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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花间一壶酒
分类 文学艺术-文学-中国文学
作者 李零
出版社 山西人民出版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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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
编辑推荐

越活越糊涂,越喝越明白。

  《书不是白菜》、《学校不是养鸡场》、《笨蛋总比坏蛋强》、《天下脏话是一家》、《别让书生搞政治》……本书收入了李零先生近年写作的杂文和随感,全部属于“凡人小史”,即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冷眼旁观,对身边的历史、书本上的历史,讲点个人的看法。他文笔爽利,有意识地用通俗的语言讲大道理,可读性强。

内容推荐

本书收入的文章是作者近年写作的杂文和随感,全部属于“凡人小史”,即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冷眼旁观,对身边的历史、书本上的历史,讲点个人的看法。

本书内容,大致可以分为五个方面。第一组文章,只有两篇,是个引子。第二组有六篇,是谈战争或与战争有关的事,属于“武”的话题。第三组有七篇,是讨论与读书人有关的事,则是“文”的话题。第四组有八篇,都是高雅话题,不是琴棋书画,而是酒色财气。

目录

自序

大梦初醒

 花间一壶酒

 硬道理和软道理

生怕客谈榆塞事

 读《剑桥战争史》

 中国历史上的恐怖主义:刺杀和劫持

 战争启示录

 避暑山庄和甘泉宫

 从“五族共和”想起的

 一念之差

且教儿诵花间集

 说校园政治

 书不是白菜

 学校不是养鸡场

 知耻近乎勇

 马年说伯乐

 大音希声,善言不辩

 笨蛋总比坏蛋强

酒色财气见人性

 卜、赌同源

 药毒一家

 读《吝啬鬼、泼妇、一夫多妻者》

 倒转纲常

 大营子娃娃小营子狗

 禹步探原

 天不生蔡伦

 天下脏话是一家

和古人谈心

 史学中的文学力量

 别让书生搞政治

 得给鬼子上一课

后记

试读章节

四、老板下蛋

从前,学《资本论》,有两个难题:

(1)为什么酒放在酒窖里,年头久了,会自动升值?这里面有什么劳动?

(2)机器是成本,不创造价值,但牛马的活儿值多少,肯定不止草料钱,为什么我们不说人剥削了牛马?

这样的问题,现在还是问题。

老师说,这些问题嘛,那可就难说了,它好像鸡生蛋还是蛋生鸡,是有点讲不清的……

学生打断他的话,老师,鸡也不曾生蛋,蛋也不曾生鸡。

为什么?老师问。

因为什么都是买卖,包括学校。您是老师,知识分子。知识分子现在是工人阶级的一分子。工人阶级就是老板花钱雇来的人,即雇佣劳动者,现在也叫“工薪族”,其实和母鸡差不多。老板花钱一雇人一养鸡一下蛋,这是经济学家讲的produce,不是女人家家理解的“生产”。用经济学的眼光看问题,答案太简单。蛋不是老板下的,还是您下的吗?

胡说八道,你还讲不讲马克思主义,老师很生气。

工人不是牛马,理应拿回他的一份,即剩余价值,对不对?这是马克思讲的。但这个道理根本不对。马克思替工人打抱不平,但他不懂经济学。他这一辈子,前后写过三个经济学手稿:《1844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1857—1858年经济学手稿》、《1861—1863年经济学手稿》。最后这个手稿,就是《资本论》的草稿。他花二三十年,书越写越厚,前提本身太脆弱,道理还是那句话,劲全白使了。学生越说越来劲儿。

胡说八道,你还有没有良心,老师更生气。

话要这么讲,就没劲了。发展的问题往哪儿摆?况且,牛马如果会说话,他们也会讨公道:谁养活谁呀咱们来看一看,凭什么喂我几把草,种出的粮食全归人。过去,我们说工人过着牛马不如的生活,但轮到讲剩余价值,您怎么又不承认他们是牛马了呢?您不就说,牛马是牛马,人是人。奴隶是人,工人是人。牛马不是,机器不是。人有人道理,牛不懂,马不知。谁让这些家伙光吃草,不说话,鼻子底下白长个嘴。这样的标准,是人道标准,不是经济学标准。在资本家眼里,什么都是生产要素,对不起。

谁投资谁受益,老板下蛋是硬道理。

如今的学生都比老师聪明。

五、启蒙思想的大猿猴

卢梭是“天赋人权”说的鼻祖。他的《社会契约论》是以18世纪流行的“自然人”说为基础。他所谓的“人是生而自由的”,是启蒙思潮的理想之辞。所谓“自然人”,不过是一种幻想的大猿猴,意思是原始状态下的人本来应该是这个样子。但可惜的是,历史上的人从来都不是这样,从来如此的只是,他们“却无往而不在枷锁之中”(卢梭语,紧接在上“人是生而自由的”后)。

伏尔泰说,卢梭的书是反人类的书,读了,就想四肢着地爬着走。

罗素说,希特勒是来自卢梭(相反,罗斯福和丘吉尔是出于洛克)。

然而,这却是《人权宣言》所谓“人人生而平等”的理论基础。

人是生而自由还是生而不自由?说起这个话题,有件事值得回忆。。

上世纪50年代,“西马”思想异端是以讨论人性异化的形式而展开(可追溯到卢卡奇的《历史和阶级意识》),即以重新解读马克思主义原典的形式而展开(下面所说的马克思的两部早期著作是发表于二次大战前,战后才广为人知)。用马克思反对马克思,用早期马克思反对晚期马克思,这在当时是顺理成章。它的传人中国主要是上世纪60年代,基本上是在能够接触到灰皮书的少数人里有影响。“文革”中,我去拜访杨一之先生(黑格尔《逻辑学》的译者)。他跟我说,周扬迷上了人性异化学说,把它写进著名反修报告《哲学社会科学工作者的战斗任务》,但毛泽东不喜欢,特意删改周的话,加上他的话。“文革”后,很多人认为,他们饱受皮肉之苦和精神之苦,都是因为抹杀人性,不讲人道主义。出于对“文革”的反动,王若水又旧话重提(他特别提到周的上述报告),遭到胡乔木的批判(立论酷似毛泽东的修改)。我们不难发现,当时的启蒙,其中就有大猿猴的影子。

平心而论,大猿猴虽有鼓舞人心之效,却毫无原典依据。上世纪50年代以来,“西马”异端喜欢强调《1844年经济学一哲学手稿》和人性异化,说这本书才是代表马克思学说的精髓和本义。这有当时的需要:资本主义有异化,社会主义难道没有?其意不在原典。当时,我读过原典,仔仔细细读过。马克思终其一生,老讲异化,但从来不讲人道主义。这不但和王若水的说法有很大出入,而且与胡乔木的说法(让讲人道主义,不让讲异化)也完全相反。马克思的历史观是非道德主义。阿尔都塞的话不一定都对,但他说,“马克思主义是一种非人道主义”,那是千真万确。《手稿》带有费尔巴哈的影响,确确实实是被《德意志意识形态》否定,这不是苏共(当然是前苏共了)的恶意捏造。《形态》是批施蒂纳。施蒂纳以他叫“惟一者”的纯粹个人批费尔巴哈的“抽象人”,用“存在”对抗“本质”,是无政府主义和存在主义的先声。这类批判对马克思刺激很深。从1845年起,他虽主张“人是一切社会关系的总和”,还是用整体概念的人反对纯粹个人,同情贫苦工人阶级的立场也没有变(这是惟一可以让人联想到人道主义的地方),但起码在理论上,他是放弃了费尔巴哈的“抽象人”。事实上,从《形态》起,他就再也不讲“人性异化”。‘按他本人或恩格斯的说法,《形态》才是代表他们后来的一贯说法(阿尔都塞反对用早期马克思反对晚期马克思,也是尊重历史)。

在《形态》第一章,即《费尔巴哈》章中,他明确说,把整个历史过程“看成是‘人’的自我异化过程”,这是“本末倒置的做法”。

马克思不是人道主义者,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他喜欢讲异化,经常讲,到处讲,也是无法改变的事实。但他后来的说法,不是人性异化,而是劳动异化,即由商品世界体现的头足倒置,物与人,主与客,关系完全是反过来的。其典型表达是《资本论》第一章第四节《商品的拜物教性质及其秘密》。在这一节的最后,他引用莎士比亚《无事烦恼》中的话作为结尾:

一个人长得漂亮是环境造成的,会写字念书才是天生的本领。

P14-17

序言

我一直在逃,从专业学术的腹地逃向边缘,从边缘逃向它外面的世界。杂文就像荒漠中的绿洲,是我的栖息地。

本集收入的文章是我近年写作的杂文和随感,全部属于“凡人小史”,即作为一个普通百姓,冷眼旁观,对身边的历史、书本上的历史,讲点我个人的看法。这些看法,虽然也利用了一点我的专业知识和杂览偶得的读书感想,但我关心的事在有如工业流水线的专业学术中没有位置,只能用业余的方式,另外找个地方说话。

其内容,大致可以分为五个方面。

第一组文章,只有两篇,是个引子。大意是讲我对我生活其中的这个世界,鲁迅诗里说的“每日见中华”的“中华”,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有什么历史印象和价值判断。因为60岁还没到(差4年),好像秋虫还没有看到万木凋零的冬天,白茫茫大地真干净。很多印象还非常模糊,很多判断还很不准确,我的知识千疮百孔,我的记忆颠三倒四,不能不借助于古人叫玄思冥想,其实不过是拍脑瓜的办法。因为思绪是用断片连缀,漫无边际,时有跳跃,若有所思,若有所失,取譬设喻,近乎朦胧体(诸子书就是这种文体,《老》、《庄》更是),所以我叫“大梦初醒”。

第二组有六篇,是谈战争或与战争有关的事,属于“武”的话题。中国古代兵书,是我多年迷恋的对象。我曾许愿,要写一本《兵不厌诈》,但一直找不到感觉。近来,因为读《剑桥战争史》,我才豁然开朗,原来西方极乐世界,这五百年的历史,如果不从它的赫赫武功下手,是难以明其究竟的,包括他们的学术,他们的心理,乃至一切。更何况,战争是最大的国际主义,不仅是“国之大事”,也是“球之大事”,硬道理里面的硬道理,管着所有的软道理。历史很新也很旧,“全世界人民害了怕,帝国主义拍手笑”。观战,已经是“司空见惯浑闲事”,打开电视,远在天边,近在眼前,血淋淋,天天如此,所以我叫“生怕客谈榆塞事”。

第三组有七篇,是讨论与读书人有关的事,则是“文”的话题。这组文章是以谈学校为主,也涉及出版和学术界。我说的事,在全国一盘棋的各种大事中,并不一定最重要,但却离我最近,不可能像上面说的观战,完全置身度外,比起其他方面,我也更有发言权。现在的校园也好,出版界、学术界也好,它们都是滴水见太阳的社会缩影。“被改革遗忘的角落”早已不存在。如今的学校,校长多是公关小姐交际花,负责接轨,内政主要是申请经费,招标立项,分钱分利收租子,盖大楼,吹大牛,争当世界第一流。钱倒是有了,大家都相信,有钱能使鬼推磨。但钱是怎么使鬼,鬼是怎么推磨,磨又磨出了什么米和面,我相信,早晚有一天,大家会像今天看几十年前的笑话:所有人一齐干坏事,坏事就是好事;坏事只有坏到头,才会变成好事——就像个无人管理的厕所,不到屎淤尿溢,无法下脚的地步,就没有打扫的理由。我也相信,有一天,大家会找到出气泄愤的对象,痛批一切后,“大家都是好东西”,就像“文革”结束后,我们看到的那样。这是所有明白人的逻辑。这个逻辑令我耻为知识分子,然而又无可逃遁。惟一藏身的地方,就是我的书斋。躲进小楼,读点爱读的书,是我的最大愿望。所以我叫“且教儿诵花间集”。

第四组有八篇,都是高雅话题,不是琴棋书画,而是酒色财气。我是借酒色财气,发掘人性奥秘,属于化俗为雅。“酒”是“毒”的符号,“色”是“黄”的诱因,“财”和“赌”有不解之缘,“气”也是借暴力来宣泄。这些都是夫子不语,学者罕言,正人君子心惊肉跳,粗鄙小人熟视无睹,然而出乎人情,入乎天理,其实是永恒的话题。比如上面说的战争,就是属于“气”(这部分不再谈“气”)。我从酒色财气研究入,丝毫不是降低人的标准。人有很多生物本能,研究本能,才能洞见人性,我一直这么看。人是学动物,学完动物,不但骂动物,还拿动物骂人。骂人本身就很动物。我还真的认为,应该另外写本书,就叫《畜生人类学》,专从人对动物的驯化,反观人对人的驯化,进而讨论人这个物种。本书的《大营子娃娃小营子狗》就是尝试。动物像一面镜子,可以照见人的丑陋。在动物面前,我们都无地自容。

最后,我想找几位古人来谈心,谈谈他们的生活态度和我的感想。一位是司马迁,离我远一点,选择苟活;一位是王国维,离我近一点,选择自杀。他们俩都是我很敬佩的大学问家,但也都是时代洪流下的倒霉蛋。司马迁,上得罪领导,下得罪群众,割球骟蛋,包羞忍耻,写成他的名山之作,伟大的《史记》。王国维,不识时务,逆历史潮流而动,被政治“去势”,也给我们留下了一部《观堂集林》。。读他们的书,想见其为人,我说,“避世”对学术有重要意义——读书人搞政治,一害国家,二害自己。此外,我还提到洪业先生,讲了一个他给鬼子上课的故事。读他的故事,我很感动,所以又讲给别人听。

现在,写杂文的人很多。有些是学者写,有些是文人写,有些是学者兼文人写。文章之道,端在于兼。比如在文化圈,最好是满嘴自由主义、唯美主义(即唯美国马首是瞻的那个主义)、人文关怀和知识分子良心。在单位,则溜沟子拍马,虚名实利,一样不能少。助纣-为虐,行若由夷,与时俯仰,清浊二道兼之,谁都夸你好,还一点不吃亏。有人以为,文人有文笔没学问,不行,中看还是人家学者的杂文。我看不一定。学者倒会庖丁解牛,解完的牛,谁也不爱看。特别是在“行”字方面,打着灯笼,找个干净人,都寥若晨星。今之伟大多大伪,单位、舆论捧为大师者往往是“大屎”,老是忘乎所以,大放厥词,咳唾珠玉,指点江山,激扬文字,好像什么都有资格讲话。其实,学者多是知识残废,离开家门一步就找不着北,即使论学,也多是一隅之见,不加改造,根本无法与读者见面。

我理解,跟公众讲话,必定要超出专业讲外行话,就和普通人说话一样,业余玩票就是业余玩票,既不必自卑,也不必自大,自己得想明白了。我从来都没想过,用杂文为学问造势,或用学问为杂文造势,好像全能冠军。相反,我一直想把两者分开,各是一副面孔。学术就是学术,旁征博引,细密考证,让人以为是白胡子老头;杂文就是杂文,什么好玩写什么,说话一定要直抒胸臆,直白,痛快,粗俗一点,浅薄一点,出点硬伤,闹点笑话,也没什么了不起。我写杂文,最初是用笔名,改名换姓,是想分身为二,千万别叫行里的人给认出来,说我不务正业,自甘堕落。但我给《读书》投稿,我是说当年,编辑不同意,只好用真名。十几年下来,已经彻底暴露,就索性暴露下去了。

我给《读书》写文章,其实比较晚。1992年第一次投稿前,我并不买着看,不是老作者,也不是老读者。这个杂志上的文章,不见得都好。不过,我有偏好,就是有两样文章不爱看。第一是卖弄理论,洋味十足,句子很长,曲里拐弯,疙疙瘩瘩的文章。第二是过于小布,过于文人,过于书卷气,抖学问,掉书袋,自作多情,自我感动,酸文假醋的文章。相反,我比较喜欢的是那种明白如话也痛快淋漓的文章。这样的文章,哪个杂志都不多。我想朝这个方向努力。

不过,多年来,我一直认为,《读书》这个名字起得好。读书就是读书,谁读读什么读到什么水平不重要,重要的是喜欢读也认真读。我觉得,“读书人”比“学者”或“知识分子”更受听。真正的读书,普通人的读书,都是兴之所至,爱看就看,不爱看就不看,雅的俗的都不拒,根本不像学者,读书等于查档案。也绝不像时下的书评家,专在鸡蛋里面挑骨头,或把狗屎说成花(前者国外多,后者国内多)。我觉得,我是作者,这不过是落笔成文后的一种临时身份。在此之前,我也就是个普通读者,和别人没什么两样。用普通读者的眼光看,用普通读者的心情写,没有评判资格,也不负指导之责,自娱自乐,才是读书的最高境界。书法,钟王之前,鼎彝简帛上的字,漂亮,但写字的人是谁,谁也不知道,反正不是书法家。书法家出,则书法之道亡,好像沈从文讲过这个道理。

余嘉锡先生说,诸子即后世之文集。但后世之文集重在辞章,所收多是诗文类的文学作品。其实,更准确地说,后世之笔记语录,拉杂写来的丛谈琐语,才是诸子的本来面目。我以为,杂文随感者,上承诸子私乘,下启稗官野史,其实很伟大。但它伟大就伟大在随心所欲,恣肆汪洋而不拘一格,想到什么说什么,人为拔高,就把它毁了。杂文的特点是杂,杂有什么不好?诸子直白,不像辞赋,花团锦簇,让人眼晕心烦,我喜欢。野史胆大,不像正史,话到嘴边留半句,遮遮掩掩,我也喜欢。这些好搁一块儿,就是杂文。我喜欢杂文,不过是因为它短小精悍,主题不限,格式随便,适于表达即兴的想法,生活中的一眨眼,思想中的一闪念,攒多了,粗作分类,随便剪辑一下,来点蒙太奇,好像旧式文人,拿小诗当日记,确实有其他文体不及的地方,自己也可留个纪念。

在这本小书之前,我已出过一本杂文集,叫《放虎归山》,8年前,辽宁教育出版社出版。当时,我说,我很想摆脱学珠工作,一坐下来读点闲书,唠点闲话,写点闲文——因为学术太累,专业分工铺天盖地,“老吏抱案死”的知识分子圈,令人憋气——那种感觉,就像麋鹿久羁苑囿,顿起长林丰草之思。可是,直到现在,我还赖在这个圈里不肯走,退休的年龄又没到,有朋友总是来问,你的话还算数不算数。我说,算数。

从这本小书里,你不难发现,我确实是在走向业余,而且是怀着浓厚兴趣和极大的敬意。

2D05年1月24日写于北京蓝旗营寓所

后记

我是“老改犯”。

总算写完了,也最后改完了,附缀数语,以志感想。

语云:人生一世,草生一秋。

此语明清小说习见,不过是个人生苦短,及时行乐,千万别白活,枉来世上走一遭的意思。如阮小七上山前,羡慕梁山好汉打家劫舍(那时的大当家还是王伦),跟吴教授说心里话,“人生一世,草生一秋。我们只管打鱼营生,学得他们过一日也好。”(《水浒传》第十五回);卖油郎独占花魁前,自己也跟自己说,“人生一世,草生一秋。若得这等美人搂抱了睡一夜,死也甘心。”(《醒世恒言》第三卷)。

这样的话,唐代已经流行。湖南出土的瓷器,长沙窑,上面就有(见长沙窑课题组《长沙窑》,北京:紫禁城出版社,1996年,图版224)。

庄子有言,“小知不及大知,小年不及大年。朝菌不知晦朔,蟪蛄不知春秋”(《庄子。逍遥游》)。

朝菌,旧注有两说。一说是生于粪尿之中,长于阴湿之地,类似狗尿苔的大菌,全部生命加起来,还不到一个月,一见太阳就死。一说是朝蛎,则是一种朝生暮死之虫,也活不了几天。蟪蛄,是一种蝉,我查过书,西人叫“短命蝉”(short-live cicada,Platy-pleura),此虫餐风饮露,整天趴树上,吱拉吱拉,叫上一夏天,秋天过了就完蛋。人比它们活得长,但也是可怜虫。

2002年,妈妈走了。

2003年,爸爸走了,而且是在杨利伟返回地球的那一刻。

还有我的老师,昨天凌晨,1点55分,也离开了我们。

周围的叔叔阿姨,老的老,死的死,也是生命的参照。

我们自己也成了叔叔阿姨,当爷爷的资格都有了。

我最佩服运动员。

小时候,看足球,我很羡慕这些叔叔。如今,球是踢不动了,坐在电视机旁的我,常会忘却时空,还是羡慕这些叔叔,其实全是小孩子。

运动,永远是年轻人的天下。

只有看见他们,才会忘记衰老。

人生有人生的坎限,历史有历史的周期。

地球和人类的历史都是以万年为计,文明只有几千年。

“文革”期间,我在北大看大字报,见过一首诗,不知何人所作:

万年太久争朝夕,朝夕有时抵万年。

子胥过关须发白,白了须发未过关。

中华文明史,夏、商、西周是春天,东周、秦、汉是夏天,魏、晋、隋、唐是秋天,宋、元、明、清是冬天,每二三百年,就要改朝换代。一个朝代,也就半月十天,顶多不过一个月。

和历史相比,我们太渺小。

森林憋久了会着火,地球憋久了会地震,山崩海啸,500米高的排天大浪,说不定哪天打过来。

电视在报道世纪性灾难,科学的回顾如是说。

2004年,圣诞快乐,20多万条生命,已被大浪卷走。

谁又能跟大自然较劲?

发展并不一定都好,生日总是越过越少。

田余庆教授说,他是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几天(见其新著《拓跋史探》)。

这种感觉,我也有。

这是一个世无英雄、哲人萎顿的时代。

谨以此书献给我心中的美好世界。

2005年1月50日写于北京蓝旗营寓所  【附记】

此集中的文章,有些已经发表过,在我只是征求意见稿,现在经过修改和补充,似比旧作顺眼。读者如无考证癖,可以只读此集,不读旧作。凡旧作与此集不同处,均以此集为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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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5/3/1 21:18:45