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这是一个多么令人留恋的字眼,还有那早已逝去的年轻岁月。
当青年男女相吸而步入演绎激情故事的日子时,难道只有占有、满足和欢悦才能称之为爱情吗?由此,他想到了生命、人种和人类的繁衍……
其实,就生命的进化而言,雌雄两性无不存在于混沌的时空中,人类也是如此。在这物种生命生生不息地繁衍延续的漫长进程中,人类逐渐在混沌的时空中成为了地球生命的主角,进而沉淀了不同人种的原始传统,更因语言、文字的诞生而使人类变得文明与神圣。
中国古人云:“人有六情,失之则乱,从之则睦。”
人之色情,乃六情之一。为此,人之雌雄该如何欲求爱之情?
今天,人类文明已经进入了一个新的世纪,礼仁孝曾身居过局长官职,又是一个老知识分子,如今已70多岁了竞与老伴离了婚,而后便去找了另一个老女人。这消息一时间在雾城海洋界传得沸沸扬扬,引来了人们种种议论,也招来了责怪。
然而,他对这些泰然处之,他早就有了思想准备,心甘情愿地去承受这一切,并想用自己的行为来证明自己,而且初衷不会改变,那就是欲求爱之情,报怨以德。
在与老伴离婚前,他已经反复地思考过:古稀之年才明白人世的高贵是什么。官职还是金钱?否!他最终认识到最为高贵的是人的行为和心灵。因此他从了祖训李耳言:“唯君子为能信,一不信则终身之行废,故君子重之。”
那是在他退休后,也许因为是知识分子和人生经历的缘故,他因人生的一个一直无法解开的结而对自己的人生产生了深深的思考:自盘古开天,阴阳分离;女娲造人,东西南北;神性消逝,人性升腾。之后,情与义便成为了人性的永恒主题。
时至今日,这一主题真的严峻地摆到了他的面前,在等待回答,这对于他来说,无疑是在风烛残年已无人生的价值时,却要寻求人生的另一种意义,要对人生情的折磨、义的操守作出抉择。
今天的礼仁孝,必须要经历另一种蜕变。当这一蜕变过后,他要做如同是经历了死的搏斗和磨难而生存下来的蚕,还是死去了的变成了肥料?
礼仁孝感叹自己,是因为自己人生的经历,让他最终明白了这样一个以前从未思考过的做人的道理。
其实,出生在哪一方水土,哪一个朝代,哪一个家庭全是撞大运,是偶然中的必然结果。这种必然结果只有一个条件事前是明确的,那就是人种。
人种是先天的基因,是不能改变的。同时不能改变的还有一个人撞大运来到人世时所处的时代。这个时代是太平盛世,还是战乱灾祸?对于这些这个人一出生就要去面对,就要去承受。因此,既来之则安之,就成了一个个时代,一代代人必须顺从的存世和处世的法则。
撞大运,怪不得天,怪不得地,要怪只能怪自己。
礼仁孝这一代人正是这样,撞大运来到人世时,不幸的是这个国家、这个民族正处在近代以来最为灾难深重的时代,而幸运的是这个时代正是行将改朝换代的前夜。这个前夜过后,对于这个国家、民族和一代人来说,无疑将是一个新生。
当这个新生到来时,礼仁孝才有了机会从父辈教他识字的书本里走进了学校。然而,世道可以改变,但天道不可改变,人伦之道永远是人间正道。人伦正道是基因,这一基因血脉传承几千年沉淀下来的民族文化的底色,这底色滋生和培育了民族的传统。
这种传统的核心根基是忠、孝、节、义,也就是说凡事要讲老理、要讲规矩。说得雅一点,就是君君、臣臣、父父、子子。
几千年了,一个世代庄户人家的后生,礼仁孝骨子里的认老理、讲老规矩的传统思想正是由此而来。打小老一辈人就经常对他说:“老理、老规矩如同咱们的肤色一样,不是不能改变,而是难以改变。若要随意改变了,那就是杂种。杂种是大逆不道,辱没祖宗,百年之后进不了祖坟,会成为孤魂野鬼……”
礼仁孝成人的年代,依然是认老理、讲老规矩的时代。他认老理、讲老规矩,对于老理、老规矩,他恪守传统的信念,后来随着长大成人而演生成了信仰。
说到信仰,礼仁孝记得父亲曾对他说过这样的话:“世人创造了佛,佛反过来又服务于人。因为佛主张我为人人,才能人人为我,这就是一种信仰。作为一种信仰,大佛佛旨在于普度众生,小佛佛旨在于佑一方庶民。其实作为一般信佛的人都不明此理,大都是出于一己私愿之心求佛保佑自己,这就违背了佛旨的本意。可以说这种不照佛旨真谛的信佛,只能是一个迷迷糊糊的侥幸者,这种盲目的侥幸是道信,而不是信仰。”
礼仁孝的“礼”,本姓是木子李。那是在他十几岁离家到县城去读中学时,父亲想到世道变了,儿子这一去将不再会回家,便把“李”字改成了“礼”字,寄望于他能把李氏宗族的老理、老规矩和老传统延续下去。尽管礼仁孝脑子里老理、老规矩和老传统根深蒂固,但他绝没想到,世道会变得如此之快,他竟成了宗族老理、老规矩和老传统的最后一代操守者,甚至成为了一个“不肖之子”。
50年过后,就在礼仁孝的人生回到原点,经历了他和前人都未曾经历过的时代时,他迷惑、彷徨、震撼了,他经受了脱胎换骨的洗礼。
今天的地球上,沧海桑田的演变要经过痛苦的千万年。人类文明的进程也是如此,当它是海的时候,人最好是鱼;当它是桑田的时候,人最好是蚕。在海水已经退去,土壤里的盐碱还没有被洗净,还没有肥力,土地还很荒凉的时候,几株稀疏弱小的桑苗刚刚装点出一点生机,这时候的蚕,生存最为艰难,每蜕一层皮都像经过一场生死的搏斗和磨难。活下来的经受住了考验,而那些在蜕皮过程中被盐碱侵死的蚕,就只好变成肥料,它的价值就是为这瘠薄的土地增添一点养分……P3-6
甲午马年,这样的年份对于中华民族来说注定是一个十分敏感的年份。
当这一年份到来时,人们都在希冀马上如何如何?然而,也有人这样调侃:用现代人的眼光来解读,从中国汉字的结构来说,马和驴只差户籍之别。由此看来自古传承的“天马行空”的成语和“骑驴看唱本走着瞧”的俗语,无疑是我们先人智慧的先知先觉。
我的一位朋友是北京某出版社的副总编,几年未见,春节过后当他听另一位朋友告诉他,说我出版了一部长篇小说《红海滩》时,他吃惊地问道:“他怎么可能写起小说来了?”
这位朋友把那位副总编朋友的疑问转告我时,我说:“请你转告他,我写的不是小说,是在记录一代人的人生经历和感悟。因为每一代人的经历都是不可重复的,而感悟更是不可替代的。”
我是一名记者,一个文者,不是“坐”家,其实也从未奢望过当作家,最后还是成了作家。也许是由于10年的秘书工作和20多年的记者生涯,一直自认为最多只能算是一个文者。也许是由于有了一点文者的杞人忧天的忧患意识,当看到民族优秀的传统文化,甚至经典之作遭之戏弄而在孔方的沼泽中挣扎时,不免心阵阵作痛。这痛,是文者写作灵感萌动的预兆。
这萌动的预兆终于被撞击了,春节央视关于家风的民众调查引起了人们强烈的反响和共鸣,它比常回家看看更深人人心,更让人反思和深省。也正是在朋友们同样的反思和深省中,听来了一个关于上一代人情感的故事。也许是因为老夫老妻共同拥有了刻骨铭心的心路历程,夕阳之年共同回味一代人也曾拥有过的初恋和生命最后的生离死别,这一近乎传奇的一代人的故事深深地打动了我。但让我感到不解的是,对于亲历者他们对已过去了的那个时代并没有去抱怨,反而却视为弥足珍贵。可奇怪的是后人却对已过去的时代多有责怪,这是为什么?
世道可以改变,天道不能改变,人伦之道永远是人间正道。正是这理、这情,个人的经历和受到这一怪现象打击后的思考,触动了我写作的灵感。
2014年春节之后的40天,一气呵成写就《混沌》一文初稿,但不知是否能应验那句话:写故事的人已断魂,看故事的人最无情。
浮躁的全球化浪潮,激荡着跨世纪人类文明的冲突,渴望尘埃落定的人们都在为生存之道和幸福之路探索着个人、家庭、民族和人类命运的玄机。
这玄机是什么?当然每一个人的答案都会不尽相同,而相同的只是在可望而不可即的欲火中烧时,精神困惑的幽灵往往会徘徊在茫然的混沌之中。
也许这是文明进步中的一个十字路口,否定之否定,是事物发展的必然规律,社会发展也同样如此。今日,一个不无偶然听来的关于老一辈人的故事,让我有幸感悟:一代人的一个看似传奇的故事,其实正是已过去了的那个时代的一个缩影。而正是这一个个缩影的叠加和凝集,才沉淀了我们民族的传统,铸就了民族精神的殿堂,这殿堂不是一代人建成的。
妻子六十有余时患绝症,如今已四年多,春节保姆回家了,我自然担负起了丈夫和保姆的双重责任。除夕的那个晚上,已失去了语言功能和自理能力的妻子僵直地躺在床上,她用那呆滞的目光默默地注视着我,而我不知道此时她在想什么,或是想说什么,而我又能告诉她什么,又该告诉她什么?她是一位老革命的职业军人的女儿,我是一个老县委书记的儿子,我和她都是有着近40年党龄的共产党员,我们共同遗传了父辈的人生观和价值观的革命基因和传统底色。在这除夕之夜的万家灯火时,我和她默默无语,忽然间心力交瘁的我想对她说:今夜,虽然2014不是1894,但在今日之“精英”们口若悬河,高谈阔论改变世界时,有谁能时常想起那沉人黄海海底的北洋水师忠烈的枯骨?能用心去倾听120年来那忠烈英魂和着黄海的海浪一直在呐喊:“我要回家!”在今日之“土豪”们灯红酒绿,推杯换盏时,有谁还会去吟诵杜甫那“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千古绝唱?在今日之“大师”“大腕”们为轻浮的搞笑和戏说而津津乐道时,有谁愿意去倾听古墓里先人的灵魂依然在演奏的那清脆的编钟乐曲?面对华夏文明的神圣殿堂,面对昨天和今天,面对传统和现代,有谁能用健全的大脑去忧思明天:我们在外头,祖宗在里头?!
今日之混沌,精神的混沌,信仰的混沌?!
这里的《混沌》,是关于心灵疼痛的故事。痛定思痛,思痛知耻,知耻后勇。作为作者,没有哪一部作品会自认为完美,或许,真正的完美就是在连绵无尽的缺憾之中。
作者无意想要表现什么。文学创作若为取悦于他人本已下乘,岂为乎名利?创作《混沌》只是将自己的思想认识和人生感悟用自己的表达方式在先人发明的白纸上用方块字堆砌倾诉而已。
创作本是在走一条不断颠覆和重塑自己的路,昨日之是,已成今日之非,即今日之是必将是明日之非。
老子日:“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混沌当需古镜今鉴,断疑启信。
传统文化,超越时空,亘古弥新。
祈福古圣先贤,开启灵光。
作者
于甲午年正月初一日之黎明
李明春编著的《混沌》讲述了,20世纪50年代末,一个鲁南山区的农家小伙子礼仁孝,在由义城去往雾城的长途客车上与义城县长之女童贞相识。他们萍水相逢一同去海滨城市雾城鲁海学院上大学。大学的四年生活,他们相知、相爱了。然而,大学毕业后,“媒灼之言、父母之命”,传统观念根深蒂固的礼仁孝操守传统,顺从了父母包办婚姻之命,回老家与村上曹家大嫚成婚了。
传统观念同时改变了两个人的命运,礼仁孝被分配到了黄海深处的千里岛海洋观测站,童贞选择了远离,去了母亲的故乡福建,泉州湾畔惠安女的故乡。从此一个在天涯,一个在海角共同从事着同一份事业,天各一方杳无音信50年。童贞同样恪守传统选择了终生不嫁。当两人终于相见时,童贞已到了生命的最后一刻。这时她祈望能以礼仁孝妻子的名义离开这个世界,这是一个女人一生的祈求,当礼仁孝终于为满足一个爱了她一生的童贞而冲破传统桎梏选择与糟糠之妻分手,童贞却永远地离开了这个世界。
一代人的爱情终于结束了,礼仁孝终生遗憾,童贞遗憾终生。然而,他们的人生却在告诉人们:世道可变,天道不变,人伦之道永远是人间正道,这是一种传统的美德。
李明春编著的《混沌》是一部以海洋事业为背景的爱情、伦理长篇小说。老公岛,黄海中部一座城市近郊的一个小海岛。初春的一天,一个年逾古稀的老人来到岛上垂钓,因为他知道这里是春潮时钓鱼的理想去处。他是一个老海洋人,与大海打了一辈子的交道,可以说没有多少人能比他更了解大海的脾气与秉性。