

第十七章 一招妙棋，盘活全局

第十八章 30万吨船坞里的大船梦

第十九章 既要争气，也要挣钱

第二十章 “中国自豪”：江南型、大连型泛波海上

第二十一章 天下虽安，忘战必危

第二十二章 摘取船舶工业皇冠上的明珠

第二十三章 中、日、韩，三足鼎立

第二十四章 金融海啸下的一缕曙光

第二十五章 扬帆远航，冲刺2015

结语：航母梦

主要参考文献

后记

1949年9月，张爱萍突然接到周恩来的指示，要他和刚上任的空军司令员刘亚楼立即去莫斯科，要求放下手头工作，马上动身！

因为苏联传过话来——原则上同意在空军和海军建设方面给予中国全面支持。

对两手空空的张爱萍来说，这简直比天上掉下一个金娃娃还让人高兴，可是他没有留意“原则上”这个词。

两个人坐上火车，恨不得马不停蹄一路狂奔到莫斯科……

毕业于苏联伏龙芝军事学院的刘亚楼收获不小，苏联空军司令维尔希宁元帅以组建6所航校、援助434架飞机的见面礼盛情地款待了他。空军方面，老大哥是慷慨的，盛在篮子里的礼物也是丰盛的。

代表海军的张爱萍在苏联受到的待遇可就大相径庭了，他只得到了“口头上”的支援。

多年后张爱萍回忆：“到苏联后，海军连个参谋长都没出来接见我。我说我们海军初建，希望苏联当老师，最后苏方只派了个海军中校和我谈，而且谈得很简单。我看谈不出什么名堂，就提出到列宁格勒参观一下海军舰队。他们同意了，结果只把我弄到‘阿芙乐尔’号上看了看。我提出看他们的战斗舰艇，他们既不答应也不拒绝，等了三天，也没有回音。后来他们送给我一把海军的佩剑，镶金的，很漂亮，还有很多油画，有列宾的、苏里科夫的，但这不是我想要的。”

今天我们完全可以想象出张爱萍当时拿着那把佩剑时哭笑不得的样子，人民海军需要的是军舰！镶金的佩剑再漂亮，他也不能挥舞着一把小刀去保卫海疆；列宾的油画再好，他也不能带着一幅《伏尔加河上的纤夫》回去交差！

事实上，苏联海军波罗的海舰队和黑海舰队，在法西斯德国入侵时，除几艘潜艇和小型舰艇外，已全部被摧毁，波罗的海舰队的基地和黑海舰队著名的军港塞瓦斯托波尔也被攻占。苏联在战争中发展了强大的陆军和空军，但的确缺乏一支与陆军和空军相称的海军。他们也无奈呀！

与苏联相比，美国对国民党海军的馈赠就“慷慨”多了。美国海军把二战时留在太平洋战场上的破烂儿半卖半送一股脑地塞给了蒋介石，害得国民党海军严重“消化不良”，留下了依赖外援的毛病。看来，任何事情都有两面性。

张爱萍的儿子、曾任总参战役局局长的张胜在《从战争中走来：两代军人的对话》一书中写道：这个时候，中国海军代表团难道是来苏联旅游的吗？简直是个笑话！这里带着明显的嘲弄。中国方面提出的要求你可以不同意，可以讨价还价，但不能承诺了又反悔；即使反悔，也不能用这种方式，这比明明白白的拒绝更令人愤慨。用中国的观念衡量，难道连讲真话的勇气也没有吗？缺乏了真诚，难道还能是朋友吗？

张爱萍在养伤期间积累起来的对苏联人的好感荡然无存。

两个同样是中国的代表团，反差为什么会如此之大？在这有悖于常理的做法背后，难道还隐含着更深层的秘密吗？后来的历史告诉我们，中国和苏联这两个大国的海军，第一次走到一起时出现的尴尬场面，仅仅是冰山的一角，在深不可测的大洋下面，隐藏着巨大的国家利益之争。

海军和空军不同，虽然每个军种都爱把自己说成是老大，都爱给自己冠以战略军种的头衔，但就二战结束后的科技水准而言，空军虽然可以执行和配合实现某些战略任务，但它却无法占领陆地和海洋。而海军，则是独立达成国家对外战略目标的军种。以马汉为代表的海权论者提出，争夺海上主导权对于主宰国家乃至世界命运，都会起到决定性的作用。任何一个国家要想成为强国，必须先控制海洋，尤其要控制具有战略意义的海峡、海上通道。为了争取和保持制海权，必须拥有强大的海上实力，即强大的海军舰队和商船队，以及能控制战略要地的海军基地。  英国人说得好：海军——女王皇冠上的一颗钻石。

新中国的海军，将担负起共和国未来的使命！

还能再说什么呢？当涉及国家核心利益时，信仰和友谊就不算什么了……

可怜的中国海军。

如果张爱萍知道苏联海军当时的状况，多少也可消口气。不过苏联有强大的工业基础，只要假以时日，它迟早能像彼得大帝一样，造出一支强大的海军。

张爱萍一个人孤零零地沿涅瓦河畔走着，就这么回去吗？两手空空……

他心里清楚，一个大国的海军，完全靠别人怎么行？北洋舰队当初不就是靠外国人吗？结果怎样？无论什么事，最终还是要靠自己。

对苏联外援的失望，几乎影响到整整这一代的中国共产党人。张爱萍在后来从事国防工业的30多年中，成了“死硬”的自力更生派，不能说与海军的创建没有关系。中国要想强大，只有靠自己。

最终，张爱萍只带着6名苏联海军顾问回国。这次苏联之行，失望多于收获。

回国后传来的消息也不好，通过香港购买西方二战退役军舰的希望也化为泡影。

毛泽东宽慰他说：“不要紧，只要有了人，一切问题就能解决，中国地大物博，我们一定能够把海军建设起来。”

张爱萍手里实实在在掌握的，确实只剩下人了——4000多名解放军陆军和2000名左右起义的旧海军人员。

国民党海军舰艇的袭扰愈演愈烈，今天炮击一艘货轮，明天抢劫一艘客船，搞得沿海客货运输、渔业生产根本无法进行，就像一只围着你的脸嗡嗡乱叫的苍蝇，令人厌恶，必须赶走。

周恩来传过话来，张爱萍的海军什么时候能用？

此刻，张爱萍就像一个窘迫的厨子，手里的菜不足以办一桌宴席，可对岸的“客人”不管这些，已经到了。

如何快速造舰形成战斗力，成为华东海军面临的首要问题。

千万双眼睛都在注视着张爱萍。现实与理想相差甚远，他举步维艰。张爱萍脑部的伤还没有完全好，连续熬夜使他头痛欲裂，不得不靠服止痛药来支撑。他提醒自己，投身革命以来，不就是这样磕磕绊绊地走过来的吗？没有困难，要我们这些共产党员干什么？共产党人是用特殊材料制成的，没有什么困难不能克服。

张爱萍苦寻良策，他突然想起了一个人，对，就找他，旧海军里没有他不知道的事儿。这个人叫金声，原国民党海军总司令部少将办公厅主任，像《潜伏》里的余则成一样，是战斗在敌人心脏里的中共地下工作者。

金声走进了张爱萍的办公室。这是张爱萍有幸遇到的第一位“海军师爷”，他们一见如故，经常彻夜长谈，后来若干年，张爱萍对海军的许多想法都得益于这位师爷最初的点拨。

“金声同志，有什么办法能尽快把军舰搞出来？”张爱萍开门见山。

金声想了想，说：“解决舰艇问题，得找一个人，他会有办法的。”

张爱萍眼睛一亮：“什么人？说！”

金声介绍，这个人叫曾国晟，原国民党海军技术署署长，曾留学日本并到英国皇家海军学过造船，是国内不可多得的造船专家。曾国晟有强烈的爱国心，不愿意打内战，国民党海军撤退时，他没有跟着跑，躲到乡下去了。

“找到他，我见见这个人！”爱才如命的张爱萍立刻说。

“司令员，这可是个国民党的海军少将啊！你敢用吗？”金声半开玩笑半认真地说。

“呵呵，别说他是个少将，就是海军上将我也敢用！傅作义不也是个上将吗？”张爱萍回答得斩钉截铁。

几天后，金声跑进了张爱萍的办公室：“曾国晟回到上海了，我把他找来吧？你有空吗？”张爱萍当即说：“不，我们去看他。”

“也好，不过这个人脾气倔，可能不好说话，我先打个预防针啊，司令员。”金声提醒道。

“有本事的人脾气都大，没什么，只要以诚相待，金石能开！”

于是，张爱萍亲自开着吉普车带着金声在上海的小胡同里七拐八拐，找了半天终于到了曾国晟寄宿的地方。

曾国晟，福建人，中等身个儿，50多岁的年纪，刚刚回到上海，正躲在亲戚家里考虑今后怎么谋生。一阵敲门声把他惊醒，门开了，让他吃了一惊，海军司令部的老同事金声笑嘻嘻地进来了。更让他吃惊的是，跟在金声身后那个儒雅的瘦高个儿，金声向他介绍是张爱萍司令员。

张爱萍，曾国晟近期已从起义的海军熟人嘴里有所了解，知道他是文人、儒将，待人热情，爱才如命，但他无论如何没有想到自己刚回到上海，堂堂的华东海军司令竟会亲自登门拜访。始见张爱萍，曾国晟有些拘谨，扎煞着双手有点不知所措。

寒暄两句后，张爱萍开门见山：“曾先生，我们今天来，有些冒昧。就是希望你能出山给我们当老师！”

曾国晟客气地请张爱萍坐下后，推辞道：“不敢当，不敢当，我是败军之将，穷途末路干不了什么了。”

“你是抗日名将，海军功臣，当年水雷战炸得日本鬼子魂飞魄散。抛开过去两党的恩恩怨怨，爱国总是一家吧！1840年以后中国蒙受了百年耻辱，帝国主义列强哪一次不是从海上来的？中国的海军呢？在哪里？”张爱萍诚恳地说。

曾国晟沉默不语，在思考着什么。

P11-16

今年5月中旬的一天，我正在办公室欣赏4月23日在青岛举行的纪念中国人民解放军海军成立60周年观舰式的图片，阅读相关的资料。当看到导弹核潜艇、导弹驱逐舰、导弹快艇等照片时，作为这些舰艇建造亲历者、指挥者的我，感到十分亲切和激动。此次海上阅兵式不仅是庆祝海军建军60周年的重大活动，也是将中国海军现代化的重要成果呈现在世人面前、显示我军威和国威的一个平台。

恰在此时，《国际船艇》杂志副主编李浩同志将山东人民出版社即将出版的《驶向深蓝》书稿送我审阅。我翻看几页后，被深深地吸引住了，爱不释手。这本书犹如在我面前慢慢展开的一幅历史长卷，展现了中国海军装备和中国船舶工业波澜壮阔的60年发展历程。

作为新中国造船业的亲历者、参与者，以及后来的决策者，我深有感触：中国海军从无到有、海军装备由弱到强的发展过程，也是我国船舶工业取得长足发展、成为具有重要影响的世界造船大国的发展历程。新中国的船舶工业经过60年的艰苦努力，取得了令世人瞩目的辉煌成就，成为中国装备制造业的脊梁，在世界航海事业中起着举足轻重的作用。

1949年夏，武汉解放不久，我报考当时新成立的中南交通学院造船专业并被录取，后院系调整至上海交通大学。1953年毕业后由国家统一分配到武昌造船厂工作，开始了我为之奋斗的造船生涯。岁月匆匆，从人校至今，已经过去了整整60个年头，我的学习与工作也始终与新中国的造船事业紧紧联系在一起。这期间，我亲历了新中国船舶事业走向世界先进行列的光辉历程，我为能把一生的精力献给祖国的造船事业感到十分荣幸、十分自豪。

阅读本书高兴和喜悦的心情是难以言表的，字里行间透出的亲切与熟悉尤使我感怀。作者在书中写道：中国造船，大风大浪中经受了摔打，强壮了筋骨，今天面对国外强大的对手，有了掰腕子的底气。新中国造船业60年的积累，最终铸成了中国造船业在21世纪初期的厚积薄发。中国造船，靠着自己的毅力和拼搏，硬是坐上了世界第二把交椅，汗水、泪水、鲜血、痛苦、光荣、梦想，恐怕只有经历过这段历史的人才会有最真切的体会。这段话说到我的心坎上了。

“长城”号散装货船是我国第一艘按国际标准建造的出口船舶，是我国改革开放后按照国际标准建造的第一艘大型出口船舶，它率先叩开了中国船舶走向国际市场的大门，开创了中国船舶出口的新纪元。香港市场的打开，架起了中国船舶工业通向世界的桥梁。1980年-1982年，我国签订了77艘出口船合同，给处于困境的船舶工业带来了历史性的转折，实现了打进国际市场的目标。

柴树藩老部长对我国造船工业走向世界作出了很大的贡献。应当说，柴树藩同志是善抓大事的人，他的大局观和前瞻性是有目共睹的。从1977年12月6日开始，在他的带领下，中国船舶工业开始了走向世界的征程，并于1980年至20世纪90年代实现了跨越式的发展。他在六机部生产任务最困难的时候担任部长。上任之初，他拜访交通部、海军等用户，积极争取订单；在体制方面提出经济组织代替政府部门；在管理方面提出要向日本等先进国家学习，重视生产管理和现场管理；对年青同志积极进行传帮带，记得有一次他和我用一个下午的时间，逐段逐句逐字地对一份报告进行修改。

由于领导人判断准确、协调灵活、决策果断，我国突破性地实现了船舶出口。随着中国船舶工业打入国际市场，如何提升中国造船能力摆在了造船人的面前。当时我国还没有30万吨级以上的大型船坞，大型船坞已经成为制约中国船舶工业发展的瓶颈。柴树藩同志构想了做大中国船舶工业的蓝图：即在大连和上海分别建造两个能建30万吨级以上船舶的、具有世界先进水平而又有中国特色的现代化舰艇总装厂。为此他几次向党中央和国务院提建议，并获得批准。1995年12月，85岁高龄的柴部长还撰写了《船舶工业“九五”规划与外高桥造船基地建设》一文，亲送朱镕基总理与国家计委，有力地推动、指导了外高桥基地的开工建设。柴老在遗嘱中希望将他的骨灰分别撒在大连造船新厂和上海外高桥造船基地。

这本书中所涉及的绝大部分事件，如“六四”协定、“五型”舰艇、中国船舶产品走向世界等是我亲身经历或参与的，大部分人物是我所熟知和接触过的，感到很真切，它较为真实地还原了历史的场景。

中国船舶工业的壮大腾飞与祖国的发展强盛是紧密联系在一起的。60年波澜壮阔发展历程所取得的成绩，是中国工业战线和广大中国造船人默默无闻、埋头苦干、艰苦奋斗、辛勤努力的结果，他们为中国船舶工业的发展作出了卓越的贡献。书中所涉及的人物仅是他们中的一部分，是在特定历史时期起着关键性作用的历史人物。因为，在中国的国防事业中，在中国的船舶工业中，有太多的无名英雄，他们的名字不为世人知晓，但他们的功绩与世长存。

鉴往而知来。60年的探索，60年的积淀，为我们留下了取之不尽的珍贵精神财富。对这笔财富，我们不仅需要着眼于过去而精心呵护和珍藏，更需要着眼于未来而积极开掘和利用。展望未来，我们坚信，随着中国经济持续、平稳、快速的发展，对外贸易和现代物流业的不断拓展，以及已有技术的不断创新，中国船舶工业将继续走向下一个更长时期的辉煌。正如2004年7月胡锦涛总书记指出的：我们不仅要努力成为世界造船大国，还应树雄心、立壮志，使我国成为世界造船强国。

我们期待着！

王荣生

2009年6月于北京

2009年是新中国成立60周年，当山东人民出版社约我们以纪实文学的形式记录60年最值得忆述的行业时，我们毫不犹豫地想到了新中国的舰船工业。其原因，不独独因为父辈们的至交使我们对这一领域有着太多不能忘却的感动，也不仅仅因为我们的博客中已有了3万多字的相关回忆文章。追溯新中国舰船工业波澜壮阔的艰辛历程，展示几代造船工人奋发图强的历史画卷，才是我们创作这部书的初衷，也是多少年肩上沉甸甸的责任。

舰船工业最初在我国是一个无足轻重的行业，一个连船上用的锚链都依赖进口的国家，只能算是一个修修补补的行业。经过60年的艰苦奋斗，今天，中国造船业以雷霆万钧之势，崛起于中国的海岸和江河。2008年产量达2800万载重吨，无论接单量还是持单量，都已超过日本，雄踞世界造船业的第二位，直逼世界第一的韩国。面对这种充满希望和美好的前景，我们不应该忘记当年六机部、中船总公司以及大连、江南等造船厂建立的功勋，不应该忘记为新中国舰船工业鞠躬尽瘁、默默奉献的所有造船人。

经历过上世纪五六十年代的人都记得，那时造一艘万吨轮全国惊天动地，现在，出口一艘十几万吨的船已成寻常事。中国每年出口几百艘各型号的船，在世界五大洋随处可见航行着的“中国造”巨轮。一个军工产业部门，打破重重限制，走向世界市场，走向全球海洋，其领导人需要何等的胆略、灵活性、想象力、风险控制和政策把握力！六机部前部长柴树藩是其中非常出色的一位。

前人栽树，后人乘凉，我们应该有点儿感恩的精神……

由于篇幅有限，书中只重点记述了大连、江南、沪东、外高桥等几个造船厂的感人事例，国内其他造船基地，如南通中远、广船国际、渤船重工、武船重工、青岛北海、江苏金陵等只能忍痛割爱；还有海军装备中的很多舰型，如扫雷舰、登陆舰、导弹快艇、各型军辅船，也不能一一细述。新中国舰船工业60年的发展历程，几十万造船工人的奋斗历史，绝不是本书几十万字所能囊括的，我们只能撷取其中典型故事，希望借此管窥新中国舰船工业从小到大、由弱到强的腾飞之路。

国内著名的海防专家、中国人民解放军军事科学院战役战术部研究员朱绍鹏大校在百忙之中认真审阅了全书，认为“本书把中国造船工业的发展与人民海军的发展融合在一起，比较系统地描述了共和国海上力量发展的光辉历程，角度新，思想倾向健康，可读性强”，并对书中涉及的史料进行了核实，提出了宝贵的修改意见。

中国船舶工业总公司原总经理王荣生同志不顾年事已高，两次与作者、编辑人员长时间面谈。他仔细审阅书稿，欣然为书作序。作为新中国舰船工业发展的亲历者，他提供了一批宝贵的资料，回忆了大量往事，对每个章节都提出了很多中肯的建议，为本书增添了不少有趣的内容。

期间，我们还与六机部前部长柴树藩的女儿柴小林女士进行了多次交谈、采访，获取了不少柴树藩部长生前的一手资料。

书稿的部分内容和素材得益于舒德骑先生的《惊涛拍岸——中国船舶工业进军世界纪实》、叶宝园先生的《自强之路——从江南造船厂看中国造船业百年历程》。书稿中的数据，多来自《舰船知识》、《舰载武器》、《现代舰船》、《兵器》等公开出版的刊物，尤其是《当代中国海军》和《当代中国的船舶工业》两书，给予我们很大帮助。

《舰船知识》原主编王义山先生、《国际船艇》副主编李浩先生，在本书创作之初即给我们提供了舰船等的知识帮助，还为本书提供了大量珍贵的图片，并对书稿提出了指导意见。

凤凰卫视军情观察室特约评论员、《舰船知识》网络版主编宋晓军先生也对本书的内容提出了建设性意见。

飞扬军事论坛的热心网友们无偿地为我们提供了大量素材。

在此一并表示由衷的感谢。  著者

2009年6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