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虎瓦西卡》作为动物小说中的一部，内容丰富，亮点频现。狼和狗成了朋友，一起玩耍，建立坚不可摧的友谊，无论和狼感情再好，知道它的家在森林，于是忍痛放它回家；警犬竟然从做过伪装、男扮女装的人身上搜出被偷盗的钱；小老虎竟然与一家人和睦相处，还给家庭成员们做“发型”；在小狐狸刚出生最初的一段时间内，不能碰它们，甚至不能看它们，否则狐狸妈妈就会烦躁不安，把它们藏起来，掩埋它们，常常不小心就会把它们折磨死……

迪安卡和汤姆奇克
米什卡
小老虎瓦西卡
弗朗吉克
丘巴雷

像鱼一样畅游，像鸟一
样飞翔
韦苇
一
动物文学通常包括这样
几大类：林中动物考察记、
动物园动物和家养动物趣事
纪实、猎人亲历故事，还有
近百年来新兴的动物小说。
这类文学虽以动物为主人公
，却万变不离其宗地少不得
有人类情感、倾向、意识的
参与和融入，不过它毕竟已
经不再是“人学”了。虽然动
物文学中的“大自然伦理”“
共生主义”“生态良心”等，
所体现的都是人学元素，但
动物文学确实在很大程度上
突破了文学以人为中心的传
统文学观念，把注意的目光
向动物世界聚焦，以对动物
世界的考察、调查、探索为
文学描写题材，以对动物世
界的本质和生物链的探究、
破解动物的生存密码和人类
与大自然的和谐关系的建立
为其主题。这是文学对人类
主人公位置的主动放弃，是
人类社会发展进程中审美注
意力的主动转移。动物文学
的勃兴，使文学走出了城市
封闭、乡村世俗和田园风景
，走出了文化的象牙之塔。
人类本就从大自然中来，动
物文学可以说是人类对大自
然的审美回归。
动物文学造就了一批文
学经典：《荒野的呼唤》(
杰克·伦敦)、《我所知道的
野生动物》(欧内斯特·汤普
森·西顿)、《灰熊托尔》(
詹姆斯·奥列佛·柯伍德)、
《唬》(莫里斯·热内瓦)，
以及我国读者早已熟知的普
里什文和比安基的动物故事
等，已经被时空定型为文学
经典。这些作品包括了动物
文学的各个类别，它们的一
个共同之处是：以生物学意
义上的动物为主要表现对象
，用大量的细节描写形象地
描绘动物世界的生活、动物
习性、动物环境，呈现各种
动物觅食、求偶、避难、御
敌时的情态、技能，揭示动
物在大自然中的命运、遭遇
及动物间的关系，乃至动物
与人类的接触等，从中寻索
大自然的奥秘，给人类以有
益的启示。
二
动物文学，在俄罗斯素
有传统、享有盛名，为世人
所共知者当数屠格涅夫的《
猎人笔记》《小鹌鹑》和《
麻雀》等。堪媲美《猎人笔
记》的还有阿克萨科夫的《
带枪猎人的笔记》。俄罗斯
小学语文教科书中收入了阿
克萨科夫的《天鹅》等篇章
。阿克萨科夫把狩猎生活的
体验和敏慧的观察以缜密、
准确而富于表现力的语言呈
现出来，因其生动逼真受到
了果戈理的赞誉：“你写的
鸟比我写的人要活得多了。
”屠格涅夫也赞许说：“要是
雷鸟能自己来描摹一下自己
，我相信，它对阿克萨科夫
向我们描摹过的文字已无可
补充了。”此外，契诃夫以
一条狗和一对父子的关系为
内容的小说《卡什坦卡》无
愧为世界儿童文学珍宝，马
明一西比里亚克的《灰脖鸭
》《养子》《猎人叶米利》
等一批作品，均属世界儿童
文学宝库中的珍贵遗产。
20世纪继承和发扬这个
文学传统并把这类文学推上
高峰的，是这样一个颇见亮
度的作家群：普里什文、瑞
特科夫、拉尔里、佩罗芙斯
卡娅、阿尔谢尼耶夫、比安
基、索科洛夫一米凯托夫、
恰蒲丽娜、杜波夫等。在二
战前后的俄罗斯大自然文学
、动物文学的作家群中，高
居于群峰之上的无疑是米哈
依尔·普里什文和维塔利·比
安基。
普里什文是俄罗斯20世
纪为数不多的语言艺术大师
之一。他对大自然的理解同
常人很不一样。他说，我们
和整个世界都有血统关系，
我们现在要以亲人般关注的
力量来恢复这种关系；他说
，我们人类的远祖也曾经有
过美丽的翅膀，能像白鸥一
样在天空自由地翱翔，我们
的远祖也曾经会“像鱼一样
畅游，像会飞的种子一样先
在大树的叶柄上晃晃悠悠，
然后飘落各处，这些本领，
我们都失去了”。他对大自
然万物都是平视的，并把自
己放在与动物、植物同等的
平台上来看待人与大自然的
关系。他的大自然题材的随
笔寓情怀于自然，寓哲理于
博物，寓思索于诗体，清丽
流畅，意境隽永，“时而有
如芳草簌簌作响，时而有如
清泉潺潺流淌，时而有如百
鸟啾啾争鸣，时而有如星移
斗转般缓慢的旋律印在我们
的脑际”(帕乌斯托夫斯基《
米哈依尔·普里什文》)，令
人读来爱不释手。
对于比安基的作品，我
国半个多世纪里没有间断过
对它们的介绍。比安基是“
俄罗斯大自然儿童文学的典
范”(1984年莫斯科版《俄罗
斯儿童文学史》)，是俄罗
斯动物文学的重要奠基人。
三
二战后，俄罗斯包括动
物文学在内的大自然文学影
响较大的作家是帕乌斯托夫
斯基、恰鲁欣、恰蒲丽娜、
希姆、斯涅革廖夫、萨哈尔
诺夫、斯克列比茨基、兹维
列夫、斯拉德科夫、乌斯平
斯基、加里科夫斯基、索科
洛夫-米凯托夫、阿基姆什
肯、德米特里耶夫、里亚宾
宁、萨霍德、巴内肯、斯拉
维奇、列夫、罗曼诺夫斯基
、吉舍廖娃等。他们中间有
不少是在普里什文和比安基
影响和带动下崛起的作家，
有的是热衷于为孩子创作大
自然文学的作家，有的是在
成人文学中享有盛誉的小说
、散文作家，而更多的是长
于森林动物考察的专家以及
经验丰富的狩猎行家。他们
当中的不少人从年轻时就扛
着防身猎枪，携带望远镜和
笔记本，长期深入原始森林
和国家自然保护区，对大

俄罗斯动物文学在俄罗斯文学中，是超越国界的一类。为使这套动物小说在形式上更贴合中国广大读者，尤其是少年儿童的阅读情趣，特意穿插一些精美图片点缀内文，以期达到烘托气氛、锦上添花的效果。
《小老虎瓦西卡》为该套书之一，收录《迪安卡和汤姆奇克》《米什卡》《小老虎瓦西卡》《弗朗吉克》《丘巴雷》五个故事。

迪安卡和汤姆奇克
在中亚，两条大河之间，有一片土地肥沃、鲜花盛开的地区。哈萨克语称它为杰特-苏，俄语的意思是七条河流。
这片地区山峦起伏，森林密布，有许多绿意葱茏的山谷、瓜果飘香的果园。有一个城市，特别引以为豪的就是那些面积广阔的苹果园。这个城市叫作阿拉木图，意思是“苹果之父”或“苹果之城”。
小时候，我们就住在那里。我们家有一座小房子和一大片果园。果园里生长着……嘿，当然是苹果啦！但是，最主要的，在那里还有和我们一起成长的小宠物：各种各样的家里饲养的动物和野生动物。
父亲打猎归来，时常会给我们带回些活生生的小动物。我们亲手饲养它们，看护它们，驯化它们。
每个人都有自己饲养的小宠物：这一个养的是机灵敏捷的小狐狸，那一个养的是小毛驴，而最小的妹妹养的是一只小豚鼠①。
“我要给你带回一头小狼崽来。”父亲向我许诺。
“小……狼……崽？哦，这个，也许，太过分了吧。把它养熟太不容易了。最好还是给我带个别的什么小动物回来吧。”
“说得是啊，你休想把狼崽带回家来！”母亲惊慌不安地说，“它会四处乱咬，随便撕扯东西，然后还会跑掉的。”
“哎，你们啊，真是些胆小鬼！竟然怕一只小小的狼崽，太遗憾了！实际恰好相反，狼是最容易驯熟的。”
于是，他给我们讲了一只被驯服了的狼的故事。
这只狼，像最忠诚的狗一样，热爱自己的主人，形影不离地跟随在他的左右，保护他免遭敌人的侵害，外出时看守着他的马。只是它有一点毛病：喜欢喝酒。一旦闻到酒味，它就会东寻西找，直到把酒瓶找到为止。它会用爪子来回滚动瓶子，直到把瓶子打碎，然后把酒喝得一滴不剩。
“它喝醉了以后呢？”我们问，“有没有像季姆卡·弗罗洛夫那样瞎胡闹？没打碎餐具？没出去打架吗？”
“没有，这种事它从来没有干过。它只是钻到一个角落里，去睡大觉了。”
“哦，那后来怎么样了？”
“后来嘛，等它睡够了，就又变得那么聪明和勤快了，和从前一样。”
“不是，是后来它怎么样了？”
“后来？后来狼的主人要离开这里，需要走很远很远的路——先是坐马车，然后坐火车。除此之外，他不知道，在新的地方怎么来安顿这只狼，那里的人们是不是能接受他和狼在一起。所以，他没有打算带着这只狼。他就把狼送给了自己的朋友们。可是，狼不想和他的朋友们一起生活。于是，主人把它领到了森林里。狼找到了路，比主人更早地回到了家里。终于，主人再也无计可施了，人们决定毒死它，就把毒药撤到了喂它的粥里。狼吃下了，摇摇晃晃地勉强走到垫子上，僵直地伸长了身子。主人呢，非常伤心，坐上邮政的四轮马车，走了……过了两个驿站，他看见，邮政马车后面那只可怜的狼吐着舌头，在拼命地奔跑，追赶。原来是下的药量太小了：狼美美地睡了一觉，苏醒过来后，马上就来追赶主人。整个漫长的旅途，到达火车站的近千俄里，狼都是乘坐着马车。然后，是坐火车，坐汽轮。一路上，主人都把它冒充成自己的狗，而这只狼也表现得不错，让人们也都以为它是一条狗。这只狼跟随着主人直到老死，他们再也没有分开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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